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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騷》名師教學案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7.63K

《離騷》名師教學案精品多篇

《離騷》學習目標 篇一

1、理解詩人運用聯想和想象的藝術技巧來抒發政治抱負和追求高尚人格的精神,領悟屈原愛國精神的實質。

2、瞭解楚辭的特點及《離騷》開創的浪漫主義傳統。

註釋 篇二

①三後:是指楚國曆史上的三位賢王熊繹、若敖、蚧冒。

②固:本來、當然。

③雜:猶言“紛”,眾多的意思。

④茝(chǎi):同“芷”。

⑤耿介:光明正大。

⑥道:正途,是指治國正道。

⑦猖披:狂亂放蕩。

⑧夫:猶“彼”,代是指桀紂。

⑨黨人:結黨營私之人。

⑩憚:害怕。

皇輿:帝王的乘車,用來比喻國家。

及:追隨的意思。

荃(quán):香草名,亦名“蓀”,喻是指楚懷王。

齌(jì):用急火煮食物。

謇謇(jiǎn):直言的樣子。

忍:忍受。舍:止。

九天:古説天有九層,故説九天。

靈脩:是指楚懷王。

成言:成約,彼此説定的話。

悔:反悔。

離騷思想情感的內核 篇三

摘要:《離騷》詩中最能給人以震撼力量的是熔鑄沉積在其詩歌中的由對浩瀚宇宙時空的“遲暮”之恐懼與“乘驥馳騁”的駕馭慾望和對政治生命理想的“長太息”之悲憤與“九死未悔”的恪守執著所交織的思想情感的內核。

詩人以其高潔的政治理想、燃燒的生命激情、無奈的悲憫意識所沉積的強烈的自憐與超越,撼動着無數的文人雅士。

關鍵詞:《離騷》 思想內核 自憐 超越

《離騷》,是屈原在特定社會環境下的政治理想與殘酷現實糾集交合的縮影,反映出詩人對國家黑暗腐朽政治的憤慨和他熱愛祖國但壯志難酬的抑鬱心情,是屈原高潔的政治理想、燃燒的生命激情、無奈的悲憫意識所熔鑄而成的具有強烈思想情感的宏偉詩篇。

《離騷》凝聚着作者政治理想與政治生命情感的終極價值指向,體現了楚辭的精神氣質,其思想內核是“自憐”與“超越”。

因複雜而豐富的人生磨礪,屈原在殘酷的社會現實中感受到渾濁的世俗而自憐,在曲折的社會歷練中體悟到痛苦的經驗而自醒,因此面對無限浩瀚的宇宙而產生沉思、發出慨歎,最終超越自我。

楚辭的“自憐”是自怒、自愛的“三位一體”,如《九懷》“惆悵兮自憐”和《九辯》“私自憐兮何極””等。

《離》詩的這種“自憐意識”極為濃重。

司馬遷在談《離騷》時曾説:“觀屈原所自沉淵,未嘗不流涕,想見其為人。

”①從司馬遷讀《離騷》的體會中,我們亦能品出這種強烈的抒情意藴所沉積的“自憐意識”的情感體驗,同樣可以體會到《離騷》是詩人在“惆悵自憐”的過程中企圖尋求一種“永恆”的迴歸。

可見《離騷》的“超越”之意念,是伴隨其“自憐意識”情緒波動而顯現的。

仔細探究,《離騷》之“自憐”與“超越”的思想內核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

對浩瀚宇宙時空的“遲暮”之恐懼與“乘驥馳騁”的駕馭慾望

詩人在《離騷》中流露出明顯的對時光易逝、歲月更替、人事易衰的宇宙時空的恐懼感。

通過吟唱,表現出詩人對自我人生的新的思考――在宇宙變幻之中,縹緲的時間在飛逝,稍縱即逝的報國機會竟與其無緣;而人生如白駒過隙,驀然回首,詩人感到自己像一匹疲憊的老馬,在影響歷史方向、國家前途的征程上除了執著而驚恐的躑躅、徘徊外,幾乎無能為力了。

正如詩人在《離騷》中所傾訴的那樣:“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面對瞬逝的時光,詩人感到了時不我待的驚慌;尤其是“朝搴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構成一種動態“加速跳”節奏。

