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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子》讀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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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心的自在,守德的修行

《莊子》讀後感

——《莊子》讀後感

摘要

先秦時著名的思想家莊周,在繼承道家創始人老子的“無為”思想之後,進一步地去感悟自然所賦予的“大道”。他結合自生所處的戰國亂世,以一種神話精怪之説的形式,將其自身對世事的感悟和對“道”的理解娓娓道來。《莊子·內篇》通過七篇短文的形式,將莊子“順其自然”、追求逍遙的精神世界一一呈現在讀者的面前。細細去品味莊子的感悟,在這紅塵俗世,或許能悟得淡然、安寧和滿足!

關鍵詞

《莊子》內篇;逍遙;順命;立德;唯心;真我

前 言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在這熙攘之下,個人均為自身的表面的“利”的追求,而放棄了對本源的“利”的探索,窮畢生之能事,為蠅頭小利,在泥淖中爾虞我詐、勾心鬥角的掙扎,卻不知人生之意義並非為“利”之所取。利之為物,旨在為人享在世之榮華所設;世之榮華,又使人追求榮華的久遠;久遠之榮華必要求證死生之大道;死生之大道,又莫不是以清心寡慾為上善。天道有輪迴,世俗的追求莫不是也要經歷這一番種種,才能得見大道哉?

曾看過一句話“不讀《聖經》不能理解西方的拯救,不讀《莊子》不能理解東方的逍遙。”其實,與其等待救世主拯救世人於泥淖之中,倘不若拜讀《莊子》使自身超然於泥淖之外!

一、追尋內在的逍遙

開宗明義第一篇,《莊子》擺在前頭的,永遠是“北冥有魚”的《逍遙遊》。“逍遙”列為前篇,其實是莊子看清了世人掙扎於世的猙獰嘴臉,汲汲於貧賤,慼慼於富貴,世人總愛把貧富作為功德、成就、善惡、是非的標準,一個執着於世俗之人,是不可能真正了悟《莊子》之內涵的,故而首先要學會“放下”。“一念放下,萬般自在”[1],放下心中的名利與爭執,放下為一覽此書而覽此書的妄念。何謂逍遙?讓心神不受世之所拘,放浪形骸而不失其神,骨肉化泥而不失其志方位上善!

再讀《逍遙遊》,鯤鵬仿似另有所指。鯤浮游於大海,自在遨遊,歷遍五湖四海,似屬逍遙,但其終究離不開水,離不開塵世的束縛,縱然有對自由的強烈的追求,但仍因內心的羈絆而囚困於世俗的牢籠。

仿似一天,其豁然醒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摶扶羊角而直上青天,大可視之為“悟”!鯤之頓悟即化身大鵬。掙脱海之囚禁,暢遊三界,混混然與天地交融合一,道家謂曰“得證道”,佛家偈言“大自在”。

人生在世,不執着於身外之物者甚少,而求畢生之利者實不寡矣。暢遊於天地,為人之所共想;而擲身外之物,為人之所共惡!自在即逍遙,其實着眼於“利”也是不入道,道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明白自身的處境,明白自己的行為,不避忌世人的目光,做自身樂做之事,才是真正的逍遙!

二、物我自在的混沌

天地之為萬物,乃物天下萬物也,非一人之萬物也。天下之大,人不可究其盡矣;造化之神,人不可探其源矣。既如是,則人之生於萬物,必盡其終老於萬物,不可脱萬物之形,如此,萬物與我皆無盡也。

“齊物”,實乃有融“我”於“物”之感。人生而逍遙,但真逍遙者固執於逍遙而無法達到真正的逍遙,故而莊子才有“齊物”以降人對道的澀深不解之困惑。

人生素來有諸多的矛盾。馬克思主義中就對矛盾一章有極大的見解。矛盾從何來,矛盾將何在,世人為何居於矛盾?總是困擾人類的思維。其實無矛就不會有盾,沒有產生的偏執,就不會有衍生的糾結!

