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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課文賞析【精彩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2.28W

《故鄉》課文賞析【精彩多篇】

《故鄉》課文賞析 篇一

魯迅在《故鄉》的結尾處寫道: 我想:我竟與閏土隔絕到這地步了,但我們的後輩還是一氣,宏兒不是正在想念水生麼。我希望他們不再象我,又大家隔膜起來……然而我又不願意他們因為要一氣,都如我的辛苦展轉而生活,也不願意他們都如閏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他們應該有新的生活,為我們所未經生活過的。

結合《故鄉》全文,深入思考魯迅這段話,我們不難發現,《故鄉》着重表現的,實際是人與人關係發展中的兩個循環節。第一個循環節是從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到成年魯迅和成年閏土關係的變化。這是一個已經完成了的循環節,它不但有了前項(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的和諧美好關係),而且有了後項(成年魯迅和成年閏土之間的隔膜:“我竟與閏土隔絕到這地步了”)。認真想來,這個循環節實際是以往人與人關係中不斷重複的無限鏈條中的一環,是無數這類惡性循環節中的一個,它包含着魯迅對中國全部社會思想史和社會關係史的概括和總結:人與人原本是平等友好的,但在封建社會裏,及至成年,人與人之間便隔膜起來,彼此的心不能相通了。魯迅認為,在他與閏土之間,這個惡性循環節已經造成了,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但還有第二個循環節,即少年水生和少年宏兒到成年水生和成年宏兒關係的變化。這是一個尚未完成、只有前項而尚無後項的循環節。同往日的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一樣,水生和宏兒還保持着童貞的。愛情,還有着兩心相通、兩小無猜的和諧美好關係,但他們以後將會怎樣呢?是不是又和魯迅與閏土一樣變得隔膜起來呢?這是魯迅集中思考的問題,他希望他們不再重新走上以前的老路,希望從他們這一代起,打破中國社會思想和社會關係的惡性循環,從而走上一條新的發展的道路,開始一種新的生活,一種前人未曾經歷過的生活。《故鄉》的整個情節鏈條,實際便是由這兩個循環節組成的,簡單表述出來,便如下式:

我認為,《故鄉》的全部描寫,都可納入到這兩個循環節中來理解,《故鄉》的主題意義,也存在這兩個循環節的關係中。

在分析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的關係時,有種觀點認為,魯迅意在表現農村勞動人民的孩子的聰明、勇敢和智慧,表現城市富家子弟的缺乏廣博的見識,從而反映了魯迅向勞動人民學習的願望和要求。表面看來,這種分析似有道理,但深究下去,實際上與魯迅原意懸殊甚大,可謂“失之毫釐,差之千里”。因為這種分析,在不自覺之間,又為兩個不分彼此、融洽無間的孩子分出了等級、劃分了優劣,標出了高低,而這恰恰是魯迅和閏土後來變得隔膜起來的根本原因。魯迅説:“別人我不得而知,在我自己,總彷彿覺得我們人人之間各有一道高牆,將各個分離,使大家的心無從相印。這就是我們古代的聰明人,即所謂聖賢,將人們分為十等,説是高下各不相同。其名目現在雖然不用了,但那鬼魂卻依然存在,並且,變本加厲,連一個人的身體也有了等差,使手對於足也不免視為下等的異類。”(魯迅:《集外集·<阿q正傳>序及著者自敍傳略》。)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關係之融洽,恰恰在於他們還沒有在彼此之間分出等差,分出優劣和高低,少年魯迅不因閏土是貧苦農民家子弟而心存半點蔑視之意,少年閏土也不因少年魯迅系主人家孩子而視之為異類,因為小説由少年魯迅的眼中寫出,他又是沒有任何優越感的,所以表現出了對少年閏土的欣羨,但我們卻絕對不能反過來,認為少年閏土自然地優於少年魯迅,似乎他是高於少年魯迅的另一種不同的孩子。試想,如果我們把對少年閏土可愛形象的刻畫,當成魯迅對閏土與魯迅的比較,當成單純對勞動人民的讚美,當成魯迅向勞動羣眾學習的願望的表現,那末,魯迅後來對閏土麻木迷信的描寫,不又可解釋為魯迅對勞動人民的蔑視,當成魯迅反對向勞動人民學習的表現了嗎?總之,這種觀點離開了對上述整個循環節的分析,單純從魯迅的部分描寫中演繹出自己的結論,結果便離開了魯迅的原意。而只要我們結合上面列的兩個循環節的圖式,我們便會清楚地看到,魯迅對少年魯迅與少年閏土的描寫,集中在他們二人的和諧融洽的關係上,宏兒和水生的關係是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關係的重演,在宏兒和水生的關係的描寫中,我們只看到二人的和諧親愛,而絕無二者的優劣比較,所以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之間的關係的實質,也是如此。從和諧走向隔膜,則是閏土和魯迅關係發生變化的主要軌跡。