有學者發現,楚辭中以“朝……夕……”構成的句式多見,這一句式動態性很強,緊迫如鼓點陣陣。

②這一“動態的加速跳”與《離騷》中“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等詩句一起所建構的“鼓點陣陣”的湧動氣勢所傳達的,其實是詩人的政治生命在無窮盡的宇宙空間中的進一步演化。

“日月不淹”、“春秋代序”,草木由盛轉衰。

既然詩人在時空中面對的是如此生存之景況,那麼他在這種景況中對生命的感歎又是什麼呢?“恐美人之遲暮”――詩人意識到自己逐漸變老,但這種感歎並不是詩人在宇宙時空運轉的磨難中發出的唯一慨歎,最重要的在於擔心自己“老冉冉其將至兮,恐脩名之不立”, 詩人的政治理想因此日趨無望而終結與泯滅。

但是,詩人是否因自己在年齡上的劣勢就終止其理想追求?沒有。

“及年歲之未晏兮,時亦猶其未央”,他心靈上依然充滿活力與豪邁,精神上依然健旺康盛;詩人“枯木的年輪”中承載着豐富的生活閲歷,藴涵着透徹的真知灼見,孕育着匠心獨運的治國方略。

他在等待機會,隨時準備着在國家需要時發揮夕照光輝以任意馳騁:“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這種為了自己所追求的政治理想而置年邁於不顧的上下求索、奮鬥精神,永遠為後人所稱道。

屈原“上下求索”所表現的對理想執著探求的熱情和功業未竟的焦慮,進而成為對有限時間的珍視與掌控:“汩餘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 ”惡劣的政治環境,使他陷入極度艱難的處境,但詩人卻以生命的誠摯來捍衞自己的理想:“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正是這強烈自信和無所畏懼的精神鼓舞,屈原才能對楚王及的佞臣集團展開尖鋭的批判:“怨靈脩之浩蕩兮,終不察夫民心。”“唯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詩人這種醒世獨立的自憐與超越的形象在《離騷》中表現得十分突出,那傲岸的人格和不屈的鬥爭精神,激勵了後世無數的文人,併成為中華民族精神的一個重要象徵。

《離騷》對詩人自己的上下求索之“遠逝”有出色的描寫。

這種“遠逝”既是一種象徵,又是詩人自我形象的一種折射。

從《離騷》的全詩來看,屈原所痛恨的,一是君王昏庸,一是佞臣當政。

詩人在現實中同時遭到昏君、佞臣的擠壓與排斥。

也正是在這種絕望的困境之中,屈原才開始“上下求索”的'歷程。

“周流求女”失敗後,靈氛用“兩美必合”鼓勵他往別處尋覓。

一次次求女不遂,就是屈原的現實遭遇在《騷》詩中的投影。

求女在《騷》詩中象徵着對明君賢臣的嚮往,也表現了屈原雖在“老冉冉其將至”的恐懼與絕望之中,依然趁“年歲之未晏”“時亦猶其未央”而“上下求索”,以此表達其決不放棄對自己政治理想的孜孜不倦的追求。

屈原在茫茫的宇宙時空中所獲取的情感體驗,是對人自身存在命運的詠歎。

面對無奈的現實,在馳騁宇宙時空的矛盾掙扎中,詩人的生命力量和生存意味體現出了鮮活的張力。

可以説詩人所表現出的悲憐意識,一則是自我的消解和悲觀性抒慨,一則是在這種悲觀意識背後包含了強大的性格擴充力與生命自強力。

對政治生命理想的“長太息”之悲憤與“九死未悔”的恪守執著

《離騷》雖然充滿着詩人強烈的政治生命活力,但因詩人對自身所處時代的政治境遇、君臣關係和人事關係的切身的獨特體驗,因而折射出詩人強烈的政治悲憤意識。

其政治悲憤與理想執著,可從對三個關係問題的分析來理解。

詩人與國君的關係。

昏庸無能的國君,聽信佞臣讒言不能接納屈原的政治主張,辜負了他對楚國的一片忠誠。

故而詩人心裏經常充滿着壓抑與憤懣,於是吟唱的格調中融滲着痛楚的政治悲哀意識:“忽奔走以先後兮,及前王之踵武;荃不察餘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齏怒。”詩人殫心國是,所以他前後左右奔走,希望有一天能趕上先王的腳步。

