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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月·遣興原文及翻譯,西江月·遣興賞析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1.1W

西江月·遣興原文及翻譯,西江月·遣興賞析

西江月·遣興原文

作者:辛棄疾 〔宋代〕

醉裏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

昨夜鬆邊醉倒,問鬆我醉何如。只疑鬆動要來扶,以手推鬆曰去。

西江月·遣興譯文及註釋

譯文

喝醉酒我暫且盡情歡笑,哪有工夫整日發愁?近來我才覺得古人的書本,的的確確是沒有半點可信的!

昨夜我醉倒在松樹旁,問鬆我醉到什麼程度?我疑心松枝擺動是要來攙扶於我,連忙用手一推説:“去!”

註釋

西江月:原唐教坊曲名,後用作詞牌名。又名“白蘋香”“步虛詞”“晚香時候”“玉爐三澗雪”“江月令”。雙調五十字,平仄兩協,上下片字句作法相同。

遣興:遣發意興,抒寫意興。

那:同“哪”。

我醉何如:我醉成什麼樣子。

西江月·遣興創作背景

這首詞應當作於慶元年間(1195年—1201年2月5日)辛棄疾閒居瓢泉期間。此時南宋朝廷不思恢復,一味地貪圖享樂。詞人憂心如焚,又不能明言,於是創作此詞以抒發心中憤懣之情。

西江月·遣興賞析二

這首詞題目是“遣興”。從詞的字面看,好像是抒寫悠閒的心情。但骨子裏卻透露出他那不滿現實的思想感情和倔強的生活態度。

詞的上片詞人説忙在喝酒貪歡笑。可是用了一個“且”字,就從字裏行間流露出這“歡笑”比“痛哭”還要悲哀:詞人是無法排解內心的苦悶和憂愁,姑且想借酒醉後的笑鬧來忘卻憂愁。這樣,把詞人內心的極度憂愁深刻地反映了出來,比用山高水長來形容愁顯得更深切,更形象,更可信。接着兩句進一步抒寫憤激的情緒。孟子曾説過:“盡信書,則不如無書。”説的是書上的話不能完全相信。而詞人卻説,最近領悟到古人書中的話都是不可信的,如果相信了它,自己便是全錯了。表面上好像是否定一切古書。其實這只是詞人發泄對現實的不滿情緒而故意説的偏激話,是針對南宋朝廷中顛倒是非的狀況而説的。辛棄疾主張抗戰,反對投降,要求統一祖國,反對分裂,這些本來都是古書中説的正義事業和至理名言,可是被南宋朝廷中的當權派説得全無是處,這恰恰説明古書上的道理現在都行不通了。詞人借醉後狂言,很清醒地從反面指出了南宋統治者完全違背了古聖賢的教訓。

這首詞下片更具體寫醉酒的神態。“鬆邊醉倒”,這不是微醺,而是大醉。他醉眼迷濛,把松樹看成了人,問他:“我醉得怎樣?”他恍惚還覺得松樹活動起來,要來扶他,他推手拒絕了。這四句不僅寫出惟妙惟肖的醉態,也寫出了作者倔強的性格。僅僅二十五個字,構成了劇本的片段:這裏有對話,有動作,有神情,又有性格的刻劃。小令詞寫出這樣豐富的內容,是從來少見的。

“以手推鬆曰去”,這是散文的句法。《孟子》中有“‘燕可伐歟?’曰:‘可’”的句子;《漢書·二疏傳》有疏廣“以手推常曰:‘去’!”的句子。用散文句法入詞,用經史典故入詞,這都是辛棄疾豪放詞風格的特色之一。從前持不同意見的人,認為以散文句法入詞是“生硬”,認為用經史曲故是“掉書袋”。他們認為:詞應該用婉約的筆調、習見的詞彙、易懂的語言,而忘粗豪、忌用典故、忌用經史詞彙,這是有其理由的。因為詞在晚唐、北宋,是為配合歌曲而作的。當時唱歌的多是女性,所以歌詞要婉約,配合歌女的聲口;唱來要使人人容易聽懂,所以忌用典故和經史詞彙。但是到辛棄疾生活的南宋時代,詞已有了明顯的發展,它的內容豐富複雜了,它的風格提高了,詞不再專為應歌而作了。尤其是象辛棄疾那樣的大作家,他的創造精神更不是一切陳規慣例所能束縛。這由於他的政治抱負、身世遭遇,不同於一般詞人。若用陳規慣例和一般詞人的風格來衡量這位大作家的作品,那是不從發展的觀點看問題。

此詞語言明白如話,文字生動活潑,表現手法新穎奇崛,體現了作者晚年清麗淡雅的詞風。

西江月·遣興賞析一

欣賞這首詞,我們似乎可以這樣説:品讀辛棄疾的詞,可從詞中品出更有韻味的戲劇來,雖然在寫詞中,恰如其分地引入戲劇性場景並非辛棄疾發明,但是在他手上得到了發揚光大,在他的詞中,這種情況十分常見。這是值得肯定的。

“醉裏且貪歡笑,要愁那得工夫。”通篇“醉”字出現了三次。難道詞人真成了沉湎醉鄉的“高陽酒徒”麼?否。蓋因其力主抗金而不為南宋統治者所用,只好借酒消愁,免得老是犯愁。説沒工夫發愁,是反話,骨子裏是説愁太多了,要愁也愁不完。

“近來始覺古人書,信著全無是處。”才敍飲酒,又説讀書,並非醉後説話無條理。這兩句是“醉話”。“醉話”不等於胡言亂語。它是詞人的憤激之言。《孟子·盡心下》:“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本意是説古書上的話難免有與事實不符的地方,未可全信。辛棄疾翻用此語,話中含有另一層意思:古書上儘管有許多“至理名言”,現在卻行不通,因此信它不如不信。

以上種種,如直説出來,則不過慨歎“世道日非”而已。但詞人曲筆達意,正話反説,便有咀嚼不盡之味。

下片寫出了一個戲劇性的場面。詞人“昨夜鬆邊醉倒”,居然跟松樹説起話來。他問松樹:“我醉得怎樣了?”看見松枝搖動,只當是松樹要扶他起來,便用手推開松樹,並厲聲喝道:“去!”醉憨神態,活靈活現。詞人性格之倔強,亦表露無遺。在當時的現實生活裏,醉昏了頭的不是詞人,而是南宋小朝廷中那些紙醉金迷的昏君佞臣。哪怕詞人真醉倒了,也仍然掙扎着自己站起來,相比之下,小朝廷的那些軟骨頭們是多麼的渺小和卑劣。

辛棄疾的這首小詞,粗看,正如標題所示,是一時即興之作。但如果再往裏仔細一看,那麼會發現作者是在借詼諧幽默之筆達發泄內心的不平。如再深入研究,我們還可洞察到作者是由於社會現實的黑暗而憂心忡忡,滿腹牢騷和委屈,不便明説而又不能不説,所以,只好借用這種方式,來暢快淋漓地宣泄他的真情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