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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棄疾《鷓鴣天》全詞翻譯及賞析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1.84W

辛棄疾《鷓鴣天》全詞翻譯及賞析多篇

辛棄疾《鷓鴣天》全詞翻譯及賞析 篇一

《鷓鴣天》

壯歲旌旗擁萬夫,錦檐突騎渡江初。

燕兵夜娖銀胡簶,漢箭朝飛金僕姑。

追往事,歎今吾,春風不染白髭鬚。

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賞析:

辛棄疾是南宋著名愛國志士、有詞壇猛將金戈鐵馬辛棄疾之美譽。他是北宋人,因父母早亡跟隨祖父長大,其祖父辛贊在宋室南渡時因家庭人口多,難以脱身,只得留於汴京,出仕金朝,歷任宿、亳、沂、海等地的縣令、知府。辛贊雖任金朝官吏,但忠於宋室。辛棄疾二十二歲時,投入山東忠義抗金軍,在耿京幕下任掌書記,不久歸南宋,歷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東安撫使等職。並作有大量愛國詩詞。

再看本詞上半闕是寫他在初投南宋時,曾帶領了五十餘騎,深夜闖五萬金營,突入敵人營中,擒了叛賊張安國。並日夜兼程南奔,將張安國押送到行在所,明正國法。這一壯舉不僅極大的鼓舞了全民的抗金斗志,也使他終生難忘。正是“壯歲旌旗擁萬夫,錦檐突騎渡江初。”即是這段歷史的真實寫照。

下半闕是寫這位老英雄,由於朝廷對外堅持投降政策,只落得投閒置散,避世隱居的境況,心中的那種感傷、鬱悶、悲涼、無奈、尤然於紙上。為了抗金收復中原,老英雄花費了半生心血,整理出上萬言的抗金策略,也只能當廢紙向東家換點籽種而已。

這首詞由於它是緊緊揉和着對民族命運的關懷而寫的,因此就與一般只是個人的歎老嗟卑不同。正如陸游所説的:“報國欲死無戰場”,這正是當時天下愛國者共同的悲憤。由此可見南宋朝廷的混庸,佞臣的陰險、對外寇的懼怕、無能,對忠良的陷害!不能不説生活在這樣一個國家裏的人民,不可謂不辛苦啊!

辛棄疾《鷓鴣天》全詞翻譯及賞析 篇二

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譯文] 倒不如將那洋洋萬言的抗金方策,去換一本鄰家種樹的書來得有用啊!

[出自] 辛棄疾 《鷓鴣天》

有客慨然談功名,因追念少年時事,戲作壯歲旌旗擁萬夫,錦檐突騎渡江初。燕兵夜娖銀胡革+錄(左革右錄),漢箭朝飛金僕姑。

追往事,歎今吾,春風不染白髭鬚。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

註釋:

題小序:慨然,情緒激昂。追念,回憶。少年時事,青年時代在山東一帶率領義軍與金兵作戰的事。按辛棄疾聚眾起義時,年二十二歲,已是青年時代了。古人對青年、少年的概念並不嚴格。詞的第一句又用“壯歲”可證。

壯歲旌旗擁萬夫句:青年時代,高舉着帥旗,率領着萬人大軍。作者在《進美芹十論剳子》中説:“粵辛已歲,逆亮南寇,中原之民,屯聚蠭起,臣嘗鳩眾二千,隸耿京,為掌書記,與圖恢復,共籍兵二十五萬,納款於朝。”旌旗,古時軍隊用以指揮或開道用的旗子。旌旗是總稱。杜甫《北征》詩:“回首鳳翔縣,旌旗晚明滅。”萬夫,形容軍隊之多。

錦襜突騎渡江初:襜(chān音禪),衣服遮前體的叫襜。錦襜,好看的衣服。突騎,騎兵中的突擊隊。渡江初的初字,應作以前解。即作者是回憶渡江以前的戰鬥生活,不是指渡江時與敵人作戰的情形,也不是説某一個具體戰鬥。