但楚懷王全然不瞭解屈原的良苦用心,卻聽信讒言;屈原因此對楚懷王感到非常哀婉與怨忿。

詩人於是用十分哀傷的言辭把鬱結在心中的煩憂吟唱出來,以表達自己鮮明的政治態度:“閨中既已邃遠兮,哲王又不寤;懷朕情而不發兮,餘焉能忍此終古。”我們不妨設想一下:詩人曾經是“入則與王圖議國事,以出號令;出則接遇賓客,應對諸侯”“王甚任之”的國家重臣,③而今被奸臣污衊,被楚王疏遠,慘遭貶謫,那種孤楚之心境、哀苦之神態,也許不是世俗凡夫所能體會得到的,只有身處其間的屈原才能感知吧。

“怨靈脩之浩蕩兮,終不察夫民心”,糊塗的楚王太不瞭解屈原的心願了。

詩人對楚王似乎絕望了,對自己報國的滿腔熱忱也似乎了無意趣。

難道詩人真的就由此而泄氣了嗎?沒有,“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他的心仍然火熱,恪守着固有的忠精情操,哪怕楚王讓他多次去死,只要能實現他堅定的愛國情意和政治諾言,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地一往直前。

然而,儘管屈原富有卓越的才華、忠貞的操守、高潔的品質,但在他所生存的政治環境之中,決然地要被陰霾的殘酷現實所籠罩甚至於被扼殺,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人身自由可言,其政治悲涼意識的滋生與日益增長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詩人骨頭裏的血液依然是熱的,始終沸騰着激昂的情感,滿懷一腔報國熱忱,擁存一顆赤膽之心。

《騷》詩的感情熱烈,如火山般迸發,正所謂“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餘心之可懲”?!正如梁啟超指出的那樣:屈原腦中,含有兩種矛盾元素,一種是極高寒的理想,一種是極熱烈的感情。

這個説法很是精闢。

《騷》詩之思想感情的充分展示就是以其對政治生命理想的自憐與超越意識這兩種元素為基礎展示其感人的藝術魅力的。

屈原與其他惡俗同僚的關係。

在殘酷的現實生活中,在將傾的“大廈”殿堂下,即使是屈原一手栽培起來的弟子也與他分道揚鑣,況他人乎?道不同不相與謀。

詩人對他們向楚王進讒言玷污忠臣的猖獗之醜態表現出極大的歎惋,流露出對國家缺乏匡扶社稷之棟樑的現實感傷。

於是吟唱出“畦留夷與揭車兮,雜杜蘅與芳芷;冀枝葉之峻茂兮,願時乎吾將刈;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

在這裏,詩人分別以“留夷”與“揭車”、“杜蘅”與“芳芷”四種香草比喻四種人才,闡述自己育才的信念與意志,以及自己心目中的人才標準。

詩人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一些弟子變質,走向腐化與墮落,從而不能持守其固有的情操。

然而在“眾皆競進以貪婪兮,憑不厭乎求索;羌內恕己以量人兮,各興心而嫉妒”的政治環境中,詩人的擔心瞬即變成了現實,朝中奸臣及屈原的部分弟子互相猜忌、犯疑,利用各種卑劣的手段向上爬,鈎心鬥角,利慾薰心。

世態的隨波逐流已經使詩人沒有能耐可以改變“變質”的現實;詩人無奈地唱出自己本懷着一片真心與熱情為祖國培育人才,但在世俗利害的關係衝突中,原本是積極奮進、正直向上的人也變得蠅營狗苟、爾虞我詐,從本質上發生了變化,他還能有何作為呢?

面對如此現實,詩人內心深處感到無比悲涼與絕望:“朝吾將濟於白水兮,登閬風而馬。忽反顧以流涕兮,哀高丘之無女。 ”詩人哀傷朝中沒有與自己意趣相投之人,國中沒有挽扶社稷的仁人志士!這種“流涕”之哭泣,飽含着詩人以身殉己的政治理想、以死塑造自己的獨立人格的崇高而執著的愛國願望。

所以,全詩總結性的“亂辭”這樣寫道:“已矣哉!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

詩人的政治意識與人文關懷。

屈原的政治意識中包含着極大的人文關懷。

周先慎指出:“他的愛國思想是與他對人民生活的關護緊密結合在一起的。”④正如“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餘雖好修以羈兮,謇朝誶而夕替”所言,這種政治理想破滅中的感傷,不難看出屈原對人民的拳拳關懷和無比熱愛之情。

這是一種政治傾向性的感傷的關懷與熱愛,是詩人在急速流轉的政治遭遇中感到美政理想無法實現所引起的悲劇性關愛之情的感受。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因“恐年歲之不吾與”,故而化為艱難的上下求索。

