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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軾詩詞《水調歌頭》(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1.72W

蘇軾詩詞《水調歌頭》(多篇)

水調歌頭原文及賞析 篇一

原文:

水調歌頭·把酒對斜日

[宋代]楊炎正

把酒對斜日,無語問西風。胭脂何事,都做顏色染芙蓉。放眼暮江千頃,中有離愁萬斛,無處落徵鴻。天在闌干角,人倚醉醒中。

千萬裏,江南北,浙西東。吾生如寄,尚想三徑菊花叢。誰是中州豪傑,借我五湖舟楫,去作釣魚翁。故國且回首,此意莫匆匆。

譯文及註釋:

譯文

我拿着酒杯面對斜陽,默默無語似乎在問西風。為什麼胭脂把荷花染得這麼紅。放眼望去這千頃大江,裏面有萬斛的離別哀愁,沒有地方讓遠飛的鴻鳥歇足。唯有闌干的一角可見一線天光,人依靠在一旁半醉半醒中。

萍蹤浪跡於大江南北,走遍了浙西浙東。人生太短促,我還想閒步在三徑籬邊的菊叢。試問誰是中原豪傑,借我舟楫浮泛五湖,當一個釣魚翁。回望這淪陷的故國,這田園歸意莫要太匆匆。

註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台城遊”、“水調歌”、“花犯念奴”、“花犯”。以毛滂《元會曲·九金增宋重》為正體,雙調九十五字,前段九句四平韻,後段十句四平韻。

芙蓉:是荷花,這裏指秋荷。樑昭明太子《芙蓉賦》説它“初榮夏芬,晚花秋曜”。

斛(hú):古代容量單位,十鬥為一斛,後改為五斗一斛。“萬斛”,比喻愁多。

“天在”二句:意謂自已在似醉似醒中倚欄眺望,欄杆一角露出一線天光。

如寄:喻生命短促。

三徑菊花:趙岐《三輔決錄·逃名》:漢時,蔣詡辭官歸鄉里,閉門不出,院舍前竹下闢三徑(小路),只與求仲、羊仲往來。後遂以“三徑”稱隱士居所。陶潛《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鬆菊猶存。”此化用其意,表示歸居田園。

中州:黃河中、下游地區。

五湖:太湖一帶。此表示隱遁湖海。

故國:指中原。

賞析:

這是一首十分明顯的感懷秋日的詞。

楊炎正是一位力主抗金的志士,由於統治者推行不抵抗政策,他的卓越才能、遠大抱負無從施展。這首詞通過對自家身世的傾訴,來表達他那憂國憂民的愛國熱情。真實地表現了他那種感時撫事、鬱郁不得志的心理活動。雖然這首詞哀怨傷感是主要氛圍,但作者並非完全消沉,一蹶不振。全詞立意煉句不同一般,豪放、沉鬱而又風姿卓約,藝術上有其特殊之處。

詞的上片,寫懷才不遇、壯志難酬之愁思,悲壯而沉鬱。起首兩句,輕描淡寫愁態,夕陽西斜,詞人手持酒杯,臨風懷想,突發奇問。斜日,除了實寫景物,點明時間外,同時還有虛寫年華流逝之意,暗寓歲月蹉跎、青春不再的感慨。“無語問西風”,謂所問出之於心而不宣之於口。所問者西風,除了點明秋令外,也有與上句的“斜日”同一寓意。這兩句是對仗,使人不覺。接下來“胭脂”兩句,自然是發問的內容。

“芙蓉”是荷花,這裏指秋荷。樑昭明太子《芙蓉賦》説它“初榮夏芬,晚花秋曜”。花色紅豔,所以詞人問西風:為什麼(你把)所有的胭脂都做了顏料去染秋荷了(染得它這樣紅)?正如東風是春花的主宰一樣,西風也是秋花的主宰,至少詞人在這裏是這樣認為的。這一問自然是怪誕而無理。又何以有此一問?