燕兵夜娖銀句:在燕地一帶的義軍,夜裏整理好了弓箭,準備明天向金兵發起戰鬥。娖(zhuo音捉)整理或準備。銀,銀白色的箭袋。

漢箭朝發金僕姑:宋軍早晨向金人發起攻擊,用金僕姑箭射向敵人。金僕姑,箭名。《左傳·莊公十一年》:“魯莊公以金僕姑射南宮長萬。”前句的燕兵與本句的漢軍是一個故事分成兩天寫的。前天晚上燕地的軍隊在作戰鬥準備,第二天早晨宋軍向金兵發起攻擊。這兩句因前後對偶關係,寫為燕兵、漢軍。燕兵,就是在燕地的義軍,或北方籍的宋兵。

春風不染白髭鬚句:歐陽修《聖無憂》詞:“好景能消光景,春風不染髭鬚。”作者流露出老年人無法實現揮戈上陣,殺敵報國的壯地,這是對南宋小朝廷的血淚控訴。

平戎策:平定金兵的策略。辛棄疾曾多次向南宋朝廷上疏陳述抗金救國的策略。作者上疏著名的有:《美芹十論》、《九議》、《論阻江為險須藉兩淮疏》等。戎,指金兵。

換得:落得個。東家,東鄰,鄰居。種樹書,《史記·秦始皇本紀》:秦始皇燒儒家書,“所不去者,醫、藥、卜、筮、種樹書”。這裏説的是關於農業的書。辛棄疾從“籍後二十五萬,納款於朝”,到“萬字平戎策”,結果落得個三次罷職,回家種田為民。他滿腹怒火與不平,盡情的吐訴,真不知當時那些當權者看了這首詞有什麼感想。

譯文1:

回憶我在壯年的時候,曾高舉着帥旗,率領萬人大軍,其中有一支身穿漂亮軍服的騎兵突擊隊,向金人發起衝擊。這是在渡江以前的事。在燕地活動的義軍,夜裏準備好裝飾着銀白色花紋的箭袋,以便明天戰鬥。漢軍在第二天的早晨用金僕姑箭,飛快地射向敵人。戰士們勇敢地向敵人衝去,殺得敵人大敗。回憶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可歎今天的我,鬍鬚都發白了。春風能吹得萬物生長,但是不能把我已經白了的鬍鬚再染成黑的。我曾多次上過洋洋萬言的平定敵人的策略,但是得不到支持與採納,到最後卻落得個:罷職回家,不得不向東鄰家借種樹的書,學習種樹的知識。

譯文2:

年輕時,成千上萬的義軍簇擁在抗金的大旗下,我帶領穿着棉衣、騎着快馬的勇士渡江,衝鋒突擊敵營。金兵在夜間握着空箭袋,傾聽遠方生息,為防暗襲。天剛亮,宋軍萬箭齊發,射向敵人。追憶往事如此豪壯,可歎如今的我,春風能染綠萬物,卻染不黑我的白鬍子。年華一去不復返。我上奏給皇帝的上萬字的抗金策略。不僅不被採納,反而因此罷了官,倒不如換來東家的種樹書,還有些用處。

賞析:

這是辛棄疾晚年的作品,那時他正在家中閒居。

一個老英雄,由於朝廷對外堅持投降政策,只落得投閒置散,避世隱居,心情的矛盾苦悶當然可以想見。忽然有人在他跟前慷慨激昂地大談功名事業,這位老英雄禁不住又慨歎又有點好笑了。想起自己當年何嘗不是如此滿腔熱血,以為天下事情容易得很,哪裏知道並非如此呢!