理想不可實現,時光則空蹉跎,進而悲從中來,像一匹疲憊的老馬,最後躑躅在歷史的時空中。

這種悲憤的人文關懷中藴涵着對國家政治生命前途無私、執著的關注,成為屈賦的基調。

總之,《離騷》儘管格調憂鬱, 感傷濃烈,但其“自憐意識”中深藏着一種超越情懷,在超越的境界中延伸生命、寄託理想。

從藝術審美上看,以《離騷》為代表的楚辭對後人的重大啟發之一,就是關於時間的詠歎和對政治生命的哀婉。

這種“自憐意識”觸動着中國藝術琴絃的最隱微之處,中國藝術的唯美傳統、超越情懷、感傷的氣質以及對生命意義的追問、存在價值的考究等等,這些藝術世界的核心內涵,都與以《離騷》為代表的楚辭有着密切的關係。

⑤我們在閲讀《離騷》時,除了對屈原“雖九死其尤未悔”的人格魅力感到心靈深處的震顫之外,還會因其《騷》詩中所表達出的對浩瀚無限的宇宙時空的悲憐思想,對殘酷的社會現實生活、無奈痛楚的人生自憐感受,以及因悲憐自憐而滋生繁衍且愈益強烈的超越情懷,激起我們無窮的共鳴與遐想。

注 釋:

①③司馬遷:《史記屈原列傳》,長沙:嶽麓書社,2001年版,第499頁,第498頁。

②朱良志:《中國美學十五講》,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6年版,第99頁。

④周先慎:《中國文學十五講》,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第44頁。

⑤朱良志:《楚辭的美學價值四題》,《雲夢學刊》,2006(6)。

註釋 篇四

①太息:歎氣。

②民:人。民生:即人生,作者自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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③好:喜歡。一説為衍文(見姜亮珍《屈原賦校注》引臧庸《拜經日記》)。

④誶(suì):諫。

⑤蕙纕(xiānɡ):以蕙草編綴的帶子。

⑥申:加上。

⑦九死:極言其後果嚴重。

⑧浩蕩:本義是大水橫流的樣子,用來比喻懷王驕橫放縱。

⑨民心:人心。

⑩蛾眉:喻是指美好的品德。

謠諑(zhuó):楚方言,造謠。

規矩:木匠使用的工具。規,用以定圓,矩,用以定方,這裏是指法度。

繩墨:工匠用以取直的工具,這裏用來比喻法度。

競:爭相。周容:苟合取容。度:法則。

忳(tún):憂愁、煩悶,副詞,作“鬱邑”的狀語。

溘死:忽然死去。

鷙鳥:鷹隼一類性情剛猛的鳥。

圜:同“圓”。

攘詬:遭到恥辱。

伏:通“服”,保持。

原文: 篇五

帝高陽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

攝提貞於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

皇覽揆餘初度兮,肇錫餘以嘉名。

名餘曰正則兮,字餘曰靈均。

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修能。

扈江離與辟芷兮,紉秋蘭以為佩。

汨餘若將不及兮,恐年歲之不吾與。

朝搴阰之木蘭兮,夕攬洲之宿莽。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與秋其代序。

唯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遲暮。

不撫壯而棄穢兮,何不改乎此度?

乘騏驥以馳騁兮,來吾道夫先路!

昔三後之純粹兮,固眾芳之所在。

雜申椒與菌桂兮,豈惟紉夫蕙茞!