詞人來到江邊,見秋江上滿眼芙蓉,紅豔奪目,與其時自家心境大相徑庭,所以心裏嘀咕,產生了這樣奇怪的想頭,正如傷春的人,責怪花開鳥鳴,可謂推陳出新之筆,以此暗寫愁懷,頗為沉鬱。“放眼暮江千頃”句,補出上文見芙蓉時己在江邊,不疏不漏,“暮”字又迴應“斜日”。這千頃大江,“中有離愁萬斛,無處落徵鴻”,轉出寫愁正題。以往文人寫愁,方式較多:李煜以“一江春水向東流”(《虞美人》)喻之;賀鑄以“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青玉案》)喻之;李清照以“雙溪舴艋舟,載不動”(《武陵春》)喻之;皆構思新穎,設想奇特。這裏,詞人化用庾信“誰知一寸心,乃有萬斛愁”(《愁賦》)句,以“萬斛”言愁之可量,量而不盡,使抽象無形之愁,化為形象具體之物,比喻妥貼、生動。緊接着“無處”一句,再次極言愁之多,強化愁情:離愁滿江,竟連飛鳥立足棲息的地方都沒有,何況人呢?愁之無邊無際,由此可以想見,真是悽惻悲涼至極。這一句在上面兩句的形象比擬基礎上對愁情加以濃筆重抹,直至寫足寫透。以上七句,分作四層寫壯志未酬之愁情。

從淡筆輕寫到暗筆意寫,再轉為明筆直寫,最後又加以濃筆重寫,層層遞進,層層渲染。在這淡濃、明暗的映襯中,愁情愈發顯得強烈、鮮明。當時,詞人已三十四歲了,仍然是一介布衣。滿腹經世之才,無處施展,的確使人愁腸寸斷。這種“報國欲死無戰場”的悲壯沉鬱之情,至此淋漓盡致,達到高潮。於是在筆墨酣暢之後,詞人又出以淡筆,使語氣變得平緩。

“天在闌干角,人倚醉醒中”:暮色蒼茫,唯有闌干的一角還可見一線天光;倚着闌干,愁懷難遣。“醉醒中”,非醉非醒、似醉仍醒的狀態,是把酒澆愁(醉)而後放眼觀物(醒)情貌的捏合,與東坡《江城子》詞“夢中了了醉中醒”句所説的相近。詞人飲酒之所以醉,是由於內心積鬱,愁腸百結;而仍醒,是因為胸中塊壘難平,壯志未酬。兩句一邊收束上片的離愁別緒,一邊又啟下片的心理矛盾。結構上顯得變化多端,感情上也頓挫有致,視象上又現出一幅落拓志士的絕妙畫圖。

下片,詞人即調轉筆鋒,着重刻畫報國與歸田的心理矛盾。開合張弛,忽縱忽擒。首先是過片三句承接上片意脈,由詞人自言其人生道路:客遊他鄉,披風戴雨,萍蹤浪跡,飄泊不定;接着,由此發出人生如寄的感歎,化用陶淵明《歸去來兮辭》“三徑就荒,鬆菊猶存”的詩意,寄寓田園之思。並且緊跟問句,憤然發問:誰是國中豪傑?答語顯然:國中豪傑捨我其誰!而英雄又何處可用武?詞人無奈地説:“請借我浪跡江湖的舟楫”;我願效法范蠡大夫,做個釣魚隱士。把退隱心情表現得委婉有致而又酣暢淋漓,渲染得十分飽滿。

這幾句真實反映了詞人遭受了人生的種種挫折,抱負未得施展,理想不能實現,從而憔悴失意,無可奈何的苦衷。《水調歌頭·登多景樓》一詞有“可憐報國無路,空白一分頭”、“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坦露的也正是這種思想。這種思想在當時的愛國志士中帶有普遍性和典型性。辛棄疾與之唱和的詞中就有“倦遊欲去江上,手種桔千頭。”這些發自內心深處的感慨和悲憤,飽含着多少辛酸苦辣。最後兩句,筆調頓挫。在那股去國離家,退隱田園的感情洪流奔騰洶湧之時,驟然放下閘門。從而強烈表現了詞人立志報效國家的拳拳之心;傾吐了對故國山河的無限眷戀;形象生動地再現了詞人既欲擺脱一切,又彷徨無地的心態,以及憨厚、忠悃的性情。它與屈原“忽臨睨夫舊鄉,僕伕悲餘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離騷》)的愛國精神一脈相承。

水調歌頭原文及賞析 篇二

原文:

