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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園小記散文(通用31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3.14W

菜園小記散文(通用31篇

菜園小記散文 篇1

剛學上網那會我遊戲於QQ農場:藍天上白雲朵朵,青山下綠水依依,好一個世外桃園好一派農場成遍,只需點點鼠標,鬆土、播種、施肥、澆水、捉蟲,種子就可以發芽,果樹就可以開花,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期待就是碩果累累的秋,收穫的喜悦我在叢中笑。

意想不到的是,在心福做工幾年,老闆將幾畝空地,請當地農民牛耕出來,分成幾十小塊,豆腐乾似的,分給喜歡種菜的員工耕種,美其名曰:業餘休閒種菜。

QQ農場變成了現實,邊做工邊有份地種,何樂不為?我,自然美在其中,還給菜園美個名:心福菜園,幸福家園!

種這菜呀,還真有家的味道。

最初,耕那地還真費了不少功夫,草根多得象牛毛,土坯綿得象彈簧硬得象石頭。大家積極行動,除草、鬆土、栽菜、澆水、施肥,分工又合作,鄰里間還互幫互助。而這時候還看不到一絲收穫蔬菜的希望呢,可大家種的就是希望!

我也跟着忙開了,愛攝影的我將這一鉅變記用鏡頭記錄了下來:看看昔日的毛草地是如何變成純天然無污染綠色環保的果蔬基地的,就象醜小鴨是如何變成白天鵝的。

一句農語:人勤地不懶!説得很有道理,幾分勞作幾分收穫呀!

最勤快的莫過於楊大姐,正如她的名字:永勤!只要有點空,沒空也要忙裏也要偷空,總會看到她在地裏辛勤勞作的身影。菜,總是比別人種得早、樣數多、面積廣、土壤細、有條理。她勤施肥、勤澆水,還從外面找來農家肥撒在地裏。她種出來的菜,多得吃不完,熱心腸的她總是拿來送人。

其次,要數老實勤快的鄧大姐了。她精耕細作,還特別喜歡利用邊邊地角,到處種上菜。她將落葉積到一起燒成灰當鉀肥用,一來可以少買肥二來又可讓土質變疏鬆。她種出來的菜個頭大又肥嫩。全家吃的菜幾乎不用買,還吃不完,常送給沒有種菜的左鄰右舍,鄰里都説比買的菜好吃,口感好,鮮嫩;無農藥,放心。

老王家種得也很不錯,獨一無二地種了一小塊柑蔗,就象種了塊甜蜜。假日,兒子兒媳婦從東莞過來玩,帥哥伴美女,欣賞欣賞散發泥土芬芳的菜園風光:紅的蘿蔔紫的茄子青紅相間的辣椒黃的玉米,還有悄悄躲在土裏的花生土豆紅薯芋子,白菜白青菜青香菜小葱蒜苗綠茵茵……小二口邊欣賞邊吃着柑蔗,原汁原味絲絲甘甜縷縷清爽,甜蜜呀!

老吳夫妻倆很勤快,他們家的地分在靠邊上,二口子夫唱婦隨齊心協力,不斷向邊上擴張領地,原本只有一份地的,幹勁十足的他們將面級擴大了一倍,還將邊上理個溝,利於排水。他們每天吃的菜,全是自已親手種的,有一次,吃不完送人也送不完,乾脆拿去賣,新鮮翠綠的菜,被爭着買立馬一搶而空。

我家的菜也種得還行吧。去年沒經驗,盲目地種,空心菜種太多,紅苕肥料太足突飛猛長騰而不太結紅署。豌豆苗,香菜,紅、白蘿蔔各種了一小塊,多得吃不完,有喜歡吃的同事可隨意摘取,老公還常拿去送朋友。我還將紅、白蘿蔔泡成酸菜,白蘿蔔晾曬成蘿蔔乾,轉季沒什麼菜時拿出來奏和,炒着吃煲燙吃都挺不錯。

今年有計劃地種了,二小塊花生,一小塊芋頭,其餘的紅苕玉米間作,玉米還分三批種,空心菜栽到土邊邊上不影響其它菜的生長,辣椒、茄子、黃瓜、絲瓜、四季豆、苦瓜一樣幾棵就足夠了,土邊上零星地插上點黃豆。

這全過程都是我一人在操做,最初同事不相信是我,説一定是我家劉種的,説看看我的手就知道了,我笑笑,不必解釋過多,讓事實説話是最好的。

反正也是業餘休閒種菜,我就很隨意想種啥種啥,不會就看看別人家的。我想試試我的能力;我想看看一粒種子的神奇,從發芽生長到成熟的全過程,給人期盼多多驚喜連連;我更想通過體力勞動釋放工作壓力。因為種菜,我還與父親電話多了更多的話語,我總是很欣喜地告訴他我種了哪些菜,這裏雨熱同季,長勢良好,目的只讓老人更開心。

當然,種菜遠沒有我説的這樣輕鬆這麼休閒,我是真真切切體會過“汗滴何下土”的,要想得到,先得付出!

週末假期,是我們大顯身手種地的好時候。大家一起勞作,一起交流,有説有笑,互幫互助,傳遞着快樂,增進了友誼。

南方,驕陽如火,勞作的我,又累又餓又渴。此刻,我最懂水的可貴水的甜美,咕咚--咕咚一口半瓶。然後欣賞自已勞動的傑作,小有成就感。回到宿舍狼吞虎嚥吃口飯、衝個涼、美美地睡一覺,一週的疲勞在體力勞動中盡消。

新的一週又開始了,大家習慣於上班提前10分鐘左右,不約而同相聚菜地,轉幽轉幽,象參觀考察團似的,看看自已親手種的菜正潛滋暗長着,缺肥不?缺水不?再看看人家的菜,好在哪裏?再放眼望去,勃勃生機,滿眼的綠,綠色好心情!

種菜,小小的體力勞動,很好的鍛鍊方式,隨意、休閒、享樂盡現。

摘菜,勞動的碩果,收穫的快樂。不必花錢,多樣化的蔬菜新鮮,放心安然。

呵,種菜真好呀!種希望,種快樂,樂此不疲,你也來試試!

菜園小記散文 篇2

1982年,村裏落實了土地承包責任制政策後,家裏就有了菜園。那時起,父母不僅忙碌着田地裏的活兒,更主要的是辛勤耕耘着家中的菜園。菜園子也成了我們全家唯一的經濟源泉。

家中的第一塊菜地是在村東頭路南不遠,老107國道旁邊,離家有三百多米遠。那時,哥哥剛剛考上大學在鄭州學建築,弟弟、妹妹都在家上學。我呢剛上高中,天天奔波於學校和家之間。因而很少去過菜地。隨着村裏人口的不斷增加,1984年村裏有人辦造紙廠,菜地被佔用。1985年調了菜地之後,那時我家的菜地在村南頭,離家二百多米。那片菜地的西北角有一眼二百四十多米深的水井,供村裏各家各户生活用水。隨後生產隊裏用青磚和水泥灰建了一個不足十平米的井房,井房西面是一個大水池子。因而,沒分到各家各户之前,那片菜地曾是一片稻田,隨後變成了藕池。

家裏有了菜地之後,父母實時種些時令蔬菜,或是黃瓜番茄,或是茄子、冬瓜、南瓜豆角,或是菠菜、白菜、蘿蔔,或是韭菜、玉米菜,拉倒城裏沿街叫賣。家裏有了經濟來源。姊妹幾個上學的花銷也有了保障。只是父母更加辛苦了。種菜是很需要工夫的。翻地、平整、扒埂、踩畦,菜種上以後還要施肥、澆水、除草、施肥、鬆土、殺蟲,苗稠了還要剔苗。菜長成時收穫以後還要擇菜、捆整齊。青菜一類的為了保鮮還要一捆捆放置有少許水的水盆裏。種菜最辛苦的是要澆地。

夜裏澆地離不開手燈,尤其是冬天就離不開膠鞋。澆地時,一會要看看水到頭了沒有,一會還要看看哪兒跑水了沒有,最主要的是不要讓水跑到別人家的菜地。2009年以前,每次澆菜地的頭天晚上,父親就會對我和弟弟交代一聲:“明天早上起來早一點兒,一塊兒把水泵下到井裏”。雖然如此第二天早上,父親還是早早地喊醒我們。因為去得晚了,別的人家就會早早佔着井,不僅影響澆地,輪到晚上澆地,還會澆個通宵。那時我和弟弟也都會陪着父親一塊兒澆地。每次晚上和父親一起澆地時,總覺得夜不是那麼漫長,不知不覺天就亮了。因為澆地的時候父親會給我們説一些種菜的學問。或許多做人的道理。諸如啥節氣種啥菜,哪幾樣菜套種既能增產又不相互影響,啥菜喜歡啥肥料,哪些菜種時要注意啥問題才能苗齊苗壯等。這些看似簡單的問題卻藴藏着許多農時、種子肥料管理等豐富的科學知識。土豆要在出九前種還要適度深些,土豆間可以套種茼蒿、小白菜等葉類蔬菜;灌水多少,灌水是否充足,直接影響土豆的長勢。土豆秧剛出來,大量灌水,會把秧苗催得太旺,結果會是光長秧不長果。農諺説“土豆開花,壟溝摸蝦”,也就是説土豆開花時節,水灌得越多越好。栽西紅柿秧,要像架豆角秧那麼高高地架起來,不掐尖不打蔓,任西紅柿秧隨意生長。種冬瓜要壓枝。芹菜、黃瓜喜水;芫荽黃瓜最怕重茬;2009年以後,生產隊隊長把菜地裏的每一眼井都下了水泵,並且用鋼管接出了井口。人們再不用幾個人一起每次拉着水泵去澆地了,只需拉着水管,到地之後,把水管對接好就可以輕鬆澆地了。隨後雖然多年不與父親一塊兒澆地了,但忘不了與父親一塊兒澆地的時光。

1983年上半年,妹妹看看父母每天忙裏忙外,不要説田地裏的活兒,就是菜地裏的活兒,父母二人都忙不過來。因而和父母商量輟學,首先是父親不同意,父親吃過沒文化的虧,因而再苦再累也支持我們姊妹幾個多讀書,多學些知識。隨後父親對妹妹説:“你不上學也中,到時候你會不會埋怨我們。”妹妹説:“大,哥哥弟弟都比我學習好,家裏的活俺媽恁倆也忙不過來,就讓我回來幫恁吧。你放心吧,不上學是我自願的,我啥時候也不會埋怨你們。”就這樣才十五歲的妹妹為了父母,更為了哥哥、弟弟我們幾個好好學習,主動承擔了家中的農活兒。每天和父母一起早起晚歸,風裏來,雨裏去。收拾地裏的菜,和父親一起拉着菜去城裏沿街叫賣。

父親每次去趕集賣菜,只要差不多就賣了。賣完之後趕緊回來忙菜地或是田地裏的活兒:或是揹着鋤頭鋤玉米地裏的草;或是給蔬菜或麥子打農藥;或是晾曬麥子或玉米。而母親去賣菜,總是想着多賣幾個錢。反而往往是賣個倒上橋。老到天黑才回來。地裏一有空白地,父親就不失時機地往地裏推些人糞尿。又因為父親捨得投資,種番茄時每年都會買些芝麻餅上地裏,因而我家的番茄每年都是個兒大、味美。每年那段時間,中午回到家中找些不好的或是沒賣完的番茄,洗洗切到碗裏,再加些白糖,猛吃一頓。真是唯美可口、涼甜解渴。傍晚到菜地摘番茄時,看到紅得熟透的番茄時,不由得摘下一個在衣服上胡亂擦一下就猛咬一口,又沙又甜。吃了一個還想吃第二個。

1984年7月初,我放假後也每天幫着父母去菜地,擓着籃子穿梭於一畦畦黃瓜番茄地,幫父母摘黃瓜番茄,摘滿一籃擓到地頭,把崩口的番茄另外放一邊,(拉回來後或是自己吃,或是給鄰居。)沒崩口的一個個放到鋪有軟布、有擋板兒的架子車上。第二天早上四點多被父親叫醒,洗把臉就和父親一起拉着一架子車黃瓜番茄或是去城裏賣,或是跑近二十里地到鄉下賣。那時鄉里人家家户户還不是多有錢,有的是麥子或包穀。因而他們用包穀來換我們拉去的菜。記得那時的包穀是九分錢一斤。番茄呢也是那個價。我們拉一車番茄,跑二十里地,換回一車包穀,然後再跑十幾裏地把包穀拉到收糧食的地方賣了換成錢。從那之後的多少年裏,每年冬天父親都會忙着在用泥巴剁成的菜棚裏育一些番茄、辣椒、茄子等小苗。育苗也是要工夫的要,那時候沒有什麼草苫,給菜棚保温全靠在四周壓好的農膜上鋪一層厚厚的麥秸。麥秸上再蓋一層農膜並用木棍等壓好,防止起風把麥秸刮跑。天好的時候要天天早上把麥秸挑了,好讓菜苗見見陽光。傍晚時候再把麥秸鋪在農膜上,再在麥秸上蓋一層農膜,並壓好農膜。到來年清明節以後開始把育好的苗子一杴杴剷起,裝到架子車上拉倒地裏開始栽種。剛開始種時,不知道種之前先壓一層薄膜,這樣可以防止雜草把菜苗給“吃了”因為野草的生命力旺盛於菜苗、莊家苗。隨後壓了膜後,不經蔬菜長得好了,也少了除草的工序。

1985年夏,不到十五歲的弟弟放假後也幫着父母收拾菜,每天也會拉着一架子車菜去城裏賣。記得那年的8月24日早上五點弟弟和往日一樣拉着一架子車冬瓜去城裏賣。不想早上八點多,二叔看到了村東頭路邊的溝裏的一輛架子車很像是我家的。並且溝裏還有爛的、沒爛的冬瓜。到家問了我父親後,才知道那車確實是我家的,隨後趕緊找賣菜的弟弟。市裏的各大醫院幾乎跑了個遍,都沒找到賣菜的弟弟。十點左右才聽説弟弟早上拉着一車菜剛走到新修的107國道,就被一輛大卡車撞了。隨後,那司機把車輪也撞到了車上,拉着弟弟在市裏轉了一圈,隨後把受傷的弟弟丟在了西大街的一個醫院門口就跑了。弟弟八點多清醒後捂着傷口、忍着疼痛從清虛街一步步走了回來。快到縣衞校時,被鄰居嬸嬸看到。隨後嬸嬸領着弟弟去縣衞校找醫生給弟弟看病。弟弟的這次車禍,讓我對社會有了看法,也改變了我的人生目標,讓我立志學好文學。

1988年後,生產隊裏的菜地做了調整。我家的菜園也從南頭挪到了北地,離家有一里多地。菜園東南角是一個土牆的破舊井房。菜地南邊是一個東西向的長一百米的水渠。地裏仍是一些時令蔬菜。兩年後菜地又做了調整,我家的菜園離那井房有了距離。那時每個人有兩分半菜地。有妹妹的、父母、奶奶的、加上弟弟和沒過門的弟媳的一共一畝半。這之後二十多年來,菜地就沒再做過調整。父母那時也種過幾年葡萄,一夏天在地頭搭上了一個棚子讓舅爺(舅爺是個五保户,在離我們家東十六裏的於莊住。1980年冬天,因烤火不慎燒燬了自己的房子。隨後父母把舅爺接到我家。)在地裏看管葡萄。只是那時沒有現在的網可以遮擋鳥兒的啄食。因而每次和父母一塊去菜地時,總會聽到母親響亮的吆喝聲或是啪啪啪的拍巴掌的聲響,藉以驅趕地裏的鳥兒。1993年舅爺去世後,父母也不再種葡萄了,仍舊是時令蔬菜。

菜園不僅成了我們一家經濟來源的支柱,也成了一種四時不同變換的風景。春天裏走進菜園,可以看到滿樹的杏花,幼小的葱苗、剛發丫的韭菜,長勢喜人的菠菜、青青的蒜苗、父親深翻的土壤,地頭的香椿樹上發的幼芽。剛開始時,母親不知道香椿葉是越嫩越好吃,越受人喜愛,直到有一年母親給表姐送了些長大的香椿葉時,表姐給母親説了這道理後母親才不再怪我們説:“不等香椿葉長大就摘,那是害性命啊”。夏天走進菜園,可以看到滿樹的黃杏,綠油油的韭菜、掛滿指頭的拳頭大紅紅的番茄,翠綠的黃瓜、長長的豇豆角,黃瓜、番茄豆角都是要搭架子的,每年父親都會買幾捆竹竿,或是砍些樹枝來搭架子。父親摘蔬菜時也會留一些健壯的果實做種子,有時因為不知道而誤摘了做種子的果實,也少不來聽幾句父親的埋怨。秋天菜園裏剛發丫的蒜苗、一個個碩大的冬瓜、黑瓜、滿樹的漸黃的柿子,一畦畦碧綠的菠菜、長得勻稱的青青的蒜苗還有蒜地裏間或種的一棵棵芫荽。以前種大白菜,入冬前人們都會用紅薯梗或是草繩等把白菜包起來,這樣白菜才會包心,長得瓷實。隨後的白菜不用用繩子捆綁會自動包心,也省卻了菜農的一道工序。冬天裏,白菜收完之後。父母除了收拾菠菜,就是忙着深翻土壤,未來年的蔬菜備好耕地。

