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衞放棄了曾經熱衷的葫蘆。現在正熱衷與繪畫呢？可是他的父親，對於他的喜歡繪畫，有開始嘀咕了。
清兵衞對於父親的嘀咕，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還決定參加本市一位富商所舉辦的繪畫比賽。每天，他都會畫幾幅畫，在他的房間了，已經有幾百幅畫了，雖然，他家裏窮，可是他很節省。他把自己的每一分錢都那來買繪畫用品，毛筆，紙，顏料，可是他所用的東西，都是非常劣質的物品，他沒有太多的錢來買高級用品，他會好好的利用每一件難得的東西，並且，好好保存。家裏的每一張紙，他都不會錯過機會，在紙上做畫。自從這一開始，他爸爸就整天罵他：“畫什麼畫啊，你還真想飛上藍天變成龍啊，我看你的畫一點水準都沒有，還敢拿來比賽，不要丟我的臉了，放棄吧！”我就是要參加比賽，我一定要拿到一等獎，得到一千塊錢獎金。”清兵衞終於忍不住，堅決的講出這番話，父親聽了這番話，他震驚了。
比賽的時間到了，清兵衞拿着自己最滿意的繪畫作品來到了比賽現場，旁邊的參賽者都拿出自己的作品，大家互相交換作品，欣賞別人了作品。忽然從中走出一個温文爾雅，風度偏偏的少年。來到他的身邊。説：“你好，朋友，可以借給我看看您的作品嗎？”“當然可以啊。”清兵衞説，他們互相交流，只稱對方的畫：“好。”比賽的最後結果：第三名，胡煙，李玉，張文。第二名郭金輝（剛才那個少年），龍楓。第一名（緊張的時刻到了），清——兵——衞。恭喜以上了獲獎者。頒獎儀式結束了。
清兵衞認識了一位志同道合了朋友——郭金輝。郭金輝邀請清兵衞到家裏一聚。來看看我的畫給點意見，郭金輝是一位富家子弟，家很大，裝飾很漂亮，他一邊步入大廳，一邊觀看旁邊的景物。突然，他看見多年不見的葫蘆，即刻詢問郭金輝，郭金輝一五一十告訴了清兵衞。（原來，這些葫蘆是自己挑選的葫蘆，自己曾經喜愛的葫蘆，但，由於，父親的反對，從此不再碰觸葫蘆，如今，它們已經是身價百倍了。）
清兵衞聽完後，一溜煙跑回家，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告訴了父親，父親在次震驚。
過幾天后，父親找到清兵衞，對他説：“孩子，我錯了，你如果喜歡繪畫，就要持之以恆，我不會再阻止你了。”清兵衞看見父親滿臉愧疚，急着説：“父親，我沒有怪你，你只不過是為了我好。”
幾年後，清兵衞已經成為當時優秀的畫家了。
有一次，清兵衞從海邊繪畫完回家。剛做完工回來的父親見了，就圓睜着眼呵斥：像你這種傢伙，總喜歡這種無聊的玩意兒……
想起最近的測試，清兵衞沒及格，又説：這種玩意兒沒什麼用，你要把時間花到正道上來，這樣才不會虛度時光呢！你要是有繪畫這麼積極，成績也不至於這麼差！
清兵衞低着頭，沉默着……
同之前的葫蘆一樣，他對這愛好異常專心。
有一天，他在街上走，心裏依然想着繪畫。忽然看見一個東西，把他嚇了一跳，原來牆前站着一個靜立的人兒，清兵衞把她錯看成畫了。這畫真好！心裏這麼想，便想伸手去摸這幅畫--再仔細一看，連自己也吃驚了。那靜立的人兒同她的好友走進店裏去了。清兵衞覺得好笑，就大聲笑了起來，一邊不住地笑着，一邊跑過了半條街，還是忍不住地笑。
清兵衞片刻也不離繪畫，終於因為在上課的時候偷偷地繪畫，給級任教員看見了。
想到清兵衞之前也是在自己的課上做與課堂無關的事情，氣得連聲音都抖起來，説：上次你在我課上玩葫蘆，現在竟畫起畫來，真是不思悔改，像你這種孩子是不會有出息的！於是，清兵衞的畫，終於被揉成紙團扔進垃圾桶。清兵衞連哭也沒有哭一聲。
他臉無人色地回到家裏，靠着火爐邊發呆。就像當時沒收了葫蘆的情景一樣。
這時候，教員來家訪了。
這種事情，家裏應該多多幹涉他……教員對清兵衞的父母説，清兵衞的母親嚇得戰戰兢兢的不敢出聲。而他的父親氣得什麼似的。