四明有狂客,呼我謫仙人。

俗緣千劫不盡,回首落紅塵。

我欲騎鯨歸去,只恐神仙官府,嫌我醉時真。

笑拍羣仙手,幾度夢中身。

倚長鬆,聊拂石,坐看雲。

忽然黑霓落手,醉舞紫毫春。

寄語滄浪流水,曾識閒閒居士,好為濯冠巾。

卻返天台去,華髮散麒麟。

賞析:

這是一首充溢着濃厚的浪漫主義色彩的遊仙詞。作者趙秉文,自號“閒閒居土”,金代著名文人,處世頗有太白遺風,故其友人常以神仙或前代才人喻之並有詩文相贈,於是,趙秉文寫了這首遊仙詞予以作答,表現了詞作者本人超凡脱俗,潔身自好的精神追求。古文雲:“詩本性情。若系真詩,則一讀其詩,而其人性情,入眼便見。”(明·江盈科《雪濤詩評》)這首詞便是如此。

上片借神仙境界、前代才人的文壇佳話引發開來。“四明狂客”即唐代才子賀知章,因是四明人,故自號四明狂客。“謫仙人”指唐李白,傳説賀知章初見李白文章,驚為天人所作,故稱之為“謫仙人”。所以首句既借用了李白被賀知章稱為“謫仙人”的典故,又用“四明狂客”來指作者自己的朋友,用“謫仙人”來自比,語句雙帶,一舉兩得。“俗緣千劫不盡,回首落紅塵”意為因“俗緣未盡”,所以仙人謫落凡世,與首句相聯。“我欲騎鯨歸去”三句,典故頗多。“騎鯨人”仍指李白,傳説李白死後騎鯨歸去,而李白自己也曾自稱“海上騎鯨客”。“神仙官府”緣自唐顧況集《王源訣》:“下界功滿方超上界,上界多官府,不如地仙快活。”意思是神仙也不自在,照樣要受管束,“嫌我醉時真”就是原因之一,所以倒不如謫去仙籍,反倒自在。“笑拍羣仙手,幾度夢中身”是以“謫仙”身份,對還是仙人的人們談大徹大悟的感慨。上片圍繞“謫仙”層層展開,從古到仙,渾然一體。

下片承上片,進一步發揮詞人的豐富想象,“倚長鬆,聊拂石,生看雲”區區九字,一幅地仙遊樂圖躍然約上,這種優美閒適的生活多麼讓人羨慕!然“忽然”二字,急轉筆鋒,由靜至動,以紫毫之筆,蘸天上的裏霓作墨,醉酒當書,這時的詞人是多麼狂放諮意!“寄語”三句,化用古謠“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之意,“閒閒居士”乃詞人自號,意思是用滄浪之水洗淨塵世間的骯髒與不平,還一個清白人間,抒了作者的高遠理想。“卻反天台去”意返回天台作地仙,“華髮散麒麟”緣自韓愈《雜詩》“被髮騎麒麟”進一步道出詞作者意欲遠離塵囂的欲世,追求清明境界的理想。

這首詞氣勢恢宏,想象豐富,時空交錯,古往來今,天上人間,渾然一體。作者以“謫仙”自比,充分表達了自己的嚮往和追求。且運筆自如,語句或流暢或生動,雖處處用典,卻又不拘泥於典,借典寓意,極富表現力。在遊仙詞中也可謂獨樹一幟了。

水調歌頭原文及賞析 篇三

水調歌頭·定王台

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州。

何王台殿,危基百尺自西劉。

尚想霓旌千騎,依約入雲歌吹,屈指幾經秋。

歎息繁華地,興廢兩悠悠。

登臨處,喬木老,大江流。

書生報國無地,空白九分頭。

一夜寒生關塞,萬里雲埋陵闕,耿耿恨難休。

徙倚霜風裏,落日伴人愁。

古詩簡介

《水調歌頭·定王台》是宋代文學家袁去華所作的一首詞。詞的上闋敍述詞人登台縱目,周覽形勝,追溯昔時的繁華;下闋則撫事傷時,抒發了詞人烈士遲暮、報國無門的悲憤。全詞以雄健之筆寫沉鬱之懷,令人哀感無端。