隨着父母年齡越來越大,我們做兒女的也心疼父親,不想讓父母這麼辛苦地勞作。但是父母卻説:“我們閒着也沒啥事,種種菜不僅能供一家人吃菜,還能多些收入,再者種地的同時我們也鍛鍊了身體,也覺得活得有意思。種菜的過程也是一種生活的享受。用鐵鍬翻地,聞着泥土的清香,心裏是快樂的;把菜籽撒向菜園,播種着希望時是快樂的;汗流夾背地鋤完雜草是快樂的;給蔬菜澆水、施肥是快樂的;收穫的時候更是快樂的。當你把種地當做一種生活的樂趣時,你就不會覺得勞累,種地的種種快樂其實是對勞動、對生活的熱愛。”因而,我打工之餘,偶爾的也會去菜地幫父母幹些活兒,或是剔剔草,或是盡情呼吸夾着泥土氣息的蔬菜花香,享受着或是粉紅、或是潔白、或是淡紫、或是淡黃的菜花繽紛絢麗,小黃瓜頂花帶刺,白色的辣椒花,黃色的西紅柿花吐露着芬芳,與紫色的茄子花競相開放,蜜蜂和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加上如詩行般顯示生命底色的翠綠,從而忘卻生活中的一些煩惱,更體驗着與父母一起像陶淵明那樣“晨星理荒穢,戴月荷鋤歸”勞作的快樂。更體驗到整天面朝黃土背朝天在田野裏辛勤耕耘的父母是多麼的辛苦。

直到2010年12月16日,妹妹出了車禍後,沒法幫父母幹活兒後父母種的番茄也少了。弟弟考慮到父母的辛苦,也要回了他們的半畝菜地。剩的一畝菜地,父親種了一半比較省力的韭菜。2012年10月,表姐不幸病逝後,父母就不再種番茄了。去年這時候,父親對我和弟弟説:“菜地我也種不了了,你們弟兄兩個看看種啥請種了。”儘管如此,父親還是每天都拖着年邁的身軀辛勤勞作着,直到今年(2016年9月2日早上突發腦梗暈倒在菜市場)。我的父親!我的受苦受累為兒女操勞一生沒享過一天清福的父親!

種菜每年都有最忙的兩個時候。一個是夏天收拾番茄、豆角、黃瓜,一個是立冬過後的蘿蔔白菜的收穫。好在表姐每年可以幫助父母銷一部分蔬菜。因為表姐是物資局一個下屬門店的頭頭,因而父母種的蔬菜每年都可以賣給她單位裏的員工一大部分。夏天往單位裏送黃瓜番茄、茄子豆角,冬天呢又可往單位裏送蘿蔔、白菜、菠菜等,表姐呢就權當是把這些蔬菜給員工們發福利了。每次往表姐那兒送菜,表姐給的價格不僅比市場價高,並且還都會多給一些,之後或是領我們去單位食堂或是附近的的飯店吃些飯。俗話説:“小雪收蘿蔔,大雪收白菜”。每年冬天的蘿蔔白菜的收穫時節,妹妹沒出車禍前,每年都會幫着父母出白菜,弟弟和我也會去幫忙。妹妹出了車禍後,弟弟也忙,因而每年只有我和父母一起出白菜。偶爾的,哥哥也會回來幫忙。那時,也會想起多年之後和哥哥、父母一起出白菜會是個奢望。因為城市在發展,我們的菜園不久的將來也會被佔用。沒想到還沒兩年,這奢望就真的成了奢望。因為做夢也不會想到八十二歲的父親會在今年中秋節被意外的腦梗奪去了生命。父親永遠離開了我們。留下了沒人管理的一畝多菜園。

父親從突發腦梗,到永遠地離開我們不到半個月。半個多月裏,菜地沒人管理,雜草叢生,還沒長大的蘿蔔白菜被菜青蟲啃食得不成樣子,父母與往年一樣適時種的蒜苗也被玉米菜遮得看不見影子。直到有一天問起母親,時才開始動手除掉玉米菜。父親不在了,母親讓弟弟和我平分了那一畝菜地。也許父親生前就為我們安排好了,本來我和弟弟也想着把菜地種成麥子。但母親説:東頭的韭菜還是別動,也不費啥功夫,只是韭菜該收割時忙些。國慶節時我騎行出去了,是妻子在家忙着打踩畦,種菠菜種葱。割韭菜那幾天,剛好趕上陰雨綿綿,因而第一次看到妻子冒着雨推回一車割了的韭菜時,我很感動。我何德何能遇到一位這麼勤勞能幹賢惠的妻子,我又怎麼不心疼這樣的妻子呢?第二天我下班回到家就往地裏趕。那也是我多年來第一次與妻子一起在雨中收穫父母給我們留下的蔬菜。

我家的菜園,給了我們全家人生活必須的蔬菜的同時,也成了全家的經濟支柱,而這支柱的支撐點卻是勤勞善良養活我們全家的父母。眼下又快到收穫白菜的時節了,只是父親不在了,看不到了像往年一樣的又大又瓷實的白菜了,我再也不能和父親一起收穫白菜了!菜園給了我太多的營養,也給了我太多的記憶。父親,我和弟弟會管理好您留給我們的菜園的,也會照顧好疼我們愛我們為我們操勞一生的母親的!我們會用豐碩的果蔬告慰您的在天之靈!爸爸!我愛您!

菜園小記散文 篇3

去年寒假,在瑞安老家的一天中午,我午覺睡得正香,忽然一陣急促的叫喊聲和敲門聲竟把我從甜美的夢鄉中驚醒過來,原來是三嬸叫我趕緊去菜園給我母親送把傘。

我聽後不禁疑惑不解,因為幾年前就聽説老家的莊稼地除了部分被拋荒外,其餘大部分早就被村委會統一承包給外地的商人了,哪還有屬於自家的菜園。但眼看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就顧不得細問三嬸,趕緊加快步伐,沿着那條既熟悉又陌生的山路,飛快地跑向母親所在的菜園。

那是一條我再熟悉不過的山路。記得,小時候就讀鄉里國小、國中,每天都要步行經過此路。沿途到底有多少級上下的石階,我都幾乎爛熟於心。而從那條山路的一個分岔口右轉,再上坡步行百餘米就可望見母親的菜園。而這條分岔路也曾是我小時候跟隨大人們去山地勞作的必經之路。但如今,這條通往母親菜園的山路,竟變得如此的陌生。道路兩旁大樹參天,枯枝遍地,半身高的灌木叢處處可見,雜草和苔蘚更是長滿層層台階,這一切又彷彿在時刻提醒着我要小心地走好腳下的每一步。我不曾料到,這裏的山地竟荒蕪到如此境地,而母親卻在這荒蕪的地方開闢出一塊嶄新的菜園。

一路上,記憶的閘門被用力地拉起,過去許多老舊的事情歷歷在目,如潮水般湧入我的大腦,久久不能平靜。然而,比較起來,最讓我難以忘懷的,還是我小時候跟隨母親一起勞作的情景。母親出身在貧民的家庭,從未上過一天學,從小就開始幫外公外婆幹農活、做家務。在她看來,人唯有拼命勞作才能賴以生存,勞作彷彿成為她的天職和生命。母親平時在家休息時話不多,我從未見她嚴厲訓誡過我;但一到勞作時,她就會先讓我在旁邊觀摩她怎樣勞作,凡是我還沒學會的,她會不厭其煩地教導我,怎樣鋤草,怎樣培土,怎樣起壟,怎樣拔秧,怎樣插秧,怎樣耘田,恨不得把勞作的所有知識都傳授給我。我小時候,母親還沒有指望我將來靠讀書吃飯,她只希望我將來能通過勞作來養活自己和家人。後來,母親才慢慢懂得讀書能改變命運的道理,故逐漸讓我多讀書少幹活。但我至今還對兒時的勞作記憶猶新。

不出幾分鐘,我就一眼看見一塊菜園,它雖然總面積不過30平米,但是卻格外光彩奪目,整個園地被分成一壟一壟,像列隊士兵整齊地排列着,每一壟都間種着芥菜和蘿蔔。在那塊菜園裏,我完全不見冬天那寒氣肅殺的氣象,只見母親正彎腰給菜園施肥。於是,我大踏步地走到母親的身邊,為她打傘遮雨。對於我的突然到來,母親又驚又喜。

我説:“媽,下雨了,我們趕緊回家吧!”母親抬頭望了望天,迴應道:“孩子,你先回去。媽沒關係的,過會兒雨就會停了。”剛説完,她又低頭彎腰,邁着勻稱的腳步,一手用鏟子在菜苗旁邊輕輕地挖一個小坑,另一手拿着摻和肥料的水壺往小坑裏澆灌了一兩下,接着她不慌不忙地從一壟走到另一壟,繼續心無旁騖地給菜園施肥。在一旁的我,卻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就勸解她明日再來,但她卻説明天沒有時間,因為今天下午就要回城裏的大哥家,幫正在上國中的侄兒侄女燒飯吃。果然不出母親所料,沒多久雨就不下了。隨後,在我陪同母親去不遠處的山溝裏舀水的途中,母親跟我聊起了為什麼決定今年開始在老家重新開闢一塊菜園的緣故,以及為什麼選擇這塊土地作為菜園的緣由。此外,母親還跟我談起了明年她將打算進一步擴大自己的菜園。對於未來,母親總是懷抱夢想,從她的身上我永遠能找到信心。

也許是母親的辛勤勞作感動了天、地、物,連那些經常出沒在山地裏的野豬和野兔竟也沒有來破壞母親的菜園,結果母親菜園裏的芥菜和蘿蔔都長勢喜人,甚至連雜草也幾乎找不出來,呈現出一派生機盎然的氣象。當母親即將離開而回望着自己的菜園時,她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然而,我沒有等得及芥菜和蘿蔔的成熟,就匆匆忙忙地告別了我的母親和母親的菜園,回到自己已經安家定居多年的無錫。今日又恰逢母親節,我不禁想起遠在故鄉的母親和母親的菜園,但願母親健康長壽,但願母親的菜園生機勃勃!

菜園小記散文 篇4

在農村長大的孩子都知道,不管是山上人還是川里人,家家户户幾乎都是有個菜園的,至於這個園子的規模,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在我的印象裏,韭菜是必不可少的了。韭菜的香味,平時是不顯現的,一簇一簇的長在那,如果不是個徹頭徹尾的鄉下人,還真有點分不清哪是草哪是韭菜了呢。土壤肥沃的田埂地頭,韭菜的長勢自然很好,葉子寬而長,綠油油的一大片,在太陽的照耀下更是綠的發亮。北方人以麪食為主,如果讓一個北方人吃一半載的面,我估計也不是什麼難事,但是讓他們連續吃幾個禮拜的大米飯,我猜想是沒有幾個人是受得了的。吃麪,如果想吃出個味,韭菜就顯得至關重要了。

油炒的韭菜,不管是哪種面,都是好吃的要緊了,尤其是漿水面。我甚至覺得吃漿水面,如果沒有韭菜,那它的美味至少得大減一大半的。白淨的麪條,翠綠的油炒韭菜,飄着油花的漿水,盛夏的時日,吃上一碗,真的是解饞的不行了。

説到漿水面,我又想到了黃花菜,吃長面如果沒有這個菜,那長面的檔次是要掉好多的。黃花不但好吃,它還好看,黃色的花兒,綠色的葉兒,看起來顯眼的很,吃長面的時候,那怕是在裏面少放點黃花,它的味道就不一樣了。黃花更難得可貴的是它太容易存活了,牆腳跟,地角頭,只要有點土壤.少許的雨露風水,它就活的特別的好。

家裏有點閒置的地角,不大,開墾了出來,離家也比較近,索性就當成了菜園子。

北方農村的種菜,它是一茬一茬的。冬天種點香菜、菠菜,等天稍加地暖和,嫩草初醒,河水翻漲,菠菜與香菜就恢復了精神頭,嫩綠的葉瓣綻了開來,田家小舍、河水繞田,在暖洋洋的春光下,菠菜與香菜綠油油的一片。這時的菠菜,嫩嫩的,做飯的時候,只需將它放在熱水裏稍微的燙一下,再拌點醋汁,如果喜歡辣椒,也不妨加點,甚者,北方人很是鍾情於大蒜,搗碎了,和菠菜拌在一起,那就味道更佳了。當然,香菜的吃法程序就沒那麼的複雜了,更多的人還是喜歡生吃,稍加的刀工,丟在麪條上,白麪綠菜,別有一番味道。我受了母親的影像,喜歡將香菜剁碎點,放在鍋裏,油水稍加的爆炒,有股焦熟的問道,和在面上,喜歡的不行。

母親是個喜歡動的人,一輩子都是個閒不住的命,一有時間就去搭理自己的菜園,夏天來臨的時候,他更是忙的不停,從市場買來的菜籽,選好了位置,一顆顆的撒了下去。微雨濛濛,我似乎聽到有個勞苦了一輩子的北方的農村女人,指揮着一顆顆蔬菜瓜果的住所。茄子那是你的地,不要當了辣椒的道;西瓜,你最是霸道了,老是將蔓藤伸到了旁邊人家的地,這可不好啊;西紅柿,我知道你勞苦功高,那麼細的杆腰,卻要拓展如燈籠的果實,我支個樁子,你來休息會吧。

菜園雖小,母親卻總能將它搭理的花樣齊全,這段記憶,任憑風浪起,任憑地覆山翻,也很難消融。

菜園小記散文 篇5

這塊地在村子的前面,就緊挨着村子,豬拱羊啃的也種不成個莊稼,叢生的雜草比人都高,一年年的就這麼荒蕪着。這樣的廢地幾乎哪個村都有,公社的李書記發了話,説這地荒着也是荒着,分給社員們做自留地吧,隨便種點啥不比閒着強?

地不多,分下去每家也就一分幾釐的,別看這地在生產隊裏不算啥,可到了個人手裏那可就成了寶貝,拔去雜草,細細地用鐵杴翻上兩遍,收拾平整,土坷垃打的碎碎的,再把四周用棉花杆紮成個不高的籬笆,一個個小小的園子就有模有樣的了。

這點地種莊稼肯定值不當的,再説壯勞力都在生產隊掙工分,也沒那時間打理,只能種點蔬菜,所以家家的菜園地的活兒差不多都是幹不動重活的老年人收拾的,我家的菜園地就有小腳的奶奶打理了,奶奶拍板了:咱家就種南瓜吧,這幾年糧食緊巴,這南瓜又是菜又是糧的。旁邊再種上幾棵茄子,兩溝韭菜,人來客去的也是個招待。

茄子好伺候,茄子苗栽下,澆點水就不用管了,韭菜也省心,菜籽灑在整好的菜畦裏,幾天後地上就冒出綠色的芽芽,幾遍水澆過就可以割來吃了。就這南瓜要多操心——首先要把南瓜籽在陶瓷海碗裏用開水浸泡上兩天,白布蒙上催芽,待種子上冒出白色的芽孢時,便挖坑,下種,澆水,過兩天再看,鵝黃色的嫩芽就鑽出了土層,怯生生的抽枝長葉,這時候奶奶總是每天天不亮就早早的起來,在南瓜苗的根部培土,壓秧,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不幾天菜園裏就綠油油黃燦燦的一大片,綠的是葉,黃的是喇叭狀的南瓜花,成羣的蜜蜂出出進進的,嚶嚶嗡嗡的採集着花蜜。南瓜花是單生的,雌雄同株。雌花下面連着一個鈕釦大小的綠點,花謝了以後,那小綠點兒就漸漸長大,這就是南瓜妞兒。這些帶把兒的花是奶奶心目中的寶貝疙瘩,碰也不讓碰的。説是用手指碰過後花朵就會掉,花朵下面的南瓜也會掉。而那些謊花(雄花)因為不能結果便成了一道可口的農家小吃,哪天沒有菜,奶奶就會採一大把南瓜花,花柄去皮,花托去表,花冠去蕊,兩隻紅辣椒切成絲,放點菜油一炒,金黃襯着碧綠再點綴上零星的鮮紅,澆在涼水濾過的雜麪條上,看一眼就讓人饞涎欲滴。

