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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君列傳原文及翻譯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9.15K

商君列傳原文及翻譯精品多篇

商君列傳讀後感 篇一

商君列傳讀後感

商鞅作為我國曆史上第一位改革先鋒,改革可以説獲得了成功,但他並沒有脱俗其結局應該説也是很慘的。他的內心本質應是一個愛慕虛榮、對權利極度追逐的人。為了獲得成功和目的不擇手段。這在他為了推進改革所採取的一些手段和方法上可見一斑。比如城門立木予十金和太子犯罪責罰其師的行為,行為上標新立異,作為一個改革家應該説是成功的。作為一個人或者説一個成功的人他又是失敗的。

趙良與商鞅的談話非常值得人回味。當一個人獲得所謂成功的時候往往沾沾自喜忘乎所以自視過高忘記了他成功的本源是什麼。我們並不否認一個人在獲得成功的過程中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但是如果沒有秦孝公的賞識和信任我們還能記得歷史上曾經有一個叫商鞅的人嗎?

一個人往往在勝利的喜悦下衝昏頭腦認為自己無所不能,認為如果沒有自己對於這個世界和國家是個損失,但是他忘掉了人的渺小忘掉了在歷史的長河中你只是長河中的一滴微不足道的小水花,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河流的流向有的僅僅是泛起的一漪波瀾。越是所謂的偉人和成功人士越是容易失去自我,越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最後的結果往往跌得越重。

鳥盡弓藏,獸盡狗亡。一個人只有真正的認清自我學會隱退才是重要的,往往它比治國齊民之術還要重要。功利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一個人剋制本欲比為了本欲而不擇手段要重要得多。一個社會一個國家一個單位一個家庭沒有道德沒有禮法沒有法律沒有制度和規矩是不可想象的,但去執行這些東西的人又往往是受到責難的,因為這些都是讓人覺得活着不自由不舒服的東西。治民之術歷來為帝王把持,所以官道講大官小當,小官大當不是沒有道理的。為人在自己獲得既得利益的同時要多為別人想想考慮一下底下人的感受,只有讓別人能過得去你才能溝通是你才能獲得善終。

商鞅當初為了獲得秦孝公的賞識不惜賄賂孝公的寵臣景監來達到目的。商鞅為秦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個人的名和利。我們不否認他為歷史所做的一切和他本人的才華。但是當一個人內心世界是自私狂妄的時候,他的結局只有失敗。

史記商君列傳讀書筆記 篇二

商鞅,衞國人,本名公孫鞅。

才華出眾,恃才傲物。這便是我對商鞅的總體感覺。特別自信,就像電影裏的超級反派,總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太史公説他刻薄少恩,得罪人太多,以至於招來殺身之禍。其實仔細看看,他得罪的最終害死他的,應該是太子,後來的秦國國君。商鞅是做到了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可那時人家潛龍在淵,等到飛龍在天的時候就回來找他翻舊賬了。

公叔痤也是個有趣的人。在位的時候沒來得及推薦公孫鞅,快死了才告訴魏惠王,這個人可以做宰相,要重用啊。話説你的國君是個啥樣的人你自己個兒心裏就沒點B數嗎?真以為人家來問你是真心擔心魏國的未來麼?人家那是做做樣子的,畢竟身份地位在那裏,手下宰相要掛了,怎麼也得來看看,不然輿論怎麼説?也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呀。

商鞅喜好刑學。説明他內心深處認為世界就是黑白分明的,要麼對的,要麼錯的,沒有差不多,無所謂之類的情況。推崇法治社會,認為人人守法,規矩天下。難到沒邊了呀。他這樣的人,遇到一個好領導,那就是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遇不到,就是人家刀下的菜。

