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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古詩原文翻譯【精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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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紅古詩原文翻譯【精品多篇】

《滿江紅》古詩詞鑑賞 篇一

古詩原文

董毅夫名鉞,自梓漕得罪,罷官東川,歸鄱陽,過東坡於齊安。怪其豐暇自得,餘問之。曰:“吾再娶柳氏,三日而去官。吾固不慼慼,而優柳氏不能忘懷於進退也。已而欣然,同憂共若處富貴,吾是以益安焉。”命其侍兒歌其所作《滿江紅》。嗟歎之不足,乃次其韻。

憂喜相尋,風雨過、一江春綠。巫峽夢、至今空有,亂山屏簇。何似伯鸞攜德耀,簞瓢未足清歡足。漸粲然、光彩照階庭,生蘭玉。

幽夢裏,傳心曲。腸斷處,憑他續。文君婿知否,笑君卑辱。君不見周南歌漢廣,天教夫子休喬木。便相將、左手抱琴書,雲間宿。

譯文翻譯

憂喜相互延續着,如同風雨一過,滿江春色。像楚王巫山之夢醒來,一切都消失了,唯有亂山如屏障般矗立。何其相似,東漢的梁鴻攜其妻孟光隱居山中,基本生活資料不足,尚能清歡。天慢慢地明亮起來,其光彩照着階級、庭院,生出如蘭似玉的孩子。

深夢裏,吐出內心的聲音;極度的難過傷心,任憑它繼續下去。卓文君的丈夫司馬相如你知道嗎?我們恥笑你的品德卑下。你還聽不到《周南》中歌詠《漢廣》篇的守禮男子,不強求於賢女,天使得《漢廣》中的男子休於喬木。於是你們相伴,左手抱琴書,到如雲飄一般遠離塵世的地方去隱居。

註釋解釋

滿江紅:《樂章集》、《清真集》入“仙呂調”。宋以來作者多以柳永詞為準。雙調九十三字,前片四仄韻,後片五仄韻。

董毅夫:名鉞(yuè),又名毅夫。德興(江西省樂安縣)人。宋英宗治平二年(1065)進士。

梓(zǐ)漕:梓州(今四川中江縣東南)轉運副使。漕,本是管水路運輸的官,這裏代指地方轉運使職。

東川:今四川東部,宋時梓州所在地。

鄱(pó)陽:今江西省鄱陽縣。

齊安:黃州。南朝的齊朝設齊安郡,隋開皇五年(585)改為黃州。

怪其豐暇自得:驚怪董心情寬闊閒暇。

慼慼:憂愁,悲傷,急促的樣子。

進退:代指升官和降職。

憂喜相尋:憂與喜相互轉化。

“巫峽夢”二句:因梓州地近巫峽,用宋玉《高唐賦》楚王夢遇巫山神女典,謂在梓州做官,恍如夢幻,醒後空無所有,只見羣山簇擁如屏風。亂山,代指巫山十二峯。

“何似”二句:《後漢書·梁鴻傳》:梁鴻字伯鸞,扶風平陵人,娶同縣孟氏女,名光,字德耀。女求作布衣麻履,編筐績布。乃共入霸陵山中,以耕織為業,詠詩彈琴以自娛。簞瓢(dān piáo),簡陋的食具。《論語·雍也》記孔子稱其弟子顏回:“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賢哉回也!”以上稱喻董鉞與柳氏清貧自守。

“漸粲然”二句:祝願董鉞將生優秀兒子。《世説新語·言語》:“謝太傅問諸子侄:‘子弟亦何預人事,而正欲使其佳?’諸人莫有言者。車騎答曰:‘如芝蘭玉樹,欲使其生於階庭耳。’”粲(càn)然,明亮貌。蘭玉,芝蘭玉樹,喻佳子弟。

心曲:指內心深處或心事。

“文君婿”二句:文君婿,指西漢文學家司馬相如。文君,西漢前期臨邛富人卓王孫之女。卑辱,卑微屈辱。卓文君丈夫死後,回孃家居住,愛上了在卓家作客的文學家司馬相如。二人夜間奔出卓家,到司馬相如故鄉成都。司馬相如極貧,後來接受卓王孫的資助,作者認為卑賤可恥。

周南:《詩經》十五國風第一章。漢廣:《周南》中第九首。

休喬木:休憩與喬木之上。

創作背景

《滿江紅》作於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三月。元豐四年七月,董毅夫由四川夔州路轉運副使徙梓州路轉運副使。不久,致仕,於第二年三月迴歸老家江西,路過黃州。董由鄂州太守朱壽昌介紹而結識了蘇軾。蘇軾和《滿江紅》以答謝之。

詩文賞析

詞序點明董“梓漕得罪歸鄱陽,過東坡於齊安”的原因,驚訝董視罪罷無事而“豐暇自得”的淡然心情,記錄了董續柳氏憂患與共的深情。

全詞主要圍繞董柳憂患與共的情緣展開構思,讚頌董不為五斗米折腰及柳氏不因董“梓漕得罪歸鄱陽”,“忘懷於進退”的高尚情操。

上片,由寫董的“得罪削籍”一身輕,進入到寫致仕後的美好家庭生活。開頭六句,就寫了兩個“憂喜相尋”:一是“三日而去官”的董毅夫“固不成戚”;一是柳氏“忘懷”董毅夫之“進退”而“同憂患”。他們經過了一番“風雨”的打擊之後,心情如“一江春綠”,清澈明亮;留下了楚襄王“巫峽夢”醒,身心皆空,過着巫山神女般的仙境生活。接着五句,以東漢伯鸞與德耀同甘共苦、堅貞不渝的情愛和顏回簞食瓢飲不改志的史事,進一層讚頌董毅夫與柳氏過着“清歡”、“粲然”、“光彩”而帶着“蘭玉”般孩子的恬淡家庭生活。這種生活感情,既是具體的,又是抽象的。而東坡卻能體驗人微,並能調動各種藝術手段,把它寫得富有感染力。