翻譯/譯文

定王台建在洞庭湖之濱,位於古湘州地界上。定王台雖然在歷經千年之後已經堙沒,但是遺蹟尚存,那殘存的台基,依然高聳百尺,令我想到定王台的修建者西漢的劉發。想當年定王到此遊玩時,一定是華蓋如雲,旌旗招展,如虹霓當空;千乘萬騎前呼後擁,聲勢浩大;急管高歌之聲似乎直抵雲霄。然而,屈指已幾度春秋,昔日的繁華盛地變成了一派衰敗蒼涼,盛衰無常,興廢兩茫茫。

登台遠望,只見高大的樹木枝葉枯落,長江無止息地向東奔流。對此情景,想到國家的支離破碎,滿目瘡痍,而自己空懷一腔報國熱情卻無路請纓、壯志難酬,不由得發出了悲憤蒼涼的感慨:書生報國無門,空自白頭,而金兵猝然南下,侵佔中原,猶如一夜北風生寒,導致萬里河山支離破碎、殘破不堪。京都淪陷,皇家陵闕黯然被埋沒在厚厚的雲霧之中,令人愁恨不已。念及此,我耿耿於懷,悲憤難休,卻又無可奈何,只能徘徊往來在秋風寒霜中,夕陽將落,更增人恨愁。

註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凱歌”“台城遊”“水調歌”,雙調九十五字,上闋九句四平韻、下闋十句四平韻。

定王台:在今湖南長沙市東,漢景帝之子定王劉發為望其母唐姬墓而築,故名。

楚望:楚地的望郡。唐、宋時,州、郡、縣按地勢、人口及經濟狀況劃分為畿、赤、望、緊、上、中、下若干等級,形勝富庶的地區稱“望”。

湘州:東晉永嘉時初置,唐初改潭州,詞中指長沙。

危基:高大的台基。

自西劉:始建於西漢劉發。

霓(ní)旌(jīng):旗幟如雲霓,形容儀仗之盛。

依約:連綿不斷。

空白九分頭:徒然白首。詞中用陳與義《巴丘書事》“未必上流須魯肅,腐儒空白九分頭”,來表達作者請纓無路的悲憤。

一夜寒生關塞:比喻金人猝然南侵,攻破關塞。

雲埋陵闕(què):皇宮與陵寢都埋沒在遠方的雲霧中,詞中指宋都汴京淪於敵手。陵闕:帝王陵墓、京都城闕,均為存亡的象徵。

耿(gěng)耿:不安的樣子。

徙(xǐ)倚(yǐ):走走停停。

創作背景

《水調歌頭·定王台》大約作於詞人擔任善化(在今長沙市內)縣令期間。詞人在一個深秋時節登上定王台覽勝,感慨頓生,並將不勝今昔之感昇華為感時傷事的愛國之情,於是寫下了這首詞。

賞析/鑑賞

詞的上闋“雄跨洞庭野,楚望古湘州。何王台殿,危基百尺自西劉”四句,氣勢不凡,雄渾卓絕。“雄跨”一詞,表現了定王台的雄奇地形。“危基百尺”則以誇張的手法寫出了定王台的壯麗。接下來三句以想象的手法接入歷史的畫面。想當年西漢國力強盛,定王台閣周圍遍佈如雲鐵騎,祭祀的音樂響徹雲霄。然而,這些都已經是歷史陳跡。“屈指幾經秋”將作者的思緒從壯麗的歷史收回到嚴酷的現實。 ’“歎息繁華地,興廢兩悠悠”定王台再壯麗,到作者登臨的時候,已經殘破不堪。回想往昔的繁華,今日的頹牆敗瓦,作者不禁慨然,感歎人事的興衰廢替。聯繫到作者所處的時代,當時的南宋政府偏安一隅,面對金國的威脅無力反擊,將大好河山拱手相送,這也是引發作者喟歎的一個情緒基點。所以詞中的興替之感超越了普通詩文中抽象的今昔之悲,具有深刻的現實意義。