南瓜產量高生長快,幾場雨過後地裏一看,不大的菜園地裏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小小的南瓜,煞是喜人。但結果過多肯定會影響成熟後南瓜的個頭和品質,這時就需要疏果了。那段時間奶奶幾乎每天都要扭着小腳到菜園摘幾個小南瓜回來,切成絲,滾水淖過,拌上鹹鹽,再滴上幾滴芝麻油,就成了味美可口的佐餐小菜,沒成熟的南瓜絲嚼起來脆生生的,別有一番風味。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菜園裏的南瓜在奶奶的呵護下也一天天長大了,立秋過後,南瓜根部的幾片老葉逐漸枯黃了,奶奶剪掉老葉,三五天澆一次水,南瓜一天一個樣,成了金燦燦的黃色,南瓜的顏色是秋天的顏色,南瓜的成熟預示着一個季節的結束。一個個南瓜圓滾滾的,大的都有十幾斤重。奶奶把南瓜一個個摘下,一分多地的南瓜,竟收了整整五架子車,那時家家糧食都不夠吃,這收穫的南瓜就成了家裏的寶貝,熟透了的南瓜面甜面甜的,切塊熬稀飯,不放糖都能甜掉牙。奶奶把南瓜仔細選過,特意挑出了幾個大的,對我説:這年頭咱家人能夠填飽肚子,多虧了李書記分下的這點菜園地,人家瞞着上頭私分土地他自個兒可擔着風險呢,咱得送兩個讓老李嚐嚐鮮,這南瓜不是啥主貴東西,也就是咱的一點心意。還有,還得記掛着咱那幾家窮親戚呢,段莊你二舅家,楊集你姨家,他們家家糧食都不寬裕,明天你給各家送一個,劉營你姑家孩子多,又都趕在能吃能喝長個子的年歲,這兩個大的給她家留着。

缺吃少穿的那幾年,因為有了李書記私分下來的自留地,因為有了這菜園地裏的老南瓜,不但我家人沒捱餓,也救濟了揭不開鍋的窮親戚。

菜園小記散文 篇6

在夢中又一次見到了姥爺的老屋、菜園,想來現在老屋早已拆除了吧,也曾去姥爺住過的小鎮上找過兩次,無奈時間太過久遠,都未能尋見,每每想來總有些遺憾。

姥爺的老屋位於小鎮的南頭,是那時林區最常見的戳幹木頭房,屋頂是燈籠板,也稱雨淋板,門窗也都是實木的純手工製作的。老屋分為三間,中間是廚房,地面是夯實的土地,有一個地窖用於儲藏冬菜。廚房裏有兩個紅磚砌成的爐子,姥姥常用一個白色帶淺藍色條文的大搪瓷缸子放在爐子上為我煮羊奶,以至於過去好多年後,每當我看到有人用類似的缸子喝水,都一直認為那裏面裝的是羊奶。東西兩間住人,廚房內兩個爐子各帶着兩間房的火牆、火炕,冬天睡在火炕上格外暖和。兩間卧室鋪的是刷着油漆的實木地板,頂棚是糊的紙棚。西屋的一個櫃子裏,裝着逢年過節人們看望姥爺、姥姥時送的罐頭,一次,二弟偷偷拿釘子在一個罐頭蓋上釘了一個眼,喝光了裏面的湯,等到大人發現時,裏面的水果已經發黴長毛了。靠窗放着一張桌子,桌子的兩邊各放着一把椅子,兩把椅子的靠背上分別刻着福如東海長流水,壽比南山不老鬆。東屋是姥爺姥姥住的主卧,窗前掛着一隻鳥籠,裏面養着兩隻白玉鳥,養的時間長了,姥爺就打開籠子的門,讓兩隻小鳥從窗口自由地飛進飛出,直到有一次姥爺發現有一隻小鳥受了傷,才不讓小鳥隨意飛出去。靠東牆的地上擺放着兩隻大木箱,牆上掛着一面鏡子和幾個相框。是那個年代那種林區大多數人家的常見擺設。雖然很樸實,但對於我卻充滿了温馨……

姥爺家的小院裏養着豬、雞、鴨、鵝,還有一條大“四眼”狗。本來那條大黑狗一直是我們小孩子的玩伴,後來不知什麼原因,狗的兩隻眼睛變得紅紅的,我們以為它瘋了,它又總是圍着我們小孩轉,我們很害怕。姥姥罵它:“遠遠的死在外邊,別回來了。”一天那條狗真的再也沒有回來,誰也不知道它去了哪裏。

姥爺十分喜歡養花,從小院一進入到菜園姥爺搭了一個棚子,在棚子裏,姥爺種了好多盆花草,一到夏天,五彩繽紛,花香怡人,儼然一個花的世界。

到現在我依然記着,那個花棚邊上,有一口裝有鐵製轆轤的水井,井口是方形的,井壁用木料圍成。人們常見的轆轤大都是是木製的,而姥爺家的轆轤是鐵製的,不但與傳統轆轤的材質有差別,構造和外型上也有變化,是利用古老的轆轤的原理改進製成的井上汲水裝置。鐵轆轤的一端裝有齒輪,齒輪上有一條閉合的鐵鏈,鐵鏈穿過一根深入水中的鐵管,鐵鏈上相等的間距裝有圓形的和鐵管內徑等粗的膠片,搖動轆轤把,齒輪轉動,帶動鐵鏈從鐵管中穿過,膠片此時起到了提水閥的作用,不斷地將井裏的水提取出來通過一個鐵槽流出,在出水口處,姥爺用水泥抹起了一條小水渠,水就順着水渠流到菜地裏。

每到了提水澆地時,不管是否感到口渴,看到那清澈的井水,我總要忍不住趴在出水槽上咕咚咕咚灌幾口,那時井裏的水特別甜、特別好喝,毫無污染,你就是喝個肚兒滾圓,也不用擔心鬧肚子。夏天的天氣越熱,井裏的水越涼,打上一桶水來,把手放進去,你會感到像冬天一樣冰涼刺骨。姥爺常用籃子裝了曬得熱呼呼的黃瓜、西紅柿、西瓜用繩子拴了,然後順到井底,吃時再提上來,井水冰鎮過的蔬菜水果,在炎熱的夏天,吃起來簡直是透心涼,格外的爽口。買回來的肉姥爺也把它吊在井裏,可以保持幾天不變質。那時候,水井就是姥爺家天然的綠色“冰箱”。

在我兒時的印象中,姥爺和姥姥總是在晨曦微露時分,就起牀擇菜、洗菜,然後拿到市場去賣。姥爺姥姥在菜園裏辛勤勞作,而菜園卻成了我的樂園。有時捉來一隻蟲子,找一處地埋了,有時趴在地上看螞蟻搬家,或者捉一隻蝴蝶、蜻蜓用細線拴了牽着玩,在菜園的地中間,姥爺還挖了一個曬水池,我就把捉到的青蛙、老鼠扔在裏面看它們游泳。

光陰似箭,轉眼幾十年過去了。關於姥爺的老屋、菜園的記憶碎片時常在我腦海中映現。雖是兒時斷斷續續的記憶,可還是那麼温馨,就如暖暖的春陽照在心頭,總讓我心馳神往,不能自禁。真想再去看一看,菜園變成了什麼樣,老屋還在不在,那口水井還在不在?……

菜園小記散文 篇7

奶奶去世已有一年了。

可我卻執拗地認為,奶奶依然好好的活着,滿頭銀髮笑容滿面,在離我幾百裏之外的故鄉,經營着她那片小小的菜園。

説是菜園也不只是菜園,在菜畦旁邊也長着幾棵果樹,養着幾叢鮮花,而我的老家則在這些紅的果綠的菜豔的花的映襯下,成為鄉村一道最美的景緻:春天,有粉白的杏花和桃花依次開放,飄香十里,豔煞了温暖的陽光和濕潤的空氣,也照亮了鄉村那雙靜寂一冬的眼睛;夏日,園裏的各樣蔬菜則爭相展示它們生命中的葱鬱,豆角、柿子、黃瓜、辣椒——無一不是淺淺地開出幾朵小花後,便匆匆地奔向自己結果的使命,這些蔬菜內斂的美,成就了農家一日三餐的豐富和新鮮;秋的天高氣爽孕育了人間的瓜果飄香,這時的菜園會慷慨地贈人們以甜香的杏子、桃子和棗子,還有那些在地下羞澀而飽滿地生長着的土豆、紅薯和蘿蔔,在收穫的同時,人們更是對菜園充滿感激,你太累了,也該歇歇了;雖然鄉村的冬季是枯燥的寂寞的,但菜園裏卻有孩子們堆出的雪人,守候着沉睡的菜園就像守護着一個美麗的童話,而靜默的菜園此時則是敞開懷抱,晾曬着農家的玉米和柴禾,為主人再做一點最後的貢獻。

菜園的歷史就是奶奶的歷史。

奶奶的父親是個貨郎,在別人都靠種幾畝薄田或給地主家打工來維持生計的年代,他已懂得適應鄉村市場的需要,適時地更換貨物,從而早早地積攢下了一些錢財,買房置地娶媳婦——我故鄉老家的那塊宅基地和菜園便是這麼來的。奶奶的母親在生養了三個子女後便撒手人寰,奶奶的父親怕後媽對孩子不好就一直未在續絃。可是上天並未憐憫這個喪偶的貨郎:他的大兒子也就是奶奶的哥哥,在六七歲大的時候,一次吃飯不小心把小鐵勺插進了嗓子,活活憋死;他的小女兒也就是奶奶的妹妹,剛兩歲,當奶奶的父親在菜園裏鋤土豆時,把她放在地上玩,結果孩子着涼,腹瀉不止而死。悲痛之餘,奶奶的父親則便愈加疼愛這唯一的女兒,在別的孩子吃不上穿不上的時候,奶奶卻經常是身上穿着新花衣嘴裏含着棒棒糖。

而那時的菜園,只是奶奶幼時玩耍的場所,沒有更多的內涵。

時光荏苒,轉眼間奶奶已長到了十六歲,窈窕的身段,如花的面容,惹得村裏人人讚歎:“哎呀,多俊的姑娘啊!”那時,俊俏的奶奶常常在自家的菜園裏種菜、澆水,那一甩一甩的長辮子不知勾走了多少有意無意路過奶奶家矮牆的小夥子的魂。可是,心高氣傲的奶奶瞅都不瞅他們一眼——唯有一個人例外,那就是本村一户高姓人家的小夥子。説起那高家小夥,不僅生的一表人才、温文儒雅,而且還在鎮裏的一家工廠上班,當時在村裏也是許多姑娘傾慕的對象。每每他路過奶奶家的菜園,奶奶都會停下手中的活計,悄悄地望他一眼,這一眼自然是含情脈脈不勝嬌羞,而那高家小夥也常常是紅着臉龐對着奶奶傻笑——那時,奶奶的心事就像菜園裏那棵桃樹上綻開的嫣紅,粉的像霞輕的像雲,牽牽擾擾,與春風糾纏。終有一日,高家派媒人來提親,説那高家小夥和奶奶是天造地設的一雙,是幾生幾世修來的好姻緣。可是,任憑媒人巧舌如簧,奶奶的父親卻把一張臉沉得陰雲密佈,理由是: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嫁了高家小夥,得跟他到鎮上去生活,誰來為他這個老頭子養老送終?這樣的觀點現在看來很迂腐,可是在那個年代,很多人都把養老送終看作是繼傳宗接代之後的頭等大事,無人養老是一種恥辱,即使死後也不得安寧。而奶奶又怎能忤逆含辛茹苦把她養大的父親,她只能在無數個靜寂的夜晚,悄悄地來到菜園裏,對着滿園的繽紛翠綠流下自己豆蔻年華里黯然的淚滴。

從此,那個高家小夥再也沒經過奶奶家的菜園,直到幾十年後他攜夫人回鄉探親。那時我已懂事,自然也聽一些人説起過他和奶奶的往事——望着那個氣質高華,差點成了我爺爺的老人,我的心底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但這種親切感也讓我的目光穿越歲月的塵埃,看到了奶奶的心事落空後那失去了生氣的菜園——落紅有情,卻化作春泥,翠色依舊,卻乾枯病瘦。那一段不堪回首的青春記憶,化作了兩位老人相見時那臉上的悽然一笑,卻雲淡風輕。

後來,奶奶的父親千挑萬選,他選中了一個白姓的小夥,也就是我的爺爺——爺爺本是外地人,爺爺的父親也曾家境殷實,但受了一幫賭徒的慫恿,走進賭場,在一夜之間輸掉了所有家產,第二天回到家裏後便一頭栽到炕上,心臟病發作而死。而爺爺的母親則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當天夜裏自縊而死,只留下了年幼的爺爺。後來爺爺被姑姑收留,來到了奶奶所在的村子。從懂事起,爺爺便為姑姑家砍柴、放羊、割草、鋤地,吃不飽穿不暖還得時時看人家的臉色——而奶奶的父親則正是看中了爺爺的不怕累能吃苦,會過日子這一點,從而把爺爺招為自己的上門女婿,為自己養老送終。爺爺是無論如何也稱不上英俊的:他是小眼睛,闊嘴巴,身材矮小——這樣其貌不揚甚至説有點醜陋的男子在當時是萬萬入不了奶奶的眼的,但是父命難違,奶奶最終還是嫁了爺爺,要不然怎會有今天的我?我想,在他們成親的那一天,奶奶的眼裏一定含着淚,悲苦之淚。

婚後,奶奶對爺爺的態度總是不鹹不淡,但是,爺爺卻表現出對現有生活的極度熱愛。

那時,奶奶已無心打理菜園,她要麼是獨自坐在屋裏發呆,要麼是到幾個女伴家裏去串門。而爺爺則是毫無怨言地經營着那座小菜園:種菜、養花、澆水、施肥——看似活計不重,但卻是在爺爺忙完地裏的活後,帶着滿身的疲倦回家後做的,有好幾次,在給菜地澆水時,爺爺竟然累的坐在地上睡着了。

奶奶的父親當時年事已高,並且得了一種怪病:不僅雙腿癱瘓,而且渾身長爛瘡。奶奶是從小嬌慣了的,她根本不懂得怎樣護理和照顧病人,做起什麼事來都是笨手笨腳。倒是爺爺義不容辭地承擔起了照顧岳父的重任——每天,爺爺都堅持給奶奶的父親熬藥、換藥、擦拭爛瘡流出的膿水,清洗被弄髒的被褥。而爺爺的鼻子整日被那些奇臭無比的爛瘡薰着,久而久之,便失去了嗅覺功能,再也無法嗅出任何氣味,直到他逝去的那一天。看到爺爺對自己的父親如此精心照料,奶奶心中漸生感激,可是這種感激卻與愛情無關。

後來,奶奶的父親去世,爺爺也因出身好而被鎮裏的工廠招了工,成了一名金礦工人,而奶奶也沾了爺爺出身好的光,被選為村裏的團支書,整日領導着一羣婦女識字、生產、抓思想、促新風。那時,我的父親已出生了,可奶奶卻把孩子扔給她的一個姑姑代為看管,繼續去風風火火“幹事業”——爺爺是縱容、疼愛奶奶的,他不忍心去責備奶奶,只要奶奶喜歡做的事,他幾乎全是無條件贊成。爺爺到鎮裏上班後,考慮到晚上奶奶和孩子沒人照應,便總是在下班後匆匆步行回家(那時家窮,買不起自行車)。從鎮到村,大約是30多裏地,所以爺爺往往是晚上戴月而歸,早上披星而走。聽説有一次,爺爺還遇上了“鬼打牆”,走了一晚上都沒走回家,等早上雞鳴才發現爺爺是繞着一座墳走了一晚,竟生生地把墳周圍踩出了一條小路!這件事被奶奶知道後,她要求爺爺等工廠放假再回來,不許再貪晚——此時的奶奶還是很擔心爺爺的安危的。

奶奶開始找人跟她做伴,往往是找一些村裏的半大女孩,因為這些女孩大都很懂事、乾淨,而奶奶的愛乾淨是全村出名的。後來,奶奶跟爺爺商量後,便利用家裏的閒屋招了一家住房的,所謂住房就是不掏房租,無非與主人做個伴而已——可偏偏招的這家人是縣裏頭派來的一名幹部及其家屬,那個幹部據説也是英俊風流,因為工作關係和住房關係,他與正是美麗少婦的奶奶接觸頗為密切。我想在那時,奶奶或許是動過情的,畢竟那名幹部與那高家小夥有許多相似之處,如英俊的外表、文雅的談吐、細緻的內心。後來,漸有閒話傳出,爺爺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爺爺開始是不相信的,後來他終是忍不了流言蜚語的攪擾,而對奶奶攤了牌:“你,究竟想怎樣?”奶奶無言以對,於是爺爺便憤然離家,頭也未回。

那幹部倒也知趣,他察覺到爺爺和奶奶之間出現婚姻危機後,便悄然淡出了奶奶的生活,回到了縣裏。於是,偌大的一個院子,只剩下奶奶和我的父親。那些日子,奶奶保持沉默,我想她一定在思考自己的感情世界和未來人生,而爺爺,是否是那個值得她用盡一生去愛去守的那個人。直到有一天,奶奶發現家裏的菜園已荒蕪了許久,再也沒有往日的蓬勃生機了,她才意識到她生活中那個最重要的人已經有半年未歸了。

還未等奶奶去尋爺爺,鎮上的金礦便傳來了噩耗:爺爺在一次下井時,被掉落的礦石碰傷了頭部,生命垂危!來不及多想,奶奶把父親託付給鄰居照看,背個小包袱便匆匆趕往鎮裏——那個她一直不願正視不願去愛的人,如今真的可能要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為何,她感不到一丁點的輕鬆和解脱?她想起他從不讓她下地幹活,甚至菜園裏活計他都包攬下來;她想起他毫無怨言地伺候自己的父親,直到老人含笑而終;她想起他披星戴月地走三十多里路,只因擔心她夜裏害怕;她想起他們一家三口常常在夏天的晚上坐在菜園裏乘涼,她不願和他説話,他便看着調皮的兒子和沉默的她微笑;她還想起他會織毛衣,縫襪子,包餃子,洗衣服;她還想起他的善良、熱心、忍讓、寬容、勤勞、樸實——一路上,奶奶想起了很多很多,點點滴滴,都是爺爺的好,三十多里路,奶奶跌撞地走了一路,淚流了一路。

當奶奶看見爺爺時,爺爺還處在深度昏迷之中,醫生説恐怕得等奇蹟發生。而奶奶,這個心氣極高的女子,此時竟也變成了一個賢良、謙恭的小媳婦,安靜地守在爺爺牀前,細心伺候。每天,她都會跟昏迷中的爺爺説很多很多的話,語氣輕柔,深情脈脈——至於究竟説了些什麼,我便無從知道了,這是她和爺爺在後來的歲月中共同呵護的祕密。也許,是上蒼憐憫命運多舛的爺爺,也許,是奶奶的真情告白起到了神奇的作用,總之,在昏迷了數月後,爺爺竟奇蹟般地醒來過來。

爺爺醒來後第一句話是:“孩子還好嗎,菜園是不是該打理了?”