下片,進一層寫董毅夫與柳氏淡然面對人間煩惱,“欣然”、“益安”同“憂患”的人生態度。開頭四句,三三排比,鏘鏘有聲。“幽夢裏”,吐真言。東坡過着貶居生活,非常寂寞,只有靠虛幻的夢境來求得片時的慰藉。“腸斷處”,不理睬,一切聽自然。到了“腸斷”的境地,真摯之情自不待言。可見他們是志同道合的賢妻良夫。第五、六句又用一典,反襯出董毅夫有情有義,不是“文君婿”司馬相如忍受不住貧困而受卓王孫的賜予那樣“卑辱”的軟骨頭。顯然,東坡是站在封建傳統的觀念上來看待司馬相如的,不足為訓。第七、八、九句引用《詩經·周南·漢廣》,“夫子休喬木”意,是説賢女可求,以喻董毅夫有幸地得到孟光般的賢女為妻。東坡反其義而用之,可謂妙筆。最後三句發出衷心祝願:願董柳遠離塵世,清閒無憂,左右相伴,白頭偕老。

全詞,序言和正文互補,如道家常;想象與現實融會,情調浪漫。喻義精當,寓意深刻。五處用典引詩,不落俗套。以典代言,既精煉文字,又準確表意,實為東坡詞的一大特色。東坡與家僮建立起一種感情上一拍即合的“朋友”關係,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自己與董毅夫的宦場失意的落泊感。

《滿江紅》古詩詞鑑賞 篇二

滿江紅·點火櫻桃

宋代:辛棄疾

點火櫻桃,照一架、荼蘼如雪。春正好,見龍孫穿破,紫苔蒼壁。乳燕引雛飛力弱,流鶯喚友嬌聲怯。問春歸、不肯帶愁歸,腸千結。

層樓望,春山疊;家何在?煙波隔。把古今遺恨,向他誰説?蝴蝶不傳千里夢,子規叫斷三更月。聽聲聲、枕上勸人歸,歸難得。

譯文及註釋

譯文

似火櫻桃,如雪荼藦,映輝鬥豔。春色正濃,喜見春筍破土而出。母燕引着雛燕試飛,黃鶯呼叫伴侶。春帶愁來,不帶愁去,令人傷懷。

登樓望家國,有層山疊水相隔,飲煙已經被山擋住了,家在哪裏呢?古今家國之恨,向誰傾訴。鄉夢恐怕難以傳到千里之外了,唯聞子規啼三更月。杜鵑聲聲勸歸,人卻難以歸去。

註釋

茶蘑:亦稱酴醿,以色似酴醿酒而名。落葉小灌木,春末夏初開白花。一架:荼藦枝細長而攀緣,立架以扶,故稱一架。

龍孫:竹筍的別名。紫苔蒼壁:長滿青紫色苔蘚的土階。

乳燕引雛:母燕引着雛燕試飛。

流鶯喚友:黃鶯呼叫伴侶。

腸千結:以千結形容愁腸難解。

蝴蝶夢:莊子夢見自己化為蝴蝶,後人造以蝴蝶稱夢。子規:亦名杜鵑。

賞析

《滿江紅·點火櫻桃》寫作年代已無法考證,也沒有其他材料可供參閲,但從此詞的意境推測,可能是辛棄疾中年政治失意後的思歸之作。

此詞描寫詞人因春歸而想家的悲涼情緒,它以春景為媒介,充分體現了自家身世和國家命運都很悲慘的感歎,是一首飽含政治色彩的上乘之作。它之所以流傳下來,為人所喜歡,不僅在於它飽含深情厚意,更在於作者在寫詞時不是枯燥地、直通通地訴説,而在生動鮮活的意境描寫中創造了幽遠深邃的抒情境界。

上片即景傷春。詞人的藝術觸覺是十分敏鋭的:詞人既欣賞江南之春的美好,又痛惜江南之春的不久長。在詞人的筆下,暮春的景緻使人眼花繚亂。“點火櫻桃,照一架、荼蘼如雪”二句,猶如彩色影片的特寫鏡頭,園林之中燦爛的春色被推到讀者的眼前。一株株櫻桃,碩果累累,紅得像着了火;一架荼正盛開着白雪般的花朵,與火焰般的櫻桃交相輝映,整個園林紅粧素裹,分外嬌豔。“春正好”是一句簡潔深情的讚語。春天好,好就好在生機勃勃。春筍穿破了長滿青苔的土階,蓬勃地向上生長;春燕牽引着初產的幼雛,在緩緩地飛翔;流鶯呼朋引伴,嬌音恰恰,就像奏響了一首首春之抒情曲。可是好景不長,恰如前人的名句“開到荼花事了”所標示的,高潮一過,春姑娘就要回去了,想挽留也挽留不住。也許正是因為預感到春之短暫,乳燕才飛得沒有興致,其翱翔之力“弱”了下來;那些自在的流鶯,也因此而歌聲不暢,它們的啼音竟然使人有“怯”的感覺。燕之“弱”,鶯之“怯”,其實都是詞人感傷春天心理的外化,辛棄疾這裏則是滿腹心事。對於一個政治理想落空、在現實生活中屢受挫折的人來説,春歸是象徵着希望破滅。自然景觀的變化和季節的無情推移,牽動了詞人滿懷的愁恨,於是詞人向春天發出了怨憤之語:“問春歸、不肯帶愁歸,腸千結。”這三句與詞人的名篇《祝英台近·晚春》的結拍“是他春帶愁來,春歸何處,卻不解、帶將愁去”,用語和含義都很相似,只是這裏語調更為急促,意思更為直截了當一些。詞人似在對空呼喊道:千愁萬恨,都是你春天給引出來的;如今你自個兒走得利索,卻把愁留給人不管了,你可知我已經愁腸千結,無法解開。這一串怨春之語,無理之極,然而有情之極,“腸千結”三字,尤能誇張地表達出詞人抑鬱不堪的煩亂心緒。