此詞上片憶舊,下片感今。上片追摹青年時代一段得意的經歷,激昂發越,聲情並茂。下片轉把如今廢置閒居、髀肉復生的情狀委曲傳出。前後對照,感慨淋漓,而作者關注民族命運,不因衰老之年而有所減損,這種精神也滲透在字裏行間。

辛棄疾二十二歲時,投入山東忠義軍耿京幕下任掌書記。那是宋高宗紹興三十一年(1161)。這一年金主完顏亮大舉南侵,宋金兩軍戰於江淮之間。明年春,辛棄疾奉表歸宋,目的是使忠義軍與南宋政府取得正式聯繫。不料他完成任務北還時,在海州就聽説叛徒張安國已暗殺了耿京,投降金人。辛棄疾立即帶了五十餘騎,連夜奔襲金營,突入敵人營中,擒了張安國,日夜兼程南奔,將張安國押送到行在所,明正國法。這一英勇果敢的行動,震驚了敵人,大大鼓舞了南方士氣。

上片追述的就是這一件事。“壯歲”句説他在耿京幕下任職(他自己開頭也組織了一支游擊隊伍,手下有兩千人)。

“錦檐突騎”,也就是錦衣快馬,屬於俠士的打扮。“渡江初”,指擒了張安國渡江南下。

然後用色彩濃烈的筆墨描寫擒拿叛徒的經過:

“漢箭朝飛金僕估”,自然是指遠途奔襲敵人。大抵在這次奔襲之中,弓箭(“金僕姑”是古代有名的箭,見《左傳》)曾發揮過有力的作用,所以才拿它進行藝術概括。

至於“夜娖銀胡”,卻要費一些考證。

胡墒親凹的箭筒。古代箭筒多用革制,它除了裝箭之外,還另有一種用途,夜間可以探測遠處的音響。唐人杜佑《通典》卷一五二《守拒法》説:“令人枕空胡祿卧,有人馬行三十里外,東西南北皆響見於胡祿中。名曰地聽,則先防備。”宋人《武經備要前集》卷六説法相同:“猶慮探聽之不遠,故又選耳聰少睡者,令卧地枕空胡鹿──必以野豬皮為之──凡人馬行在三十里外,東西南北皆響聞其中。”胡祿、胡鹿、胡桑寫法不同,音義則一。“娖”《集韻》:“謹也”。是小心翼翼的意思。這裏作動詞用,可以釋為戒備着。“燕兵”自然指金兵。燕本是戰國七雄之一,據有今河北北部、遼寧西部一帶地方。五代時屬契丹,北宋時屬遼,淪入異族已久。所以決不是指宋兵。由於辛棄疾遠道奔襲,擒了叛徒,給金人以重大打擊,金兵不得不加強探聽,小心戒備。(這兩句若釋為:“儘管敵人戒備森嚴,棄疾等仍能突襲成功。”也未嘗不可。)“夜娖銀胡”便是這個意思。

這是一段得意的回憶。作者只用四句話,就把一個少年英雄的形象生動地描繪出來。

下片卻是眼前情況,對比強烈。“春風不染白髭鬚”,人已經老了。但問題不在於老,而在於“卻將萬字平戎策,換得東家種樹書。”本來,自己有一套抗戰計劃,不止一次向朝廷提出過(現在他的文集中還存有《美芹十論》《九議》等,都是這一類建議,也就是所謂“平戎策”。)卻沒有得到重視。如今連自己都受到朝廷中某些人物的排擠,平戎策換來了種樹的書(暗指自己廢置家居)。少年時候那種抱負,只落得一場可笑可歎的結果了。

由於它是緊緊揉和着對民族命運的關懷而寫的,因此就與只是個人的歎老嗟卑不同。正如陸游所説的:“報國欲死無戰場”,是愛國者共同的悲慨。

辛棄疾《鷓鴣天》全詞翻譯及賞析 篇三

送別詞是詞裏一個大家族。晚唐五代至北宋詞,多敍男女離別。從古以來,“黯然銷魂者,惟別而已矣”(江淹《別賦》 )。纏綿悱惻之情,哀怨悽惋之音,往往籠罩全篇。辛棄疾的送別詞,卻多立意不俗,又總是超出常境,這首《鷓鴣天》可作代表。詞開篇即述離情。