奶奶喜極而泣,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會説什麼想你念你這些纏綿悱惻的話,他的愛從來都是深埋在心底,不肯輕易示人,但卻流露於生活,時時刻刻温暖着你的心房。那一刻,奶奶發現,原來她已愛上爺爺很久很久了。

後來,奶奶和爺爺一直過着甜蜜恩愛的日子,而那些不愉快則被歲月塵封為歷史的記憶,在無人問津的日子裏,它們沉澱為供奶奶和爺爺的愛情生長的堅實土壤。

再後來,爺爺退休、去世。在爺爺離開後的那段日子,神智有些不清的奶奶一直堅信爺爺還活着——吃飯時,她會多拿一副碗筷,擺在爺爺原來坐的位置上;睡覺時,她總是先為爺爺鋪好牀,她才肯睡;她房間裏的門,奶奶是斷斷不會上鎖的,因為她怕爺爺深夜歸來打不開門;而家裏的那座小菜園,她也不願別人插手打理,她會在給蔬菜澆水、施肥的時候,唸叨着:“老頭子,你怎麼還不回來幫我幹活?”

在爺爺死後三年,奶奶也因病去世了,臨終前,她面帶微笑,一臉幸福,就像她牽着爺爺的手,站在自己的菜園裏,看着翠色溢滿眼簾。

原來,我們平凡人的愛情就像那座小小的菜園:可以有幾株怒放的鮮花,承載你那些風花雪月的青春夢想;可以有幾棵挺拔的大樹,撫慰你那些遙不可及的崇拜傾慕;但是,那些不豔麗不高大的蔬菜才是你生活中的主角,它們會用自己的實實在在為你的一日三餐演繹一段傳奇,終生不朽的傳奇。

就像我的爺爺,他用他生命中所有的真誠和愛戀,默默地為奶奶營造了一座愛的菜園。

菜園小記散文 篇8

窗外的雨在“滴答”“滴答”地下個不停,雨點打在窗外的絲瓜架子上,又落在窗户上,濺在牀上,我趕緊把窗户關上,屋子裏頓時黯淡下來,我凝視着窗外的片片綠色,聽着窗外的雨聲,思緒萬千……

我居住的是老式筒子樓,或者説是老式單身樓。窗户外本是一片堆放雜物的死衚衕,衚衕裏雜草叢生,耗子亂竄,蚊蠅亂飛,生活垃圾隨意亂倒。這裏自然成了四害光顧的絕好去處。也成了文明人目不忍睹的慘景。每到夏季來臨,這裏臭味撲鼻,各户窗户緊閉……“往窗外種點東西吧,起碼,自己眼跟前乾淨點吧!”不知誰的提議提醒了大家,於是,家家户户窗外開闢出寬不足一米,長不足兩米的小菜地,搭起了一排排整齊的木架子,播種上菜種。夏季來到,這裏就變成了綠色的長廊,絲瓜花開滿了架子,黃燦燦一片,架子下結滿了長長的絲瓜子,棒槌似地,綠嫩嫩的惹人喜愛。到絲瓜子快敗時,豆角花又開了,扁豆角是戀秋的,長長的枝上掛着紅色或粉色的花,不久,大扁豆角又頂着長了出來,扁豆角又肥又大,讓你摘個不及。冬天到了,大蒜又栽到地裏,第二年的春天,綠葱葱的蒜苗又讓你吃不及……這樣,年復年,日復日,窗外,漸漸地清潔起來,蚊蠅少了,夏天,打開窗户,一陣清香撲鼻而來。因為合理安排,屋子裏陽光不僅充足,而且又加上了陰涼,使我真正體會到創造生活的魅力無限;既能吃上乾淨、衞生的綠色蔬菜,品嚐自己的勞動成果,又美化了自己的生活環境,給自己的窗外增加了一片綠色的風景線……

窗外的小菜園不僅給我生活帶來無限樂趣,清晨,每當我睜開眼睛,便看到綠色,蓬勃向上的生命,使我精神振奮。也給了我人生的啟迪。記得有一次,由於生活道路上的挫折,工作的煩惱,等壓力,壓得我抬不起頭來,我的心情壞極了,每天精神恍惚,心灰意冷,整日裏唉聲歎氣,對一切失去了信心,更不願到小菜園打點了,只是到了播種季節,胡亂地撒上了點種子後,便把它拋到了腦後;幾個星期過去了,當我再次來到小菜園時,愣住了;一個個掛着長絲的葉子爬滿了菜地,它們個個倔強地挺了出來,互相盤纏,有的附在杆子上,有的雖然倒在地上,卻茁壯地長着,雖然很凌亂,滿地卻長滿綠色的生命……我愛惜地整理着一個個充滿生機的植物,煩惱的心情頓時受到無限地震撼:是種子就會發芽,有生命就要成長,不管頭頂多大的壓力,也要衝出地面,也要生存,也要開花!結果!植物尚且如此,有生命的人類更要振作,不管人生道路上多麼艱難,多麼坎坷,也要不屈不撓,勇往直前!這就是生命,這就是充滿生機的生命……站在小菜園旁,我的心靈頓時昇華,淨化……

雨住了,窗外的架子上的綠葉,經過雨水的洗滌,更加生機盎然,花兒開的更加鮮豔,果兒則搖搖欲墜……

菜園小記散文 篇9

祭菜園,祭她流光溢彩的春天,祭她恬淡疏樸的性格,祭她汩汩湧流了千年的精神清泉。

是的,就如我眼前的這幅殘頹清冷的塗鴉般的畫,兩節枯指般的葡萄枝扭曲地向上張牙舞爪,彷彿想抓住天上的雲朵,在那裏重煥生機;雜草一尺高,零星蜷縮的絲瓜秧羞羞答答,彷彿春風一吹又能鑽回土地裏去。一切生命的歡笑隨着老太太的西去而回歸沉寂。

可這裏的春天曾是那樣的動人!不必説金燦燦的油菜花,白花花的大葱花,綠油油的小白菜,單是那爬滿屋頂伏兵似的葡萄葉,那繞着一根細繩盤曲向前的游擊隊似的絲瓜苗都令人想摸又不忍心弄疼了她們。一個有春意的菜園少不了一羣雞仔的吵鬧聲,它們被圈起來,乾巴巴望着一園春光,心裏怕還想着怎麼找個支點飛出去。勤勞的老太太總是早起,裹一身青衣,蹣跚地撥開絲瓜、黃瓜的“秧簾”餵雞,數落這一羣搶食打翻了大碗的淘氣鬼。老人是老了,但一走進菜園,她彷彿和着這醉人的春意又青春了一回。

往事如煙,散去時總是留下不可以抓住的些許信物。我與這菜園的主人素昧平生,但她映着綠意的身影讓我久久難忘。菜園的籬笆不過是方木棍、枯樹枝和一塊塊五顏六色的破布條,但我覺得這才是菜園的本色。而這種本色,今還可尋否?我家也有菜園,方石台,貼上瓷磚。幾平方大小,卻只有白菜。春來了,卻只狡黠地塗抹綠色,吝嗇地帶走了其他繽紛。一隻拴着腳的烏雞,帶着似在爛泥裏滾過的髒兮兮的毛,獨守菜園,全無老太太那裏曾有的鮮亮的紅雞的熱鬧。有時烏雞半抬着一隻腳,怔怔地盯着的孱弱菜苗,半晌失神。

能不失神嗎?菜園小了,也許還會再小下去。然而,隨之紛繁綻放的,是桃花、杏花乃至櫻花,接成一片,燦若春霞。然而這背後的觀賞者的嬉笑聲卻遠超過花木本身的多姿;流動其中的不是春風,而是匆匆腳步和汲汲之心。

現代人似無力守住菜園,守住那原始質樸的本色。春風可以吹綠大江兩岸,卻再難吹醒一片菜園。當大棚種植、集體大農場呼呼站起,自由的菜,爛漫春光中的菜,帶着晨露暮霜的菜,被你挨我、我擠你的菜取代,亦如攢動着卻怎也走不出一個圈的人,可還能尋“守拙歸園田”的野趣,那種“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的自然之性?可還有“花木成畦手自栽”的愜意安閒,那種“一水護田”的詩意與喜悦?

有嗎?我追問眼前落日餘暉下的荒園。一種巨大的寂寞、煩躁、輕浮的汽車鳴笛聲由遠而至,又呼嘯而過。我憶起有一天也這樣匆匆走過小園回家,老太太坐在門前織籃子,她咧開無牙的小嘴,衝我嫣然一笑,彷彿來自歷史的精緻的告別。她走了,帶走了流淌了千年來的被稱為“小農”的生活方式,也帶走了被稱為“質樸”“、自然”、“純真”的人的本色。一種精神的血液正在乾涸,亦如正在縮小的,彷彿欲逃至無光角落的菜園。只怕人們只能網上“偷菜”,再難從光怪陸離的現代浮華中走出,一享“春到溪頭薺菜花”的恬淡疏樸。

祭菜園,不灑清酒,只灑下深切的哀與熱切的盼。正躊躇,見一截輕柔的絲瓜秧稚嫩地親吻着春風。或許,菜園還會有春天?

菜園小記散文 篇10

每天早上,對面樓裏那個五十多歲的女人都會在她的菜園裏忙上一陣。菜園兩邊是兩排冬青,園中的幾塊菜畦有橫有豎,最長的不過五六米,短的只有兩三長。畦寬不過一米。女人提來一桶桶水澆進畦裏,十幾個來來回回讓人看不出已是五十多歲的年紀。澆過水左手提一塑料小桶,右手不時在桶裏抓起一把肥料彎腰撒進菜畦。三月的天乍暖還寒,畦裏的韭菜和菠菜卻已有半筷高了,綠油油的長勢喜人。忙過一陣,女人坐在畦頭呆上一會,拔一拔新冒頭的野草,一邊同站在園子外的鄰居拉着家常。

這是一副農家小院的情景,殊不知女人的菜園是在自家樓前的一片花圃裏。花圃裏原來種滿月季花,月季花的花期從五月直到十月,那紅的黃的大朵月季花俏麗枝頭爭奇鬥豔,這株謝了那株又開,且不説它的香氣,單那美麗的花朵足以讓我在清晨或黃昏坐在陽台上,隨它們在微風中搖擺起舞時心神搖盪,生出要做一次偷花賊的心思,採幾朵插入自家花瓶獨賞。生性膽小,這壞心思未能得逞。在花園開闢菜園的不止女人一個,最初只是有人偷偷拔掉花圃中的月季,悄悄種上一兩畦菜,慢慢的不斷有人加入進來。月季不斷被拔除,花圃裏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菜畦。物業的人也曾找到他們規勸,並在花圃裏重新栽上一些矮棵樹苗。不久樹苗沒了,菜卻冒了頭。樓里居民多是拆遷户,物業拿他們沒辦法只好由他們去做。對門的老夫妻在花圃裏也有幾畦自己的菜,去年夏天的一個早上,在廚房忙碌的我聽到對門的大媽來敲門,手裏拿着幾個剛摘下來的辣椒和一大把韭菜。我剛搬來不久又喜歡安靜,平時見到鄰居只簡單打個招呼。見老人來送菜心裏又是感動又是高興,熱情招呼老人進屋説話。老人健談,她的一席話讓我對樓裏住户把小區花圃變成菜園多了份理解。

我居住的小區原本是一個村莊,村裏一百多户人家多以種地為生,年輕人在周邊的工廠打工。政府徵地建政府辦公大樓,村莊土地被徵用。村莊消失了,隨之而起的是氣勢恢宏的政府大樓。村民被安排住進政府大樓旁邊的居民小區。農民和城裏人一樣住進高樓。原來耕種的土地沒有了,有泥土的地方便是樓前花圃。我是農家孩子深知土地對於年紀大些的農民來説何等重要與眷戀。父親説過農民哪能不種地?人總要吃糧食啊。因母親是知青,我們姐妹幾個的農村户口隨母親轉為城市户口。雖然依然住在村裏卻不在分給我們土地。父親曾要母親只給兩個女兒轉城市户口,留下兩個依舊保留農村户口那樣可多分些土地。母親不同意她希望女兒們能做城裏人。父親一鍬一鎬的在村外開墾出十畝地,那份辛苦可想而知。村民們不能像父親那樣找到荒地開墾,樓前的花圃便成了他們的菜園。種幾畦菜每天在那裏忙上一陣,在畦頭坐一坐與土地的親密接觸讓他們覺得踏實。

小時候家裏院子的三分之一做了菜園,父親用高粱秸稈紮起一道籬笆把園子圍住,防止雞呀,狗呀的進去搞破壞。春天園子裏種的韭菜菠菜和水蘿蔔,第一茬韭菜味道最濃最為鮮美,烹上幾個雞蛋放進韭菜和餡做成餡餅那味道香的想忘都忘不了。等不得水蘿蔔在長的大一些,偷偷拔出一個,擰掉頂上的櫻子咬上一口甜脆中微微有點辣。然後把蘿蔔坑撫平,所幸從未被父母發現自己饞嘴偷吃蘿蔔。夏天園裏的青菜多起來,黃瓜,西紅柿,豆角,辣椒十幾畦滿滿的一園。在西紅柿的頂部微微泛紅,每天便要在園子裏巡視幾遍,看看有沒有隱蔽在葉子下面已紅透的西紅柿。常常等不得熟透便摘下來吃。想早些吃到西紅柿還有個好辦法,把微微變紅的西紅柿摘下來放到箱子裏悶起來兩天就能紅透,要比讓它自己成熟快的多。吃起來味道也不差。母親做飯時,到園裏摘幾樣青菜,炒豆角,蒸茄子,涼拌黃瓜既新鮮又豐富。那時村裏還沒有安裝自來水,只在村子南北兩頭建了兩個水塔,吃水澆園要到水塔取水。幫父母澆園的事自然落到排行老大的我頭上,從家裏到水塔有一里的路,推一輛獨輪車放上六隻水桶,一桶桶接滿水提到車上讓十幾歲的我來説十分吃力。水太重獨輪車推起來左右晃動桶裏的水由於車的傾斜撒出一些。我的腳步踉蹌幾次差點翻車。水澆進畦裏流不遠便滲下去,這樣一畦菜就要七八桶水來澆。來回推水很是辛苦,十幾畦菜要多少桶才能澆完啊?想到一個辦法,原來只在菜畦的一頭把水一桶桶澆下去,現在在菜畦的兩頭分別澆上兩桶水,從中間再澆上兩桶水,看似菜畦的水滿了,一畦能省出兩桶水,十幾畦可以少推幾次水。這投機取巧的事很快暴露,菜畦乾的快父母自然知道我少澆了水卻也不責備。只説一句累了歇會不急啊,父親推起獨輪車去推水澆園。父親就是這樣從不過多責備我們,只用自己的行動告訴我們如何做事。不只是推水澆園,在以後做任何事都不在投機取巧。水塔邊有一條水溝,常有一羣鴨子在裏面嬉戲,一次推水經過竟然撿到一枚鴨蛋讓我高興不已興沖沖拿回家,在以後每次經過都沿水溝看一遍,卻未再拾得一枚鴨蛋。自己的貪心讓我想起守株待兔的故事。