下闋“登臨處,喬木老,大江流”三句點題,敍説登臨之事。古人登高作賦,喜歡大肆鋪陳的居多,但在這裏,作者僅以極其簡略的手法白描眼前所見:喬木老,大江流。作者並沒有放縱自己的情緒,但這種沉默中卻藴涵着更加深沉的悲痛。作者跟同時代的復國志士一樣,滿懷報國之心,但讓人痛苦的是,“書生報國無地,空白九分頭”。歲月蹉跎,功業未就,空白了少年頭“,一夜寒生關塞,萬里雲埋陵闕,耿耿恨難休”,其中“關塞”是征戰的偏遠地段,“陵闕”是北宋宗廟祖墳所在,從前都是作者心底事,但現在離他越來越遠了,“萬里”一詞,寫出了這種虛無遼遠的感覺。因為報國無門,作者永遠不能在關塞為國盡忠,永遠也無法收復北宋宗室的陵墓。這種無奈和遺憾,使他的“恨”意難休。“徙倚霜風裏,落日伴人愁”,報國無門,年華蒼老,詞人無可奈何,只能以一副獨立寒秋、天涯孤影的悲涼畫面結束。其中的“伴”字寫盡詞人的落寞和孤獨,因為沒有志同道合的人和他並肩作戰,只得和無情的夕陽相伴,在蒼茫暮色中自怨自艾。詞結尾仍收回到定王台上,結構十分緊湊,並以景寓情,饒有餘韻。最後點出一個“愁”字,並不表示消沉、絕望,而是英雄灑淚。慷慨生哀,與全詞悲壯的格調完全統一。

這首詞畫面壯闊雄渾,音調蒼涼激楚,充溢着強烈的愛國情感,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

名家點評

近代文學家唐圭璋《唐宋詞鑑賞辭典》:這首詞的顯著特色是情景交融、虛實結合。描寫定王台,其盛處從“危基百尺”展開想象,以定王台當年的遊賞盛況來側寫旁透,用筆空靈,其衰處則就登臨所見,以環境背景的渲染烘托來表現,都極有思致。詞中的景物,是一幅闊大而蒼茫的畫面。讚歎吟唱它的景中人則是一個胸有宏大抱負而無法實現,心境激楚悲涼的愛國志士,這就使詞構成了意境雄渾蒼涼的特色。

水調歌頭原文及賞析 篇四

千里渥窪種,名動帝王家。金鑾當日奏草,落筆萬龍蛇。帶得無邊春下,等待江山都老,教看鬢方鴉。莫管錢流地,且擬醉黃花。

邊雙成,歌弄玉,舞綠華。一觴為飲千歲,江海吸流霞。聞道清都帝所,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回首日邊去,雲裏認飛車。

譯文

你就像馳騁千里的渥窪神馬,聲名驚動了朝廷。禮下於人,必有所求。當年給皇帝掌理過制誥詔書,頗有文采,落筆萬言,如走龍蛇。能賜福於人民,他把春天般的温暖帶來人間。江山都等老了,他青春長駐,鬢髮還象烏鴉羽毛一樣烏黑。像劉晏那樣會理財,使江南富庶,如錢流遍地,席間且不管這些,還是痛飲賞菊吧!

欣賞着歌舞,敬趙介庵一杯美酒:望你象傾江倒海一樣痛飲,祝你長壽。聽聞皇帝要出兵北伐,驅逐金人,洗淨中原大地羶腥的胡沙。趙介庵他日能到皇帝的身邊,人們會欽羨地望着他乘坐飛車消逝於天地雲間。

註釋

渥窪:指代神馬。唐韓琮《公子行》:“別殿承恩澤,飛龍賜渥窪。”

奏草:奏章的草稿。《漢書·朱雲傳》:“雲上書自訟,鹹為定奏草,求下御史中丞。”

龍蛇:指書法筆勢的蜿蜒盤曲。

錢流地:形容理財得法,錢財充羨。

雙成:指董雙成。董雙成,女,籍貫浙江,神話人物。商亡後於西湖畔修煉成仙,飛昇後任王母身邊的玉女。

弄玉:秦穆公之女。簫史者,秦穆公時人,善吹簫。穆公女弄玉好之,公妻焉。弄玉日就簫史作鳳鳴,感鳳來止,一旦夫妻同隨鳳飛去。

綠華:萼綠華者,自雲是南山人,女子,年可二十上下,青衣,顏色絕整。以昇平三年十一月十日夜降羊權家,授權尸解藥,並詩一篇,火浣布手巾一方,金玉條脱各一枚。

帝所:清都紫微,鈞天廣樂,帝之所居。《列子周穆王》

西北淨胡沙:唐李白《永王東巡歌》其二:“但用東山謝安石,為君談笑淨胡沙。”