詞的下片,具體而細緻地抒寫這被春天觸動的愁和恨。換頭的四個三字句:“層樓望,春山疊;家何在?煙波隔。”承“腸千結”一句而來,點明詞人內心所鬱積的,並不是春花秋月的哀愁,而是懷念家山的深沉悲痛。詞人登高樓而遠望家鄉,無奈千重萬疊的春山遮斷了雙眼,茫茫無邊的煙波阻隔了歸路。這春山、這煙波,象徵祖國的分裂,象徵政局的險惡,象徵詞人執着追求的抗金恢復大業所遇到的無數艱難險阻。接下來“把古今遺恨,向他誰説”二句,愁懷浩渺,語意悲愴,英雄的孤獨感拂拂生於紙面。所謂“古今遺恨”,按字面之義自然是指從古至今的恨事,但懷古是為了傷今,因而這裏的“古今”,偏重於指“今”。“今”之恨,莫過於中原淪陷、祖國分裂之恨。

由此可見,這兩句是向人們説明:詞人之“恨”的內容,決非一般文人士大夫風花雪月的小恨,而是深沉悲痛的家國大恨;而詞人為雪此大恨而奮鬥,響應都寥寥無幾,此恨幾乎無處可以傾訴,這又是自己滿腔愁恨之更深一層。緊接“蝴蝶”二句,化用唐人崔塗的“蝴蝶夢中家萬里,子規枝上月三更”一聯而變其意。《莊子》上説,莊周夢見自己化為蝴蝶。後來文人就將做夢稱為“蝴蝶夢”。千里夢,指自己的想家夢。子規的叫聲像是在説“不如歸去”。這兩句,是就情造境的'哀婉之筆,以深夜不寐的痛苦情景,來將上文所抒寫的內容進一步向廣闊的時空延伸。一個“不傳”,一個“叫斷”,是點鐵成金之語,使得這兩句比崔塗原詩更為悽切地表達出思家念遠之悲。還須指出的是,從詞人的生平、思想及上文的“古今遺恨”等來綜合判斷,這裏的所謂思家,不是思念其江南地區的寓所,而是思念遠在北方金人統治之下的山東濟南老家。全闋的結拍雲:“聽聲聲、枕上勸人歸,歸難得。”“聲聲”,承“子規叫斷”而來,可謂善於呼應,構鎖嚴密。“勸人歸,歸難得”二語,修辭學上稱為“頂真格”,其作用在於文氣貫通地傾瀉自己的苦痛之懷。這裏以情語結束,但由於與前面的形象描寫相聯繫,並且語意真摯感人,所以這個結尾仍然富有韻味,令人對這位愛國志士有家難歸的痛楚油然而生共鳴之感。

辛棄疾的政治抒情詞,就表達方式而言,可分為直抒與曲達兩種。所謂直抒,是指張口暢談,議論之聲滔滔不絕,悲壯之情,慷慨豪邁之志,全盤托出,沒有半點含蓄,從不憑藉外物,不依靠比興等手法。所謂曲達,是指心裏有急切想説的話,但考慮到自己處境險惡,不敢將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地暢快淋漓地説出來,而是憑藉花鳥山水來抒發自己的憂憤。此詞就是屬於後類。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三

滿江紅·拂拭殘碑

[明]文徵明

拂拭殘碑,敕飛字,依稀堪讀。

慨當初,倚飛何重,後來何酷。

豈是功成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

最無辜,堪恨更堪悲,**獄。

豈不念,封疆蹙;豈不念,。

徽欽辱,念徽欽既返,此身何屬。

千載休談南渡錯,當時自怕中原復。

笑區區、一檜亦何能,逢其欲。

作品賞析

[內容評析]起首「拂拭殘碑」三句説石碑上宋高宗趙構手書的「精忠岳飛」四字仍隱約可見。「慨當初」三句説宋高宗稱帝后,北有金兵壓境,南有羣盜騷擾,岳飛抱着盡忠報國的決心,破李成、平劉豫、斬劉麼,掃平了閩粵贛等地的內患,深為高宗和朝廷倚重,所以高宗手書「精忠報國」四字以褒獎。「豈是功成」二句意説難道大功告成就該死了嗎?只是事過境遷,即使説盡好話也枉然了。「最無端」三句説岳飛入獄後,大理寺官員都説岳飛無罪,韓世忠質問秦檜,秦檜回答説岳飛之罪「其事體莫須有」。當時上書為岳飛辯白的人很多,高宗、秦檜等卻一意孤行。「豈不念」四句直指宋高宗而言。難道是忘記了金人的南侵,徽宗、欽宗所受的屈辱?非也。只是因為想到徽宗、欽宗若回來,「此身何屬」高宗又將歸屬哪裏呢?他就做不成皇帝了!「千載休談」二句進一步申述高宗必殺岳飛的原因。當時的南渡也是因為怕中原恢復之後,不能再當皇帝啊!「笑區區」三句説秦檜會有何能耐,他之所以翻雲覆雨,殺害岳飛,力主屈辱苟安,只不過是剛好迎合了趙構的心意罷了。