做人要厚道,厚道就是與人為善,與人為善就是要委屈自己,把自己的委屈當作開心。

讀書正行,讀書正言,讀書正心。

史記商君列傳讀書筆記 篇三

商鞅作為我國曆史上第一位改革先鋒,改革可以説獲得了成功,但他並沒有脱俗其結局應該説也是很慘的。他的內心本質應是一個愛慕虛榮、對權利極度追逐的人。為了獲得成功和目的不擇手段。這在他為了推進改革所採取的一些手段和方法上可見一斑。比如城門立木予十金和太子犯罪責罰其師的行為,行為上標新立異,作為一個改革家應該説是成功的。而作為一個人或者説一個成功的人,他又是失敗的。

趙良與商鞅的談話非常值得人回味。當一個人獲得所謂成功的時候往往沾沾自喜,忘記了他成功的本源是什麼。我們並不否認一個人在獲得成功的過程中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但是如果沒有秦孝公的賞識和信任,我們還能記得歷史上曾經有一個叫商鞅的人嗎?

一個人往往在勝利的喜悦下會認為自己無所不能,認為如果沒有自己,對於這個世界和國家是個損失。但是他忘掉了人的渺小,忘掉了在歷史的長河中,你只是長河中的一滴微不足道的小水花,任何人都不能阻止河流的流向,有的僅僅是泛起的一漪波瀾。越是所謂的偉人和成功人士,越是容易失去自我,越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可最後的結果往往跌得越重。

鳥盡弓藏,獸盡狗亡。一個人只有真正的認清自我,學會隱退才是重要的,往往它比治國齊民之術還要重要。功利好色之心人皆有之,一個人剋制本欲比為了本欲而不擇手段要重要得多。一個社會、一個國家、一個單位、一個家庭沒有道德、沒有禮法、沒有法律、沒有制度和規矩是不可想象的`,但去執行這些東西的人又往往是受到責難的,因為這些都是讓人覺得活着不自由、不舒服的東西。治民之術歷來為帝王把持,所以官道講大官小當,小官大當不是沒有道理的。

商鞅當初為了獲得秦孝公的賞識,不惜賄賂孝公的寵臣景監來達到目的。商鞅為秦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為了個人的名和利。我們不否認他為歷史所做的一切和他本人的才華。但是當一個人內心世界是自私狂妄的時候,他的結局只有失敗。

史記商君列傳讀書筆記 篇四

《商君列傳》是《史記》七十篇列傳中的一篇。這篇列傳,太史公主要記述了商鞅事秦變法革新、功過得失以及“卒受惡名於秦”的史實。文章始言商鞅“好刑名法術之學”,三次遊説秦孝公,終使“君大説之耳”;“鞅欲變法”,守舊派公然反對,鞅據理力爭;“卒定變法之令”,眾皆譁然。鞅立木懸賞,取信於民。刑太子師,以肅法令;“行之十年”,“家給人足”,“鄉邑大治”,“秦人富強”。鞅將而伐魏,“既破魏還”;孝公卒,太子立,以欲反之名捕商君,而終以車裂族滅。文章最後,太史公對商君作出“天資刻薄人也”的評價。

俗話説,一千個讀者心中就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我讀了《商君列傳》後,有以下幾點粗淺感受。如有不妥,請方家指正。

一、革舊立新,依法治理,使商君功成名顯

商鞅變法是歷史上重大改革取得明顯成效的案例之一。一是建新制。根據天下大勢和秦國實際,創立了適合秦國經濟社會發展的新制度。把零星的鄉村合併為縣,重新劃分田塍,鼓勵開墾荒地,平衡税賦,統一度量衡,極大地促進了秦國經濟發展。二是嚴管理。十家編一什,五家編一伍,相互監督,連帶治罪。秦國出現路不拾遺,山無盜賊,城鄉秩序穩定的大好局面。三是明法度。太子犯法,依新法處罰了他的兩個老師。公子虔再犯,被處劓刑。打擊並瓦解了舊的血緣宗法制度,初步體現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精神,使封建國家機器更加健全,推進了中央集權制。四是興教化。要求男子長大後,父子要分開,男女老少分居而住;明確尊卑爵位等級,按等級佔有土地、房產。五是重農業。讓糧食豐收、布帛增產的免除自身的勞役或賦税。六是獎軍功。有軍功的顯赫榮耀。人民勇於為國戰鬥,不敢為私爭鬥,極大地提高了秦軍的戰鬥力,為秦國實現稱霸的戰略目標奠定了基礎。