1日邊:喻朝廷。

賞析

《水調歌頭·壽趙漕介庵》真切地表達了乾道初年作者的處境和心情。一個愛國志士,雄心勃勃要報效國家,卻不為世所用,內心實在是痛苦的。在壽筵席上,作者對趙介庵寄託了極大的希望,讚揚趙介庵才華出眾,期望趙介庵把無邊的春色帶給人民。這無邊春色,就是抗戰勝利,實現祖國統一大業!“西北洗胡沙”的思想,在這首曲子詞裏是鋒芒獨見的。這是其辛棄疾文人墨客逢場作戲寫的那些一味頌揚的祝壽詞,所不能比擬的。辛棄疾用神采飛馳的筆觸,表現了自己豪邁的心情,情緒是樂觀的,筆調是高昂而委婉的,大體上可以代表辛棄疾早期詞的風格。

上片讚頌趙介庵,下片陳述自己的報國宏旨。

首句“千里渥窪種,名動帝王家。”“渥窪”,水名,在今甘肅省安西縣,是產千里馬的地方。據《漢書"武帝紀》載:“元鼎四年六月,得寶鼎后土祠旁,秋,馬上渥窪水中,作《寶鼎天馬》之歌。”作者以天馬喻趙介庵人才非凡,聲名驚動了朝廷。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雄心壯志受到壓抑的辛棄疾,欲求得人家舉薦的心情,不言自明。

“金鑾當日奏草,落筆萬龍蛇。”説趙介庵給皇帝掌理過制誥詔書,頗有文采,落筆萬言,如走龍蛇。在這裏作者隱約表示希望能得到舉薦之意,但不直敍,可謂苦心孤詣,措詞頗費躊躇。

“帶得無邊春下”,是説趙介庵能賜福於人民,把春天般的温暖帶來人間。“等待江山都老”,指歲月流逝,照應下文:“教看鬢方鴉。”説趙介庵青春長駐,鬢髮還象烏鴉羽毛一樣烏黑。另方面也隱含着自己要為國家作一番事業,盼望已久,江山都等老了的意思。接着,“莫管錢流地,且擬醉黃花”。作者把趙介庵比作劉晏,唐代劉晏管理財政、賦税、鹽鐵等,使水陸運輸暢通,物價穩定,曾説“如見錢流地上”。這裏是説:你象劉晏那樣會理財,使江南富庶,如錢流遍地,席間且不管這些,還是痛飲賞菊吧!作者有求於人,婉轉陳情,露而又收,真是達到挖空心思的地步了。

下片,開頭幾句:“邊雙成,歌弄玉,舞綠華。一觴為飲千歲,江海吸流霞。”雙成、弄玉、綠華,都是古代傳説中能歌善舞的仙女。雙成,即董雙成,為西王母侍女;弄玉,秦穆公之女,據《列仙傳》載:“簫史者,秦穆公時人,善吹簫。穆公女弄玉好之,公妻焉。弄玉日就簫史學簫作鳳鳴,感鳳來止,一旦夫妻隨鳳飛去。”綠華,即萼綠華,據《真誥"運象篇》:“南山人,青衣,顏色絕整。”流霞:仙酒名。據《論衡"道虛篇》記載:“河東項曼斯好道學仙,委家亡去,三年而返。曰:‘去時有數仙人,將我上天,離月數裏而止。居月之旁,其寒悽愴。口飢欲食,輒飲我流霞一杯。每飲一杯,數月不飢。’”這幾句接上片,意思是説,欣賞着美妙歌舞,敬趙介庵一杯美酒:望你象傾江倒海一樣痛飲,祝你長壽。這些均系作者即席所見,無關宏旨。

重點落筆:“聞道清都帝所,要挽銀河仙浪,西北洗胡沙。”這二句從杜甫《洗兵行》:“安得壯士挽天河,淨洗甲兵長不用。”脱化而出。意謂要派壯士手挽天河,用滔滔的仙浪去沖刷西北地區的胡沙。弦外之音,皇帝要出兵北伐,驅逐金人,洗淨中原大地羶腥的`胡沙。國難當頭,志士獻身,有意報效國家,是作者的真正用心。辛棄疾向這位有權有勢接近皇帝的大人物趙介庵,把自己的志願提出來,希望漕介庵能在皇帝面前保舉自己。這是作者所神往的壯麗事業,也是這首詞的真正的意旨所在!

