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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鈴·寒蟬悽切原文、翻譯註釋及賞析(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2.11W

雨霖鈴·寒蟬悽切原文、翻譯註釋及賞析(精品多篇)

《蟬》原文及翻譯賞析 篇一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譯文及註釋

譯文

你棲身高枝之上才難以飽腹,雖悲鳴寄恨而無人同情。

五更以後疏落之聲幾近斷絕,可是滿樹碧綠依然如故毫不動情。

我官職卑下,行蹤飄忽不定,家園難返,故鄉的田園也早已荒蕪。

煩勞你的鳴叫讓我能夠警醒,我也是,家徒四壁,舉家清苦。

註釋

以:因。薄宦:指官職卑微。高難飽:古人認為蟬棲於高處,餐風飲露,故説“高難飽”。

恨費聲:因恨而連聲悲鳴。費,徒然。

五更(gēng):中國古代把夜晚分成五個時段,用鼓打更報時,所以叫“五更”。疏欲斷:指蟬聲稀疏,接近斷絕。

碧:綠。

薄宦:官職卑微。梗猶泛:典出《戰國策·齊策》:土偶人對桃梗説:“今子東國之桃梗也,刻削子以為人,降雨下,淄水至,流子而去,則子漂漂者將何如耳。”後以梗泛比喻漂泊不定,孤苦無依。梗,指樹木的枝條。

故園:對往日家園的稱呼,故鄉。蕪已平:荒草已經平齊沒脛,覆蓋田地。蕪,荒草。平,指雜草長得齊平。

君:指蟬。警:提醒。

亦:也。舉家清:全家清貧。舉,全。清,清貧,清高。

創作背景

本詩的具體創作不詳。李商隱平生曾兩度入官祕書省,但最終未能得志,處境每況愈下。該詩就是表達了他雖仕途不順,卻堅守清高之志。

句解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蟬本來就因棲息於高枝,難得一飽;它鳴叫不停,卻不受理睬,真是白白辛苦,怨恨無窮啊。“以”,因。古人誤以為蟬餐風飲露,所以説“高難飽”。“費聲”,指鳴聲頻頻。

就真實情況而言,蟬並非是因身在高處,不肯飛下來乞食而“難飽”;它的鳴叫聲中也沒有什麼恨意,這完全是詩人自己的理解與感受,是其身世之感的寄託。“高”,語義雙關,喻指人的品格高潔。

詩人自許清高,不肯屈就,結果只落得生活困頓,這不就是“高難飽”嗎?他曾向令狐綯等當權者陳情,希望得到他們的理解和幫助,可最終還是不被人理會,依舊無法擺脱仕途坎坷的困境,這難道不是一場“徒勞”嗎?在這裏,蟬已經完全人格化了,詩人分明是借其表達自己艱難的身世和處境,所以紀昀説開頭兩句是“意在筆先”。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蟬徹夜悲鳴,叫到五更天,已是聲嘶力竭、稀稀落落,快要斷絕了。可是那些樹呢,依舊碧綠青翠,任憑蟬叫得如何悽苦動人,也是無動於衷,真是無情啊!

蟬聲與樹木的碧綠本來是毫不相干的,詩人卻責怪樹木的冷酷無情。顯然,這同樣是在寄託自己的身世遭遇,抒寫自己的哀告無門、受人冷落。曾經有過深交的令狐綯等人本來是可以幫助李商隱的,可是,他們不僅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處處排擠打擊他。在這樣的境況下,詩人怎能不怨恨與激憤。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這兩句轉向詩人自敍:我職卑祿薄,到處漂泊,早已丟下的家鄉田園,已是一片荒蕪。

《戰國策·齊策》裏有一則故事,桃偶譏笑泥人:“你是用泥土做成的人形,一到發洪水的時候,你就完了。”泥人説:“我是西岸土做的人,洪水來了,儘管我會沒了人形,但我還可以被衝回西岸家鄉去。而你呢,你是東國桃木做成的人,洪水一來,你還不知道漂泊到哪裏去呢?”後來就用“梗泛”來比喻漂泊無定的生涯。“梗”,樹木枝條。“泛”,漂流。李商隱長年輾轉於各地為他人做幕僚,職位卑微,俸祿微薄,故稱“薄宦”。

“故園蕪已平”,從陶淵明《歸去來辭》的“田園將蕪胡不歸”化用而來。陶淵明做官不如意,想到自己家鄉的田地快要荒蕪了,就辭官而去,歸隱田園,自得其樂。自己也是仕途坎坷,處處碰壁,何不也像陶淵明那樣早日還鄉呢?可是,故園荒蕪,似乎已經沒有自己的立身之地,真是進亦難,退亦難!

