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六年前,有一天村子裏來了一各老人,老人看起來非常憔悴失意,可是沒有人認識他所以也沒去注意,結果傍晚時老人被人發現在竹林裏上吊自殺了,而自殺的地方就是正好在我家後面的竹林,透過浴室的窗户正好可以很清楚的看見老人。
因為距離大概不超過十步,後來我晚上回來了,因為屍體很快就被處理掉了,所以我並不知道。
然後我記得那一天我的心情非常好,很高興的就去洗澡了,因為我們家的浴室非常小,所以洗澡時人是非常靠近氣窗的。就當我洗到一半時,我不經意的一抬頭,正好面對著氣窗,當時看到的景象讓我整個人都僵掉了。
因為我看到的是一個“人頭”,當時我已經不會動了,而那個人頭卻一直眼睜睜的看著我,然後他就開始對我笑……並且説了一句話,他説:“……哥,嚇到你了?”
楚地徐大/文
她是花旦。
他是武生。
從嫦娥奔月到霸王別姬,從貴妃醉酒到西廂記。不論換了多少劇目,在台上,他們永遠都是一對。
但現實生活中,他們卻都是單身。
他知道,她不是對他沒有愛。她也知道,他其實對她有情。
只是他們誰都不願先開口。
師兄弟們明白他們的心思,都説:“你們該成個家了。”
師父也勸他們不要太固執。
但是他説:“不急,再等等。”
她也説:“我們還小呢,不着急。”
他們仍然唱戲。
台上你儂我儂,爭分奪秒。
台下淡然相對,蹉跎光陰。
但,一世光陰又如何能經得起這般蹉跎?
再好的如花美眷終究也敵不過似水流年。
終於,她等累了。
一天,趁所有人都不在,她半開玩笑問他:“如果將來不唱戲了,褪盡人前鉛華,你……你可願娶我?”
他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問,半晌,也半開玩笑回她:“好啊,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就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她眨眼:“説話算話?”
他笑了。
他這一笑,她也跟着笑了。
從此,她牢牢記着他的話,等沒戲唱了,他就來娶她。
但可惜的是,她還沒等到他來,戰爭卻先爆發了。
八國聯軍攻進了北京城,火燒了園明園,老佛爺只顧自己逃命,不管百姓的死活。百姓人心惶惶,唯有逃命。
班主也帶着戲班子南逃,在逃跑的過程中,她和大家走散了,從此不知下落。
而他呢,在逃跑的過程中被敵軍抓了壯丁,遠渡重洋,從此遠離故土。
這對梨園壁人從此天各一方,再沒相見過。
多年以後,中日戰爭爆發,海外華人紛紛回國。他在好心人的幫助下,也回來了。重新踏上故土的那一刻,他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堂堂七尺男兒,竟哭得像個孩子。
安頓好自己後,他開始四處尋訪她的蹤跡,但得到答案卻是:“她在逃亡的路上得重病死了。”
他想:“死了,怎麼會死呢?”他不敢相信,他還沒娶她呢,她怎麼能死?
他受不了這個打擊,終日借酒澆愁,喝醉了就唱戲,唱他們以前常唱的劇目,霸王別姬,西廂記,貴妃醉酒,牡丹亭……
他幻想着她能回來和他一起唱。
但她終究沒有回來。
再後來,一個認識的人介紹了個女孩子給他。
他去看過,那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相貌沒她美,身段沒她好,就連字也不識,連杜麗娘是誰都不知道。
他歎氣,但終究還是答應了這門婚事。
他想,她生前那麼要強,怎麼能甘心他娶別人為妻?
她一定會回來,回來把搶走。
他等着她。
但他等啊……等啊,都等到入洞房了,她還沒來。
難道她轉性了?她不愛他了?
這回他是真的徹底死心了。
他搬來了很多酒,在洞房外面喝,決心把自己醉死。
他喝了一罈又一罈,一罈又一罈,也不知到底喝到第幾壇的時候,他忽然看到一個穿着大紅嫁衣的姑娘從門外走了進來,模樣一如從前。
那姑娘走進院中,婉轉娥眉,水袖輕舞,唱起戲來,唱的正是他們從前最拿手的曲目。
他擦掉眼淚,起身加入了她。
那一夜,周圍的居民聽到院中唱了一夜的戲,唱的都是他們這一生中從沒聽到過的好戲文。第二天一早,他們跑去推那座院門,想去看看到底是哪兩位大師住在裏面,但可惜的是他們什麼也沒看到。
因為,那裏是一座荒園,從來也沒有人在那裏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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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夜裏,一個田徑隊的隊員深夜在田徑場跑步,結果看到一個頭在黑暗中上下晃動。
他嚇得腳都軟了,想跑又跑不了。
接着那個頭不動了,停在半空中,還一直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他很想快跑可是卻感到全身無力。
慢慢地,那顆頭轉了方向,飄走了。到有亮點的地方,他才看清楚那是一個穿黑衣服的女生,手裏拿着一根跳繩。
畫骨噬情。
我是一隻快樂的毛毛蟲,過着無憂無慮的生活,整天懶懶散散。
夥伴們説我不思上進,我卻不以為然。我只是一隻毛毛蟲,能幻想什麼?
