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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的故事【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3.15W

老舍的故事【精品多篇】

老舍的故事 篇一

一次老舍家裏來了許多青年人,請教怎樣寫詩。老舍説:“我不會寫詩,只是瞎湊而已。”有人提議,請老舍當場“瞎湊”一首。“大雨洗星海,長虹萬籟天;冰瑩成舍我,碧野林風眠。”老舍隨口吟了這首別緻的五言絕句。寥寥20字把8位人們熟悉並稱道的文藝家的名字,“瞎湊”在一起,形象鮮明,意境開闊,餘味無窮。青年們聽了,無不讚歎叫絕。詩中提到的大雨即孫大雨,現代詩人、文學翻譯家。洗星海即冼星海,人民音樂家。高長虹是現代名人。

萬籟天是戲劇、電影工作者。冰瑩即謝冰瑩,現代女作家,湖南人。成舍我曾任重慶《新蜀報》總編輯。碧野是當代作家。林風眠是畫家。

老舍的故事 篇二

老舍先生的文學語言通俗簡易,樸實無華,幽默詼諧,具有很強的北京韻味。1930年5月,老舍辭去英國倫敦大學東方學院中文講師一職返回北京,暫時居住在朋友白滌洲教授的家。北京當時很有影響的文藝團體——“笑社”獲悉消息後,當即委派作家陳逸飛登門造訪,正巧老舍正在午睡,陳逸飛不忍打擾,就留下一信,希望老舍能擔當“笑王”一角。第二天,陳逸飛就收到老舍的回信——“辭王啟”,內容是“逸飛先生:您來,正趕上我由津回來大睡午覺,該死,其實白老先生也太愛我了。假若他進來叫我一聲,我還能抱着‘不醒主義’嗎?您封我為‘笑王’,真是不敢當!依中國邏輯,王必有妃,王必有府,王必有八人大轎,而我無妃無府無轎,其‘不王’也明矣。我星期三上午在家,您如願來,請來;如不方便,改日我到您那兒去請安,敬祝笑安!弟舒舍予鞠躬。”還未看完信,陳逸飛早就笑得直不起腰了。

抗戰期間,北新書局《青年界》雜誌編輯趙景深給老舍寫了約稿信,只見信紙上只寫了一個大大的“趙”字,而且“趙”字還被一個大圓圈圍了起來。老舍頓時明白了,他在寄去稿件的同時,又附了一封回信:“元帥發來緊急令:內無糧草外無兵!小將提槍上了馬,《青年界》上走一程,吠,馬來!參見元帥。帶來多少人馬?兩千來個字!還都是老弱殘兵!後帳休息!得令!正是:旌旗明明,殺氣滿山頭!”

1939年2月3日,是老舍先生的40歲生日。這天,有家報社向他約稿,請他寫一則《自傳》。老舍痛快答應了,並於當天將寫好的自傳寄了過去:“舒舍予,字老舍,現年四十歲,面黃無須。生於北平,三歲失怙,可謂無父;志學之年,帝王不存,可謂無君。無父無君,特別孝愛老母,布爾喬亞之仁未能一掃空也。幼讀三百千(注:《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不求甚解。繼學師範,遂奠教書匠之基。及壯,餬口四方,教書為業,甚難發財;每購獎券,以得末彩為榮,示甘於寒賤也。二十七歲,發憤著書,科學哲學無所懂,故寫小説,博大家一笑,沒什麼了不得。三十四歲結婚,今已有一女一男,均狡猾可喜。閒時喜養花,不得其法,每每有葉無花,亦不忍棄。書無所不讀,全無所獲,並不着急。教書做事,均甚認真,往往吃虧,亦不後悔,如是而已。再活四十年,也許能有點出息!”刊出後,好評如潮。