詠史詞貴在一針見血地戳破本質。關於岳飛被害事,人們一般認為罪在秦檜。這首詞卻獨説:「笑區區,一檜有何能,逢其欲。」將矛頭直指皇帝,頗有見地。整首詞感情沉着而慷慨,議論痛快而淋漓。

[難詞註釋]①敕飛字:敕,帝王下給臣子的詔命;飛,指南宋民族英雄、抗金名將岳飛。②難贖,指難以挽回損亡。③疆圻蹙:疆域縮少,指金人南侵,南宋的版圖已遠小於北宋。④徽欽辱:宣和七年(1125),金兵南侵,直逼宋都汴京,宋徽宗趙佶見事不可為,急忙傳位給欽宗趙桓。靖康二年(1127),金兵攻破汴京,擄徽宗、欽宗二帝北還,北宋由此滅亡。⑤南渡:徽、欽宗二帝被擄後,趙構以康王入繼大統,是為高宗。他不知恥,不念父兄,自汴梁(開封)遷都臨安(杭州)以圖偏安,史稱南渡。⑥檜:指秦檜。秦檜(1090—1155),字會之,江寧(今南京市)人。政和五年進士。靖康二年,隨徽、欽二帝至金,四年後,金將他放還。高宗任以禮部尚書。紹興年間為相,深受寵信,力主議和,殺害岳飛,鎮壓大批主戰派。為人陰險狡詐,在位十九年,罪惡累累,惡貫滿盈。⑦逢:迎合。欲:願望,需要。

《滿江紅》古詩詞鑑賞 篇四

滿江紅·敲碎離愁

敲碎離愁,紗窗外、風搖翠竹。人去後、吹簫聲斷,倚樓人獨。滿眼不堪三月暮,舉頭已覺千山綠。但試將一紙寄來書,從頭讀。

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滴羅襟點點,淚珠盈掬。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楊只礙離人目。最苦是、立盡月黃昏,闌干曲。

翻譯

彷彿要把我滿懷的離愁敲碎似的,紗窗外,陣陣清風把翠竹搖得簌簌作響。自從他走了之後,悠揚的'玉簫聲也從此聽不到了。我倚在高樓上苦苦思念着,有多麼孤獨冷清!眼前已是暮春三月,到處飛絮落花,令人怎麼能夠開懷。舉頭望去.遠處的羣山一片碧綠——眼看夏天就要來了。有什麼辦法呢?我只有拿起他寄來的信,從頭再讀一遍。

傾訴相思的字句,徒然充滿了信紙。可是相思之情,何時才能得到滿足?哎,是什麼東西滴落衣襟上?那是滿把的淚水啊!但願漫山遍野的芳草,不至於讓他迷失道路。討厭的是簇簇垂楊,卻老是遮斷我眺望的視線。最悽苦的時刻,就是月亮在蒼茫的暮色中升起來時,我還倚着欄杆守候着、守候着,卻不知守候什麼。

註釋

敲碎離愁:意思是風搖翠竹的響聲,把飽含離愁的心都快要 敲碎了。

吹簫聲斷:傳説春秋時蕭史善吹簫,作風鳴。秦穆公以女弄玉妻之.築鳳台以居。此用該典,暗指夫婿遠離。

倚樓人獨:獨自一人倚僂。

不堪:禁不住,忍受不住。不堪,不能忍受。

三月暮:晚春時節的景象。

千山綠:春花落去後一片翠綠,指夏天將到來。

一紙寄來書:寄來的一封書信。

“相思字”二句:意思是信上寫滿相思的話,也是徒然。盈幅,滿篇。

羅襟:指絲綢衣襟。

盈掬: 滿把。形容眼淚很多。

行客:指女子所思念的人。

垂楊:即垂柳。

礙:遮避。

離人:傷離的人。女子自謂。

立盡月黃昏:意思是從清晨立到日沒月出。

闌干曲:欄干的角落。

賞析一

這首詞從語氣看像是出於女性所作,很有可能是作者設想中情人對自己的懷念。上闋“敲碎離愁,紗窗外,風搖翠竹”,寫晝長天暖之時,閨房內外,十分寂靜,甚至只有窗前輕風吹動翠竹的聲音,才會驚動閨中的人,中斷她的凝思,敲碎她的離愁。環境的幽美,襯托出主人公的孤寂、愁悶。“敲碎”既體現了靜中之動,又以動襯靜:“離”字點出了詞中之情。