一天,我和往常一樣,吃過午飯後便躺在綠蔭底下。
一個小女孩的尖叫把我吵醒。
我不敢睜開眼睛,唯恐有什麼不測。
“哥哥,快來呀!這是什麼?”小女孩説到。
接着一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
“這是毛毛蟲,很可愛吧!”一陣富有磁性的聲音想起,於是我慢慢張開了眼睛。
他好帥,這是我睜開眼睛的第一感覺。
“哥哥,毛毛蟲好醜哦!”小女孩説到。
男生寵溺的摸了摸女孩的頭,“走吧!”
我好像喜歡上這個男人了,但小女孩説的話讓我有些自卑。
醜,我是很醜。
“莎莎,在想什麼呢?”我的哥哥米孺説到。
“哥哥,你知道有一種動物,長的很大很大,用兩肢走路。”我問到。
“那是人類。”米孺説到。
“人類?我不清楚。”確實,對於人類這個概念,我一無所知。
“那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米孺説“我和伯伯去西林的時候曾見過他們。”
“哥哥,我很醜嗎?”我想起了剛才的問題。
“或許吧!”米孺説。
“怎樣才能變成人類呢?”我問。
“問這個幹什麼?”
“哦哦,因為我的朋友喜歡上了一個人類。”我説。
“唉,這個你得去找巫婆了。”
“哦。”我平靜的説到,殊不知心裏已是萬馬奔騰。
傍晚,我獨自一人來到陰森森的樹林,去找巫婆。
“巫婆,你在家嗎?”
“門沒關,進來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傳過來。
“哦”隨後進了家門。
“巫婆,你能讓我變成人嗎?”我問。
“這就要看你熬不熬得住了。”
“沒關係,”為了那個男孩,在大的苦我也是受的下來,“那要怎麼做呢?”
“這樣這樣。.。.。.”
一生雞鳴響起,我也被吵醒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奇怪軀體,心裏很高興。
就這樣,我走在大街上,別人投來奇怪的眼神,我不以為然。
走着走着,我見到了那個男孩,我火急火急的跑過去。
那個男孩看了我一眼,“你是?”
“我。.。.。.我沒有家了,你可不可以收留我?”慌亂之下我趕緊編了一個謊話。
“咳咳咳咳。”
“你怎麼了?”
看我不懂,他便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來,套在我的身上。
我才發現,別人都在身上裹着厚厚的布料,而我卻沒有,真奇怪,這些人。
“好吧ヽ(  ̄д ̄;)ノ”他庸散的回答着 。
沒想到,我們真的在一起了。
好景不長,這天。.。.。.
我發現自己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差點窒息身亡。
他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我虛弱的回答到。
就在這時,巫婆走了進來,“莎莎,你的期限快到了,跟我走吧!”
這時我才想起來。.。.。.
前幾個月,“你變成人也可以,不過必須經過七七四十九關,才能變成人,但也只能活幾個月。”
我答應了。
回過神來,我的下半身已經沒了。
他急切的問到:“莎莎,你怎麼了,別嚇我啊!”説着,一絲清涼的眼淚落下。
“小夥子,她其實是一隻毛毛蟲,為了你,她幻化成人形,隨後就會灰飛煙滅。”巫婆好心提醒到。
“不管他是什麼,只要你能救活他,我什麼都願意做。”
“好吧,不過必須一命換一命。”巫婆説。
“不要,我沒事的。”説完,我的身體變消失了。
“不。.。.。.”他大聲的吼道。
“其實還有救,諾救她,你的名就會保不住的。”
“我願意。”
當我醒來時只有巫婆在我身旁,他卻不見了。
我明白了。
海風呼嘯,浪花朵朵,我站在海邊,抱着他的骨灰,“啊。.。.。.”終於淚水還是落了下來。
一隻蝴蝶飛了過來,落在我的肩頭。
作者寄語:其實蝴蝶就是他。 人生如戲楚地徐大
一對年輕夫妻去逛批發市場。走進大門廊之後,他們看見左側立着牌子:服裝區。右側立着牌子:鞋帽。
他們去了左側。
妻子拿起一件衣服,問小販:“多少錢?”
小販:“180。”
妻子:“80賣嗎?”
小販:“不賣。你誠心買的話,最少150。”
妻子:“80。”
小販:“得了,一口價,120。”
妻子:“80。”
小販想了想,説:“拿走。”
妻子再次拎起那件衣服看了看,有些猶豫了,丈夫在旁邊説:“不值。”
妻子放下了那件衣服,對小販説:“我們再轉轉。”
小販不樂意了,低聲罵了句:“他媽不買講什麼價!”
丈夫回過身,説:“怎麼説話呢?”
小販:“我就説了,怎麼着!你們他媽不買講什麼價!”
丈夫大怒,衝過去踢倒了小販的攤子。
小販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刀子,在丈夫的腹部狠狠捅了兩刀……
丈夫死了。
這是一起命案。前後不過六分鐘。
該抓的抓了,該葬的葬了,之後,世界正常運轉。
批發市場又恢復了喧鬧,走進大門廊,左側立着牌子:服裝。右側立着牌子:鞋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