父親去世後,母親一個人住在老家守着那座老院子,任由我們姐妹幾個如何央求都不肯來城裏和我們同住。她説城裏車太多無法走路,吃根葱還要到超市去買麻煩又不划算。在每年三月間母親找來泡沫箱,舊臉盆裝滿土在裏面撒上種子育苗。隔幾天淋上些水,每天查看土的濕度。到了四月下旬,幼苗長到五六片葉子,母親便把菜苗一棵棵移到園子裏。快七十歲的人身體又不好,做這些事累的她要在牀上躺幾天。六月間,黃瓜豆角爬滿架,西紅柿已紅透。母親摘下一藍菜送給鄰居,時常打電話要我回去拿些園裏的菜,她説自己種的菜沒農藥吃着放心,還可以給我省些買菜錢。幾個女兒裏我與母親住的最近卻也相隔幾十裏。下班後我做公交車去母親那裏,母親騎她的三輪車早早等在車站,見到我遞過來兩個袋子,一個袋子裏裝滿各樣青菜,一個袋子裏是她做的飯菜,常是烙餅黃米飯紅燒肉和鹹鴨蛋。母親説我工作辛苦不用去她那裏,讓我拿上東西坐車返回。叮囑我晚上到家拌上幾根黃瓜就可以吃飯了。母親的心啊!永遠在孩子身上。想早日回到母親身邊,陪她在園子裏種菜,在籬笆旁種上月季花,黃昏時在院中放一小桌,摘幾樣青菜做幾道母親愛吃的菜,與母親邊吃邊聊聽她的絮叨,回憶那些老時光,看月季在微風中搖曳,那時光真好。

菜園小記散文 篇11

艾青在《我愛這土地》中,用飽含深情的筆觸寫道:為什麼我的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的深沉。我也愛這片多情的土地,離開農村太久時間了之後,我曾無數次夢到過家鄉的土地和那片可愛的菜園子。

在農村,只要有土的地方,房前屋後隨意撒點菜籽,就可以保證一家人吃菜不愁。這不,婆婆也在樹園的空地裏和院子裏開闢了一片菜園。熱天種豆角,黃瓜,西紅柿和茄子,冷天種白菜和蘿蔔,也撒點菠菜,生菜,辣椒,香菜等等。不過我不敢亂説,因為長久不下地的緣故,也加之現在大棚種植技術的快速發展,一年四季都可以吃到各種反季蔬菜,所以我並不能完全確定蔬菜確切的種植時間。只知道,任何時候回去,樹園子的菜地裏總有各種的無公害蔬菜可吃。

農村的菜地一般都不打藥,上的也是農家肥,總有很多的蟲眼子和黃葉子,遠遠不及超市賣的整齊好看。但是無公害的青菜,吃起來卻是十分放心和好吃。我最愛夏天菜地裏的黃瓜和西紅柿,姥姥家種的也有,可她和姥爺總是不捨得吃,總是攢着給我們留着。記得我懷孕的那個夏天,每次去了姥家,她總是打發姥爺去地裏摘了最新鮮的黃瓜給我吃,有的還很細未長成,頂上還帶着黃花,十分新鮮,洗了一口咬下去脆生生的甜絲絲的滿口生津。知道了我愛吃西紅柿,每年夏天婆婆和姥爺總要種上幾棵,稍微紅一點就摘了拿回家來放着,我總問她為什麼不等西紅柿完全熟透了再摘,她笑着迴應我如果紅透了就輪不到你吃了,貪嘴的村上人和鳥雀定要提早嚐了鮮的。西紅柿摘回來放幾天就紅透了,婆婆便總是認真洗乾淨後用熱水燙掉皮,切成小塊放了白糖給我吃,用白糖醃過的西紅柿酸酸甜甜,果肉是沙瓤軟糯的,十分冰涼爽口,如果再稍稍冰鎮一下,用來解暑和解饞最好不過,每次我都能吃一大碗。婆婆總是滿臉笑意的看着我吃,叫我慢點吃,沒人跟我搶。

也許是城市裏的蔬菜賣的格外貴的緣故,我特別稀罕吃青菜。但超市裏賣的青菜不是太老不新鮮就是價錢太貴,我總也很少買。所以婆婆和姥爺便在家裏的菜園子裏種上各種青菜。每次回老家去,她們是一定會挖了一大袋子讓帶走的。蔬菜要想長的'旺,除了必要的施肥,再者就是要經常澆水,如果有水管可以接到菜地倒還方便點,但如果菜地離家遠,就只能用拉水澆菜。在天熱時用水桶澆水是很辛苦的一件事,需要把水接到大桶中,然後把車子推到菜地,再用瓢或小盆去澆,姥爺已經70多歲,做這項工作十分辛苦,每次都累的滿頭大汗,渾身疲憊,需要休息很久才能緩過來。婆婆也勸過他不要再種菜,想吃什麼菜去超市購買就行,可一直都沒有結果。種的菜姥姥姥爺也吃不了太多,總是等兒孫們回去時,讓這個帶一兜給那個分一點。吃着那些菜時,每每都覺得和着他們的血汗,便私心想着以後再也不説自己愛吃什麼菜了。

老人們並不一定期待着菜園子能出產多少菜,只是想着能儘自己的全力用自己的老骨頭給孩子們多做些事情,也許他們並不需要,但還是希望孩子們在收到時能夠些微感受到他們的心意。同時,也許也希望藉着拿菜的功夫,兒孫們可以回家來,與他們短暫的團聚,哪怕只是見一面聊聊天吃頓飯,也足夠開懷。便又想着,不能再拒絕他們讓我們回去拿菜的請求,讓他們的心願落空。

因為工作的緣故,今天和老肖回到了鄭州。後備箱裏,滿滿的都是愛,在一角里,有兩小兜青菜,還很小就被挖了出來,僅僅是因為我愛吃……

菜園小記散文 篇12

老宅早已破敗頹廢。院子裏堅實的沙土地變得鬆軟,一如老父親鬆弛蓬鬆的皮膚,還瘋長着一人多高的野草,院牆坍塌的只剩下膝蓋高的地基了。北屋的主牆傾倒了半截,淡黃色如老薑一樣的土坯露出了大半,頂部黑兮兮的椽子在雨水侵噬下有些腐朽。十幾年前,老宅子是盛滿鄉愁的安樂窩,充盈着父親嚴厲的斥責,母親慈愛的叮嚀,老牛哞哞的沉吟,小雞唧唧的歡鳴……而今,老父已遠逝,只留下空寂冷清的土牆、磚瓦和雜草,好像在默默回憶曾經的繁華熱鬧。

聽父親説,我家祖輩有一個傳統,每一代人要“續房”——接力修房蓋屋,或是修葺,或是另起爐灶新蓋。西屋是爺爺靠販酸棗掙的錢蓋起來的,北屋是父親憑着力氣打工蓋起來的。到了我這一輩,常年在外工作,在縣城買了樓房,也算是在異地續了房。父親常説,住着人,老房子就有精氣神,就不容易壞;沒人住了,沒人管着,就好像人空了心,糠了瓤。老房子肯定是住不了人了,一場大雨可能就會使它更加破敗。父親想推到它,説或許還有用處。我堅決反對,老房子是幾代人生活起居的巢穴,對它有了感情和依戀,盡力把房子修修補補,支撐幾年,要不就任其自然毀滅。老房子在自己手裏推到了,總感覺有些敗家子的意味。但是我知道是拗不過父親的,他決定的事情,一般很難改變。

春日裏,父親找了本家的鄉親,商量如何拆掉。大夥説安全起見還是用繩子拉倒好。這時候,父親獨自在老屋裏轉了好幾圈,我知道,其實他是最對老屋不捨的。房子的土坯是他一塊一塊打出來的,青石是他在西山上一方一方鑿出來了,檁條椽子也是他一根一根砍下的,就好像自己一手撫育養大的孩子,怎麼會捨得分開呢?

連着幾天,父親都在忙碌,説趁我還能動彈把老屋的土墊成菜園子,還能繼續發揮餘熱。落在你們手裏你們想不到,也侍弄不成啊。他把廢石挪到外面做成石凳,椽子插在四周紮成籬笆,擋住雞鴨的襲擾。剩下成才的木料送給用得着的鄉親。父親在這些土坯上灑些水,酥軟後攤在院子裏,揉碎坷垃,平整成田畦。他歇息的時候,説這裏種上茄子豆角白菜,絕對的綠色蔬菜,夠一夏一秋一冬吃了。有時候我想,父親不就正像這座老屋,這老屋的泥土嗎?活着在世,一如老黃牛拉套勞作不已,還為子孫盤算身後百年的生計。

父親的菜園子在老屋的廢墟上開闢出來了,有半畝地的光景,在靠邊田埂上種上七棵絲瓜,種上半畦韭菜,三行黃瓜,四架西紅柿,剩下的栽上些生菜,菠菜。這些秧苗和種子在老屋泥土裏生長的特別快,不用施肥,不用打藥也不生蟲子。父親説,這些泥土是土坯打碎的,經過了千百次的捶打揉捻,變得有靈性,有生氣。只要讓他喝足水,泥土就會甦醒,就會使滿全身的勁兒讓苗兒長。

過了大滿小滿,芒種就到了,轉眼到了夏季。我是無暇顧及菜園子,父親卻隔三差五的騎個電動車往回跑,到菜園子鋤鋤草,澆澆水,回來後就興奮的告訴我説,那豆角結了一架子,黃瓜水靈靈的,韭菜葳蕤葱蘢,西紅柿酸的直咧嘴……講的跟孩子一樣起勁,眼裏滿是希望。

有了菜園子,吃菜很是方便。父親每週回老家,採摘一大堆的菜,見了老鄉,不分由説,塞給人家一大捆。到了城裏見了樓上樓下的鄰居,也是熱情的送。大夥知道這是老人家自己種的菜,吃的很放心,對父親也有了深深的敬意。可如今,斯人已去,説也枉然,再也吃不上他老人家種的菜,再也觸摸不到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了……

菜園小記散文 篇13

我家後院緊挨坡根,長年取土墊圈,陡直的坡度傾斜變得平緩寬展,雖説長不見丈,寬過盈尺,巴掌大的地方,母親視它為寶貝疙瘩。母親説,咱家耕地少,吃糧缺,莊院周圍沒一坨地,把它開墾了種點菜,即墊補了吃糧,又有可供吃的菜。離村三,四里的劉家坡,有十多户人家全靠種菜生活,日子過得蠻滋潤。每天蹬人力三輪車到村中叫賣,母親嫌貴不圖近,寧肯多走幾步路,少掏幾角錢,到莊上去買,順便又在人家挑殘買剩的菜筐裏白揀些賣不掉的爛菜。這爛菜,對於我們缺菜户來説撕掉邊葉黃葉,到成了食用的新鮮菜,改善了頓頓洋芋和麪食相混雜的清淡寡味的生活。

説幹就幹。母親忙中偷閒,乘早晚歇喚的空隙,一?杴一杴的把地翻過,用榔頭把土抷打細耱平,揀掉地裏堅硬的紅土蛋,小石子,從炕洞中挖出幾背篼草木灰做地肥,均勻地撒開,再用鐵杴把地翻過來,這樣土質鬆軟活脱了。母親撒籽的動作嫻熟優美,像舞台上的演員表演節目——真精彩!她拿來洗腳的臉盆,裝上半盆子細乾土,然後把白菜,菠菜,蘿蔔籽倒在盆裏攪勻,左手託臉盆,右手抓上盆裏的細土,一步一把來回在地裏走動,風兒吹起細土和輕飄飄的菜籽,在母親面前畫出一道道弧線,臉盆空了,母親用手拍拍身上的塵土,臉上流露祥和的笑容。菜籽小,下籽少,不用土攪拌,往往造成疏密不均勻。

靠坡的地光照強,水分不足濕度不夠,剛探出頭的芽苞被板結的紅土卡住了脖子,無法攢勁生長。坡地不攔水,有時老天爺下一場大雨,由於有斜坡,雨水在地表撕開一道口子,瞬間就跑掉了。眼看着菜芽苞在毒日頭下快要渴死了,母親乘天黑化一夜的工夫,從家門口的井裏挑水,一擔一擔往坡地裏澆,直到澆濕澆透。翌?日,那喝飽了水的芽苞,一見到陽光抖擻精神,撐開了翠綠翠綠的小翅膀,拍打着身上的小水珠,爭先恐後往上擠。不幾天,嫩閃閃的蔬菜罩住了地面,母親開始揀稠密處的菜,家裏的飯桌上見了綠色,一小碟熗油的素白菜端上桌,我們兄妹幾個一人一筷子,乘飯沒上桌早吃光了。可我們哪知,為這普普通通的一碟菜,母親所付出的艱辛和汗水。後來,母親在菜地裏挖出了一道道壟溝攔住了雨水。這樣一來,不管天下多大的與都不會跑掉,慢慢沉積在坡地裏,使坡地有了供蔬菜生長的充足水分,也減輕了母親的活量。母親在地壟點上蘿蔔,苦豆,葱,那一條條地壟成了一畦畦不同類蔬菜的分界線。母親還用刀豆將整個菜地圍起來。盛夏時節,一根根竹竿上爬滿了碧綠的刀豆藤蔓,葉從間一朵朵刀豆花噴香斗豔,吸引蝴蝶蜜蜂一整天嗡嗡嚶嚶的逗樂。刀豆長得太快了,花謝後,幾天的日子就有手指那麼長,一摘就是半籮筐,給鄰居送點,讓他們也和我們一道分享勞動的喜悦。

母親是個愛動腦的人。為使窄小的坡地,發揮出最大的效益,她摸索出了倒茬的辦法。開春種一方油白菜,一方蘿蔔,白菜蘿蔔吃光了,又種上包心菜和冬蘿蔔,解決了一家人冬天吃的菜。

母親也是個愛鑽牛角不服輸的人。一次她化五元錢從集市上買來一斤茄子,一斤辣椒,價高量少,心裏很不是滋味,也想試種,託人從城裏買來了茄子苗和辣椒苗,天天操心侍弄。茄子辣椒開滿了一樹的花,就是不掛果,母親弄不明白,這是啥原因,認為苗子有了問題,又拖人買來苗子,這樣翻來覆去折騰了三次,賠了錢,搭了工,費了心思,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把母親氣得幾天吃不下飯,母親怎曉得,沒一種蔬菜都有適宜它生長的特定氣温水分,正如不是沙地就不出密甜的瓜。為這事,母親專程跑到劉家坡向有經驗的菜農請教,才知道他們買的茄子辣椒是塑料薄膜裏種的,由於氣温不達標,地面上根本不結茄子和辣椒。

吃一塹長一智,母親買了幾斤塑料薄膜,在坡地裏做了一個簡易的大棚,結果成功了。母親望着彎如月鈎的青紫茄子和一串串綴滿杆子的辣椒,舒心的笑了,在很長年月裏這塊屋後的坡地,成了我們家的蔬菜供飲站,無論是瑞雪紛飛的季節,寒風拂面的早春,母親的這方菜園,從沒荒蕪蕭瑟過,始終綠意融融,洋溢勃勃生機,給我們昭示青春的活力,葱蘢的生命和豐盛的營養。我們吃着母親種植的蔬菜,一天天長大,長結實了,也從母親身上學到了不少種菜的經驗,生活的道理。而今,母親蒼老使不動鋤頭鐵杴,但她仍觀顧着這方菜園,經常來看看後,?總嘮叨弟弟不會種菜,而弟弟則置若罔聞,説費那大勁不合算。

母親去世後,弟弟把母親的菜園改裝成了羊棚,搞起了暖棚養羊的營生。是的,日子都給每個人一碗平靜的水,各有各的活法和幹法,母親的活法當然和兒子不一樣。

菜園小記散文 篇14

入夏後連着二十多天,天天都是晴天大太陽。週末無事,打電話給母親,説要回去一趟。母親問了具體時間,臨了千叮嚀萬囑咐:什麼都不要買,有呢。

既渴望兒子多回來,又怕連累兒子花錢,這是母親糾結的地方。生活的不易,連同走過的艱辛歲月,皺紋刻上母親額頭,再也無法熨平。就像現在,當母親從春季就開始打理的菜園,已有出產可供每日三餐時,這種婉拒就更有了底氣和理由。

