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屋記事

前兩天，老家打來電話，説老家的房子被兩個頑皮的孩子玩火燒了，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一些關於老屋的記憶如電影般在我的腦海中閃過……

故鄉的老屋不知是何時修建的，我也重來沒聽父母和祖輩提過，反正在我一出生就住在這屋裏。根據我的推測應該是祖輩修建的，因為一半屬於我的爺爺，一半屬於爺爺的兄弟，而後在分家的過程中又分出我家、叔叔家，另一部分則成了兩個堂叔的家。我可以想見祖輩們再修建這幢老屋時的艱辛與喜悦，在過去，一個人一生的奮鬥也許就是一幢能夠光宗耀祖體面的房子，其實到今天，很多人不斷地買大房子，也不過是這種心態。

在我的影響中，這幢老屋應該算得上是村裏比較好的，小時候只是覺得這老屋很高很高，比村裏任何人家的屋都要高，高到我要抬起頭去仰望，整齊的瓦片如魚鱗一般鋪着。那時村裏還有人住着茅屋，小孩子在一起，總會去嘲笑住茅屋的孩子，而我們這高大的瓦房就成了我們去嘲笑別人的資本。

屋內的結構我已記不太清，但還記得高高的門開，總是要很賣力地才能跨進去，正門進去是堂屋，分家時分給了叔叔，堂屋靠西牆邊有一個火攏，冬天一家人會圍在這裏燒火取暖，屋內的光線很昏暗，那時的房屋窗户都修得很小很小，大概是為了防盜吧，採光則主要通過屋頂的天窗，堂屋的東牆上有一扇門，進去是叔叔家的卧室，卧室上有一個小閣樓，在叔叔家到新疆後我曾在這閣樓上睡過一兩年。

10歲隨父母離開家鄉，而今已有20餘年，對於家鄉老屋的影響甚是模糊，雖然在去年過年時回家看過一次，但因為沒有鑰匙，只是在外面看了一下，此時的老屋已是破敗不堪，與村那些高大的樓房在一起，顯得格格不入。當時還與妻子玩笑，等幾年我們也回來把這房子修一修，在這山清水秀的老家過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但我的心裏卻沒有半點惋惜，只是覺得有一個東西正在離我遠去，也許就是對故鄉的那一份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