這兩句景情結合,以景為主,雖是開頭,但在全詞中卻寫得最細膩。“人去後,吹簫聲斷,倚樓人獨”,寫出主人公的生活狀況:所愛之人去了,自己孤獨無伴,只好常常倚樓遙望,由於無人欣賞,所以也就無心去吹簫了。“人去”、“人獨”,是“倚樓”、“吹簫”的原因。第一個“人”字是對方,是主人公想念的人;第二個“人”字是主人公本人。“滿眼不堪三月暮,舉頭已覺千山綠。”承“倚樓”句,寫登樓所見的風景,又點出了時令。“千山綠”雖然可愛,但“三月暮”卻又意味着春光消逝、好花凋謝,對於愛惜青春的女性來説,便有“滿眼不堪”之感。這表現了主人公的身份和性格特點。“但試把一紙寄來書,從頭讀”上面寫的,是日常的一般生活;這兩句寫的是一個特殊的細節。主人公不斷地把情人寄來的信,從頭細讀,這進一步表現她的孤獨無聊,也開始深入地揭示了她思念情人的深切感情。這是通過行動來寫情的,是事中之情。

上闋寫景寫事,沒有直接抒情。下闋“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直接抒情:情人寄來的信,滿紙寫着“相思”之字,説明他沒有忘記自己,信中的字,不能安慰、滿足自己的“相思”之意,也包含自己沒有機會向情人傾吐相思、取得補償之意。

思念情人除了空讀來信之外,還設法安慰自己,但仍不免“滴羅襟點點,淚珠盈掬”。小珠般的點點眼淚,輕輕地、不斷地滴在羅衣上,不但染衣,而且幾乎“盈掬”。這兩句再以事寫情,體現了身份、性格特點,最可看出主人公是個女性。“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楊只礙離人目”,又接着以景補充抒情。“芳草”句,意本於《楚辭。招隱士》“王孫遊兮不歸,芳草生兮萋萋”而又有發展。對比辛詞《摸魚兒》“春且住,見説道、天涯芳草迷歸路”(或本作“無歸路”,意同),則此説“不迷”者,便有盼望他能夠回來和歸程並不艱難的意思:“垂楊”句,指暮春楊柳長得濃密,卻礙人眼界,使人不能遠望。二句分寫兩邊,而意自關聯。因上句有盼望遊人能歸意,故倚樓望其或即翩然來歸;但“垂楊只礙離人目”,“只”字有怪怨的感情色彩,怪垂楊別的作用不起,“只”起礙人望遠的作用。兩句將樓頭思婦的細微感情,曲曲傳出。

“最苦是、立盡月黃昏,闌干曲。”最後歸結,仍從事中寫情。第一句從早到晚,第二句呼應上闋的“倚樓”。垂楊遮眼,儘管望不到天涯行人的去處,但是仍然站在樓上闌杆旁邊,直到黃昏月亮出來。因此用“最苦”兩上字來充分地修飾,不僅詳盡地表達了這兩句,而且是詳盡地表達了全詞之情。

賞析二

辛棄疾創作了大量的撫時感事的愛國主義詞章,以詞風豪邁雄大著稱於世,但“稼軒詞,中調、小令亦間作嫵媚語”。(鄒祗謨:《遠志齋詞衷》)在這些“作嫵媚語”的作品中,也不乏優秀篇章,這篇《滿江紅》就屬這類作品。

這是一首寫離人痛苦的詞。

起始三句,是“紗窗外,風搖翠竹,敲碎離愁”的倒裝,把“敲碎離愁”寫在首句,不僅是韻腳的需要,也起到開篇點明題旨,扣住讀者心絃的作用。“敲”字使人體會到,主人公的心靈受到撞擊,“碎”是“敲”的結果。也就是説,主人公本來就因為與情人離別而憂愁的心緒,被風搖動翠竹的聲音攪得更加煩亂了。“人去後,吹簫聲斷,倚樓人獨。”寫出環境的靜寂,也描繪出主人公在情人走後形隻影單,獨守空房,百無聊賴的情景。“滿眼不堪三月暮,舉頭已覺千山綠。”暮春三月,已是落花時節,“不堪”似是傷春,實際上仍是思人,言思念之極,無法忍受;“已覺千山綠”,是説在憂愁苦悶中登山高樓,不知不覺中發現漫山遍野已經“綠”了。這兩句承上啟下,烘托氣氛。閨中人因思念外出人而無精打彩的情景歷歷在目。“但試將、一紙寄來書,從頭讀。”思念情人,不能見面,於是反覆把他的來信閲讀,在人們的日常生活中是經常有的,詞人把這種生活現象直接用白話寫入詞中,讀來分外親切。蘇軾有一首《沁園春》,其中有這樣幾句話:“料到伊行,時時開看,一看一回和淚收。”這是説寫信人估計收信人會“時時開看”;辛詞則直接寫收信人把不知讀了多少遍的信“從頭讀”。兩位詞人描寫的角度不同,但意境相,或者是兩位巨匠的思路共通,不謀而合;或者是稼軒受東坡的影響。

下片繼續寫相思之苦。“相思字,空盈幅;相思意,何時足?滴羅襟點點,淚珠盈掬。”閲讀遠方來信,表達相思之情的字“盈幅”,也就是現在口語説,“寫滿了紙”,但人卻不能見面,那分離的痛苦仍舊不得解脱,終至是滿把淚水,濕透羅襟。用“足”字説明離恨綿綿無期,用“掬”誇張地形容淚水之多,皆是傳神之筆。以上幾句極力渲染情人不能見面的痛苦。

“芳草不迷行客路,垂楊只礙離人目。”“芳草”句很容易使人想起蘇軾的名句“天涯何處無芳草”(《蝶戀花·花褪殘紅青杏小》),此處反其意而用之,是説異地他鄉的“芳草”,並不能使“行客”迷途忘返,言外之意説他終究是要歸來的;後句説楊柳的枝條阻礙了視線(因此閨中人極目遠望也無法看到自己的情人);這就形象地寫出她盼望行人歸來,望眼欲穿的情景。“最苦是、立盡黃昏月,欄杆曲。”結尾二句誇張地説因為天天等到月下黃昏,倚着欄杆翹首以望,以致把欄杆也壓彎了,這當然讓人“最苦”的。結尾與上片“倚樓人獨”相呼應,照應題目,寫盡離愁。