二、刑法嚴酷,剛愎自用,致使商君結局悲慘

商鞅變法使秦國民富國強之功難沒,但最終卻落得個車裂族亡的悲慘結局,主要因素有以下幾方面:

(一)用刑過度。懲罰犯罪,保障人權,是法律的責任。如果法律違揹人性,濫用酷刑,無視百姓切身利益,就不會得到百姓發自內心的遵從。商鞅變法的宗旨是富國強兵、王霸諸侯,至於百姓權益、尊嚴則很少顧及。“民有二男以上不分異者,倍其賦”;“相牧司連坐”、“不告奸者腰斬”,讓親人、鄰里之間沒有安全感;獎軍功,“民勇公戰”,把人培養成了戰爭機器;對百姓有議論新法的,“盡遷之於邊城”。

(二)不聽進諫。趙良對商鞅説,聽得進反面意見是聰,能正視缺點是明,能戰勝自己的人性弱點是強。還説,一千個人唯唯諾諾贊同,不如一個人不留情面提出反對意見。這番話商鞅還算聽得進,認為“貌言華也,至言實也,苦言藥也,甘言疾也”,希望趙良“終日正言”,作自己善政之“藥”。而趙良勸商鞅,鑑於朝野積怨太多,不如功成身退,交出商於十五國封地,到偏遠的地方澆園耕種,“可以少安”。但商鞅認為有秦孝公支持,自己功勛卓著,沒有誰能撼得動,因而沒有服用趙良的“藥”。

趙良勸商鞅學五羖大夫,勞累了不坐車,酷暑炎熱不撐傘,走遍國中不用隨從,廉潔自律、勤政愛民。提醒他,“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如果您還要貪圖商於的富有,以獨攬秦國的政教為榮寵,聚集百姓的怨恨,一旦秦公駕崩,“秦國之所以收君者,豈其微哉?”令人惋惜的是,對趙良的逆耳忠言,“商君弗聽”。

(三)重刑罰、輕德政。商君治理國家傾向於刑罰,過度使用嚴刑、酷刑,這不僅不能使百姓心甘情願地遵從法令,還容易引起民憤,造成積怨。應當是德政教化,刑法約束,標本兼治,相輔相成,才能夯實治國理政的法治之基。

(四)監督缺位。商鞅自己立法,自己執法,而且拒絕接受監督。他持才傲物,自詡為“高人”、“智者”,瞧不起任何人,認為“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在沒有與大臣形成共識,沒有徵求公眾意見,只憑借孝公的`支持推行新法。太子犯法,刑、黔太子師傅公子虔、公孫賈,以殺雞儆猴。公子虔復犯新法,即被處以劓刑,“使宗室貴戚多怨望者”。本來,評論法令得失,是最有效的監督。可商鞅聽不進反面意見,對評論者無情打擊,“其後民莫敢議令”。

(五)自身腐敗。腐敗是最不得人心的詬病之一。商鞅出任秦相後,不為百姓造福而大規模地營建宮闕,損耗國家資財,引來眾多非議。受封於商於之地,恃功自傲,高調稱君,“南面而稱寡人”,更是不講規矩;一旦出行,後邊跟着數十輛車,車上都是穿着鎧甲的衞士,身強力壯的人作貼身警衞,持矛操戟的人緊靠車子奔隨。興師動眾,作威作福,好不氣派。

三、身受其害,痛恨酷刑,太史公對商君評價少褒多貶

金無足赤,人無完人,商鞅有缺點也是難免的。然而,每一次改革總會觸痛一部分人的利益,特別是涉及到貴族們既得利益後,不僅會引起眾怒,還會招樹強敵。商鞅迎難而上,力排眾議,推行新法,使秦國大治,秦人富強。所以,評價商君不能無視其改革成果,不能抹去他對社會治理的功績。