上闋頭二句:“唱徹《陽關》淚未乾,功名餘事且加餐”。上句言送別。《陽關三疊》是唐人上闋送別歌曲,加上“唱徹”、“淚未乾”五字,更覺無限傷感。

從辛棄疾的性格看,送別絕不會帶給他這樣的傷感。他平日對仕途、世事的感慨一直,鬱積胸中,恰巧,遇上送別之事的觸動,便一湧而發,故有此情狀。下句忽然宕開説到“功名”之事,便覺來路分明。辛棄疾和陸游一樣,都重視為國家的恢復事業建立功名的。他的《水龍吟》詞説:“算平戎萬里,功名本是,真儒事,公知否。”認為建立功名是分內的事;《水調歌頭》詞説:“功名事,身未老,幾時休?詩書萬卷,致身須到古伊周。”認為對功名應該執着追求,並且要有遠大的目標。這首詞之中卻把功名看成身外“餘事”,乃是不滿朝廷對金屈膝求和,自己的報國壯志難酬,而被迫退隱、消極的憤激之辭:“且加餐”,運用《古詩十九首》“棄捐勿複道,努力加餐飯”之句,也是憤激之語。“浮天水送無窮樹,帶雨雲埋一半山”。寫送別時翹首遙望之景,景顯得生動,用筆也很渾厚,而且天邊的流水遠送無窮的樹色,和設想行人別之後的。行程有關;雨中陰雲埋掉一半青山,和聯想正人君子被奸邪小人遮蔽、壓制有關。景句關聯詞當中的兩種不同的思想感情,不但聯繫緊密,而且含蓄不露,富有餘韻。

下闋起三句:“今古恨,幾千般,只應離合是悲歡?”這裏的“離合”和“悲歡”是偏義複詞。由於題目“送人”與下闋頭句“今古恨”,的情景的規定,所以“離合”,就只取“離”字義,“悲歡”就只取“悲”字義。上闋寫送別,下闋抒情本應該是以“別恨”為主調的,但是辛棄疾筆鋒拗轉,説今古恨事有幾千般,豈只離別一事才是堪悲的?用反問語氣,比正面的判斷語氣更含激情。作詞送人而居然説離別並不是唯一可悲可恨的事,顯示出詞的思想感情將有進一步的開拓。緊接着下文便又似呼喊又似吞嚥地道出他的心聲:“江頭未是**惡,別有人間行路難。”行人踏上旅途,“江湖多**,舟楫恐失墜”(杜甫《夢李白》),但辛棄疾認為此去的遭遇比它更險惡。那是存在於人們心裏、存在於人事鬥爭上的無形的“**”;它使人畏,使人恨,有甚於一般的離別之恨和行旅之悲。

“瞿塘嘈嘈十二灘,人言道路古來難;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劉禹錫《竹枝詞》)其中的滋味,古人已先言之。辛棄疾在此並非簡單地借用前人的詩意,而有他切身的體會。他一生志在恢復事業,做官時候喜歡籌款練兵,並且執法嚴厲,多得罪投降派,和豪強富家,所以幾次被劾去官。如在湖南安撫使任內,籌建“飛虎軍”,後來在兩浙西路提點刑獄公事任內,即因此事實被劾為“奸貪兇暴”、“厲害田裏”而被罷官。這正是人事上的“**惡”的明顯例證。辛棄疾寫出詞的最後兩句,包含了更多的傷心經歷,展示了更廣闊、更令人驚心動魄的藝術境界,情已淋漓,語仍含蓄。李白《行路難》的“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同此悲憤;白居易《太行路》的“行路難,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間”,正可説明悲憤的原因和實質。這首小令,篇幅雖短,但是包含了廣闊深厚的思想感情,它的筆調深渾含蓄,舉重若輕,不見用之跡而力透紙背,顯示辛詞的大家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