魯迅和閏土之間的隔膜是怎樣產生的呢?正是魯迅所抨擊的把人分成高下不等的各種等級的封建等級制度,是在這種制度影響下產生的封建等級觀念,是維護並實施這種制度的封建禮教制度。我這時很興奮,但不知道怎麼説才好,只是説: “啊!閏土哥,——你來了?……” 我接着便有許多話,想要連珠一般湧出:角雞,跳魚兒,貝殼,猹,……但又總覺得被什麼擋着似的,單在腦裏面迴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臉上現出歡喜和淒涼的神情;動着嘴脣,卻沒有作聲。他的態度終於恭敬起來了,分明的叫道:“老爺!……” 我們似乎打了一個寒噤;我就知道,我們之間已經隔了一層可悲的厚障壁了。我也説不出話。

顯而易見,閏土對魯迅還是懷有親情、愛情的,但在這時,他已經不能象從前那樣與魯迅平等相待了,他在觀念上已經把魯迅當成了與自己高下不等的另外一種人,當成了“老爺”,他內心的感情也便很難以自由地表現出來。這兩顆心靈顫動着,意欲向一起抖動,但這個人與人之間的等級界限,終於把兩顆心靈分開了。可以説,這段描寫是《故鄉》全文的高潮,是最亮的光點,而“老爺”二字,又是這段描寫的聚光點。由此可以看出,《故鄉》的中心,在於揭露封建等級制度和封建等級觀念對人與人正常關係的無形破壞作用,是“封建思想吃人”主題的一個變奏曲。

“啊,你怎的這樣客氣起來。你們先前不是哥弟稱呼麼?還是照舊:迅哥兒。”母親高興的説。

“啊呀,老太太真是。……這成什麼規矩。那時是孩子,不懂事……”閏土説着,又叫水生上來打拱……

閏土這裏説的“規矩”、“懂事”,便是要按照不同的身份,不同的等級差別,分別以不同的態度對待人的封建禮儀。在中國封建社會裏,一個人從幼到長,首先受到的便是這種“規矩”的教育和訓練,及到成年,習慣了這些“規矩”,“懂”了這種關係學,也便再也無法用自己的真實感情待人接物了,人與人之間也便難以形成真摯的感情交流了,因而少年魯迅和少年閏土那種真摯的和諧關係便被徹底破壞了。這就是魯迅《故鄉》中包含的最大的悲哀和痛苦。

除此之外,生活的艱難也是壓扁人們精神的一個重要原因。“多子,饑荒,苛税,兵,匪,官,紳,都苦得他象一個木偶人了。”“他大約只是覺得苦,卻又形容不出”——閏土在不間斷的生活重壓下變得麻木了,即使魯迅,也在“辛苦展轉”中失去了少年時的輕鬆活潑的心境。這種心境,是不利於人的感情的自然流露的,是不利於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交流的。這同樣加重了人與人之間的隔閡,為人與人之間的相互瞭解、相互同情設置了嚴重的障礙,為什麼連魯迅的話也只在腦裏迴旋,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樣與閏土自由交談了呢?因為他已不再有兒時那種毫無障翳的輕鬆心境。由此也可看出,《故鄉》中魯迅對人民羣眾痛苦物質生活的描寫,是匯入他們精神被窒息、人與人正常關係被破壞這個中心主題的。有的同志僅僅把《故鄉》當成反映勞動人民痛苦物質生活的小説,我認為失之於片面,也不足以概括《故鄉》的整體意義和全部思想性職能。人們很容易感到,當我們説閏土在精神上已經麻木了的時候,是包含着他政治上受壓迫、經濟上受剝削的物質生活的痛苦經歷的,但當我們説他的物質生活的痛苦時,卻並不意味着他的精神被摧殘得麻木不仁了。我認為,這二者的關係,我們從《故鄉》的兩個循環節的關係中,也可以得到説明。

上述《故鄉》中的兩個循環節,沒有把豆腐西施楊二嫂這個主要人物包括進去,因為這個人物,照我看來,只是這兩個循環節的重要的、必要的補充因素,是做為它們的襯托而出現在小説之中的。封建等級制度、封建等級觀念、封建禮教制度,使魯迅和閏土變得隔膜起來,但還沒有完全堙滅他們二人內心的親情和愛情,它們把閏土壓迫得麻木、迷信起來,但還沒有摧毀他的善良和忠厚。豆腐西施楊二嫂則是在封建等級制度中,變得對人毫無誠意了的一個市儈性人物。她在魯迅面前攀親拉故,實際上毫無感情;表面上恭維,實際上只是為了撈點東西。在她的身上,體現了封建等級制度、封建等級觀念和封建禮教制度所能造成的更嚴重的後果:澆滅人與人之間的任何一點感情温熱,使之成為在虛偽言詞掩蓋下的互相掠奪的冷酷關係。

在《故鄉》的現實的人與人的關係中,只有水生和宏兒的關係還是正常的、美好的,但他們的將來會怎麼樣呢?會不會重新走上魯迅和閏土已經走過的老路呢?這便是魯迅集中思考的問題。魯迅不願他們再象自己、再象閏土,更不願他們象“辛苦姿睢”生活着的豆腐西施楊二嫂,但能不能實現呢?如何實現呢?魯迅卻並不完全知道。