一次,北京“抗敵文協”召開聯誼會,要求每個人都要出節目。聯誼會進行到一半時,有人突然大聲喊道:“請老舍先生來段相聲!”面對這一突然襲擊,老舍也沒了招,他站起來在周圍觀察了一會兒,然後跑到相聲演員歐少久跟前,抓起就上了台。但是説些什麼呢?老舍稍稍想了想,對歐少久説,相聲不就是一捧一逗嗎?你隨便説出上句,我馬上就接下句。歐少久問他:“你能行嗎?”老舍馬上接道:“沒試你怎麼知道不行?哎,這不就開始了嗎?”一句話,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接下來,歐少久開始出上句:“今天咱倆來個對春聯。我的上聯是——坐着走。”老舍接話道:“坐着怎麼走哇?”歐少久説:“你老舍先生來我們這兒做客,臨走時,我給你僱輛車,你坐着走。”老舍説:“哦,這就叫坐着走啊。那好,我這樣對下聯——起來睡。”歐少久説:“起來怎麼睡呀?”老舍説:“那天我深夜回家,家裏等我不及,先和衣睡了。我喚他們説,我回來了,起來吧,起來睡。”這段現抓現編的對話,讓與會者見識了老舍的才華,都由衷地報以熱烈的掌聲。

老舍先生以他獨特的幽默魅力,感染和惠及了無數人,不僅讓自己活在温潤的人性中,也給他人帶去了美好與快樂!

老舍簡介 篇三

老舍(1899.2.3~1966.8.24),字舍予,原名舒慶春,老北京(滿族正紅旗)人,中國現代小説家、戲劇家、著名作家,因作品很多而獲得“人民藝術家”稱號。曾任國小校長、中學教員、大學教授。筆名“舍予”、“老舍”,老舍是他最常用的筆名,另有鴻來、非我等筆名。曾經擔任山東大學等名校教授。一生主要作品有:《駱駝祥子》、《四世同堂》及未完成的《正紅旗下》,話劇《龍鬚溝》、《茶館》等。1899年2月3日出生在北京西城小羊圈衚衕(現名小楊家衚衕),滿族正紅旗人,父親是一名滿族的護軍,陣亡在八國聯軍攻打北京城的巷戰中,“老舍”這一筆名最初在小説《老張的哲學》中使用。老舍出生於北京一個貧苦旗人家庭。一歲半喪父,襁褓之中的老舍家曾遭八國聯軍的意大利軍人劫掠,還是嬰兒的老舍因為一個倒扣在身上的箱子倖免於難。老舍九歲得人資助始入私塾。1913年,考入京師第三中學(現北京三中),數月後因經濟困難退學。同年考取公費的北京師範學校。於1918年畢業。

五四新文化運動掀起的民主、科學、個性解放的思潮,把他從“兢兢業業辦國小,恭恭順順侍奉老母,規規矩矩結婚生子”的人生信條中驚醒;文學革命的勃興,又使他“醉心新文藝”,由此開始生命和事業的新起點。1922年任南開中學國文教員。同年發表了第一篇短篇小説《小鈴兒》。1924年赴英國,任倫敦大學東方學院中文講師。教學之餘,讀了大量外國文學作品,並正式開始創作生涯。陸續發表《老張的哲學》、《趙子曰》和《二馬》三部描寫市民生活的諷刺長篇小説。自1925年起,陸續寫了3部長篇小説:《老張的哲學》對烏煙瘴氣的教育界做了生動的揭露;《趙子曰》的鞭撻鋒芒指向以新派自詡其實醉生夢死的青年學生;《二馬》的主人公是旅居英國的北京人,諷刺的仍是在封建的小生產的社會土壤裏培植出來的“出窩兒老”的畸形心態——都以清脆的北京口語,俏皮的幽默筆墨,渲染北京的民俗風情,通過閉塞守舊、苟且偷安的民族心理的剖析,申述對於祖國命運的憂慮,顯示出與眾不同的藝術個性和思想視角。3部作品陸續在《小説月報》上連載後,引起文壇的注目。1926年老舍加入文學研究會。1929年夏,繞道歐、亞回國。在新加坡逗留期間,為當地高漲的民族解放要求所鼓舞,創作反映被壓迫民族覺醒的中篇童話《小坡的生日》。1930年回到中國,任濟南齊魯大學文學院副教授,並編輯《齊魯月刊》。並且,現在老舍的作品均已進入國小、國中的課文。