這篇抒寫離情別緒而陷於苦悶的詞作,無疑是南宋社會的動盪中現實生活的反映。祖國南北分裂,無數家庭離散,備受親人傷離的痛苦。辛棄疾本人也遠離故鄉,對這種現象也深刻了解,頗有體驗,因此在他筆下才出現了這樣抒寫兒女之情,表達離人痛苦的詞章。無須穿鑿附會、望文生義地去尋找什麼政治寄託,只就真實生動地反映社會生活來説,也應充分認識到它的文學價值。

創作背景

《滿江紅·敲碎離愁》大致可繫於宋寧趙擴慶元三年(1197)春,是時作者隱居瓢泉。有的著者説,看語氣此詞為思念歌姬之作。其實思念某一歌姬之作可能能是它的寫作契機,而詞的主人公則是一個思婦。她所思念的不是別人,正是她心愛的而又遠行的丈夫。

譯文及註釋 篇五

譯文漢水滔滔,向東流去;它衝淨了那些滿臉長着鬍鬚的敵人嘴上沾着人民的膏血。人們都説:當年你家的飛將軍,英勇威列地打擊敵人。攻破敵人堅固的城池的時候,迅速勇猛,像迅雷過耳那麼快;在玉帳裏談論兵法或者是研究戰術的時候,態度激昂興奮,語言慷慨激烈,兩頰都結了冰。回想王郎,你才到結髮的年令,就從事戎馬生活。繼承着先人的事業。

我腰裏懸掛的寶劍沒有用了,只有在無聊的時候,把它當作樂器,彈着劍柄唱唱歌。今天拿着酒杯,喝着酒為你送別。況且這是我的好朋友你,又是重新被任用,你簇擁旌節的儀仗,登上了拜將壇,封你為編率大軍的將軍。你是大丈夫男兒漢,應當把馬革裹屍當作自己的誓言,為了消滅敵人,為國捐軀是最光榮的。有些人,貪圖安樂,迷戀女色,是自伐生命,應以為戒,再也不要説它了。從今後,要牢牢記住:咱們在楚樓、裴台吟風賞月的這段友誼。

註釋(1)漢水:長江支流,源出陝西,流經湖北,穿武漢市而入長江。

(2)髭(zī)胡:代指入侵的金兵。膏血:指屍污血腥。

(3)飛將:指西漢名將李廣。他善於用兵,作戰英勇,屢敗匈奴,被匈奴譽為“飛將軍”。《史記·李將軍列傳》:“廣居右北平,匈奴聞之,號曰‘漢之飛將軍’,避之數歲,不敢人右北平。”

(4)金城:言城之堅,如金鑄成。雷過耳:即如雷貫耳,極言聲名大震。

(5)玉帳:主帥軍帳的美稱。宋張淏《雲谷雜記》:“《藝文志》有《玉帳經》一卷,乃兵家厭勝之方位,謂主將於其方置軍帳,則堅不可犯,猶玉帳然,其法出於皇帝遁甲雲。”冰生頰:言其談兵論戰明快爽利,辭鋒逼人,如齒頰間噴射冰霜。宋蘇軾《浣溪沙·有贈》:“上殿雲霄生羽翼,論兵齒頰帶風霜”

(6)結髮:即束髮。古代男子二十歲束髮,表示成年。從戎:從軍。《三國志·魏書·王粲傳》:“年十七,司徒闢,詔除黃門侍郎,以西京擾亂,皆不就。乃之荊州依劉表。……魏國既建,拜侍中。曹操於建安二十年三月西征張魯於漢中,張魯降。是行也,侍中王粲作《從軍行》五首以美其事。”

(7)彈鋏:敲擊劍柄。《戰國策·齊策四》:“齊人有馮諼者,貧乏不能自存,使人屬孟嘗君,願寄食門下。孟嘗君曰:‘客何好?’曰:‘客無好也。’曰:‘客何能?’曰:‘客無能也。’孟嘗君笑而受之曰:‘諾。’……居有頃,倚柱彈其劍,歌曰:‘長鋏歸來乎!食無魚。’”

(8)漢壇旌(jīng)節:暗用劉邦築壇拜韓信為大將事。《漢書·高帝紀》:“於是漢王齋戒,設壇場,拜信為大將軍。”

(9)馬革裹屍:用馬皮裹卷屍體。《後漢書·馬援傳》:“方今匈奴、烏桓尚擾北邊,欲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卧牀上在兒女子手中邪?”