老家還是多年前翻蓋後的樣子,一成不變地定格在當初的時光歲月裏,拒絕再向前邁進一步,好像刻意要留着老舊模樣供子嗣辨識體認。往更深更遠處打量,翻蓋老屋舊院,更像是用粉刷蘸了濃厚的灰漿,把舊日的時光遮蓋隱去了一般。透過這層遮蓋,依稀可以看到那些曾經的存在——小小的院落、破舊的房屋,在北房土炕上盤起兩腿、抿嘴坐着的爺爺奶奶。留守在家的父母似乎也在歲月的某個節點,把他們的人生做了封存處理,滯留在歲月底片某個深邃的角落裏,再也不肯走出來。但人人都要走向老年的。在我看來,父母的晚年生活,平淡稀薄得好似兒時看到的皮影戲,只是白色幕布上一團淡淡的影子,缺乏必要的道具陳設、台詞對白和場景烘托,故而故事情節的展開和演繹,就必得藉助旁白的形式才能完成。作為子女,往往只能扮演旁白者的角色。遺憾的是,由於常年在外,入戲不深,這種旁白既不華麗,也欠深刻,甚至連豐富都夠不上。

細細打量菜園,是待母親和好了面,趁着餳面的工夫,提着菜籃到菜園摘菜。説是菜園,有些勉強,目測之下,只有一百平方米左右,和城裏普通人家住房面積差不多。從邊側瞅過去,依次是:兩行豆角,兩行辣椒——一行是體型豐碩的牛角辣椒,一行是身材苗條但辣味更甚的線辣子。另有兩行,一行種着西紅柿,另一行中分兩半,半行是幾株茄子、半行是幾株黃瓜。在這些主打蔬菜品種的行間,見縫插針地點種着十數棵碧綠的大白菜和一些已有寸許身子露出地面的青頭蘿蔔。這就是母親從春季以來勞作不歇,精心侍弄的菜園。

種植這樣一片菜園,年老體衰的母親顯然無法勝任所有的勞作,諸如翻地、澆水、搭架等特別費力的活計,母親就拉差——喊了在家的兒子幫手,多半是在家務農的大哥、四弟和在臨近澱粉廠打工的八弟。幾乎每週都要回老家的二哥,根據農事不時回去給莊稼鋤草澆水的七弟,幹得也不少。掐指細算下來,似乎坐享其成的只有我和父親。不對,父親應該不算,老寒腿帶累得行動不便,不在母親勞作時嚷嚷着要吃飯,逼迫着母親不得不放下手中的活計,操勞他的營生。他已經熬到了只吃不做順理成章的年歲,沒有誰在這方面跟他計較的,嘮叨越來越多的母親從來也不就此説事。

午後的太陽曬得人頭皮發麻,午睡的習慣極盡能事地挑撥着上下眼瞼死掐打架。我顧不得這些,一桶一桶地拎了水去澆菜園。拎水澆園的活計並不很費力。緊鄰菜園的渠裏,汩汩流淌着清澈見底卻冰冷刺骨的井水。渠道是一直通到村外田野裏去的,地裏如青紗帳般密不透風的玉米,現在正是吐絲揚花的時節,需要充足的水分滋養它們。我之澆園,也是瞅準了這個便利。將塑料桶順着渠道平放下去,乘着水流急衝到桶底,猛然豎直提起,桶裏會有多半桶水,份量剛好對稱了我的力氣。拎了這多半桶水,只需走七八步,就可以倒進蔬菜行間裏,目送着汲取自地層深處的井水嘩嘩向前淌去。入夏後未落一星半點雨水的旱,早已使菜地幹得夠嗆,水倒下去淌不了多遠,就被全部吸進了土壤的更深處,差不多拎了近百桶水,才把這片小小的菜園澆完。這時候,平日很少如此賣力幹活的我,不但臉面上汗水橫流,就連襯衣的前心後背,濕漉漉地都可擰下水來。

菜園還是很給力的。從頭茬豆角成熟、辣椒上了味兒、西紅柿紅了半邊臉蛋,茄子夠大、黃瓜夠長開始,父母每日三餐,所用蔬菜就都從菜園裏採摘。其實他們吃得很少,更多的,母親採摘了打包,一包一包地讓回家去的人帶上來,分送到城裏居住的我們幾家,供我們在餐桌上慢慢品味這些沒有化肥農藥殘留,只帶純正本味,留着母親手温,染着淡淡鄉愁的美味。

中秋節一過,天氣驟然涼爽下來。下班回家,有些冰涼的晚風,旋颳得從道旁樹枝上飄落的黃葉,如受驚老鼠般滿街亂竄。行人大都豎起了衣領,步履匆匆地走向要去的地方,大多數是和我一樣趕着回家。對於常人而言,人生無非也就這樣——出去的路,永遠是回來的方向。除了愛和親情,這種堅持沒有其它理由。走進小區大門,門房裏一個熟識的保安喊住我“把禮物帶上。”隨手遞過來的,是一包新鮮的豆角。用不着細細打量,肯定是母親採摘於自種的菜園。

母親的菜園,未見得讓我少花了幾張鈔票,更多更大的意義在於,給我不少精神上的安慰。能夠不用兒女操持日常起居生活,更能侍弄吃上大半年自產蔬菜的菜園,説明父母的生活尚平安如常。還有比父母身體康健,用歲月的餘光持續照亮子女心路更加令人歡欣寬慰的嗎?這可真是個令人欣喜的禮物。

菜園小記散文 篇15

小園原本是我家的後花園,在我們入住之前,物業在裏面種了很多的花,後來被"務實"的我們改造成了菜園。這幾十平方米的小菜園也確實給我們的生活帶來了樂趣和些許的便利。我最愛種的就是南瓜和大蒜,還有蕃薯,它們不嬌氣,很好養活,記得前幾年每年都能收穫幾十個老南瓜,製成香甜的南瓜幹,成為頗受歡迎的零食。

然而今年卻是一無所獲,因為今年的南瓜種子是老爸從深圳帶回的"特區南瓜種,也許是特區的種子到此"水土不服"之故吧,它竟然只開花而不結果,頗為遺憾。前段時間種下的大蒜已經長成筷子長了,然而卻是不壯實,在察看了鄰居家的菜園後,我才知道我忘記了一道很重要的工序:在大蒜種子上面鋪上一層稻草或者是乾枯的雜草(知道是什麼原理嗎?),小時候我看媽媽種大蒜都是這麼幹的,因此大蒜莖又長又壯。

今年我沒種蕃薯,然而在小園一隅卻偷偷地長了一株出來,在我的不聞不問中它卻是自得其樂,枝枝蔓蔓牽牽連連,很快佔據了小半個菜園,今天下午我心血來潮,準備收穫了,理清糾纏不清的枝蔓,卻驚奇地發現它的根竟然是浮在地表上的,我期待中的所謂蕃薯只是一個拇指大小的一節細根。太神奇了,簡直是不可思議啊!沒有深埋在地底下的蕃薯塊莖提供養分,它的藤怎麼能長得那麼旺盛呢?而且入冬了,葉子還是那麼青翠!小小一方菜園,帶給了我無限樂趣,滿足了我骨子裏的農夫情結。

菜園小記散文 篇16

這麼多年,我幾乎走遍了祖國的山山水水,看到過許多美麗的風景,可是在我的記憶深處還是覺得外婆的菜園地最美!因為它承載着我對故鄉的所有記憶,它是我整個兒童時代夢幻的樂園,它珍藏着我幼年時的一切快樂和夢想!

外婆的家住在一個四周都是河塘的小鎮上。緊靠外婆的老屋後面有一塊不大的菜園地,那菜園地的地理位置非常獨特,四面環水,中間是一個橢圓形的高地。在那高地周圍不知是外婆栽的還是天然長的,到處長滿了野薔薇,在薔薇下面緊貼水面的地方又天然生長着各種雜草和野花,其中以龍爪花最多。在那塊天然的綠洲上,外婆把它開墾成幾快整齊的菜畦,上面種滿了各種蔬菜,其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韭菜,莧菜,芫荽,菠菜,雞毛菜,還有西紅柿,茄子,豇豆,絲瓜,南瓜,蠶豆和毛豆等。在那塊菜地的兩端,外公還親手栽種了幾棵桃樹杏樹和梨樹。它就像是一個植物百寶箱。那裏不僅是我們家天然的菜市場,更是一幅四季不斷變化的風景畫。

春天的菜園景色最美。菜園四周野薔薇開滿了紅的粉的花朵,菜園就像是美麗的姑娘脖子上套了一個花環似的。菜地兩邊的桃樹杏樹梨樹的花兒也不服輸地競相開放着,好像在説誰怕誰呀?那各種雜草也不甘示弱地露出了頭,一片一片全是的,更可愛是那整齊的菜畦經過一個冬天的休眠,現在重又精神抖擻了!韭菜露出淺黃的一層,雞毛菜綠油油的一塊塊,那各種豆角瓜果的苗兒也竄出了一大截。周圍的水塘裏還有魚兒蝦兒在水面上戲水,冒出各種氣泡,不時發出叮咚的響聲。這時最開心的就是我們孩子們了,經過一個冬天的束縛,我們終於可以在野外玩耍了,我們首先當然就選在菜園地裏,因為那裏有如錦似畫的風景,有淡淡的花香,有可以剝了皮就可以吃的薔薇的嫩枝,還有各種小動物,如蜜蜂,蝴蝶,螞蟻和蚯蚓等。女孩子都喜歡採薔薇花和捉蝴蝶,男孩子就都趴在地下看螞蟻搬家或挖蚯蚓什麼的。儘管外婆不停地喝“別踩着菜秧子”!,可我和表哥表姐還是不停地打鬧着,當然有不少的幼苗就要慘死在我們的腳底下了!外婆也會生氣地吼我們幾聲,象徵性地在我們屁股上拍幾下,可一會我們就會忘記了,繼續我們的快樂的遊戲。

夏天的菜園地更充滿夢幻和童趣。這時的菜園地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繁茂,所有的植物都是生機勃勃的,尤其是桃樹和梨樹以它們巨大的華蓋,廕庇着在烈日下耷拉着頭的各種蔬菜,加上四周茂盛的薔薇,那個地方真的一點不熱。如果在炎熱的中午,乘大人們都睡着,你偷偷地溜出來,拿個小凳,坐在那棵高大的桃樹的樹陰裏,這時你可以什麼都不想,只是享受池塘邊吹過來的陣陣微風,聽青蛙在池塘裏不停地鼓譟,!還有“知了,知了”的鳴叫聲,你這時只管把它們當作是催眠曲。就在這半醒半睡中,你的許多夢想就會產生,你會有一種非常敏感的觸覺,會生出許多奇異的想法,那個地方是最適宜做白日夢的。當然更多的時候,我們會在夏天的菜地裏,用蜘蛛絲做的網去捉蜻蜓,一箇中午我們會有許多戰果的,大家會互相比多少,然後把它們帶回家放在蚊帳裏,讓它吃蚊子。最好玩的是,我會和一個最好的朋友,爬到杏樹的枝椏上坐着,一邊摘半生不熟的酸杏子吃,一邊聊天暢想未來,我們能一坐就是幾個小時,一點沒有淑女樣,我們爬樹的速度就像猴子一樣。被外婆看見總是要説“哪像個姑娘家呀!”可最終她也只是搖搖頭作罷。外婆的寵愛讓我擁有了一個真正屬於孩子的快樂童年。

秋天的菜園地是我們的零食集散地。這時瓜果都成熟了,紅彤彤的是西紅柿,青中帶紅的是桃子,黃燦燦的是梨子,還有長長的菜瓜,圓圓的香瓜,我們只要想吃,就可以隨意摘的,只要不把樹和藤弄斷,外婆是不會説我們的。只是外婆會不停地説,要洗乾淨才能吃,別吃得太多,會鬧肚子的。我們總是不聽,一個秋天也沒有少生病的,可前面好,後面又照吃不誤。弄得外婆只能向我們爸爸媽媽告狀,有時我們會被限制去菜園的次數。可是不去菜園,我們照樣可以吃到外婆從菜園給我們摘來的各種豆子。印象最深的是外婆給我們煮的蠶豆,她只把最外面的一層殼剝掉,然後就把那一粒粒蠶豆用線串起來,做成一個環狀的蠶豆項鍊,放在鍋裏蒸,蒸熟了,不燙了,外婆就把它掛在我們的脖子上,我們就會這樣一邊炫耀自己豆子大和多,一邊伸着舌頭去吃,那種樂趣不是親身經歷是無法體會的。

冬天的菜園地雖然比較蕭條,但當下完了一場大雪之後,孩子就又找到了玩耍的天堂。那時我記得冬天真的很冷,池塘裏的冰是可以用來滑的。我們就會不走一座小石橋到菜園地去,我們會從池塘裏的冰面上溜過去,到那裏我們會去搖晃玉樹瓊漿的樹枝,讓雪塊落到同伴的頭上,冰冷刺骨,惹得她大叫,然後她就會抓起地上的雪團砸過來,一場轟轟烈烈地雪仗就這樣打起來了,始作俑者往往就是我這個假小子;有時大家很和平的,説我們來滾雪球吧,看誰滾的最大,我通常是滾的最小的一個,因為我常常偷懶;當然我們更多的時候是堆雪人,那塊不大的菜園地,有時會出現許多雪人,就像兵馬俑似的,我們都會給我們的雪人取個名字,大家都攪盡了腦汁,也沒有超過我們所認識動植物的範圍。可我們卻都以為自己取的名字是最好的!我們就這樣在這冬天荒蕪的菜園地上找到自信和成功。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歷經了滄桑。但我只要一想起故鄉,就會自然地想到外婆的菜園地,就能從中汲取最原始的力量,激勵我克服困難繼續前行!它似乎早已在我的記憶中,變成了我心中最神聖的圖騰了。

菜園小記散文 篇17

一直沒離開米蘭小區帶花園的一樓,因為媽媽喜歡一樓。她常説,住十幾層或二十幾層高的房子,就像住在雲裏霧裏,總有飄飄搖搖的感覺。住一樓好,推門就進,邁歩就出,簡單省事兒,心裏也踏實。

耄耋之年的老媽媽,何止是喜歡一樓,她更喜歡一樓自帶的花園。説是花園,其實,那三十多平米的花園,除了一隻孤獨的吊椅外,再也找不到當初花園的影子了。因為那裏,早已變成了老媽媽開心的小菜園。

閒暇的時候,老媽媽總會站在樓窗內,向窗外不停地張望,笑微微地看她小菜園裏的那些“傑作”。這時,我從她滄桑的臉上,看到的全是些愜意和喜悦。從媽媽那些簡單的表情裏,我感覺她更像一個快樂單純的孩子。

是的,媽媽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小孩兒”,一個守着菜園的“老小孩兒”。

三十幾平米的菜園裏,被媽媽整理得井然有序。她把較矮的韭菜、菠菜、油菜、櫻桃蘿蔔等種在菜園的南側,較高的黃瓜、絲瓜、豆角種在北側,南瓜種在圍欄下。她説這樣種植不會相互遮光,誰也不會影響誰。小小的菜園,讓媽媽種得滿滿的,不留一點空隙。近看,小小菜園是各種各樣誘人的鮮嫩蔬菜;遠看,小小菜園又像媽媽的一幅翠綠的刺繡圖。

春天來臨的時候,媽媽就開始忙碌了。我們先給小菜園翻土,再按媽媽旨意打好一個個長方形的菜畦,媽媽在每一畦裏認真地撒上菜籽,然後,靜靜地等待發芽。大約是一個星期的樣子,櫻桃蘿蔔、油菜、菠菜、黃瓜、豆角就陸續破土而出。

那些菜苗剛剛露頭的時候,葉瓣都是鵝黃色,當春風輕輕一吹,陽光熱烈擁抱時,它漸漸地又變成了淡綠色。老媽媽毎天都在仔細觀察着她的菜苗,就像看着我們小時候稚嫩的小臉兒,盼着快些長大。媽媽走進菜園的時候,是她最開心的時刻,那裏種着她的希望,種着她的樂趣。

記得那年春天,媽媽説菜園的蔬菜缺肥,我們準備買些化肥,她卻説自家種菜,還是施農家肥好,用農家肥種菜不但口感好,吃着也健康。其實我們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在城區,哪裏去找農家肥?但是望着老媽媽,那雙像小孩子一樣渴求的眼睛,我們無語了。媽媽的那種眼神,像極了我們小時候,求她買一根冰棒兒的表情。

星期天,為了哄媽媽高興,不讓她感到有些失望,我和老婆驅車到郊外,從網上找到了一家有機肥廠。我們買了兩袋有機肥放在車裏,高興地返回。誰知到家裏停車的時候,才發現滿車都是雞糞味兒。唉,打開肥料一看,主要配料就是雞糞。無奈,我們只好洗車,吹風,除臭。

其實,為了媽媽的小菜園,為了媽媽臉上的一絲笑顏,那些小小的麻煩又算得了什麼呢?過去我們是媽媽的孩子,也總在給媽媽找麻煩。現在媽媽老了,在我們眼裏她就是一個“老小孩”,我們不哄着她誰哄她?