這兩句在四處漂泊、前途黯淡的生活身世傾訴中,透露出詩人的失意與蒼涼。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這兩句是作者對蟬説的話:多勞你給我警告,我一家人的生活也和你一樣清寒。“君”,指蟬。“警”,警醒,這裏有觸動的意思。蟬在告誡什麼呢?有人説是警告詩人為什麼不及早回頭,早歸故園;有人則認為是提醒詩人保持高潔的操守。

此聯前一句回到詠蟬上來,用擬人手法寫蟬。後一句“君”與“我”對舉,把詠物和抒情結合起來,呼應開頭,首尾圓合。

賞析

此詩先是描寫蟬的境遇,後面直接跳到自身的遭遇上來,直抒胸臆,感情強烈,最後卻又自然而然地回到蟬身上,首尾圓融,意脈連貫。全詩以蟬起,以蟬結,章法緊密,對蟬的刻畫與詩人的情意婉轉表達到了渾然交融與統一,是託物詠懷的佳作。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首聯以蟬的生活習性起興。“高”以蟬棲高樹暗喻自己的清高;蟬的“難飽”又與作者身世感受暗合。由“難飽”而引出“聲”來,所以哀中又有“恨”。但這樣的鳴聲卻是徒勞,並不能使它擺脱難飽的困境。這是説,作者由於為人清高,所以生活清貧,雖然向有力者陳情,希望得到他們的幫助,最終卻是徒勞的。這樣結合作者自己的感受來詠物,看似把物的本來面貌歪曲,因為蟬本來沒有“難飽”和“恨”。作者這樣説,看似不真實了,但詠物詩的真實,是作者感情的真實。作者確實有這種感受,借蟬來寫,只要“高”和“聲”是和蟬符合的,作者可以寫出他對“高”和“聲”的獨特感受來,可以寫“居高聲自遠”(虞世南《詠蟬》),也可以寫“本以高難飽”,這兩者對兩位不同的作者都是真實的。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頷聯是説,五更以後疏落之聲幾近斷絕,滿樹碧綠依然如故毫不動情。

蟬的鳴聲到五更天亮時,已經稀疏得快要斷絕了,可是一樹的葉子還是那樣碧綠,並不為它的“疏欲斷”而悲傷憔悴,顯得那樣冷酷無情。這裏接觸到詠物詩的另一特色,即無理得妙。蟬聲的“疏欲斷”,與樹葉的“碧”兩者本無關涉,可是作者卻怪樹的無動於衷。這看似毫無道理,但無理處正見出作者的真實感情。“疏欲斷”既是寫蟬,也是寄託自己的身世遭遇。就蟬説,責怪樹的“無情”是無理;就寄託身世遭遇來説,責怪有力者本可以依託蔭庇而卻“無情”,是有理的。詠物詩既以抒情為主,所以這種無理在抒情上就成了有理了。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頸聯是説,我官職卑下像桃梗漂流不定,家園長期荒蕪雜草早已長平。

頸聯來一個轉折,拋開詠蟬,轉到自己身上,這一轉就打破了詠蟬的限制,擴大了詩的內容。作者在各地當幕僚,是個小官,所以稱“薄宦”。經常在各地流轉,好像大水中的木偶到處漂流。這種不安定的生活,使他懷念家鄉,更何況家鄉田園裏的雜草和野地裏的雜草已經連成一片了,作者思歸就更加迫切。這兩句好像和上文的詠蟬無關,暗中還是有聯繫的。“薄宦”同“高難飽”、“恨費聲”聯繫,小官微祿,所以“難飽”、“費聲”。經過這一轉折,上文詠蟬的抒情意味就更明白了。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又回到詠蟬上來,用擬人法寫蟬。“君”與“我”對舉,把詠物和抒情密切結合,而又呼應開頭,首尾圓合。蟬的難飽正與我也舉家清貧相應;蟬的鳴叫聲,又提醒我這個與蟬境遇相似的小官,想到“故園蕪已平”,不免勾起賦歸之念。錢鍾書先生評論這首詩説:“蟬飢而哀鳴,樹則漠然無動,油然自綠也(油然自綠是對“碧”字的很好説明)。樹無情而人(‘我’)有情,遂起同感。蟬棲樹上,卻恝置(猶淡忘)之;蟬鳴非為‘我’發,‘我’卻謂其‘相警’,是蟬於我亦‘無情’,而我與之為有情也。錯綜細膩。”錢先生指出不僅樹無情而蟬亦無情,進一步説明詠蟬與抒情的錯綜關係。