史記商君列傳讀書筆記 篇五

商鞅,衞國人,故稱之衞鞅;姓公孫,故又稱之公孫鞅;發於秦,秦封之於商十五邑,故號為商君。商鞅稱商君源於由他主導的一次著名改革——商鞅變法。這次改革既成就了商鞅,也成為殺死商鞅的一把利刃。

商鞅從入秦伊始,便致力於變法,以成秦孝公霸業。從結果上來看,商鞅變法取得了莫大的成功,變法成果為秦後來兼併六國,統一中國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可為此做出巨大貢獻的商鞅,最終卻落了一個五馬分屍,家人盡滅的悽慘下場。不僅如此,古代史學家對其一生更是極盡損貶之辭。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中如此評價商鞅:“商君,其天資刻薄人也。跡其欲幹孝公以帝王術,挾持浮説,非其質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將卬,不師趙良之言,亦足發明商君之少恩矣。餘嘗讀商君開塞耕戰書,與其人行事相類。卒受惡名於秦,有以也夫!”這種評價對於一位功勛卓着的改革家來説,是極不公平的。

商鞅在魏國時得不到重用,個人的理想抱負得不到實現。而秦孝公正欲修穆公霸業,廣羅國家人才,這讓極具政治慧眼和才能的商鞅看到了施展自己才能的機會,遂西入秦。他通過秦孝公的寵臣景監來求見秦孝公,以帝道、王道、霸道三種為政理念來試探秦孝公的意圖。在得知秦孝公欲成霸業的想法之後,第四次會面與孝公大談強國之術,孝公數日不厭,相見恨晚。商鞅與秦孝公達到了一種政治上的共鳴——成霸業以揚名立萬。可以把這種君臣關係理解為相互利用:秦孝公需要一位有才幹的改革家替自己衝鋒陷陣,而商鞅則需要一位強有力的國君為其實現政治理想提供平台。

變法之初,孝公心有顧慮,商鞅用“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是以聖人苟可以強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的説辭為秦孝公堅定了變法的信念。他和守舊派代表甘龍、杜摯激烈辯論,辯論中引經據典,最終力排眾議,得到孝公的全力支持。緊接着,一場自上而下的改革開始了……

1、經濟方面:重農抑商,獎勵耕織;統一度量衡;減輕農民賦税徭役;廢井田,實行土地私有。

2、政治方面:獎勵軍功;廢除世卿世祿制;推行户籍制度,實行連坐;推行縣制。

3、社會層面:用嚴峻的刑法來代替德治,嚴厲控制社會輿論。

《史記》載:“行之十年,秦民大説,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鄉邑大治。”由此來看,我們沒有任何理由説商鞅變法是不成功的。改革達到了秦孝公的目的,可以説為他東復侵地,建立霸業的宏圖偉業打下的堅實的基礎。於是,在商鞅的建言下,秦趁着魏被齊大敗的大好時機下,迅速發動了對魏的戰爭,商鞅計敗魏軍,當初對商鞅不以為然的魏惠王無奈只能割地求和,遷都大梁。

然而,當秦孝公和商鞅等改革派享受着改革帶來的成果時,改革也招致着守舊貴族的不滿,多項改革措施或直接或間接地觸動着守舊貴族的利益,在利益面前,沒有人會主動退讓。守舊貴族對改革的不滿終將會成為懸在商鞅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守舊貴族的代表趙良粉墨登場,他遊説商鞅,以賢相百里奚和商鞅做對比,指出商鞅在變法中過分激進,用苛刑代替德治,而且絲毫沒有考慮貴族的利益。最後甚至用人身威脅的方式來“勸説”商鞅引功身退,停止新法的實施。

在如此高壓之下,商鞅沒有退縮,可以説他是為了自己的名利着想,但更重要的是為了保住改革的成果。但歷史總是充滿着偶然性,五個月之後,他的“政治盟友”秦孝公死了。誠如趙良所言,“秦王一旦捐賓客而不立朝,秦國之所以收君者,豈其微哉?亡可翹足而待。”守舊貴族立馬掀起反撲,誣告商鞅“謀反”,最終殺之於鄭澠池,車裂商君以徇,滅商君之家。至此,懸在其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於落下。可謂成其者變法,亡其者亦變法。

