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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變形記》讀書筆記精品多篇

欄目: 讀書筆記 / 發佈於: / 人氣:1.87W

卡夫卡《變形記》讀書筆記精品多篇

卡夫卡《變形記》讀書筆記 篇一

這段時間讀了幾篇卡夫卡短篇小説,老實説,第一次接觸這種小説,幾乎每一篇都讓我讀着很是頭疼。在反覆閲讀之後,貌似理解了卡夫卡式寫作的魅力,在這裏選出了一篇認為很有代表性的《變形記》來談談對卡夫卡這種寫作手法以及《變形記》這篇小説本身內容的理解。《變形記》大概講了一個家庭支柱(主人公)變成一隻臭蟲後家庭成員對他態度從前到後的變化。

一、卡夫卡“荒誕”的寫作手法

“一天早晨,格里高爾·薩姆沙從不安的睡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牀上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甲蟲。”這便是變形記的開頭。當我第一遍讀的時候我不能明白卡夫卡此舉用意何在,為何要將主人公變成一隻臭蟲,為何不用現實中可能出現的具體情況,這不是更能讓讀者感到親切嗎?緊接着,我發現最荒誕的點並不是主人公變成臭蟲這一事件,而是主人公變成臭蟲後所有人對此事的反映:“居然無人關心他為何會變形以及他該怎樣變回來。”甚至他自己在變成臭蟲後的第一反映,竟是自己早上上班要遲到,擔心自己的飯碗問題。後面的情節就是建立在主人公變成臭蟲這個整體及其荒誕的前提下展開的。在這個中心事件、前提都極其荒誕的前提下,後面的情節又是極其合理的,甚至有些細節描寫都讓人懷疑卡夫卡是否真的變成過“臭蟲”,擁有過一隻蟲的視角,這就達到了“虛實結合”的效果。

我個人認為這種創作是很困難的。在一種完全都是想象的、荒誕的前提下寫出十分真實的效果,明明是一隻蟲的視角,看到的家人的反映確是如此真實,讓讀者在虛與實之間來回穿梭,甚至有時讓讀者都分不清是實是虛,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效果。

在第一遍讀的時候,為了方便自己理解,我將“變成臭蟲”這一事件看作現實生活中的“生病”,反覆閲讀後我發現“變成臭蟲”這一事件似乎沒有那麼簡單。“變成臭蟲”似乎也可以替換成為現實生活中“不按照家人的期望生活”這樣的人。我好像又明白了卡夫卡為何要用“變成臭蟲”作為前提,這樣一個模糊的概念涵蓋了太多種可能,最終指向的都是:在失去工作能力後、失去價值後,身邊最親的人對這個人態度的變化。

二、對《變形記》內容的理解

主人公在變成臭蟲後,家人的態度都發生了幾個階段的變化。

1、父親。這是文章中最勢利的角色。主人公從家裏的頂樑柱變成一個廢人,父親看到的第一反應就是厭惡,並且絲毫不加以掩飾。然後就是理所當然的希望主人公早點死去,狠毒之心彰顯無遺。

2、母親。母親在看到主人公變成臭蟲後的第一反應是害怕,之後的一段時間一直保持同情,到這裏母親的反應還算有母性,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最後也還是免不了對兒子的厭惡。

3、妹妹。文章中強調了主人公和小自己幾歲的妹妹關係很好,我認為這裏的妹妹還隱喻了好友這一類人。妹妹在文中的做法也是最人道的,對主人公最好的,最理解主人公的。但到最後還是免不了被妹妹厭惡。

我們從這篇小説可以看出卡夫卡對自己家庭關係是十分消極的,變成臭蟲這一事件讓主人公看到了人與人關係最陰暗的一面。連自己的至親之人都在自己困難之時如此對待自己,當自己不能為他們賺錢,當自己成為了他們的負擔,他們可以為他的死去而高興。那這個社會還有什麼好留戀的呢。在卡夫卡生活的時代,可能這種事司空見慣,卡夫卡用這樣看似荒誕的主題將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危險,社會的冰冷,表現得淋漓盡致。

《變形記》這篇小説需反覆咀嚼,準確説,卡夫卡這種虛實結合的創作需要讀者花大量時間去研讀。《變形記》背後所表達出人與人之間冰冷的社會關係在這個物質生活日益豐富,精神世界日益匱乏的今天也相當需要警惕。