“回首日邊去,雲裏認飛車。”又是一句美好的頌揚話。“日邊”當然是指皇帝的身邊,説趙介庵在人們“回首”之間,就能到皇帝的身邊,人們會欽羨地望着漕介庵乘坐飛車消逝於天地雲間。那喻意是不言自明的;你趙介庵他日到皇帝身邊述職時,不要忘了替我這遠離“日邊”的人美言幾句,把我報國的雄心壯志好好轉達啊!

創作背景

《水調歌頭·壽趙漕介庵》作於公元1168年(宋孝宗乾道四年),宋孝宗乾道四年,辛棄疾已南歸七個年頭,時任建康府(今南京市)通判。辛棄疾胸懷統一祖國的壯志,卻無機會施展才能。辛棄疾也曾上書皇上,陳述自己的政見,希冀得到重用,也沒有結果。李白失遇時,寫過《上韓荊州書》説:“一登龍門,便聲價十倍。”大人物們的舉薦十分重要。大詩人杜甫也有過“朝叩富兒門,暮隨肥馬塵”的辛酸遭遇。當時駐建康的江南東路計度轉運副使趙介庵,是當朝皇上的宗室,是接近皇帝的人物,很有勢力和名望。辛棄疾想得到漕介庵的舉薦,好施展自己的才華。趙做生日的時候,作者應邀參加壽筵,即席寫下了此詞。

辛棄疾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別號稼軒,漢族,歷城(今山東濟南)人。出生時,中原已為金兵所佔。21歲參加抗金義軍,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論》與《九議》,條陳戰守之策。其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詞,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由於辛棄疾的抗金主張與當政的主和派政見不合,後被彈劾落職,退隱江西帶湖。

水調歌頭原文及賞析 篇五

原文:

湖海倦遊客,江漢有歸舟。

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

日落君山雲氣,春到沅湘草木,遠思渺難收。

徙倚欄杆久,缺月掛簾鈎。

雄三楚,吞七澤,隘九州。

人間好處,何處更似此樓頭。

欲吊沈累無所,但有漁兒樵子,哀此寫離憂。

回首叫虞舜,杜若滿芳洲。

譯文

疲倦於湖海飄泊的生活,離開江陵乘舟沿江東歸。西風正盛,一日千里一般,今夜把我送到岳陽樓。那湖中君山的暮靄雲霧,四周縈繞,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葱綠的春色,思緒翻騰,頗難平靜。獨自倚欄凝思,天上的月亮好似簾鈎。

三楚、七澤、九州雄偉險要。人間美景,哪裏比得上岳陽樓上所見呢?想祭奠屈原而不得,只能借登山臨水,效漁兒樵子,抒發離憂之情。回過頭去呼喚一代英主虞舜大帝,只見杜若花開滿了水中沙洲。

註釋

水調歌頭:詞牌名,又名“元會曲”“台城遊”“凱歌”“江南好”“花犯念奴”等。雙調九十五字,平韻(宋代也有用仄聲韻和平仄混用的)。

徙倚:猶低迴,有留連不捨的意思。

簾鈎:門窗上掛簾子所用的鈎子,

三楚:指西楚、東楚、南楚,包括湖南、湖北、河南、江蘇、安徽、江西等地。

七澤:古來相傳楚地有七澤(七個大湖泊)。

九州:指整個中國。

沉累(lěi):指屈原。

虞舜:上古的一位帝王,相傳南巡時死於蒼梧之野,葬在九嶷山下(在今湖南寧遠縣)。

賞析:

張孝祥平生多次經過岳陽樓。根據詞中的行向與時節,此首應作於公元1169年暮春(史料記載為乾道五年三月下旬)。是年,孝祥請祠侍親獲准後,離開荊州(今湖北江陵),乘舟沿江東歸。當時曾寫《喜歸作》詩:“湖海扁舟去,江淮到處家。”歸途中,阻風石首,滯留三日。同行諸公都填了詞,他亦用其韻作《浣溪沙》詞,有“擬看岳陽樓上月,不禁石首岸頭風”云云。這些都與此詞的內容相吻合。

詞的上闋描寫夕陽斜照在廣闊的洞庭湖上,波光粼粼;湖中羣山暮靄雲霧,四周縈繞;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葱綠的春色;夜幕初上,一彎殘月如簾鈎掛天際。開頭“湖海”二句,從自身落筆。橫空而起,抒發詞人湖海飄泊和懷才不遇的感慨,倦遊,指仕宦不得意而思歸隱。他曾在《請説歸休好》詩中吐露過脱離官場的複雜心情:“請説歸休好,從今自在閒。”又説:“田間四時景,何處不開顏?”這種宦海浮沉而今欲歸休的感受,貫穿全篇,使這首境界闊大、宏麗的詞作中帶上沉鬱的格調。“西風千里,送我今夜岳陽樓。”承上意寫經過長途的江面飄蕩,終於來到了遊覽勝地岳陽樓上。“日落”三句,詞人縱筆直寫登樓遠眺的景色:蔚藍的天空,萬里無雲,夕陽斜照在廣闊的洞庭湖面上,波光粼粼;沅水、湘水相匯處的兩岸草木,呈現出一片葱綠的春色,再看那湖中君山的暮靄雲霧,四周縈繞。這些自然景色,引起詞人內心的深長感觸,思緒翻騰,頗難平靜。“徒倚欄干久”二句,從傍晚到月夜的時空轉換,更深一層地刻畫詞人倚欄凝思的種種意緒,而含蓄的筆墨又為下片直抒胸臆積蓄了情勢。

詞的下闋作者憑弔屈原,感其身處濁世而不被重用的遭遇;抒發自己宦海漂泊的倦意;表達了對清明政治的期盼。換頭“雄三楚”三句,承接上意而掉轉筆鋒,描繪岳陽樓的雄偉氣勢,跌宕飛動。“三楚”,戰國時期楚國的地域廣闊,有西楚、東楚、南楚之稱,後泛指長江中游今湖南一帶地方。“七澤”是泛指楚地的一些湖澤。“隘九州”是説居國內險要之處。“人間”二句概括登岳陽樓而觸發起古往今來人間悲喜的無窮感歎,又有它獨具的地方色彩。“欲吊沉累無所”三句,進一層抒發憑弔屈原的深切情意。愛國詩人屈原執着追求“舉賢才而授能”的進步政治理想,遭到楚國腐朽的貴族統治集團的仇恨與迫害,長期流放,後自沉於汨羅江。“沉累”,指屈原沉湘,亦曰“湘累”。無罪被迫而死曰“累”。作者對屈原身處濁世而堅貞不屈的鬥爭精神,有着心心相印的關係。他欲吊屈原而不知其處所,但登山臨水,有漁兒樵子,與同哀屈原而訴其“離憂”之情。《史記·屈原列傳》雲:“屈平疾王聽之不聰也,讒諂之蔽明也,邪曲之害公也,方正之不容也,故憂愁幽思而作《離騷》。離騷者,猶離憂也。”詞中“離憂”二字,包含有如許內容。作者想到自己此次隱退猶如貶官外放,也將漁樵於江中沙洲之上,內心充塞着無限辛酸悲苦。寫離憂,正是抒寫這種鬱結心中的不平情緒,結筆全用杜甫《同諸公登慈恩寺塔》“回首叫虞舜”句和《離騷》辭語,抒發滿腹的牢愁憂憤和淒涼之怨。以景結情,韻致有餘。

這首詞寫途中登臨的感受,語悲切。上片寫登樓所見之景象,下片抒發弔古傷今的情懷。弔古是明寫,傷感則見於言外。作者不是空泛地抒寫古今人事興衰的感慨,而是從眼前“日落君山”的景物鋪寫,聯想到屈原的政治遭遇和潔身自好的高貴品質,勾引起敬吊之情。“哀此寫離憂”,表現出作者懷才見棄的幽怨,給讀者以強烈的藝術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