正邪、善惡、是非、黑白,完全的是人類的人為的自定義,是人們人為地去冠名,去改造。正邪與是非善惡,正是儒家之教導有方,以德以仁以性去教化世人知禮守法,於是人也就逐漸褪落其“獸性”而轉為人所言的“人性”。

莊子認為,人的是非觀、價值觀,都不是人遵循自然而產生的觀念。自然中的一切講求“存在即合理”,一切的演變與發展,不可以以人為的評判去分辨好壞。齊物首先要物齊,一視同仁地看待時間的萬事萬物就顯現了莊子的思想。一個人,要將自己想象成世間的看客,那麼世間的紛繁就顯得尤為淺薄了。只為生命的看客,可以不再融入生活的糾紛,可以洞察生活的細節,可以明瞭世間的發展趨勢。看清萬物,就不會為世事左右,明白自己該去做什麼,願去做什麼,不再會因為理不清頭緒而糾結、苦惱、困擾、煩心。一個齊物者,必是一位賢人,他擁有不可不辯駁的智慧,他懂得將自身作為看客。

齊物的最高領悟是物我。倘若將我們的“六覺”引以為我們所接觸的世間,那麼我們的內心便成了另一個世界。“一花一世界”[2],可見內心的世界遠遠超過了客觀存在世界的想象。

因此,物我就更難於物齊。物齊是看客,那麼物我就成了什麼也不是。“我”與“物”皆混沌,分不清物是我還是我是物才是齊物的本意。與世界的融合,超越了齊物的賢人之境,真正的藏其身於世界,寄其軀于山水,賦其情於江湖,寓其言於風雨,如此的物我之境,才是聖人之境,才是莊子不欲言“道”的“道”。

三、無慾順命可養生

全其身,立其命於天地之間,不為世之濁淖所垢,必期求養生之道。今之眾人,其得利者頗多,其失利者甚寡,故欲生不欲死者更甚。商賈達官,求神問道於巫卜,以求能得養生之祕辛,以求達生命之無終,謬矣!

自然造化,枯榮與共,生死並存。無生便無死,沒有此事物就不會有彼事物,我們現在所言的“養生”,也並非如道、佛、儒幾家的所謂素淡清心,更遑論巫蠱的佔神問卜了。

莊子之謂養生,得其天性足矣。人立於世,僅為自然造化之功,男女的交歡達到了生命的高點,於是自然也就仁慈的將生命賦予了母體。“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幼小的生命在母體中經過十數月的積累,終於選擇了呱呱墜地。一個人小的時候是不懂去養生的,因為不懂,反而得到比成年人多得多的養生之道。其實並非人的肌體有如何不同的表現,只是孩童的不諳世事反而為其天性留下了更多的退路。許多人孜孜不倦地探求養生之道,秦皇漢武如是、唐宗宋祖亦如是。無盡的所謂的豐功偉績壓得一個人疲憊的直不起腰來,縱使穩坐天下江山,也終究逃不脱生老病死的輪迴之苦。

我們説放下,並不是要求真的放下手中的活去歸隱山林,甚至搞得風餐露宿,衣不蔽體的修行。莊子要的,是合着人的天性,怡然地去過好每一天,哪管他風霜雨雪、生死輪迴,但求心安理得的了度餘生,也便是心中的道。

莊子肯定生命的有限,但追求的精神的永恆。精神不同於鬼神,後世的道學,神神鬼鬼,玄之又玄,並不是莊子認同的“道”。儒有“子不語怪力亂神”[3],莊子的道猶如“子不語”的意境,是對精神的追求的永恆。從大眾信仰上來説是精神的傳播;從生命科學上來説是基因的遺傳,且不談這兩者的共通性究竟有多少,但就永恆性一點而言也是共通無疑的。

所謂養生,並非僅是指去養肉體的生,莊子從來把靈與肉是分開看待的。他不提倡“軀體如臭皮囊”——身體自有其功用,更本不需要讓無視自身的人去理解自己的世界。我們的精神是凌駕於身體之上的永恆的存在,我們的軀體是精神的表現體,我們做不到軀體的不滅,但我們卻可以把修煉自己的精神作為根本的養生之法。隨天而生,順時而死,得天地之精華,化腐身潤萬物,造化無常,隨遇而安,正是莊子的養生正道。

四、上善為德證天下

人間世,總是夢幻無常。人之一世,又豈可因其在特定的歷史階段所遺留的往事而評判。一個人,他有他活着的本意,是自由在天,融合於自然的真誠。

老子曾言:“上善若水。”水能潺潺不息,亦能潤物無聲,它的處世態度便是隨遇而安的天道。遇前受阻,它能選擇其他的瀉口;倘遇橫阻,它亦可選擇適時的停頓。不論三態(固態、液態、氣態)變化,水仍舊是水,其總是以真我本意遨遊於萬物之間。水之妙不僅在於它的瀟灑從容,亦在於它有可鑑萬物的稟性。水有德乎?順天應命,哺育萬物,誠乃大德矣!然積其小德而哺萬物乃非能稱“上善”。水誠“以止止眾止”[4]。靜水照人,人方知美醜;以德照人,人方知善惡。