清兵衞對於這位教員的頑固嚇得什麼似的，哆嗦着嘴脣，在屋角縮成一團，在教員身旁的牆壁貼着許多畫。清兵衞心頭別別地跳着，怕他注意到。
訓斥了一頓後，教員回去了。清兵衞的母親哭着嘮嘮叨叨説着許多沒有意義的怨言。他的父親抓住身邊的清兵衞揍了一頓。還説：像你這種傢伙，不務正業，能有什麼出息，趕快給我滾蛋！
清兵衞的。父親忽然注意到牆上的畫，清兵衞的心頭一緊，只看見一張張畫被撕得粉碎；清兵衞只是臉色發青，不敢做聲，心中暗暗慶幸着還有一幅畫。
兩個月後，比賽結果出來了，清兵衞的那幅畫獲得一等獎，不菲的獎金裝入信封送到他家。清兵衞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高興極了，説：喜歡繪畫也無可厚非。
那幅畫畫的是清兵衞一家幸福地坐在一起，清兵衞的父親手中拿着葫蘆，那葫蘆光彩熠熠，栩栩如生。
清兵衞現在正熱衷於繪畫，自從有了新的寄託，他早已不怨恨教員和用錘子打破他十幾個葫蘆的父親了。可是他的父親，對於他的繪畫，又在開始嘀咕了。
清兵衞熱愛繪畫就像他當時熱愛葫蘆那樣，非常專注。不論清兵衞走到哪裏，他的那個小畫板就會跟他到哪裏。每次清兵衞走到街上，只要是看到他認為有趣的東西，他就會架起他的那寶貝畫板，揮舞畫筆，畫起來。有一天，清兵衞在下課的時候，突然發現樹丫間有一個鳥巢，這使他特別感興趣，於是，他便架起了他的畫板。他一筆一筆的勾勒着，手勢輕柔，神情嚴肅。正當他畫得十分全神的時候，教員像鬼魂似的無聲無息的站在清兵衞的畫板後面，但是，全神貫注畫畫的清兵衞還沒發現他已經站在了他的前面。這時，教員清了清嗓子，提高聲調的咳了一聲，清兵衞把頭抬起來，嚇了一跳，準別拿起畫板逃走，但是他想：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教員還會找到他家去的，所以他寧願被一個人罵，也不願被兩個人罵。但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麼簡單，教員依然把他送回家，接下來等待他的將是他父親的一頓嚴罵……
回到家後，清兵衞低垂着頭，他父親奪過他手中的畫板，連問教員發生了什麼事，教員把事情講得很複雜、很嚴重，清兵衞想反駁，但是，他知道這是沒有用的，於是，憤怒的父親將他最疼愛的畫板用錘子錘破。這時，受了委屈的清兵衞，不像以前那樣不哭，這次他哭了，但沒有抽泣……之後，他每天省吃儉用，也不和任何人説話，兩個月後，他又買了一個新畫板，他又開始繪畫。
當然，父親和教員的阻止也沒有停止。他們仍然阻止他，破壞他的。畫板，但是，他這次不會像上次那樣，輕易放棄葫蘆，畫板一次一次被父親砸壞，但是他仍然省吃儉用，買了一個又一個……
最後，父親被他所感動了，再也不去阻止他，並且還十分贊同他繪畫。後來，通過清兵衞自己的努力，成為了當地一個很有名的畫家。
從父親摔了清兵衞的葫蘆以後，清兵衞就再也不敢擺弄葫蘆了。過了些時日，清兵衞又迷上了繪畫。他買回了許多顏料，畫紙，畫筆，還有好看的顏料盤。自從買回這些以後，清兵衞終日把自己悶在房間，也不和別人出去玩，也不再去看葫蘆。
見清兵衞這個樣子，父親有些惱火，指着清兵衞的房間和母親説：“他呀，一輩子都不會有出息！”母親柔聲勸慰到：“這沒什麼不好的，興許，他真的能畫出些名堂來。”聽到母親這麼説，父親更加生氣：“都是讓你慣的！你懂什麼！去去去！”説完，便不顧母親的阻攔，衝進清兵衞的房間。