彼堯、舜之耿介兮,既遵道而得路。

何桀紂之昌披兮,夫惟捷徑以窘步。

惟夫黨人之偷樂兮,路幽昧以險隘。

豈餘身之殫殃兮,恐皇輿之敗績。

忽奔走以先後兮,及前王之踵武。

荃不查餘之中情兮,反信讒而齌怒。

餘固知謇謇之為患兮,忍而不能捨也。

指九天以為正兮,夫惟靈脩之故也。

曰黃昏以為期兮,羌中道而改路。

初既與餘成言兮,後悔遁而有他。

餘既不難夫離別兮,傷靈脩之數化。

餘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

畦留夷與揭車兮,雜杜衡與芳芷。

冀枝葉之峻茂兮,願俟時乎吾將刈。

雖萎絕其亦何傷兮,哀眾芳之蕪穢。

眾皆競進以貪婪兮,憑不厭乎求索。

羌內恕己以量人兮,各興心而嫉妒。

忽馳騖以追逐兮,非餘心之所急。

老冉冉其將至兮,恐脩名之不立。

朝飲木蘭之墜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苟餘情其信姱以練要兮,長顑頷亦何傷。

掔木根以結茝兮,貫薜荔之落蕊。

矯菌桂以紉蕙兮,索胡繩之纚纚。

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

雖不周於今之人兮,願依彭咸之遺則。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

餘雖好修姱以鞿羈兮,謇朝誶而夕替。

既替餘以蕙纕兮,又申之以攬茝。

亦餘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

怨靈脩之浩蕩兮,終不察夫民心。

眾女嫉餘之蛾眉兮,謠諑謂餘以善淫。

固時俗之工巧兮,偭規矩而改錯。

背繩墨以追曲兮,競周容以為度。

忳鬱邑餘侘傺兮,吾獨窮困乎此時也。

寧溘死以流亡兮,餘不忍為此態也。

鷙鳥之不羣兮,自前世而固然。

何方圜之能周兮,夫孰異道而相安?

屈心而抑志兮,忍尤而攘詬。

伏清白以死直兮,固前聖之所厚。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佇乎吾將反。

回朕車以復路兮,及行迷之未遠。

步餘馬於蘭皋兮,馳椒丘且焉止息。

進不入以離尤兮,退將復修吾初服。

制芰荷以為衣兮,集芙蓉以為裳。

不吾知其亦已兮,苟餘情其信芳。

高餘冠之岌岌兮,長餘佩之陸離。

芳與澤其雜糅兮,唯昭質其猶未虧。

忽反顧以遊目兮,將往觀乎四荒。

佩繽紛其繁飾兮,芳菲菲其彌章。

民生各有所樂兮,餘獨好修以為常。

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餘心之可懲。

女嬃之嬋媛兮,申申其詈予。

曰:“鯀婞直以亡身兮,終然夭乎羽之野。

汝何博謇而好修兮,紛獨有此姱節。

薋菉葹以盈室兮,判獨離而不服。

眾不可户説兮,孰雲察餘之中情。

世並舉而好朋兮,夫何煢獨而不予聽?

依前聖以節中兮,喟憑心而歷茲。

濟沅、湘以南征兮,就重華而敶詞:

啟《九辯》與《九歌》兮,夏康娛以自縱。

不顧難以圖後兮,五子用失乎家衖。

羿淫遊以佚畋兮,又好射夫封狐。

固亂流其鮮終兮,浞又貪夫厥家。

澆身被服強圉兮,縱慾而不忍。

日康娛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顛隕。

夏桀之常違兮,乃遂焉而逢殃。

后辛之菹醢兮,殷宗用而不長。

湯、禹儼而祗敬兮,周論道而莫差。

舉賢才而授能兮,循繩墨而不頗。

皇天無私阿兮,覽民德焉錯輔。

夫維聖哲以茂行兮,苟得用此下土。

瞻前而顧後兮,相觀民之計極。

夫孰非義而可用兮?孰非善而可服?

阽餘身而危死兮,覽餘初其猶未悔。

不量鑿而正枘兮,固前修以菹醢。

曾歔欷餘鬱邑兮,哀朕時之不當。

攬茹蕙以掩涕兮,沾餘襟之浪浪。

跪敷衽以陳辭兮,耿吾既得此中正。

駟玉虯以桀鷖兮,溘埃風餘上徵。

朝發軔於蒼梧兮,夕餘至乎縣圃。

欲少留此靈瑣兮,日忽忽其將暮。

吾令羲和弭節兮,望崦嵫而勿迫。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飲餘馬於咸池兮,總餘轡乎扶桑。