以上便是《故鄉》的主要內容。 “閏土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了!”這是我們講到《故鄉》時常用的一句套話。這在某種意義上是對的,但在某種意義上又不完全對。封建的等級觀念、封建的禮教規範真地已經絕跡了嗎?我們面前那些睜着天真無邪的眼睛聽我們講解《故鄉》的學生,在將來真地便能避免魯迅與閏土那種關係的變化了嗎?他們之間真地便能不再隔膜起來了嗎?《故鄉》向我們提出的問題並沒有完全過時,因而它還是有現實意義的。

《故鄉》課文賞析 篇二

以“我”的口吻,展開內心的獨白,在抒情詩中是最常見的方式。《故鄉》以第一人稱“我”為中心,傾訴了詩人內心的痛苦與對故鄉的嚮往。在某種意義上,這雖然是一首情詩,訴説着詩人的“失戀”之苦,但與一般感傷、浮泛的情詩迥然不同,詩人沒有止於訴説個人的痛苦,也沒有過多地宣泄情緒,而是在一種“平靜的回憶”中,在“痛定思痛”中,結合了對故鄉的熱愛,對生命終極意義的思考。詩人如何展開自己的情感空間,如何使“抒情”的境界更為開闊、深沉,是講解此詩的重點。

這首詩以第一人稱“我”為中心,但詩人卻從收穫後返回河邊的船伕寫起,接着才引出了揹負着痛苦回鄉的自己,這種寫法有點類似於中國古典詩歌中的“起興”,即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詠之辭。在“船伕”與“我”的比照中,“痛苦”被比喻為一種收穫,一筆財寶。在這一“比喻”中,抽象的“痛苦感”不僅有了某種具體的可感性──“財寶”會給人沉甸甸的感覺,詩人也藉此表達了他對“痛苦”的獨特理解:在一個人的生命中,它既是一種不幸的感受,也是一種珍貴的經驗。在這一段中,詩人迴避了直抒胸臆的做法,營造出了一種凝重、深遠的抒情氛圍。

在下面的詩行中,詩人正面展開了對故鄉的詠歎。在他的筆下,故鄉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存在,河岸、森林、溪水、羣山,既是眼前展開的自然,也與詩人記憶中的童年、少年經驗相關,它們迎接着詩人的歸來,撫慰了他心頭的傷痛。在這一段詠歎中,詩人運用了不同的句式,先是疑問句──“你們能治癒愛的痛苦?”“你們會答應再給我安寧?”──追問故鄉能否接納他的歸來;繼而是排比句──“在清涼的溪邊,我曾看水波嬉戲,/在大河邊,我曾看船隻駛過”──展開對往昔的回憶;最後,還有感歎句──“永葆忠實的你們”──抒發對故鄉同胞的感激之情。句法的交替,使詩行本身就像大河的波浪一樣,一波又一波推進,展開了一個豐富的情感空間。

然而,就在故鄉展開雙臂,擁抱“我”的一刻,詩人的語調又發生了陡轉,“可是,我知道,我知道,/愛情的痛苦,不會很快就治好”,剛才對故鄉的呼喚,被一種深深的質疑替代,故鄉接納了“我”,但並不能真正驅除“我”胸中的痛楚,像大河一樣展開的詩行在這裏發生了逆流、迴旋,清醒的、思辨的語調與前面詠歎的語調,形成了反差,進一步強化了“痛苦”的。在最後一節,關於“痛苦”的思辨被引向關於生命意義的追問,詩人的語調又一次變得昂揚。塵世之間人的痛苦,人與故鄉之間的距離,也被轉化成神與人之間饋贈與接納。愛的“痛苦”源於天神的安排,它不能泯除,因為“痛苦”與“愛”一樣,都是一個“凡人”真實的生命本質。詩歌的結尾──“因此,讓它存在吧。我是個凡人;/生出來就是要去愛,去受痛苦”──有一種箴言的力量,讓前面洶湧流動的情感突然凝固,獲得了一種人生的造型。在“凡人”與“天神”這一宗教性的結構中,心靈因痛苦而顯得更加高貴。

通過上面的分析,可以看出這雖然是一首獨白的情詩,但詩人並沒有沉溺於一己情感宣泄,而是將對故鄉的熱愛,對生命的永恆思考,結合在痛苦的思辨中。在展開方式上,詩人也顯示出高超的控制能力,整飭有序的詩節,配合着內心的低吟,更像大河一樣舒緩流淌。雖然,詩人使用了感歎、疑問等句式,形成一種詠歎的效果,但一種內省、思辨的聲音也貫穿了始終,中和了情感的強度,這使得此詩張弛有度,一波三折,在痛苦中有激越,在激越中有反省,在肯定中也有否定,形成了一種辯證的、複雜的張力。在這種張力中,一個豐富而又交錯的情感空間得以展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