歷史不能做到絕對的公正。漢朝實現大一統,國家政權穩定,加之需要休養生息,故尊崇儒術,統治者施仁政,行王道。因此,在漢朝的史學家司馬遷眼裏,商鞅就是一個離經叛道者,其受到不公正的評價也是情有可原。但商鞅變法對秦國國力的提升是毋庸置疑的,為秦後來統一全國奠定了基礎。也不可否認,商鞅鼓勵苛刑,忽略德治的理念確存不合理之處,但苛刑在短時間內達到的效果卻又十分驚人。

商鞅變法留給後人一筆寶貴的精神財富,任何改革者都當以史為鑑,從歷史中探求經驗,助力改革,以圖千年大計。

節選自《史記·商君列傳》閲讀答案原文及翻譯 篇六

閲讀下面的文言文,完成8~10題。(9分,每小題3分)

商君者,衞之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孫氏。鞅少好刑名之學,事魏相公叔痤為中庶子。公叔痤既死,公孫鞅聞秦孝公下令國中求賢者,將修穆公之業,東復侵地,乃遂西入秦,因孝公寵臣景監以求見孝公。公與語,不自知膝之前於席也。語數日不厭。景監曰:“子何以中吾君,吾君之歡甚也?”鞅曰:“吾説公以帝王之道比三代,而君曰:‘久遠,吾不能待。且賢君者,各及其身顯名天下,安能邑邑(同“悒悒”,不舒暢)待數十百年以成帝王乎?’故吾以強國之術説君,君大悦之耳。”以衞鞅為左庶子,卒定變法之令。令民為什五,而相收司連坐。不告奸者腰斬,匿奸者與降敵同罰。為私鬥者,各以輕重被刑大小。事末利及怠而貧者,舉以為收孥。

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己,乃立三丈之木於國都市南門,募民有能徙置北門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復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輒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令行於民期年,秦民之國都言初令不便者以千數。於是太子犯法。衞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將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師公孫賈。明日,秦人皆趨令。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來言令便者,衞鞅曰:“此皆亂化之民也。”盡遷之邊城。其後民莫敢議令。

衞鞅説孝公伐魏,孝公以為然,使衞鞅將而伐魏。魏使公子卬將而擊之。軍既相距,衞鞅遺魏將公子卬書曰:“吾始與公子歡,今俱為兩國將,不忍相攻,可與公子面相見,盟,樂飲而罷兵,以安秦、魏。”魏公子卬以為然。會盟已,飲,而衞鞅伏甲士而襲虜公子卬,因攻其軍,盡破之以歸秦。

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發人捕商君。秦惠王車裂商君以徇,曰:“莫如商君反者!”遂滅商君之家。

太史公曰:商君,其天資刻薄人也。跡其欲幹孝公以帝王術,挾持浮説,非其質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將昂,不師趙良之言,亦足發明商君之少恩矣。餘嘗讀商君《開塞》、《耕戰》書,與其人行事相類。卒受惡名於秦,有以也夫!

滑稽列傳原文及翻譯 篇七

優孟,故楚之樂人也。長八尺,多辯,常以談笑諷諫。楚莊王之時,有所愛馬,衣以文繡,置之華屋之下,席以露牀,啖以棗脯。馬病肥死,使羣臣喪之,欲以棺槨大夫禮葬之。左右爭之,以為不可。王下令曰:“有敢以馬諫者,罪至死。”優孟聞之,入殿門,仰天大哭。王驚而問其故。優孟曰:“馬者王之所愛也,以楚國堂堂之大,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禮葬之,薄。請以人君禮葬之。”王曰:“何如?”對曰:“臣請以雕玉為棺,文梓為槨,梗、楓、豫章為題湊,發甲卒為穿壙,老弱負土,齊、趙陪位於前,韓、魏翼衞其後,廟食太牢,奉以萬户之邑。諸侯聞之,皆知大王賤的人而貴馬也。”王曰:“寡人之過一至此乎!為之奈何?”優孟曰:“請為大王六畜葬之。以壟灶為槨,銅歷為棺,齎以姜棗,薦以木蘭,祭以糧稻,衣以火光,葬之於人腹腸。”於是王乃使以馬屬太官,無令天下久聞也。