(10)蛾眉:女子修長而美麗的眉毛,代指美女。漢枚乘《七發》:“洞房清宮,命曰寒熱之媒;皓齒娥眉,命曰伐性之斧;甘脆肥醲,命曰腐腸之藥。”

(11)楚樓:即蘭台。故址在今湖北江陵。宋李曾伯《可齋雜著》卷二八《登江陵沙市楚樓》:“壯麗中居荊楚會,風流元向蜀吳誇。 樓頭恰稱元龍卧,切勿輕嗤作酒家。”

(12)庾(yǔ)台:一稱南樓,在今湖北武昌市。東晉庾亮為荊州刺史時,曾偕部屬登斯樓賞月。

參考資料:

1、李肇翔.辛棄疾詞.瀋陽:萬卷出版社,20xx年:第45頁

《滿江紅》原文及賞析 篇六

原文:

慘結秋陰,西風送、霏霏雨濕。

悽望眼、徵鴻幾字,暮投沙磧。

試問鄉關何處是,水雲浩蕩迷南北。

但一抹、寒青有無中,遙山色。

天涯路,江上客。

腸欲斷,頭應白。

空搔首興歡,暮年離拆。

須信道消憂除是酒,奈酒行有盡情無極。

便挽取、長江入尊罍,澆胸臆。

譯文

空陰沉愁雲盤結多悲慘,西風淒涼吹送滿天細雨濕江舟。抬眼望風雨悽迷歸雁結成人字隊,暮色裏振翅兼程投宿沙漠和荒丘。鐵蹄下請問我家鄉在何處,江上雲水相連浩浩蕩蕩不辨南北迷雙眸。我只見一抹寒冷的青色時隱現,想必是江對岸遙遠的山巒峯頭。

國家破我南渡天涯飄泊江上成難客,時危艱我寸腸欲斷滿頭白髮生憂愁。空悲歎我心煩意亂搔首踟躕鬱苦恨,誰料到晚年競與家人分散避寇仇。該相信唯有酒能消憂悶,卻無奈飲酒有盡情不休。便只有引取江水入酒杯,以澆我胸中塊壘萬古愁。

註釋

滿江紅:滿江紅,詞牌名,又名《上江虹》、《念良遊》、《傷春曲》。

丁未:指宋欽宗靖康二年(1127年),本年春,北宋亡。

結:凝聚。

霏霏:形容雨細密。

徵鴻:飛,仨的鴻雁。

幾字:指雁飛結成人字形或一字行。

沙磧:沙石淺灘。

山色:山的景色。出自唐王維《漢江臨泛》:‘‘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

離拆:分散開。此指離開中原故土。

挽取:牽引。取為語助詞。

尊疉(dié):古時盛酒器具,形狀似壺。

胸臆(xiōng yì):胸襟和氣度。

賞析:

原序:丁未九月南渡,泊舟儀真江口作

趙鼎這首《滿江紅》註明作於“丁未九月”。丁未是建炎元年(1127)年,上一年就是靖康元年,在這一年裏金兵攻佔汴京。靖康二年四月,金人擄掠徽、欽二帝北去。五月,趙構在南京即皇帝位(今河南商丘),改元建炎。這一年,即丁未年九月,金人南犯,宋政權退駐淮甸,並下詔修繕建康城池,準備南渡。

此次趙鼎渡江至建康,就是為趙構下一步定都江南作準備的。因此他泊舟儀真(今江蘇儀徵)江口寫的這首詞,也可説是此後南宋愛國詞的先聲。建炎元年十一月,趙構至揚州。三年二月,趙構渡江至臨安、建康,都是趙鼎此詞以後發生的事。儀真在長江北岸,宋時為真州,是江淮南下至建康與兩漸的軍事要衝與轉運中心。泊舟儀真正是趙鼎渡江的前夕。趙鼎還寫了一部三卷《建炎筆錄》,記錄趙構渡江後建立宋朝的經過,起自建炎三年正月,可惜“丁未九月南渡”這一段沒有寫入。

這首詞所寫是宋室南渡前夕的形勢和宋皇室的心情。詞以“慘”字發調,暗示着作者風雨渡江中對時局前途的憂慮。開頭三句,不是通常的悲秋情調,而是當前的時令景色表現了北宋淪亡、中原喪亂的時代氣氛。“慘結秋陰”,這秋季慘淡的陰雲四佈於寒空,也籠罩了作者悲涼的心頭。“悽望眼,徵鴻幾字,暮投沙磧”。這三句既是深秋時分的江頭情景,也是借雁自喻,也就是以北雁南飛暗喻自己此時的去國離鄉,倉皇南渡。“沙磧”二字,暗含滿眼荒寒。“試問鄉關何處是,水雲浩蕩迷南北”,這兩句詞用唐崔顥《黃鶴樓》詩:“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迷”字點出心境,此時詞人目斷心迷,南北莫辨,有茫然無適之感。上片末兩句化自王維《漢江臨泛》詩“山色有無中”,和秦觀《泗州東城晚望》詩“林梢一抹青如畫,應是淮流轉處山”。但詞中“遙山”之“青”加以“寒”字,變成了“寒青”,這也是望眼悽迷所致吧。回望淮水諸山,告別中原,詞人無限依戀的情意,溢於言表。

此詞上片寫景,極寫南渡路途悽慘。下片抒情,就以“放筆為直幹”的寫法,抒發作者在國難當前時的憂慮之情。“天涯路,江上客。腸欲斷,頭應白。空搔首興歎,暮年離拆。”建炎元年,越鼎不過四十三歲,正委以重任,那麼作者為什麼會頭白?這是因為去年汴京失守,二帝蒙塵;當前家人分別,南北暌隔,再加上時局艱危,前途未卜,這些不能不使他腸斷而頭白了。“須信道”兩句有兩個襯字,按照詞律,這兩句是七字句,則“須”字(或“道”字)和“奈”字是襯字。此詞下片極言亡國之恨無窮,根本不是借酒消愁所能消除得了,除非萬里長江的滾滾洪流入酒杯,滿懷積悶或許可以沖洗一番。結句把鬱結心頭的國家民族之深憂,同眼前滔滔不絕的長江合為一個整體,令人感到這種憂愁直如長江一樣浩蕩無涯,無可遏止。作者的愛國熱情和滿腔積鬱不平之氣,也於此盡情流露出來了。