卡夫卡《變形記》讀書筆記 篇二

卡夫卡的作品我讀得很少,只有一部長篇《城堡》和一本正在讀的短篇小説集,《變形記》就出自這本集子。這是我第一次完整地把《變形記》讀完一遍,儘管它的名字出現的頻率如此之高。人們大概對近在咫尺的東西都誤以為唾手可得,所以懶得去得到了,就這樣我們錯過了很多。

卡夫卡的名聲和他的產量是不匹配的,他低產,平凡,是一個保險公司的職員,業餘寫作,籍籍無名。但靈魂的熱量與他的這些外部條件根本沒有關係,人的偉大與他自己以外的東西都沒有關係。

卡夫卡作品的魅力在於它的多義性和無限性(博爾赫斯受他影響很大),哪怕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學者也不會貿然説:“卡夫卡這部作品的主題是…”就算是我們聽出老繭的“異化論”也不能準確解釋他的作品,我們可以解釋的東西有很多,但無法解釋卡夫卡。男人一旦看透了一個女人,那女人便不再吸引他,我們永遠看不透卡夫卡,所以他永遠令我們心馳神往。

我對《變形記》有三個方向的理解,第一個理解承接上一段:世界是一個謎團。這句話出自改編自村上春樹《燒倉房》的韓國電影《燃燒》,無獨有偶的是電影想表達的也是《變形記》這種不可解性。格里高爾變成了一隻大甲蟲,他和他的父母都沒有去想為什麼,而是迅速地投入到對新情況的應對之中,比如格里高爾吃什麼,如何爬行,家裏的生計怎麼解決等等,這在讀者看來是荒誕的,可卡夫卡寫得這麼一本正經,讓我們就像《皇帝的新衣》裏看皇帝遊行時的民眾一樣,噤若寒蟬。

《燃燒》則恰恰相反,影片提到説非洲有“little hungry”(小飢餓)和“great hungry”(大飢餓)的傳説,小飢餓者是肚子飢餓的人,他們尋找食物,大飢餓者是靈魂飢餓的人,他們尋找生存的意義。

《變形記》裏的所有人物都是小飢餓者,而《燃燒》的主人公都是大飢餓者。“世界是一個謎團”,前者只是處理它,後者則試圖解釋它。薩特在《存在與虛無》中也對這兩種人做過一些闡述,他認為前者是具有“嚴肅精神”的人,這種人只服從於處境的壓力,把它當做理所當然;後者是具有反思精神的人(“反思”這個詞我最近用得很多,它不同於日常意義上的反思,而是指“對意識的意識”),這種人面對世界和自我“在場”,從而使世界和自我在我面前顯現。

我的第二個方向的理解是:人是靠不住的。格里高爾變成大甲蟲之初,與他感情深厚的妹妹勇敢地承擔起了照顧他的工作,他的父母傷心難過,總是哭道:“他是我可憐的兒子啊!”但是長年累月,他們終於感到:這隻怪物不僅面目可憎,而且是他們生活悲慘的源泉。最後他們殺死(間接)了他,拋棄了他,並心滿意足地開始展望新的生活。比這種反轉更使人震驚的是格里高爾本人的反轉:他本來是個任勞任怨的推銷員,負擔着一家的生計並愛他們,但變成甲蟲之後他漸漸真的成了“只是”一隻甲蟲,先是他的胃口和視力發生變化,接着他迷戀起爬天花板的運動,希望家人把他卧室裏所有的傢俱(連同他“為人”時候的記憶)統統搬出去,以為他的爬行騰出空間,儘管他自己竭力想控制這種異化,但仍然力不從心。

人是靠不住的,我們不能理解任何人,包括至親,包括自己。

我的第三個方向的理解是它當做一則寓言並將其還原:格里高爾是一個工作壓力巨大並且任勞任怨的推銷員,養活着自己不勞而獲的父母和妹妹,有一天他因為一個原因(比如病了,戀愛了,對生活現狀厭倦了,等等)決定不再做全家的提款機,他仍然愛他們,只是換了一種生活方式(即寓言裏的“變成甲蟲”),起先家人還接納他,但終於忍無可忍,他本人也因自己脱離了 主流社會和蜕變的失敗鬱鬱而終。

在對《變形記》的眾多理解中,這只是我的三種,而卡夫卡作品的魅力,不只在於它有多少個面目,而是它讓讀者看到自己的不同面目。在讀到《變形記》的最後,一家人如釋重負地去郊遊,妹妹舒展她充滿活力的身體,我也彷彿與他們一起吸到了新生活的氧氣而感到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