楚相孫叔敖知其賢人也,善待之。病且死,屬其子曰:“我死,汝必貧困。若往見優孟,言‘我孫叔敖之子也’。”居數年,其子窮困負薪,逢優孟,與言曰:“我,孫叔敖之子也。父且死時,屬我貧困往見優盂。”優孟曰:“若無遠有所之。”即為孫叔敖衣冠,抵掌談語。歲餘,像孫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別也。莊王置酒,優孟前為壽。莊王大驚,以為孫叔敖復生也。欲以為相。優孟曰:“請歸與婦計之,三日而為相。”莊王許之。三日後,優孟復來。王曰:“婦言謂何?”孟曰;“婦言慎無為,楚相不足為也。如孫叔敖之為楚相,盡忠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無立錐之地,貧困負薪以自飲食。必如孫叔敖,不如自殺。”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難以得食。起而為吏,身貪鄙者餘財,不顧恥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賕枉法,為奸觸大罪,身死而家滅;貪吏安可為也!念為廉吏,奉法守職,竟死不敢為非;廉吏安可為也!楚相孫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窮困負薪而食,不足為也!”於是莊王謝優孟,乃召孫叔敖子,封之寢丘四百户,以奉其祀。後十世不絕。此知可以言時矣。

《史記·商君列傳》原文 篇八

作者:司馬遷

商君者,衞之諸庶孽公子也,名鞅,姓公孫氏,其祖本姬姓也。鞅少好刑名之學,事魏相公叔座為中庶子。公叔座知其賢,未及進。會座病,魏惠王親往問病,曰:“公叔病有如不可諱,將柰社稷何?”公叔曰:“座之中庶子公孫鞅,年雖少,有奇才,原王舉國而聽之。”王嘿然。王且去,座屏人言曰:“王即不聽用鞅,必殺之,無令出境。”王許諾而去。公叔座召鞅謝曰:“今者王問可以為相者,我言若,王色不許我。我方先君後臣,因謂王即弗用鞅,當殺之。王許我。汝可疾去矣,且見禽。”鞅曰:“彼王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殺臣乎?”卒不去。惠王既去,而謂左右曰:“公叔病甚,悲乎,欲令寡人以國聽公孫鞅也,豈不悖哉!”

公叔既死,公孫鞅聞秦孝公下令國中求賢者,將修繆公之業,東復侵地,乃遂西入秦,因孝公寵臣景監以求見孝公。孝公既見衞鞅,語事良久,孝公時時睡,弗聽。罷而孝公怒景監曰:“子之客妄人耳,安足用邪!”景監以讓衞鞅。衞鞅曰:“吾説公以帝道,其志不開悟矣。”後五日,復求見鞅。鞅復見孝公,益愈,然而未中旨。罷而孝公復讓景監,景監亦讓鞅。鞅曰:“吾説公以王道而未入也。請復見鞅。”鞅復見孝公,孝公善之而未用也。罷而去。孝公謂景監曰:“汝客善,可與語矣。”鞅曰:“吾説公以霸道,其意欲用之矣。誠復見我,我知之矣。”衞鞅復見孝公。公與語,不自知躂之前於席也。語數日不厭。景監曰:“子何以中吾君?吾君之驩甚也。”鞅曰:“吾説君以帝王之道比三代,而君曰:“久遠,吾不能待。且賢君者,各及其身顯名天下,安能邑邑待數十百年以成帝王乎?”故吾以彊國之術説君,君大説之耳。然亦難以比德於殷周矣。”