陳廷焯《白雨齋詞話》卷六論宋南渡後的詞時,首先舉到趙鼎這首《滿江紅》,認為“此類皆慷慨激烈,發欲上指,詞境雖不高,然足以使懦夫有立志”。

滿江紅原文翻譯及賞析 篇七

原文:

滿江紅·斗帳高眠

[宋代]佚名

斗帳高眠,寒窗靜、瀟瀟雨意。南樓近,更移三鼓,漏傳一水。點點不離楊柳外,聲聲只在芭蕉裏。也不管、滴破故鄉心,愁人耳。

無似有,遊絲細;聚復散,真珠碎。天應分付與,別離滋味。破我一牀蝴蝶夢,輸他雙枕鴛鴦睡。向此際、別有好思量,人千里。

譯文及註釋:

譯文

安卧斗帳中,寒夜寂靜,不料一陣蕭疏帶涼的雨意,進了窗户,從夢中驚醒。住處地近城南,此刻聽得城樓人更鼓敲了三響,已是三更天了。室內夜漏滴答、滴答,有節奏地連成一支水滴之聲。窗外雨點瀟瀟陣陣,從楊柳葉尖人滴響,在芭樵葉片人濺響,奏成一場雨滴的交響樂。無情的雨滴,一個勁兒地滴,也不管要滴穿這一雙愁人的耳,要滴破這一顆思鄉的心。

雨絲真細,若有若無,飄飛在空中,如縷縷遊絲。雨絲有時也加大而形成雨點,灑在植物葉人匯聚起來,又如顆顆真珠。葉子承受不了而珠落,滴答一響,碎了。雨珠的聚而復散,與人生的悲歡離合,是多麼相似呵!剛才一晌好夢,就讓雨聲繪打破了。夢一醒,不由人不羨慕那些雨夜雙棲的伉儷。此時此刻,讓我的精神飛過無邊的雨絲,與千里之外的人相會吧!

註釋

滿江紅:雙調九十三字。前闋四仄韻,後句五仄韻。前闋五六句,後闋七八句要對仗;後闋三字四句也用對仗。此調例用入聲韻腳。

斗帳:小帳子,形狀像倒置的鬥,所以叫斗帳。

三鼓:三更。

賞析:

這是一首詠雨詞,歷來受到人們的喜愛。詞把雨滴聲貫穿全篇。作者敏鋭地捕捉住這一聽覺形象,並且別出心裁地聯想出相似的人生感受。

上片寫雨滴聲造境。一頂小帳,形如覆鬥,詞人安卧其中。夜,靜悄悄地,本該睡一夜好覺。不料一陣蕭疏帶涼的雨意,進了窗户,醒了詞人。住處地近城南,此刻聽得城樓上更鼓敲了三響,已是三更天了。室內夜漏滴答、滴答,有節奏地連成一支水滴之聲。

窗外雨點瀟瀟陣陣,從楊柳葉尖上滴響,在芭樵葉片上濺響,奏成一場雨滴的交響樂。樹有遠近,葉有高低,故其聲亦有遠近高下。往遠處普遍地聽,是淅淅瀝瀝,連成一片;往近處仔細地聽,則滴滴答答,點點分明。“不離”、“只在”是強調深夜雨聲唯有植物葉上滴響之商,最為打動人心。這兩句,緊緊銜接上面“漏傳一水”,就把雨滴聲和漏滴場連接起來,在睡意朦朧的詞人聽來,似乎就感到四面八方有無數的漏滴作響。失眠的人,情何以堪?無情的雨滴,一個勁兒地滴,也不管要滴穿這一雙愁人的耳,要滴破這一顆思鄉的心。滴,是全篇之眼。

下片書寫雨滴引起的更多聯想與感傷。雨絲真細,若有若無,飄飛在空中,如縷縷遊絲。雨絲有時也加大而形成雨點,灑在植物葉上匯聚起來,又如顆顆真珠。葉子承受不了而珠落,滴答一響,碎了。詞人説,雨珠的聚而復散,與人生的悲歡離合,是多麼相似呵!真該是天意吧,讓我從雨滴來咀嚼離別的滋味。再説那雨絲吧,若有若無,又與夢思的飄忽斷續多麼相似。可不是嗎?剛才一晌好夢,就讓雨聲繪打破了。夢一醒,不由人不羨慕那些雨夜雙棲的伉儷。夢,做不成了。

可是,在這瀟瀟夜雨中好好想念一番,不也是很美的嗎?詞人説,讓我的精神飛過無邊的雨絲,與千里之外的人相會吧!無可奈何的,也是痴情的。這樣結筆,仍與全篇妙合無跡。

巧妙地溝通各種聯想,是這首詞的特色。通過雨滴聲,聯想到雨滴柳葉、雨打芭蕉的情景。進一步聯想到雨點聚成水珠又滴落濺碎的細節。這些,表現的都是從聽覺形象化出視覺形象的通感。更為出色的是奇特的相似聯想,他把自然現象與生活現象聯想起來。漏聲、雨聲是相似聯想;從雨絲的若有若無聯想到夢思的飄忽斷續,從水珠的聚散想到人生的離合,是更為巧妙的相似聯想。試取温庭筠的《更漏子》一詞下闋比較,在温詞中雨滴只是撩起“不道離情正苦”;而在這首詞中,雨珠更象徵人生,就別具清新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