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微風中還帶有些涼意。
我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的世界我像只疲倦的鳥兒，無力從籠子裏飛向窗外。
“當 當 當 當……”連綿不斷地切菜聲從廚房中傳出來，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在這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突兀，我循聲走向廚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是母親。
她穿着一件黑色外套和一條格外顯眼的橘色長褲，她嫻熟的刀功在菜盤上有節奏地跳躍着。她那件黑色外套被染上些白色，是一箇中年的婦女應有的樣子。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走過的痕跡……
櫥窗上貼着些便利貼，紙上工整寫着幾行字，不禁讓我想起了媽媽是怎樣認真寫這些東西的。她不時抬起頭看一眼這些字，手裏不住地往鍋裏放着些什麼，邊放邊攪拌。
乳白色的蒸氣向上不住地噴着，鍋裏的湯汁隨着母親的手旋轉，形成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在窗口飄浮着，陽光照在蒸氣上，閃着光芒好似那潔白無暇的寶石。一縷縷香氣騰空而出，在空中飄舞着，蔓延了整間房子。
她把火變小，轉頭，想要去叫我起牀時，看到站在門口外的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種寵溺的笑容。
過了會兒，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兩分鐘……她將鍋裏的粥盛入碗中，端到我面前——是黑米粥。臉上呈現出一種期待的神色，説道：“喝喝看，小心燙”。
香味從碗中竄入我的鼻孔，我嚐了一口，味道爽口，黑米的軟硬程度也剛剛好。“很好喝”，我説，她臉上的皺紋，隨着她的笑容也慢慢消失，像是一朵盛開的花。
我又抬頭望了望窗外，疲倦順着這碗粥一起流向了我看不到，摸不着的地方，一縷芬芳永遠駐在我的心裏，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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