孝公既用衞鞅,鞅欲變法,恐天下議己。衞鞅曰:“疑行無名,疑事無功。且夫有高人之行者,固見非於世;有獨知之慮者,必見敖於民。愚者闇於成事,知者見於未萌。民不可與慮始而可與樂成。論至德者不和於俗,成大功者不謀於眾。是以聖人苟可以彊國,不法其故;苟可以利民,不循其禮。”孝公曰:“善。”甘龍曰:“不然。聖人不易民而教,知者不變法而治。因民而教,不勞而成功;緣法而治者,吏習而民安之。”衞鞅曰:“龍之所言,世俗之言也。常人安於故俗,學者溺於所聞。以此兩者居官守法可也,非所與論於法之外也。三代不同禮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智者作法,愚者制焉;賢者更禮,不肖者拘焉。”杜摯曰:“利不百,不變法;功不十,不易器。法古無過,循禮無邪。”衞鞅曰:“治世不一道,便國不法古。故湯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禮而亡。反古者不可非,而循禮者不足多。”孝公曰:“善。”以衞鞅為左庶長,卒定變法之令。

令民為什伍,而相牧司連坐。不告奸者腰斬,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匿奸者與降敵同罰。民有二男以上不分異者,倍其賦。有軍功者,各以率受上爵;為私鬥者,各以輕重被刑大小。僇力本業,耕織致粟帛多者復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貧者,舉以為收孥。宗室非有軍功論,不得為屬籍。明尊卑爵秩等級,各以差次名田宅,臣妾衣服以家次。有功者顯榮,無功者雖富無所芬華。

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於國都市南門,募民有能徙置北門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復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輒予五十金,以明不欺。卒下令。

令行於民期年,秦民之國都言初令之不便者以千數。於是太子犯法。衞鞅曰:“法之不行,自上犯之。”將法太子。太子,君嗣也,不可施刑,刑其傅公子虔,黥其師公孫賈。明日,秦人皆趨令。行之十年,秦民大説,道不拾遺,山無盜賊,家給人足。民勇於公戰,怯於私鬥,鄉邑大治。秦民初言令不便者有來言令便者,衞鞅曰“此皆亂化之民也”,盡遷之於邊城。其後民莫敢議令。

於是以鞅為大良造。將兵圍魏安邑,降之。居三年,作為築冀闕宮庭於咸陽,秦自雍徙都之。而令民父子兄弟同室內息者為禁。而集小鄉邑聚為縣,置令、丞,凡三十一縣。為田開阡陌封疆,而賦税平。平鬥桶權衡丈尺。行之四年,公子虔復犯約,劓之。居五年,秦人富彊,天子致胙於孝公,諸侯畢賀。

其明年,齊敗魏兵於馬陵,虜其太子申,殺將軍龐涓。其明年,衞鞅説孝公曰:“秦之與魏,譬若人之有腹心疾,非魏並秦,秦即並魏。何者?魏居領厄之西,都安邑,與秦界河而獨擅山東之利。利則西侵秦,病則東收地。今以君之賢聖,國賴以盛。而魏往年大破於齊,諸侯畔之,可因此時伐魏。魏不支秦,必東徙。東徙,秦據河山之固,東鄉以制諸侯,此帝王之業也。”孝公以為然,使衞鞅將而伐魏。魏使公子卬將而擊之。軍既相距,衞鞅遺魏將公子卬書曰:“吾始與公子驩,今俱為兩國將,不忍相攻,可與公子面相見,盟,樂飲而罷兵,以安秦魏。”魏公子卬以為然。會盟已,飲,而衞鞅伏甲士而襲虜魏公子卬,因攻其軍,盡破之以歸秦。魏惠王兵數破於齊秦,國內空,日以削,恐,乃使使割河西之地獻於秦以和。而魏遂去安邑,徙都大梁。梁惠王曰:“寡人恨不用公叔座之言也。”衞鞅既破魏還,秦封之於、商十五邑,號為商君。