詠物詩,貴在“體物為妙,功在密附”。這首詠蟬詩,“傳神空際,超超玄著”,被朱彝尊譽為“詠物最上乘”。詩人借蟬棲高飲露的個性來表現自己高潔的品格,可謂借物詠懷的典型。

《蟬》原文及翻譯賞析 篇二

原文: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客思深 一作:客思侵)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不堪 一作:那堪)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譯文

秋天裏寒蟬叫個不停,被囚的人思鄉愁情深。

哪堪忍蟬哀吟白髮人,霜露重蟬難舉翅高飛。

霜露重蟬難舉翅高飛,大風起蟬鳴聲被掩沒。

無人相信蟬居食高潔,又有誰能為我表冰心。

註釋

西陸:指秋天。《隋書·天文志》:“日循黃道東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東陸謂之春,行南陸謂之夏,行西陸謂之秋,行北陸謂之冬。”

南冠:楚冠,這裏是囚徒的意思。用《左傳·成公九年》,楚鍾儀戴着南冠被囚於晉國軍府事。深:一作“侵”。

玄鬢:指蟬的黑色翅膀,這裏比喻自己正當盛年。那堪:一作“不堪”。

白頭吟:樂府曲名。《樂府詩集》解題説是鮑照、張正見、虞世南諸作,皆自傷清直卻遭誣謗。兩句意謂,自己正當玄鬢之年,卻來默誦《白頭吟》那樣哀怨的詩句。

露重:秋露濃重。飛難進:是説蟬難以高飛。

響:指蟬聲。沉:沉沒,掩蓋。

高潔:清高潔白。古人認為蟬棲高飲露,是高潔之物。作者因以自喻。

予心:我的心。

創作背景

這首詩作於唐高宗儀鳳三年(678年)。當年,屈居下僚十多年而剛升為侍御史的駱賓王因上疏論事觸忤武后,遭誣,以貪贓罪名下獄。聞一多先生説,駱賓王“天生一副俠骨,專喜歡管閒事,打抱不平、殺人報仇、革命,幫痴心女子打負心漢”(《宮體詩的自贖》)。這些話道出了駱賓王下獄的根本原因。他敢抗上司、敢動刀筆,於是被當權者以“貪贓”與“觸忤武后”的罪名收系下獄。此詩是駱賓王身陷囹圄之作。

譯文 篇三

由於得到藝人們的密切合作,柳永能變舊聲為新聲,在唐五代小令的基礎上,創制了大量的慢詞,使宋詞開始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這首詞調名《雨霖鈴》,蓋取唐時舊曲翻制。據《明皇雜錄》雲,安史之亂時,唐玄宗避地蜀中,於棧道雨中聞鈴音,起悼念楊貴妃之思,“採其聲為《雨霖鈴》曲,以寄恨焉”。王灼《碧雞漫志》卷五雲:“今雙調《雨霖鈴慢》,頗極哀怨,真本曲遺聲。”在詞史上,雙調慢詞《雨霖鈴》最早的作品,當推此首。柳永充分利用這一詞調聲情哀怨、篇幅較長的特點,寫委婉悽側的離情,可謂盡情盡致,讀之令人於悒。

詞的上片寫一對戀人餞行時難分難捨的別情。起首三句寫別時之景,點明瞭地點和節序。《禮記·月令》雲:“孟秋之月,寒蟬鳴。”可見時間大約在農曆七月。然而詞人並沒有純客觀地鋪敍自然景物,而是通過景物的描寫,氛圍的渲染,融情入景,暗寓別意。時當秋季,景已蕭瑟;且值天晚,暮色陰沉;而驟雨滂沱之後,繼之以寒蟬悽切:詞人所見所聞,無處不淒涼。加之當中“對長亭晚”一句,句法結構是一、二、一,極頓挫吞嚥之致,更準確地傳達了這種淒涼況味。