老舍的故事 篇四

老舍3歲那年,沒了父親,母親靠給人洗衣服養活他。到9歲,他還不識字,後半生就將是一個提籃沿街賣櫻桃的小販吧。好心的劉大叔資助他。供老舍上學。中國多了一位作家。

劉大叔是有錢人,也是大善人。他辦貧兒學校、粥廠,把錢都施捨出去。劉大叔後來出家為僧,人稱宗月大師。他坐化後,燒出許多舍利子。

宗月有個女兒,小時候。老舍常去劉家玩,愛上了她。海棠花開的時候,兩個小兒女説過一句兩句沒有意思而甜美的話。富小姐和衚衕貧兒,身份相差太遠,談不上婚嫁,但知道她沒有定親,這讓他安心。

後來,老舍出了國,劉小姐隨父出家為尼。過了好些年,老舍回國了,劉小姐成了暗娼。其間,發生過什麼事,無從推測。可能那尼姑庵本來就不乾淨,劉小姐錯入了虎口:或許她是“一向吃好的穿好的慣了,為滿足肉體,還得利用肉體,身體是現成的本錢”……總之,一個黃花大閨女,想伴着青燈古佛過一輩子,哪有那麼容易。全世界都是“嘿嘿”冷笑的惡勢力。

他千辛萬苦地找到她。她剪了發,臉上有很多粉和油,洗淨了,大概像一個病中的產婦。她始終不正眼看他,雖然臉上並沒有羞愧的樣子——她應當有嗎?

他還愛她,但這愛成了苦酒,折磨他。他們原本門不當户不對,現在仍如此,只是高低掉了個兒。朋友看出他的悲痛來,沒直説,假裝鬧着玩地暗刺他,意思是,她不配他。

她不配?她本來不是大小姐嗎?她淪為赤貧,不也因為她父親的慷慨施捨嗎?而老舍,其實也是受益人之一呀。不過,給是自願的。得到的人,不欠他們傢什麼。反之,如果邀恩圖報,那她就是無賴小人,受惠者會更加心安理得。

老舍沒娶劉小姐——是他想娶而劉小姐不肯,還是他根本沒打算娶?他再愛她。大概也不能把一個暗娼用大花轎接回家。我們很難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他的記憶被打散了,放在他的小説裏、散文裏。一幅最美的畫,碎紙機裏走一遭,也就變成紙屑,什麼也拼不出來。老舍34歲,才在朋友勸告下結了婚。

他一直記得她。她是為弟弟們給虎妞下跪的小福子,祥子愛過她,這愛情不因為一個是車伕一個是暗娼,而稍減其美或者震撼。她也是月牙兒,清清醒醒、明明白白地走另一條路,因為“肚子餓是最大的真理,是女人得賣肉”。她是他的記憶,一點點地融入到他的文學作品中。

老舍老在提海棠花,“她家裏的那株海棠花正開成一個粉白的雪球”,“第一次見着她,便是在海棠樹下。開滿了花,像藍天下的一大團雪,圍着金黃的蜜蜂”。他想在死後,葬在海棠樹下,或者……他什麼也做不了。

老舍的故事 篇五

老舍33歲時已經成名,可一直是單身一人,朋友們便介紹他跟胡挈青認識。最初,大夥沒告訴他倆實情,但連着在一起吃過幾次飯,老舍和胡挈青就猜出了朋友們真正的用意。

有一天,老舍給胡挈青寫了一封信,捅破了那層窗户紙,並跟她約定:此事以後不再麻煩朋友,可以靠書信來相互瞭解。胡挈青答應了他。

兩個人開始還都捺得住勁兒,來往信件並不是怎麼頻繁,但過了一段時間,兩個人都覺得要説的話太多太多,每天給對方寫一封信都嫌不夠。愛情就像茂盛的植物,在信紙上業已悄然成長。老舍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讀胡挈青的信,假若那天沒收到信,他便如同丟了魂魄,惶惶不安。