當時，清兵衞正在畫畫，看到父親衝進來，他整個人都緊張了。清兵衞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有些害怕的望向他的父親。父親看着牆上掛着的畫，指着清兵衞就開始破口大罵：“你看看你畫的都是些什麼！沒有一點兒出息！你當錢是大風颳來的，就讓你這樣浪費！我辛辛苦苦供你讀書，你不是好好唸書，做這些沒用的事情幹什麼！”父親説完，好像是為了解氣一樣，把清兵衞掛在牆上的畫一張一張扯下來，撕碎了扔在清兵衞腳邊。清兵衞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毀，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他對父親喊道：“我只是想做我喜歡的事情，你為什麼老是破壞它們！我喜歡葫蘆有什麼錯！我喜歡畫畫有什麼錯！我不喜歡讀書又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老是想要禁錮我！”父親被清兵衞頂撞的有些發懵，好一會兒他才開口吼道：“你懂什麼！沒出息的東西！你看看你喜歡的都是些什麼！如果你喜歡讀書的話，你覺得我還會攔着你嗎！”清兵衞大聲喊道：“可我不喜歡！”説完就衝出了房間，留下了滿地的碎紙和生氣的父親。父親盯着滿地的碎紙，又看着清兵衞跑出去的方向。許久，父親長歎一聲，緩緩走出了房間。
就在走出房間的那一刻，父親整個人彷彿都沒有精神了，連走路都不似從前那樣精神了。看着手裏的廢紙，父親好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自從清衞兵沒有了葫蘆，他又喜歡上了繪畫，不管走到哪兒都會帶上畫筆和紙，看見什麼就畫什麼，以至於經常上學遲到，傍晚才回家，所以他的父親對於他繪畫又開始嘀咕了。
一天，清衞兵在家裏正聚精會神地畫着初升的太陽，父親見他早就把學習拋於腦後，非常生氣地走過去説：“整天不務正業，你看看別人家的孩子，學習從來都不需要家長去説，你呢”？説着便把清衞兵的筆和紙丟在地上，生氣的走了，清衞兵一聲也沒有吭，走過去撿起了畫筆和紙，懷着滿腹的委屈走到海邊，突然他看到以前被父親雜碎了的葫蘆碎片，終於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哭累了，就躺在海灘上，他覺得不能再讓悲劇上演第二次，他要堅持，從此，清衞兵絕不會到家裏畫畫，讓父親看見，他只好在學校畫。由於他畫得太出色，班上的同學也開始學畫畫了，導致教室裏的紙張到處都是，惹得教員怒不可遏，可是美術老師卻十分看好他，美術老師是一位60多歲的老爺爺，對清衞兵的畫十分欣賞，清衞兵畫的每一幅畫他都會去給他指導，修改。有一天，教員終於忍無可忍，再一次問訪了清衞兵的家，教員十分氣憤的告訴了他的父親，父親一氣之下斷了他的零花錢，不再讓他買畫筆和紙張。
清衞兵灰心的來到了海邊，他不想再堅持了。這時美術老師來到他的身邊，告訴他，市裏要舉行繪畫比賽，他替清衞兵報了名，可是清衞兵卻不想參加，因為他沒有錢買畫筆和紙，也沒有參賽費。老師知道後立刻變得嚴肅起來，説：“不做最後一搏，你怎麼知道結果，你總這樣懦弱，將來一定會一事無成，也枉費了我的苦心”，清衞兵聽了以後，也覺得不甘心，他重拾信心，每天放學後都去幫別人幹活籌錢買繪畫用具，晚上趁父親睡着後悄悄點着蠟燭開始繪畫。
畫稿交上去了，可是幾個星期過後都沒有一點音訊，清衞兵也準備放棄了，他一遍一遍的擦洗着畫筆，準備把它和葫蘆碎片葬在一起，突然美術老師來了，滿臉説不出的喜悦，激動地告訴他，畫稿得了第一名，説着把獎金放到了他父親手中，説：“讓孩子繼續繪畫吧”，接着把清衞兵參賽的畫交給了他父親，上面正是父親的肖像，面帶着微笑，一種對清衞兵的肯定和自豪之笑。突然這種笑在父親臉上出現了，父親喜悦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流，對親衞兵説：“孩子繼續畫吧，我以後一定不阻止你了，你是對的”。