折若木以拂日兮,聊逍遙以相羊。

前望舒使先驅兮,後飛廉使奔屬。

鸞皇為餘先戒兮,雷師告餘以未具。

吾令鳳鳥飛騰兮,繼之以日夜。

飄風屯其相離兮,帥雲霓而來御。

紛總總其離合兮,斑陸離其上下。

吾令帝閽開關兮,倚閶闔而望予。

時曖曖其將罷兮,結幽蘭而延佇。

世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

朝吾將濟於白水兮,登閬風而紲馬。

忽反顧以流涕兮,哀高丘之無女。

溘吾遊此春(chun)宮兮,折瓊枝以繼佩。

及榮華之未落兮,相下女之可詒。

吾令豐隆乘雲兮,求宓妃之所在。

解佩纕以結言兮,吾令謇修以為理。

紛總總其離合兮,忽緯繣其難遷。

夕歸次於窮石兮,朝濯發乎洧盤。

保厥美以驕傲兮,日康娛以淫遊。

雖信美而無禮兮,來違棄而改求。

覽相觀於四極兮,周流乎天餘乃下。

望瑤台之偃蹇兮,見有娀之佚女。

吾令鴆為媒兮,鴆告餘以不好。

雄鳩之鳴逝兮,餘猶惡其佻巧。

心猶豫而狐疑兮,欲自適而不可。

鳳皇既受詒兮,恐高辛之先我。

欲遠集而無所止兮,聊浮游以逍遙。

及少康之未家兮,留有虞之二姚。

理弱而媒拙兮,恐導言之不固。

世溷濁而嫉賢兮,好蔽美而稱惡。

閨中既以邃遠兮,哲王又不寤。

懷朕情而不發兮,餘焉能忍而與此終古?

索瓊茅以筳篿兮,命靈氛為餘佔之。

曰:“兩美其必合兮,孰信修而慕之?

思九州之博大兮,豈惟是其有女?”

曰:“勉遠逝而無狐疑兮,孰求美而釋女?

何所獨無芳草兮,爾何懷乎故宇?”

世幽昧以昡曜兮,孰雲察餘之善惡?

民好惡其不同兮,惟此黨人其獨異!

户服艾以盈要兮,謂幽蘭其不可佩。

覽察草木其猶未得兮,豈珵美之能當?

蘇糞壤以充禕兮,謂申椒其不芳。

欲從靈氛之吉占兮,心猶豫而狐疑。

巫咸將夕降兮,懷椒糈而要之。

百神翳其備降兮,九疑繽其並迎。

皇剡剡其揚靈兮,告餘以吉故。

曰:“勉升降以上下兮,求矩矱之所同。

湯、禹儼而求合兮,摯、咎繇而能調。

苟中情其好修兮,又何必用夫行媒?

説操築於傅巖兮,武丁用而不疑。

呂望之鼓刀兮,遭周文而得舉。

甯戚之謳歌兮,齊桓聞以該輔。

及年歲之未晏兮,時亦猶其未央。

恐鵜鴃之先鳴兮,使夫百草為之不芳。”

何瓊佩之偃蹇兮,眾薆然而蔽之。

惟此黨人之不諒兮,恐嫉妒而折之。

時繽紛其變易兮,又何可以淹留?

蘭芷變而不芳兮,荃蕙化而為茅。

何昔日之芳草兮,今直為此蕭艾也?

豈其有他故兮,莫好修之害也!

餘以蘭為可恃兮,羌無實而容長。

委厥美以從俗兮,苟得列乎眾芳。

椒專佞以慢慆兮,樧又欲充夫佩幃。

既幹進而務入兮,又何芳之能祗?

固時俗之流從兮,又孰能無變化?

覽椒蘭其若茲兮,又況揭車與江離?

惟茲佩之可貴兮,委厥美而歷茲。

芳菲菲而難虧兮,芬至今猶未沬。

和調度以自娛兮,聊浮游而求女。

及餘飾之方壯兮,周流觀乎上下。

靈氛既告餘以吉占兮,歷吉日乎吾將行。

折瓊枝以為羞兮,精瓊爢以為粻。

為餘駕飛龍兮,雜瑤象以為車。

何離心之可同兮?吾將遠逝以自疏。

邅吾道夫崑崙兮,路修遠以周流。

揚雲霓之晻藹兮,鳴玉鸞之啾啾。

朝發軔於天津兮,夕餘至乎西極。

鳳皇翼其承旗兮,高翱翔之翼翼。

忽吾行此流沙兮,遵赤水而容與。

麾蛟龍使樑津兮,詔西皇使涉予。

路修遠以多艱兮,騰眾車使徑待。

路不周以左轉兮,指西海以為期。

屯余車其千乘兮,齊玉軑而並馳。

駕八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

抑志而弭節兮,神高馳之邈邈。

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樂。

陟升皇之赫戲兮,忽臨睨夫舊鄉。

僕伕悲餘馬懷兮,蜷局顧而不行。

亂曰:已矣哉!

國無人莫我知兮,又何懷乎故都!

既莫足與為美政兮,吾將從彭咸之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