他們的感情在越來越濃,終於開始談論結婚的事情了。胡挈青心靈手巧,愛做新衣裳。幾次約會,老舍都看到她每次穿的衣裳都不同,心裏有點惴惴。終於,出身貧寒之家的老舍給胡挈青去了封信,他説:“——我可沒錢供你,看來,你跟我好,就得犧牲這衣裳。我不能像外國人似的,在外邊把老婆捧得老高,回家就一頓打。我不會欺負你,更不會打你,可我也不會像有些男人那樣,給你提着小傘,讓你挺神氣地在前頭走,我在後頭伺候你。”

老舍認為選擇愛人的標準是:“兩個幫手,彼此幫忙,是上等婚姻。”他説:“美不是一切,太太不是圖畫與雕刻,可以用審美態度去鑑賞。人的美還有品德體格的成分在內。”

沒有愛情,可千萬不要結婚。——簡奧斯汀

創作背景 篇六

該篇老舍是名副其實的“愛貓黨”。他一生養過很多貓,對貓的喜愛之情常常溢於言表。查看老舍養貓的三個時期:濟南時期、北碚時期、北京時期,便知大都是和家人住在一起的時候,婚姻美滿,家庭幸福。1950年4月,老舍和夫人胡絜青及其子女一起,搬進了一所位在北京的小三合院。他在這所小房的院子裏,養了不少花草,當普通朋友來訪的時候,請他們看花、看貓,1958年是愛國衞生運動空前發展的一年,截至1958年12月止,中國全國共消滅老鼠19.3億隻[7],該篇最初發表於1959年8月《新觀察》第16期,初收入《老舍散文選》。

作品賞析

老舍散文 篇七

到濟南來,這是頭一遭。

擠出車站,汗流如漿,把一點小傷風也治好了,或者説擠跑了;沒秩序的社會能治傷風,可見事兒沒絕對的好壞;那麼,“相對論”大概就是這麼琢磨出來的吧?

挑選一輛馬車。

“挑選”在這兒是必要的。

馬車確是不少輛,可是稍有聰明的人便會由觀察而疑惑,到底那裏有多少匹馬是應當僱八個腳伕抬回家去?有多少匹可以勉強負拉人的責任?自然,剛下火車,決無意去替人家抬馬,雖然這是善舉之一;那麼,找能拉車與人的馬自是急需。

然而這絕對不是容易的'事兒,因為:第一,那僅有的幾匹頗帶“馬”的一精一神的馬,已早被手急眼快的主顧僱了去。

第二,那些“略”帶“馬氣”的馬,本來可以將就,那怕是隻請他拉着行李——天下還有比“行李”這個字再不順耳,不得人心,惹人頭皮疼的?而我和趕車的在轅子兩邊擔任扶持,指導,勸告,鼓勵,(如還不走)拳打腳踢之責呢。

這憑良心説,大概不能不算善於應付環境,具有東方文化的妙處吧?可是,“馬”的問題剛要解決,“車”的問題早又來到:即使馬能走三裏五里,堅持到底不摔跟頭;或者不幸跌了一交,而能爬起來再接再勵;

那車,那車,那車,是否能裝着行李而車底兒不嘩啦啦掉下去呢?

又一個問題,確乎成問題!假使走到中途,車底嘩啦啦,還是我扛着行李(趕車的當然不負這個責任),在馬旁同行呢?還是叫馬揹着行李,我再揹着馬呢?自然是,三人行必有我師,陪着御者與馬走上一程,也是有趣的事;可是,花了錢僱車,而自扛行李,單為證明“三人行必有我師”,是否有點發瘋?

至於馬背行李,我再負馬,事屬非常,頗有古代故事中巨人的風度,是!可有一層,我要是被壓而死,那馬是否能把行李送到學校去?我不算什麼,行李是不能隨便掉失的!