媽媽見了那些如意的肥料,滿臉的皺紋,笑得像秋天綻放的菊花,“這種肥料最好,用它種菜好吃。”説完,她找一隻空可樂瓶,剪掉瓶底,做成了施肥工具,精心地為蔬菜開始施肥。媽媽先是用小鋤頭沿菜苗一側,掘出一道小溝,然後,把肥料均勻地撒在小溝裏,再用鋤頭埋上土。我們學着媽媽的樣子,開溝施肥。媽媽揮揮手,趕忙説:“你們做不好,還是我自己慢慢來吧,我以前在農村幹過的。”説完,她從我手裏拿回鋤頭,要我們離開。

這時,我看到媽媽蒼老的額角上,正冒着密密的汗珠,不再年輕的臉頰上,卻依然流露出暮年的快樂光彩。在我眼裏,幾十年來,媽媽一直都在平凡的生活環境裏,不斷地在尋找幸福和快樂。

小小的菜園,經過媽媽精心地施肥、澆灌後,只用兩個多星期的等待,那些小葱、韭菜、菠菜、油菜、櫻桃蘿蔔等,都像翠綠的地毯,悄悄鋪滿了一個個菜畦。媽媽驕傲地站在樓窗裏,向窗外菜畦不停地張望,儼然是在檢閲着她的綠裝部隊。她在不停地微笑着,微笑着,滿臉都像寫着甜蜜。

在媽媽的笑顏裏,菜畦裏的各種蔬菜,像瘋了一樣地猛長。在和煦的春風裏,韭菜和小葱用濃烈的氣味兒炫耀自己;在燦爛的陽光下,菠菜和油菜肥厚的葉子也在熠熠生輝;而那櫻桃蘿蔔,就像瞪紅了眼,你不讓我,我不讓你地相互對峙着。

這時候,我們開始享受美味兒。媽媽説,“春天的第一茬露天韭菜最香,今天我給你們包豬肉韭菜餡餃子。”下班後,我們吃了媽媽的豬肉韭菜餡兒餃子,味道果然極香,大家都有吃飽了還想吃的感覺。那種韭菜的鮮香,簡直能讓你嚐出真正的春天的味道來。

春天的氣温在迅速地增高,菜園裏的蔬菜長得又快又好,第一波蔬菜還沒有吃完,第二波上架的黃瓜、豆角又開始採摘了。黃瓜正是頂花帶刺兒,嫩得讓你不忍下手去摘。我只好看幾眼滿架點綴的燦燦黃花,又轉向開滿紫花的豆角架,筆直的架豆一串串懸掛在竹杆上,手指粗的竹杆被豆角壓成了弓形。再看那些茁壯的西紅柿秧上,星星一樣的小花裏,正在偷偷地作果兒呢。圍欄上油綠的南瓜藤上,也都爭相競放着嬌豔醉眼的大朵大朵的黃花。圍繞它們的是嗡嗡鳴叫的蜜蜂,和翩翩起舞的蝴蝶們。

隔壁花園裏的張奶奶,望着媽媽菜園裏綻開的大朵小朵的黃花,便風趣地説,媽媽把花園改成了菜園,又讓菜園變成了花園。

媽媽有些耳聾,笑眯眯地看着張奶奶,不知道她在説什麼。她也不問説什麼,只管隨意揪下幾條頂花帶刺兒的黃瓜,再拔一些油菜,像往常一樣,順手遞給張奶奶。隔着圍欄,兩個沒牙的老人相覷一笑,菜園的圍欄上,彷彿又綻開了兩朵燦爛的“無名花”。

媽媽的菜園,為我們提供了各種新鮮健康的蔬菜。有一次,我們發現菜園裏的菜葉上有青蟲蠕動。媽媽説這不用怕,也不用打農藥,用手捉蟲就行了。媽媽天一亮就起牀,戴上老花鏡,把菜葉上的青蟲一條一條都捉了下來。過幾天,菜葉上就真的不見了青蟲的蹤影。

老媽媽還常常把燙好的菠菜,放些粉絲作涼拌菜給我們吃,她極有成就感地説,“放心地多吃些,咱家自產的放心菜。”我們吃着媽媽親手種的蔬菜,嘴裏咀嚼着清香,品嚐着甜蜜;心中感覺着美好,享受着温馨的幸福。媽媽的小菜園,是我們全家人的快樂。

其實,媽媽也是追求完美的人,她總希望我們都是社會上有用的人材。讓媽媽欣慰的是,我們都沒有辜負她老人家的期望,就像她小小菜園裏的毎一畦蔬菜,在她的辛勤培育下,各有特色,都茁壯地成長起來,為國家的事業做着應有的貢獻。

前兩年,老媽媽因結腸癌做了手術,在醫院度過了一個多月,身體消瘦了許多。媽媽出院後,一直恢復得不很理想,我們看她那疲憊的神態,回家後就不想再讓她種菜園了,我們想把菜園重新改回花園。但媽媽很不情願,她説看着菜園,比看着花園更舒服些。我們聽從媽媽的意願,只好保留了菜園的原貌。

媽媽的身體毎況愈下,但從她的眼神裏,我們不難看出,她依然在惦記着那塊三十幾平米的小菜園。為了哄她高興,按照媽媽的意圖,我們又種上了以前種過的各種蔬菜。經過那次手術,我們感覺媽媽真的老了,再也沒有幾年前的那種精氣神了。

媽媽的小菜園變得越來越荒涼,只有幾棵黃瓜秧上,無精打采地掛着幾條彎彎的小瓜。圍欄上儘管爬滿了南瓜秧的青藤,卻不見一個瘦弱的南瓜長出。我們不會種菜園,也根本不懂如何種,媽媽看着毫無生機的菜園,已是力不從心了。但我從她的眼神裏,依舊看到她在期待着某一天的菜園,會像從前那樣葱蘢,那樣果實充盈。

那天,媽媽扶着窗櫺,深情的眼睛凝望着窗外的小菜園説,“看來今年的南瓜也不會結果了,我好像也熬不過今年了。”説完,她很傷感地歎了口氣。

“媽媽,不會的。你看,那不是已經開花了嗎?開花就會有結果的,媽媽也一定會好起來。”我敷衍着媽媽。

“那些都是晃花,能結什麼果呢?”她又在歎氣道。我清楚地明白,老媽媽還在想着以往秋天裏金黃的大南瓜。

媽媽很虛弱,無力走近瓜秧,只能隔着樓窗觀望着圍欄上的藤蔓。

秋天快要來了,媽媽依然毎天在觀望着她的菜園,但闖進眼簾的卻是幾棵枯黃的大葱,和草叢裏開着白花兒的一些韭菜。

又過了幾天,我剛一回家,媽媽就突然高興地抬起枯瘦的手指告訴我,説靠南邊兒的圍欄上,結了兩個大南瓜。從媽媽的臉上,我又看到了她久違的菜園裏的那種開心的笑顏。我告訴媽媽,靠右邊還有一個。媽媽隨着我手指的方位,再一次快樂地笑了。

其實,那幾個大南瓜,是我們星期天從集市買來的,故意把它拴在南瓜藤上,放在媽媽的視線裏,只想給她視覺上的一點驚喜,給她心靈上一點安慰。

我們非常珍惜和媽媽在一起的日子,內心深處也特別懼怕着媽媽會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突然離開我們走遠。在這個世界上,有媽媽在,温暖的家就在;有媽媽在,深深地惦念就在;有媽媽在,靈魂裏就永遠收藏着最美好的親情與幸福。

媽媽的小菜園,深深地留在我們記憶的長河裏,它是年老的媽媽戴着老花鏡,親手繡出的一幅翡翠般的精美畫卷。小小的綠色菜園,勝過那萬紫千紅的瑰麗花園,因為它承載着我們和媽媽的幸福與快樂……

菜園小記散文 篇18

在時光裏尋覓童年,那縷帶有馨香的韻味,在回望秋日勝果累累的日夜。記得我的童年是在父親的菜園子里長大的。那時的天空是那樣的蔚藍,小鳥自由自在的飛翔在藍天之上,高高地祥雲時不時的來點小雨,給水靈靈的翠綠,洗個冷水浴。讓我徜徉在夢幻的天地裏,賞晨起的朝陽,聆聽清露的一點心事!讀夕陽西下的餘暉,在天邊規劃晚霞的色彩!秋風侵染了霞光的七色,把心中最美的絢麗詮釋整個金秋。我偷偷地跟在父親的身後,仰望着高大的身影,帶給我怎樣的欣喜!金秋是收穫的季節,也是忙碌一年的人們得到自然賜予的聖物,那是它們用父親勤勞的汗水,澆灌的果實!

父親有一雙勤勞的雙手,那些種植在菜園裏的蔬菜,都在父親的管理下,伸直了肢體肥長。記得在菜園子的籬笆杆上,有一種植物!一到春天,跟藤蘿一樣的肢體,攀着枝幹瘋長,嫩黃的新芽在仰望蒼穹,等它把藤蘿的鬚子,纏繞在枝幹上後,就會吐露出嫩黃的葉脈,尖尖地一枚葉片,在密密麻麻地小枝葉中蔓延。等春天的風雨滋養了它嫩黃的葉片,那小小的精靈,就會無孔不入的生長在菜園的旁邊,給園子圍了個水泄不通的姿勢,好像把頭顱抬的高高地,讓自己的鬚子攀登上太陽的肩膀。聆聽蟬鳴的音符,讓自己慢慢放開身軀,開出一串串的花蕊,引來飛往花叢的蜂蝶,用小小的花朵,渲染夏日烈日的烘烤,等花兒飽嘗了雨露的馨香,慢慢脱變成一粒粒的果實!在枝幹上慢慢地放開自己肉肉的果實,跟夏陽一起趟過初秋。風兒有時會來搖動它的枝幹,讓果實摔落在地下,做來年的種子,生根發芽,等待移植成藤蘿的景象。父親有時會帶着我們來採摘這些灰色的果實,用它來填飽我們的胃口,可那小小灰色的精靈!好像在跟我捉迷藏,等我看見它時,就會用母親的葉片把自己遮住,讓我尋覓到它母體的經脈,才會跟我的手兒一起逃進我的籃子裏。等我們採摘到一些後,我們會高興的跑回家裏,讓母親幫我們完成用鍋蒸着吃的美食!綿綿地的果肉在等着我們的小手來親吻它肉肉的情懷!

等到深秋,父親就會帶着我跟母親來把籬笆園子挖個底朝天,把它的根系整個的挖出來,因為這個根系的名字叫做“山藥”,是一種藥材跟食材!不過這道工序很麻煩,得用鍬完成這個艱鉅的任務,因為山藥的根系很長,只要土壤的鬆軟度夠,它會拼命的瘋長,如果不用心,就會把山藥損壞,就會不好存放腐爛掉。所以每年的深秋,父親都會自己用心挖取着山藥的根系,讓它完整無缺的離開養它的土壤,來到塵世看看大千世界的風光!遺留在地下的就會等着明年發芽生長。我們就會去撿藤蘿下的山藥豆,這些小精靈會乖乖地等我來拾到籃子裏,一顆顆灰色的小臉,在觀望母親在藤蘿架下的時光,在尋覓蝶兒飛過去的身影!聆聽蜜蜂彈奏的心曲......

父親那高大的身影!還在秋陽中搖晃,還在為我們忙碌餐桌上的一道美味,而低頭尋找山藥的根系,那挖斷的肢體在流淌着白白的汁液,為它離開土地母親的懷抱而傷悲,還是沒有觀望到塵世中的一束風景,而悶悶不樂呢?我用不明白的眼神!在跟苗條的山藥打着模糊的招呼!用一份欣喜的目光,來慶幸父親為我們挖取的食物!等父親把籬笆園子,挖了一圈,感覺到沒有值得挖取的了,就收拾好東西,把苗條的山藥,用大籃子裝好,用挑子擔回家裏,剩下的任務,那就是媽媽的事了,媽媽先把能存放的山藥,放在一邊等冬天吃。選剩下的就先用清水把山藥清洗乾淨,把根系上的小鬚子摘掉,把它放進大鍋裏蒸熟了,等着我們品嚐秋天賜予的食物,軟軟地馨香含在嘴裏,品嚐到父親勤勞的滋味!那是一份幸福的欣慰!在那個艱苦的年月裏,溢流下一份新鮮的味道!迴盪在童年的菜園子裏。

也許:現在的超市,集市上到處都能看到山藥的身影!還有用山藥豆串成的糖葫蘆!成了城市的一道風景線!成就着孩子的渴望與嚮往!可在那個陳舊的年月裏,沒有播種就沒有收穫,沒有勤勞汗水的澆灌,就沒有秋天豐收的果實!那是一段歷史的殘留!還是我們共有一個幸福的家園,那裏種植着父親勤勞的結晶!有母親採摘的樂趣!還有我搖曳在童年的夢想!都在父親的菜園子裏儲藏着幸福的笑聲,飄蕩在童年的天空,為我譜寫一首童年的歌謠!搖拽在藤蘿的山藥花上,開着馨香的花蕊,那裏有父親年輕時的背影!還有汗水叩響露珠的心聲!都在遙遠的往事裏迴盪......

菜園小記散文 篇19

時值夏日,時光深處,隨處可見的綠,蜿蜒在大地上,葱蘢茂盛,生機勃勃。那流光溢彩,引人入勝,盈目豐心的色澤,如一條綠色的河流,流淌奔放着生命的活力,不經意就把人的目光定格,思維停留在別處。

早晨去上班,邁着匆匆的腳步走下樓,一個菜園吸引了我的目光,多停留了一會。一時間,行走的腳步變得慢悠悠。那剛出泥土的生命,浸染着的綠,平和潤心,繁衍人類生命需要的養分,豐富人的味覺,是我喜歡的顏色。

居住的小區裏沒什麼風景。高樓,草坪,幾株迎春花,幾棵高大的柳樹,給單調的樓羣一抹生機。迎春花和柳樹都分佈在草坪上,高高矮矮,錯落有致,成為樓窗裏最靚麗的風景。儘管小城的春來得晚,而迎春花已隨夏天的粉墨登場早已謝幕了,是沉香入土綠凝枝,春風桃李夏不留。每日進出小區映入眼的就只是那幾棵和樓房同齡的高大的柳樹,“碧玉粧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在輕風間輕擺腰肢,舞姿婆娑。可是見慣了它的容顏,少了新意,再怎樣撫首弄姿,路過它也有些熟視無睹的味道。倒是這個菜園,一下就點亮了我的眼眸,總忍不住要多望幾眼。

它就在相鄰的小區內。彼此相鄰的小區有一段一人多高的黑色鐵柵欄,透過柵欄,可以看到那個小區樓羣間的一切。這個小區樓羣間的空地,原先也是草坪,好像是去年誰別出心裁才改建的。

這些日子,每天走出家門去上班,下了樓,只是隨意的一瞥,那菜園中的場景就輕易將我的目光魅惑。離目光最近的是一方方油菜,一片片葉子綠油油亮燦燦。還有辣椒,西紅柿,茄子,都只有一手掌多高,交替分佈,葱翠光亮,這些鮮綠嬌柔的東西還看不到開的花,結的果,還在成長中。大朵的葫蘆墩在埂邊,一朵朵黃色的花朵羞澀地藏在扇子似的葫蘆葉片中,和埂上一株株痴纏在插得高高的木棍上的豆角格外醒目。園中每一植株身尖上都掛滿了露珠,生機盎然。滿眼的綠在晨陽的照射下發着油油的光,明晃晃的搶眼耀目,未成熟就招搖得使人口舌生津。一個老爺子雙手握着鋤把,挪着寸步,躬身正在鋤草鬆土,花白的頭髮分佈在頭部四周,頭頂光禿禿的發亮。一老奶奶許是在園中蹲得時間太久,腿受不了了,一手提着鏟子,站直了身子,用一隻手捶腰撮背,活動胳膊和腰肢,一頭白髮銀光閃閃,兩位老者,像極了母親和父親的身影。

每天兩點一線,腳步匆匆,很是羨慕兩位老者的這種悠閒自在的日子,仿若陶淵明的傾慕的田園生活。難道是我也老了,還是久居城市的緣故,厭倦了塵世的奔波,心無所依,不禁問自己,這樣的日子,是否有意義?一股暖暖的風把思緒送的幽遠。

算起來離開家鄉也有二十多年,就是脱離不了那份鄉土氣息。一看見這些東西,就心生愛慕,滿心的歡喜和親切在心間盪漾,眼前浮現的是媽媽家南牆後的那個菜園子,曾今比這個菜園還要充滿生機。