清兵衞面色鐵青地望着父親遠去的背影，他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地蹲下身來，他跪在地上，手裏捧着葫蘆的碎片。良久，他終於失聲痛哭起來。他將葫蘆的碎片撿起來放進塑料袋裏。爾後，他將其埋在了後院張滿雜草的角落中。“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和葫蘆説再見了……”他想。
“賣畫像嘍……”他聽到了外面小販的叫賣聲。他直起身子來，好奇的跑過去，看到烏泱泱的人羣中高高地聳立着一個禿頭頂，像是葫蘆一樣，一陣心酸不由地襲上心頭。他好不容易擠進去，看到了一幅幅色彩斑斕的畫。最後，他精心挑選了一副模糊不清的抽象畫。
“老闆，這個多少錢？”“這個啊！不值錢的，給我一元吧。”清兵衞樂得屁顛屁顛地回家了，回去便撞上了父親陰沉的臉，清兵衞不敢造次，臨近會考，父親更加嚴厲地對待他，清兵衞嚇得一溜煙地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裏，一箇中午都沒敢出來。
週一的時候，清兵衞的心情稍稍開朗了一點，因為教官組織全校户外寫生。清兵衞覺得天是湛藍的，還是温柔的，每個事物都有它的生命，他想畫出來。清兵衞慢慢地走到一顆大樹下，倚在樹幹上，抬頭望着什麼。“你在看什麼呀？”撫子問道，頭上的羊角辮一動一動的。“天”。“天上有什麼？”清兵衞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有很多，有草原，有野馬、大海、波濤，有很多東西，你沒有看到嗎？”撫子搖了搖頭，紅色的扎頭繩不小心晃掉了，她“哇”地一聲跑開了。第二天上課時，教官點名批評了清兵衞，指着幾個小圓點説：“這是什麼？”“螞蟻。”他平靜地回答。教官有指着一個小正方説：“這又是什麼？”“太陽。”他瞅了一眼。“清兵衞！”老師頭上青筋暴起，嘴脣氣得發紫。清兵衞怯怯地抬起頭，並且深深地感到，自己攤上大事了。回家途中，天有點陰。清兵衞在沿海的街道上飛奔，耳邊是大海波濤洶湧的聲音，往日的街道上只剩下幾聲寂寥的叫賣聲。他看到幾個孩子歡快地笑，手中的風車被吹得呼呼作響。他的心中有點空洞，又有些迷茫。他在一條小巷中，手扒着冰冷的水泥牆，就這麼遠遠地，遠遠地望着家，那個令他熟悉的地方。一直緊關的大門，越來越暗的天，行色匆匆的人們，大船停泊的汽笛聲……他不想回家，卻不得不回去，他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什麼方向，更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未來。他回家時，看到縷縷青煙升起，他瘋了似的跑到後院，一起都晚了，他只看見畫紙在火海里面翻滾。他猛地衝上去，卻被父親一把拽住。“小兔崽子，不要命了！”父親將他拽回房間。他忽然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口中不住的唸叨：“我的畫，我的畫……”爾後幾天，他像丟了魂似的，總是低着頭走路，臉無人色的唸叨：“我的畫，我的畫……”再後來，清兵衞病倒了，逐漸消瘦下去，臉上的顴骨凸出來。父親找遍了大夫，可他們卻紛紛搖頭，誰也不知道他的了什麼病。母親只是跪在牀邊，一遍又一遍地呼喊：“阿清，阿清……”父親蹲在庭院中的大樹旁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清兵衞走了，去了未知的方向。院子裏的雜草因沒人打理，肆意瘋長，已有半個人那麼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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