不為行李,起初又何必僱車呢?小資產階級的邏輯,不錯;但到底是邏輯呀!第三,別看馬與車各有問題,馬與車合起來而成的“馬車”是整個的問題,敢情還有驚人的問題呢——車價。

一開首我便得罪了一位趕車的,我正在向那些馬國之鬼,和那堆車之骨骼發呆之際,我的行李突然被一位御者搶去了。

我並沒生氣,反倒感謝他的熱心張羅。

當他把行李往車上一放的時候,一點不冤人,我確乎聽見嘩啦一聲響,確乎看見連車帶馬向左右搖動者三次,向前後進退者三次。

“行啊?”我低聲的問御者。

“行?”他十足的瞪了我一眼。

“行?從濟南走到德國去都行!”我不好意思再懷疑他,只好以他的話作我的信仰;心裏想:“有信仰便什麼也不怕!”為平他的氣,趕快問:“到——大學,多少錢?”他説了一個數兒。

我心乎氣和的説:“我並不是要買貴馬與尊車。

”心裏還想:“假如弄這麼一份財產,將來不幸死了,遺囑上給誰承受呢?”正在這麼想,也不知怎的,我的行李好象被魔鬼附體,全由車中飛出來了。

再一看,那怒氣沖天的御者一揚鞭,那瘦病之馬一掀後蹄,便軋着我的皮箱跑過去。

皮箱一點也沒壞,只是上邊落着一小塊車輪上的膠皮;為避免麻煩,我也沒敢叫回御者告訴他,萬一他叫“我”賠償呢!同時,心中頗不自在,怨自己“以貌取馬”,那知人家居然能掀起後蹄而跑數步之遙呢。

幸而××來了,帶來一輛馬車。

這輛車和車站上的那些差不多。

馬是白色的,雖然事實上並不見得真白,可是用“白馬之白”的抽象觀念想起來,到底不是黑的,黃的,更不能説一定準是灰色的。

馬的身上不見得肥,因此也很老實。

韁,鞍,肚帶,處處有麻繩幫忙維繫,更顯出馬之穩練馴良。

車是黑色的,配起白馬,本應黑白分明,相得益彰;可是不知濟南的太陽光為何這等特別,叫黑白的相配,更顯得暗淡灰喪。

老舍短篇散文 篇八

老舍寫濟南,首先推出的一組散文,共七篇,總題叫:《一些印象》。

在《一些印象》裏,老舍用了一種近乎詩的語言,把一個遙遠的如夢如幻的中古老城,整個地由遠而近地推到讀者面前:

設若你的幻想中有個中古的老城,有睡着了的大城樓,有狹窄的古石路,有寬厚的石城牆,環城流着一道清溪,倒映着山影,岸上蹲着紅袍綠褲的小妞兒。你的幻想中要是這麼個境界,那便是個濟南。

請你在秋天來。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是終年給你預備着的。可是加上濟南的秋色,濟南由古樸的畫境轉入靜美的詩境中了。這個詩意秋光秋色是濟南獨有的。上帝把夏天的藝術賜給瑞士,把春天的賜給西湖,秋和冬的全賜給了濟南。

那中古的老城,帶着這片秋色秋聲,是濟南,是詩。

這個濟南印象,不僅酷似一幅寫意的宋人水墨山水,而且也頗像一幅印象派的現代油畫。

老舍不僅寫了濟南的秋天、濟南的冬天、濟南的夏天,還在《春風》中寫了濟南的春天,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光影駁離,色彩斑斕。

為了凸現濟南獨有的魅力,擴展讀者想象的空間,老舍不僅信手拈來瑞士、西湖與濟南作對比,還不斷請出倫敦、芙勞那思(意大利)、南京、北平、青島等城市與濟南相映襯、相參照,使畫面的意境更加幽遠。

詩云: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

寫濟南,不能不寫濟南的山和水。

老舍似乎天生對山有一種由衷的親近,對水有一種深切的景仰。他的散文中對濟南山水的描寫,如其説是寫,不如説是在讀,是相看兩不厭的對話,就難怪是那麼鮮活,那麼靈動,那麼傳神,那麼富有人情味了。

請看看老舍是如何寫濟南的山的吧:

濟南是抱在小山裏的;到了秋天,小山上的草色在黃綠之間,鬆是綠的,別的樹葉差不多都是紅與黃的。就是那沒樹木的山上,也增多了顏色--日影、草色、石層,三者能配合出種種的條紋,種種的影色。配上那光暖的藍空,我覺到一種舒適安全,只想在山坡上似睡非睡的躺着,躺到永遠。(《春風》)

這是秋天濟南的山。

小山整把濟南圍了個圈兒,只有北邊缺着點口兒,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別可愛,好象是把濟南放一個小搖籃裏,它們全安靜不動的低聲的説:你們放心吧,這兒準保暖和。真的,濟南的人們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他們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覺得有了着落,有了依靠。(《一些印象(續六)》)

這是冬天濟南的山。

綠樹的尖上浮着一兩個山峯,因為綠樹太密了,所以看不見樹後的房子與山腰,使你猜不到綠蔭後面還有什麼;深密偉大,你不由的深吸一口氣。拐過禮堂,你看見南面的羣山,綠的。山前的田,綠的。一個綠海,山是那些高的綠浪。(《非正式的公園》)

這是夏天濟南的山

再請看老舍是如何寫濟南的水的:

哪兒的水能比濟南?有泉--到處是泉--有河,有湖,這是由形式上分。不管是泉是河是湖,全是那麼清,全是那麼甜,哎呀,濟南是自然的Sweetheart吧?先不用説別的,只説水中的綠藻吧,那份兒綠色,除了上帝心中的綠色,恐怕沒有別的東西能比擬的。(《一些印象(續四)》)

這是濟南的秋水。

那水呢,不但不結冰,反倒在綠藻上冒着點熱氣。水藻真綠,把終年貯蓄的綠色全拿了來了。天兒越睛,水藻越綠,就憑這些綠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凍上;況且那長枝的垂柳還要在水裏照個影兒呢。看吧,由澄清的河水慢慢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麼清亮,那麼藍汪汪的。,整個的是塊空靈的藍水晶。(《一些印象(續五)》)

這是濟南的冬日之水。

試問,從古至今有哪一位文人雅士,能象老舍這樣對濟南的山水如此相熟、相親、相知,而又寫得這麼富有詩意、這麼觸手可及的呢?

如果濟南的山水有知,僅憑這些不朽的文字,它們就完全可以認定是遇到一位千古知己了!

然而,我們的老舍並未就此止筆。

千佛山、趵突泉和大明湖,是濟南的三大名勝。老舍對當時的這三大名勝似乎頗有微詞,稱它們:既不大,又不明,也不湖。

但,他還是忍不住有專門的文字描寫了它們。

除了在多篇文中都為千佛山寫上幾筆外,老舍還有專篇寫趵突泉,專篇寫大明湖的。

在《趵突泉的欣賞》裏,他寫下了那段膾炙人口、可傳千古的文字:

泉太好了。泉池差不多見方,三個泉口偏西,北邊便是條小溪流向西門去,看那三個大泉,一年四季,晝夜不停,老是那麼翻滾。你立定呆呆的看三分鐘,你便覺出自然的偉大,使你不敢再正眼去看。永遠那麼純潔,永遠那麼活潑,永遠那麼鮮明,冒,冒,冒,永不疲乏,永不退縮,只是自然有這樣的力量!

寫了濟南的山水之勝,老舍並沒忘濟南的物產之美。

那鮮、白、偉麗、晶亮、細潤、甜津津的濟南大葱,那大明湖的水產三美--蒲菜、茭白、白花藕,甚至還有那亭亭玉立,既可觀賞又可佐酒吃的白蓮花(見《吃蓮花的》)等等,無不見諸於文字。

這樣,那城,那河,那古路,那山影,那大城樓、石城牆,那千佛山、大明湖、趵突泉,以及歷山、鵲山、華山、歷下亭、鐵公祠、北極閣、開元寺古石塔,夏目的荷花,春天的楊柳,蒲菜、茭白、白花藕,甚至大明湖遊船上漂亮的對聯等等--濟南的山山水水、風風物物,就盡入老舍筆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