前三句通過景色的鋪寫,也為後兩句的“無緒”和“催發”設下伏筆。“都門帳飲”,語本江淹《別賦》:“帳飲東都,送客金谷。”他的戀人在都門外長亭擺下酒筵給他送別,然而面對美酒佳餚,詞人毫無興致。可見他的思緒正專注於戀人,所以詞中接下去説:“留戀處、蘭舟催發”。這七個字完全是寫實,然卻以精煉之筆刻畫了典型環境與典型心理:一邊是留戀情濃,一邊是蘭舟催發,這樣的矛盾衝突何其尖鋭!林逋《相思令》雲:“君淚盈,妾淚盈,羅帶同心結未成,江頭潮欲平。”僅是暗示船將啟碇,情人難捨。劉克莊《長相思》雲:“煙迢迢,水迢迢,準擬江邊駐畫撓,舟人頻報潮。”雖較明顯,但仍未脱出林詞窠臼。可是這裏的“蘭舟催發”,卻以直筆寫離別之緊迫,雖沒有他們含藴纏綿,但卻直而能纖,更能促使感情的深化。於是後面便迸出“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二句。語言通俗而感情深摯,形象逼真,如在眼前。寥寥十一字,真是力敵千鈞!後來傳奇戲曲中常有“流淚眼看流淚眼,斷腸人對斷腸人”的唱詞,然卻不如柳詞凝鍊有力。那麼詞人凝噎在喉的是什麼話呢?“念去去”二句便是他的內心獨白。詞是一種依附於音樂的抒情詩體,必須講究每一個字的平仄陰陽,而去聲字尤居關鍵地位。這裏的去聲“念”字用得特別好。清人萬樹《詞律發凡》雲:“名詞轉折跌蕩處,多用去聲,何也?三聲之中,上、入二者可以作平,去則獨異。……當用去者,非去則激不起。”此詞以去聲“念”字作為領格,上承“凝噎”而自然一轉,下啟“千里”以下而一氣流貫。“念”字後“去去”二字連用,則愈益顯示出激越的聲情,讀時一字一頓,遂覺去路茫茫,道里修遠。“千里”以下,聲調和諧,景色如繪。既日“煙波”,又日“暮靄”,更曰“沉沉”,着色可謂濃矣;既曰“千里”,又曰“闊”,空間可謂廣矣。在如此廣闊遼遠的空間裏,充滿了如此濃密深沉的煙靄,其離愁之深,令人可以想見。

上片正面話別,到此結束;下片則宕開一筆,先作泛論,從個別説到一般,得出一條人生哲理:“多情自古傷離別”。意謂傷離惜別,並不自我始,自古皆然。接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一句,則為層層加碼,極言時當冷落淒涼的秋季,離情更甚於常時。“清秋節”一辭,映射起首三句,前後照應,針線極為綿密;而冠以“更那堪”三個虛字,則加強了感情色彩,比起首三句的以景寓情更為明顯、深刻。“今宵”三句蟬聯上句而來,是全篇之警策,後來竟成為蘇軾相與爭勝的對象。據俞文豹《吹劍錄》雲:“東坡在玉堂日,有幕士善歌,因問:‘我詞何如柳七?’對日:‘柳郎中詞,只合十七八女郎,執紅牙板,歌“楊柳岸曉風殘月”。學士詞,須關西大漢,(執)銅琵琶,鐵綽板,唱“大江東去”。’”這三句本是想象今宵旅途中的況味:一舟臨岸,詞人酒醒夢迴,只見習習曉風吹拂蕭蕭疏柳,一彎殘月高掛楊柳梢頭。整個畫面充滿了悽清的氣氛,客情之冷落,風景之清幽,離愁之綿邈,完全凝聚在這畫面之中。比之上片結尾二句,雖同樣是寫景,寫離愁,但前者彷彿是潑墨山水,一片蒼茫;這裏卻似工筆小幀,無比清麗。詞人描繪這清麗小幀,主要採用了畫家所常用的點染筆法。清人劉熙載在《藝概》中説:“‘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上二句點出離別冷落,‘今宵’二句乃就上二句意染之。點染之間,不得有他語相隔,隔則警句亦成死灰矣。”也就是説,這四句密不可分,相互烘托,相互陪襯,中間若插上另外一句,就破壞了意境的完整性,形象的統一性,而後面這兩個警句,就將失去光彩。

“此去經年”四句,構成另一種情境。因為上面是用景語,此處則改用情語。他們相聚之日,每逢良辰好景,總感到歡娛;可是別後非止一日,年復一年,縱有良辰好景,也引不起欣賞的興致,只能徒增帳觸而已。“此去”二字,遙應上片“念去去”;“經年”二字,近應“今宵”,在時間與思緒上均是環環相扣,步步推進,可見結構之嚴密。“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説”,益見鍾情之殷,離愁之深。而歸納全詞,猶如奔馬收韁,有住而不住之勢;又如眾流歸海,有盡而未盡之致。其以問句作結,更留有無窮意味,耐人尋繹。