人立於天地,博功名求利祿是太執着於外表,心為形役[5],實在太過於牽絆,並非真正的德育天下,造福蒼生。莊子認為,有德者若水般無情無形,行為自然所定,順時而動,以天地為場合,以形骸為依託,一展其內中之思想,而暢遊於萬物之間。人有其德,則必亦有人隨之矣!大德之人,深明為世事所累之苦,無悲無喜,自了無牽掛。而世俗之人,遇大德者,亦能靜心平氣,反思自身,以大德為鑑,明己之得失,即便僅僅是跟隨,亦深明“道”之要矣。

天地為道,人可明之。然世事所異,時事變遷,又有多少人能堪破天下正道?大道者,非人所能述也。老子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6]道既無法言傳,也就只能靠自身的頓悟了。

其實,我們的每一個人,均可以達到自己的大德。追求名利,照顧家庭,這是自然的使命,要順命而行,該追則追,該退則退,當機立斷,深明世事之利弊,又何嘗不是德。勾心鬥角也好,爾虞我詐也罷,固然為形名所累,然在實施於行動之間,我們是忘我的,我們是應命應己的,我們又何嘗沒有收穫我們的“道”呢!

這種道,我們是沒有亦無法看明白結局的。我們的停頓與猶豫便會失去“道”與“德”,我們要明白自己的所為,要懂得因果的報應,要順應世事的變遷,要領會自己的所需,亦便能成就大道。莊子認為,萬事萬物不在於辯是非善惡,不在於辯人情冷暖,而在於唯心出發,為萬物適從。德出於己而照於人,上善!

無為是道之意境,而有為又何嘗不是呢?執着於“有為”與“無為”,亦便得不到道,既如是,又何須分辨得如許清楚呢?後世之人能真正地混跡於萬物,明己照人而不自矜菲薄者,即已得到“德”與“道”!

五、治世之德

應帝王,簡單也可以理解為為君之道,君王者,喜怒無常,高瞻遠矚,臣下未能測也。莊子坦言,為君者,若以仁德之事示於人,以仁德之名教化於人,則大謬矣!莊子言為君者在於立德,是實實在在的自我的修身養性,立德於己,清靜無為,不着喜怒,則己成天下之鏡,天下人皆爭相仿效之,則天下大治!莊子的思想固然可取,但那真非儒家“大同世界”不可!社會上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又如何能以無為對有為?

莊子把人間世看的太過簡單了,他明白人人都應會有向善的心,人人都有崇德的理念,可是他真的忽略了人類社會與自然社會的差異——情感。萬物有靈,但萬物亦有情。任何的情感波動都將莫名地改變一個人的行為,他們的舉止又必將引動整個社會的變化,那麼帝王的再好的品行,在他們看來,都是無謂的妄作。

天下悠悠,又有多少人能希望受他人之拘束?帝王之為天下,欲以德服人,殊不知其德遠未高於其馴之人。再而,“公天下”變“家天下”之後,江山的鞏固便成為帝王天子的最大的負擔,祖宗的傳承,後世的延續,宮廷的腥風血雨,又讓君王有多少時間去修德?自董仲舒修飾儒家之言而“天人感應”[7],促成一統江山之勢,漢武的褒揚一直延續到1912年的春天,“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才是泱泱中華千百年來不變的基奠。

論治世,莊子尋求無為,孔子尋求智為。以智為生,則必勞苦頓乏而憂心不可終日。道之所謂在於無為,拋棄鑽營,取生之所需而寡慾清心,此道雖合乎自然生息,但縱然如許能活千百世,又有何意義?

或許世人執着於相,執着於“雁過留聲,人過留名”,其實每一個人又如何不在自己的內心深處有一種功成名就的期盼?帝王悠悠數千載,又有哪個君主不期望建功立德為後世所頌揚?

莊子之謀求,但有能天下大同而百姓樂業並無爭雄之心,實則不論治世還是亂世,天下又如何能安然。“文安邦,武定國”,天下又如何在不為、無為中強盛?一代領導者,還是在選賢與能的基礎上好好治理國家、民族,才是對民眾最大的善,最大的德!

結語

通過對《莊子》內篇的解讀,讓我更深層次的去認知了先賢莊子內在的精神世界。他精神上的逍遙自在、物我兩忘;意志上的堅守本心、順其自然;處世上的處變不驚、修德修心,都成為了現在這樣一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所難能可貴的精神瑰寶!做好自己的事,修好自己的行,希望每個人都能成為自己的“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