商君相秦十年,宗室貴戚多怨望者。趙良見商君。商君曰:“鞅之得見也,從孟蘭皋,今鞅請得交,可乎?”趙良曰:“僕弗敢原也。孔丘有言曰:“推賢而戴者進,聚不肖而王者退。”僕不肖,故不敢受命。僕聞之曰:“非其位而居之曰貪位,非其名而有之曰貪名。”僕聽君之義,則恐僕貪位貪名也。故不敢聞命。”商君曰:“子不説吾治秦與?”趙良曰:“反聽之謂聰,內視之謂明,自勝之謂彊。虞舜有言曰:“自卑也尚矣。”君不若道虞舜之道,無為問僕矣。”商君曰:“始秦戎翟之教,父子無別,同室而居。今我更制其教,而為其男女之別,大築冀闕,營如魯衞矣。子觀我治秦也,孰與五羖大夫賢?”趙良曰:“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掖;千人之諾諾,不如一士之諤諤。武王諤諤以昌,殷紂墨墨以亡。君若不非武王乎,則僕請終日正言而無誅,可乎?”商君曰:“語有之矣,貌言華也,至言實也,苦言藥也,甘言疾也。夫子果肯終日正言,鞅之藥也。鞅將事子,子又何辭焉!”趙良曰:“夫五羖大夫,荊之鄙人也。聞秦繆公之賢而原望見,行而無資,自粥於秦客,被褐食牛。期年,繆公知之,舉之牛口之下,而加之百姓之上,秦國莫敢望焉。相秦六七年,而東伐鄭,三置晉國之君,一救荊國之禍。發教封內,而巴人致貢;施德諸侯,而八戎來服。由余聞之,款關請見。五羖大夫之相秦也,勞不坐乘,暑不張蓋,行於國中,不從車乘,不操干戈,功名藏於府庫,德行施於後世。五羖大夫死,秦國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謠,舂者不相杵。此五羖大夫之德也。今君之見秦王也,因嬖人景監以為主,非所以為名也。相秦不以百姓為事,而大築冀闕,非所以為功也。刑黥太子之師傅,殘傷民以駿刑,是積怨畜禍也。教之化民也深於命,民之效上也捷於令。今君又左建外易,非所以為教也。君又南面而稱寡人,日繩秦之貴公子。詩曰:“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何不遄死。”以詩觀之,非所以為壽也。公子虔杜門不出已八年矣,君又殺祝懽而黥公孫賈。詩曰:“得人者興,失人者崩。”此數事者,非所以得人也。君之出也,後車十數,從車載甲,多力而駢脅者為驂乘,持矛而操闟戟者旁車而趨。此一物不具,君固不出。書曰:“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君之危若朝露,尚將欲延年益壽乎?則何不歸十五都,灌園於鄙,勸秦王顯巖穴之士,養老存孤,敬父兄,序有功,尊有德,可以少安。君尚將貪商於之富,寵秦國之教,畜百姓之怨,秦王一旦捐賓客而不立朝,秦國之所以收君者,豈其微哉?亡可翹足而待。”商君弗從。

後五月而秦孝公卒,太子立。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發吏捕商君。商君亡至關下,欲舍客舍。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曰:“商君之法,舍人無驗者坐之。”商君喟然歎曰:“嗟乎,為法之敝一至此哉!”去之魏。魏人怨其欺公子卬而破魏師,弗受。商君欲之他國。魏人曰:“商君,秦之賊。秦彊而賊入魏,弗歸,不可。”遂內秦。商君既復入秦,走商邑,與其徒屬發邑兵北出擊鄭。秦發兵攻商君,殺之於鄭黽池。秦惠王車裂商君以徇,曰:“莫如商鞅反者!”遂滅商君之家。

太史公曰:商君,其天資刻薄人也。跡其欲幹孝公以帝王術,挾持浮説,非其質矣。且所因由嬖臣,及得用,刑公子虔,欺魏將卬,不師趙良之言,亦足發明商君之少恩矣。餘嘗讀商君開塞耕戰書,與其人行事相類。卒受惡名於秦,有以也夫!

衞鞅入秦,景監是因。王道不用,霸術見親。政必改革,禮豈因循。既欺魏將,亦怨秦人。如何作法,逆旅不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