耆卿詞長於鋪敍,有些作品失之於平直淺俗,然而此詞卻能做到“曲處能直,密處能疏,鼻處能平,狀難狀之景,達難達之情,而出之以自然”(馮煦《六十一家詞選例言》論柳永詞)。像“蘭舟催發”一語,可謂兀傲排鼻,但其前後兩句,卻於沉鬱之中自饒和婉。“今宵”三句,寄情於景,可稱曲筆,然其前後諸句,卻似直抒胸臆。前片自第四句起,寫情至為縝密,換頭卻用提空之筆,從遠處寫來,便顯得疏朗清遠。詞人在章法上不拘一格,變化多端,因而全詞起伏跌宕,聲情雙繪,付之歌喉,亦能奕奕動人。

《蟬》原文及翻譯賞析 篇四

唐代:虞世南

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譯文

蟬垂下像帽纓一樣的觸角吸吮着清澈甘甜的露水,聲音從挺拔疏朗的梧桐樹枝間傳出。

蟬聲遠傳是因為蟬居在高樹上,而不是依靠秋風。

註釋

①垂緌(ruí):古人結在頷下的帽纓下垂部分,蟬的頭部伸出的觸鬚,形狀與其有些相似。

②清露:純淨的露水。古人以為蟬是喝露水生活的,其實是刺吸植物的汁液。

③流響:指連續不斷的蟬鳴聲。

④疏:開闊、稀疏。

⑤藉:憑藉。

賞析

詩人筆下的蟬是人格化了的蟬。三、四句借蟬抒情:品格高潔者,不需藉助外力,自能聲名遠播。

首句“垂緌飲清露”,“緌”是古人結在頷下的帽帶下垂部分,蟬的頭部有伸出的觸鬚,形狀好像下垂的冠纓,故説“垂緌”。古人認為蟬生性高潔,棲高飲露,故説“飲清露”。這一句表面上是寫蟬的形狀與食性,實際上處處含比興象徵。“垂緌”暗示顯宦身份(古代常以“冠纓”指代貴宦)。這顯貴的身份地位在一般人心目中,是和“清”有矛盾甚至不相容的,但在作者筆下,卻把它們統一在“垂緌飲清露”的形象中了。這“貴”與“清”的統一,正是為三四兩句的“清”無須藉“貴”作反鋪墊,筆意頗為巧妙。

次句“流響出疏桐”寫蟬聲之遠傳。梧桐是高樹,着一“疏”字,更見其枝幹的高挺清拔,且與末句“秋風”相應。“流響”狀蟬聲的長鳴不已,悦耳動聽,着一“出”字,把蟬聲傳送的意態形象化了,彷彿使人感受到蟬聲的響度與力度。這一句雖只寫聲,但讀者從中卻可想見人格化了的蟬那種清華雋朗的高標逸韻。有了這一句對蟬聲遠傳的生動描寫,三四兩句的發揮才字字有根。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這是全篇比興寄託的點睛之筆,它是在上兩句的基礎上引發出來的詩的議論。蟬聲遠傳,一般人往往以為是藉助於秋風的傳送,詩人卻別有會心,強調這是由於“居高”而自能致遠。這種獨特的感受藴含一個真理:立身品格高潔的人,並不需要某種外在的憑藉(例如權勢地位、有力者的幫助),自能聲名遠播,正像曹丕在《典論。論文》中所説的那樣,“不假良史之辭,不託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於後。”這裏所突出強調的是人格的美,人格的力量。兩句中的“自”字、“非”字,一正一反,相互呼應。表達出對人的內在品格的熱情讚美和高度自信,表現出一種雍容不迫的風度氣韻。唐太宗曾經屢次稱賞虞世南的“五絕”(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詩人筆下的人格化的“蟬”,可能帶有自況的意味吧。沈德潛説:“詠蟬者每詠其聲,此獨尊其品格。”(《唐詩別裁》)這確是一語破的之論。

清施補華《峴傭説詩》雲:“三百篇比興為多。唐人猶得此意。同一詠蟬,虞世南‘居高聲自遠,端不藉秋風’,是清華人語;駱賓王‘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患難人語;李商隱‘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是牢騷人語。比興不同如此。”這三首詩都是唐代託詠蟬以寄意的名作,由於作者地位、遭際、氣質的不同,雖同樣工於比興寄託,卻呈現出殊異的面貌,構成富有個性特徵的藝術形象,本詩與駱賓王的《在獄詠蟬》,李商隱的《蟬》成為唐代文壇“詠蟬”詩的三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