母親的菜園子,是土地承包之後才有的。那個菜園有半畝地大,四周用白楊樹枝做的一人高的木柵欄圍起來,主要防止種的菜剛出來就被雞啄了,羊吃了。夏天,柵欄上爬滿了南瓜藤,巴掌大的葉片,綠色的藤蔓間盛開着金黃色的南瓜花,把柵欄裝扮得非常好看。

菜園傾注着媽媽的心血。媽媽的菜園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菜品自是比這個菜園還豐盛。除了這些慣常的菜,茄辣西,油菜葫蘆豆角,還有葱,韭菜,黃瓜,筍子,香菜等,應有盡有。記得我上國中時,每週只能回一次家,到了菜園各種,迎着二姐的目光走進家門,匆忙放下書包,我就往菜園跑,看母親在菜園子裏忙碌。享受母親親手栽培的果實,那是那麼温暖。順手摘一個鮮紅的西紅柿大朵快頤地狼吞虎嚥到肚中,那酸酸甜甜的滋味綿甜爽口,充飢又解渴,感覺那是世上最好的美味。再把手伸向黃瓜等一切能生食的蔬菜,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有品不盡的新鮮,等媽媽喊我吃飯時,肚子都填得差不多了。

媽媽總是見縫插針,邊邊角角都不放過,不荒廢一點點土地,如同打理日子,精打細算,不浪費一滴糧食。茄辣西都是一方方一行行排開,有整齊的行距。而那些黃瓜,豆角,葫蘆藤蔓較長的植株,就種在邊邊角角,有的藉助木棍攀爬,有的爬在柵欄上。茄子是紫色花,西紅柿開碎碎的黃花,辣子開開碎碎的百花,還有好多顏色不同的花,各種蔬菜開花的時候,交相輝映,滿園的翠綠芬芳,蜜蜂嗡嗡,蝴蝶翩翩,熱鬧異常。

菜園的土地要鬆軟不幹不濕,菜種進土壤才出的快,苗也全。我小時候親眼見過母親種菜,她整好了地,用鋤把拔拉開一道道淺溝,把仔種撒進去,再用腳推動沿土將溝埋住。而邊角處的菜種只需用鏟子點種就可。母親的勤勞付出回報她的是豐碩的果實。種子發芽,破土而出。到了花開結果,一週不見,再回來,園中植株上就掛滿了紅的西紅柿,紫的茄子,青綠的黃瓜,葫蘆等,煞是誘人。看着菜園子裏蔬菜長勢喜人,母親的心和我一樣高興快樂。到了做飯的時候,隨便下到地裏,三下五除二就是一籃子菜。如果是吃拉條,鍋裏放上油,隨着一聲呲啦聲,葱,蒜苗,茄子辣子,西紅柿一溜炒,一大盤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就出鍋了,看得你直流口水。再煮上一盤青葱翠綠的豆角和油菜,撒上一點鹽,揉一小碟鹹韭菜,生伴上一盤蒜泥黃瓜,或筍子,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就好了,我們一家人圍在一起有説有笑,一會兒就風捲殘雲,不亦樂乎。如果是吃甜麪條,用韭菜和粉皮勾兑汁子,白綠相間,是非分明,精爽可口。尤其各種菜混炒,大雜燴做的湯麪條或面片,色味俱佳,美不勝收。

母親的菜園,母親都是用羊糞或蒿草配製的土糞來擁,沒有一點化肥農藥,每隔幾日就從家裏的水龍頭上接一水管子澆一次水,長得葱蘢茂盛。不打農藥的菜地,雖然有許多菜葉上常爬有綠色的小青蟲,菜葉有窟窿,影響菜的美觀,但一點不影響菜品。不像現在的蔬菜,看起來整整索索,那敢直接入口,站在菜攤前都是濃烈的農藥味,生食的西紅柿黃瓜,回家要多多泡洗,才敢入胃,其它的更要炒熟。

成家後有幾年,經濟不富裕,每隔一段時間,母親就讓父親送來一大袋自家菜園子的菜,説城裏買的菜,農藥化肥用的多,日照養分都不足,吃多了人容易生病。那滿滿一袋子菜,盛滿母親的心血,足夠我們吃一個星期。母親感覺我們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就有會讓父親來送,如此往復,我們夏天基本很少買菜。

時值今日,已經好幾年吃不到母親菜園中的菜了。曾經母親打理日子就如同打理菜園子一樣井然有序,有條不紊。而今,母親已經七十多歲了,面朝黃土背朝天,吃了一輩子苦的她,渾身是毛病,連自己的生活都打理不好,都需要我們輔佐,更別説打理菜園子了。雖然那個菜園子還在,但少了母親的精心務做,已經是亂七八糟,雜草叢生,但父母吃得的菜還是能供給的。如今回去看母親,我還是會去菜園中站一會兒,看着沒了生氣的菜園,就如同被疾病纏身的母親,心中有一種悲涼。

也許是人生至中,少了鋭氣,總是喜歡懷舊。鄰小區的菜園,讓我想起母親的菜園,時光又回到過去,使我越發懷念那些和田園相居的日子。

菜園小記散文 篇20

九旬母親放不下偏遠的老家,其實是放不下老家門前的那個菜園。也難怪母親這樣虔誠,一年三季從春到秋守護打理着,日復日,年復年,那片棕裼色的沃土,彷彿也有了靈性,更準確地説應該是人性吧,否則,園裏的小精靈們不會盡情地討好母親,在不同季節、不同時段裏一展自己的風韻。

在繁華的鬧市蝸居了一個漫長的冬季,捱到春暖花開的日子,母親終於可以重返故鄉了,帶着對菜園的憧憬和希望,帶着思念故土的悠悠眷戀,母親一路風馳電掣般回家了。酣睡了一季的菜園從沉沉的冬眠中醒來,翻地,下種,插秧,一陣忙碌之後,菜園開始煥發生機。柔嫩青葱的小苗宛若剛剛出殼的雛雞,毛茸茸、嫩油油,煞是可愛。俗話説,有了苗兒不愁長,在母親起早貪黑的精心服侍下,滿園碧波盪漾,滿園亭亭玉立,滿園風姿卓越。當時光輪迴到春末夏初,菜園呈現出的是另一番景緻:攀爬在籬笆上的豆角綴滿一串串紫色的小花,纏繞在竹竿上的黃瓜綻放出一朵朵金燦燦的花兒,茄子、西紅柿、青椒……也不甘寂寞,擺弄花姿、含芳吐蕊,與身邊的姐妹競相媲美。成羣的蜂蝶在花叢中輕歌曼舞,簡直把菜園當作最神奇的舞台了。比花更美的景緻要數掛果的時候了,紫色的籬笆不見了,一束一束的豆角像極了貴婦人頭上的玉簪。紅燈籠似的西紅柿你擠我,我擠你,調皮得就像淘氣的猴子。再看那雕塑一樣的茴茴白、包頭白,裂着大嘴傻笑呢!一身紫袍的茄子,與棒槌般的黃瓜眉來眼去,正在暗暗地互送秋波。這菜園還是菜園嗎?佇立於籬笆外的我禁不住一次又一次地問自己。

“芳兒,這些蔬菜可和你們城市裏買的蔬菜不一樣,沒上過一點化肥,吃着放心。快看看你喜歡吃什麼,咱中午就做什麼。”母親提個塑料桶一邊走進菜園,一邊問我。那聲音除了温柔還帶有幾分自豪。

“我什麼都想吃,原汁原味、無公害純綠色植物,比大魚大肉可口多了。”我的話,母親愛聽,臉上盪漾起美麗的笑容。我隨在母親身後小心翼翼地步入菜園,鬆軟軟的黃土上踩下無數高跟鞋小孔。母親急着説:“這菜園你來不得,快到外面等着!”我折轉身繼續靠在籬笆前,神情專注地欣賞母親的一舉一動。果實累累的綠園中,母親時而下蹲,時而彎腰,時而仰頭,那動作不亞於名星的婀娜舞姿,在我眼裏最藝術、最優美、最韻味。甚至會讓人聯想到唐詩的曼妙飄逸,宋詞的窈窕嫵媚。母親隨手摘下一個又紅又大的西紅柿揪起衣襟使勁擦了擦遞給我:“這東西生着吃也挺好吃的,水大解渴。”我翻過來調過去仔細端詳,母親接着道:“不髒不髒,每天早上澆園時都要用水沖洗的。”我大大地咬了一口,那味道和小時候跟母親摘菜時的味道一模一樣,爽極了……

正午時分,母親的菜園濃縮在了餐桌上。這是一桌綠色午餐,也是一桌陽光午餐,更是一桌愛的午餐。我驚訝母親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裏就能出落出一桌冷熱兼併的美味來。酸酸甜甜的西紅柿肉,香香脆脆的黃瓜丁,鮮鮮嫩嫩的炸豆角,麻麻辣辣的溜白菜,冰清玉潔的土豆絲,油而不膩的燒紫茄。母親看我吃得津津有味、熱汗直流,不停地為我調換着每一個菜,直到看着我吃得喉嚨邊緣了,才算放了心。飯後啟程時,母親早已從菜園裏摘了各種各樣的蔬菜裝了好幾編織袋,並一再囑咐我吃完後記着回來摘,別總買市場上的菜,價錢貴不説,都用什麼種出來的,誰都説不清。對母親的安排我不會推辭,為了城市的女兒孫子幾十口人,母親把自己融進了菜地,同時也把菜地種在心上。有一副硬朗的身骨為下代人的幸福健康奔波着,那份擁有和滿足,充實和榮幸,也只有九十歲的母親才能淋漓盡致地詮釋。

載着母親沉甸甸的菜園疾馳在郊外的歸途,心就像這飛奔的車輪難以平靜,如果説故鄉是一幅多彩的水墨畫卷,那麼,母親的菜園就是畫卷中最濃重的一筆;如果説故鄉是一首經典的樂曲,那麼,母親的菜園就是樂曲中最激越的章節;如果説故鄉是一個玲瓏秀氣的髮髻,那麼,母親的菜園就是髮髻上一枚精緻的髮簪。儘管故鄉色彩斑斕,可哪一處能美過母親豐盈妖嬈的菜園呢?

菜園小記散文 篇21

有一隻兔子,它有一個菜園。它在裏面種了很多很多疏菜,有一天它發現它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羅卜不見了。原來是它的小兔寶寶,很貪吃。吃了早飯,吃了中飯吃了晚飯還是有點餓。它的寶寶把它菜園裏的羅卜都給吃完了。接着兔媽媽去找了一個假羅卜玩具,讓小兔子寶寶去啃假羅卜玩具,這樣就不會吃它的羅卜了。 接着小兔子問:你這種的不是羅卜呀是塑料塊塊,媽媽説這就是你們偷吃羅卜的下場,你們已經那麼大那麼胖比媽媽還要肥了呢。你們還偷吃那麼多的東西,所以你們得改掉這個壞毛病,太肥了不好,要被人煮去吃了。況且我生了你們三個孩子,一個紅燒,一個烤兔串,一個燉的,那些人肯定會把我們一家抓去燉了烤了燒了,所以你們得減減肥,人就會去抓其他動物了。 媽媽在電腦和書上記下了這個約定,小兔子們看到這個約定就不會去偷吃了。它們説不要我們的肚子還沒添飽就讓他們給填飽了。 兔子媽媽説我去看看菜園。果然又被偷吃了,這次可不是小兔子,是一個菜食動物,它很雜食的,是小老鼠。小老鼠別跑。吃一點沒關係,我只是把葉子給咬了,沒有咬到鮮嫩的羅卜。接着兔媽媽看到:我的羅卜,你居然敢咬我的羅卜,別跑,你這隻臭老鼠。 然後,三兄弟兔子就覺得小老鼠這個幫手不錯,這樣我們就可以和它一起來偷吃羅卜了。小兔子把菜園裏的東西吃完了,媽媽看到它們的嘴巴上有一顆羅卜丁。媽媽説:你們幾個,罰站到外邊去,把疏菜都給我採收回來。你們還要去寫作業。可是小兔子只會吃,不會幹這些事。但是明天要上課了,小兔子只能硬着頭皮去寫作業。然後它們幾個就寫作業,但是寫得完全不對。什麼一加一等於三呀,是二加一才等於三,你們這些笨蛋,兔子媽媽罵道,媽媽教它們寫作業。它們寫得很好……

菜園小記散文 篇22

在過去的大集體年代,我老家幾乎每家每户都有一個菜園子,也就幾釐地,這個小小菜園子就成了老家人自由的空間,可以靈活地種菜栽樹,任意地發揮它的潛能。因那時種菜、種糧都沒有市場,栽姜、種蒜還有專門到村子收購的,老家人大多都栽姜、種蒜,這是那個年代來錢的渠道,賣個零花錢不成問題。

老家的菜園,其實老家人也都叫姜地,以生產隊為單位分佈在東河、北河、南河和西河岸,因大姜、大蒜都是需勤灌溉的作物,所以,都靠近河,灌溉方便。生產隊裏再按人口割地,分配到各家各户,地鄰間再商量好,在地邊界立上志石,這是很嚴肅的一件事,志石以內就屬於各家的“地盤”。

劃分好了地,還得能澆上水才能種植作物,菜園雖説都在河岸,可也離河水有數十米甚而數百米遠,那個年代澆灌工具相當簡陋,只有一把杴,最多再加一隻水桶,這樣怎麼能澆地?遠離的河水解不了近“渴”。怎麼辦?有人就想到了挖井,於是,幾家、十幾家、幾十家就合夥在自己菜園周遭挖井,一眼眼水井就出現在一片片的菜園裏,也給菜園帶來了靈動的氣息。有了水井,有的就商量着湊錢買上了“水車”,有的做上了轆轤,有的製作了拔杆子。在自己的地頭上挖好了水溝,就萬事俱備,只等種作物了。

種姜可不是一二人就能幹了的活兒,那是全家七手八腳一齊乾的營生。有鏵溝的,有順溝澆水的,有栽姜的,有施肥的,有扶嶺的。缺了一道工序就影響進度,因而,每到種姜的時候,大都是全家出動,有的還請親戚來幫忙,這個時候,東西南北的河岸線上可就熱鬧了,真是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男女老少都派上了用場,男子在鏵溝,少年在澆水,女人在栽姜,老人在施肥,配合的是何等默契,呈現着一幅幅靈動的鄉村耕作圖。再聽大姑娘、小媳婦歡笑聲,不是説“三個女人一台戲”嗎?這一片片菜園裏唱起了多少台戲,再配着钁起钁落的“唰唰”鏵溝聲,提水潤溝的“嘩嘩”流水聲,多麼和諧的旋律,匯成了鄉村田野裏的大合唱。天長日久,在菜園裏時間長了,地鄰間的人們也像鄰居一樣,關係很密切,種植、澆灌大姜等作物的時候,都相互幫忙,直到幾十年後的今天,他們還依舊保留着這種地鄰間、地鄰般的感情,他們更難忘那段不尋常的經歷。

菜園也有寧靜的時候,大姜、大蒜“吃“飽了肥,“喝”足了水的時候,一如人一樣安然地睡去了,菜園裏一片寧靜。可一旦“餓”了、“渴”了,就給人的眼色看看,一天天看着作物苗不見長,這就需要追肥了;看着作物苗不正氣,這是需要澆水了。老家人真像“辛勤的園丁”,整天往菜園裏跑,用心呵護着這些大姜、大蒜們。

大凡種過大姜的人都知道,大姜吃水特別勤、特別多,有時隔個三五天就得澆一遍。到了大姜澆水的時候,一片片菜園又靈動起來,彷彿是一片片流動的畫卷。一個個拿着鐵杴、扛着轆轤往井的方向奔去。假如井空閒着,就忙着支起轆轤或搖起水車澆地,有一人或兩人搖着轆轤澆地的,搖轆轤的時候檢驗着力度,放轆轤的動作顯示着瀟灑,一圈一圈捲起的鋼絲繩承載着力量;有兩人搖着水車澆地的,兩人需配合好,用齊了勁,有時還喊起號子,加快速度,一節節的井水就會隨着皮錢奔湧上來;有一人用拔杆子提水澆地的,找一塊較粗的圓木,橫放到一個石柱的支點上,一端固定住一塊石頭,另一端固定一根長杆子,固定上水桶,利用槓桿原理,減少了人的用力,一拽一把裏,顯得是多麼瀟灑自然,涓涓流水繞着彎彎的溝渠流進了姜田;還有用牲口或幾人推着水車像推模式澆地的,這種水車利用齒輪原理,平行推着水車就可上下提水,這種水車的最大好處是可用牲口或幾人一起提水澆地,既節省了人力,又在輕鬆愉悦的氣氛中搖起了滾滾活水。

水車、轆轤、拔杆子提水聲齊響的時候,也是別處體驗不到的奏鳴,水車的“嘩啦嘩啦”聲,轆轤的“嗚嗚嗚嗚”聲,拔杆子的“吱呀、吱呀”聲,打破了田野的沉寂,這不同的提水聲裏,似乎在同一時代演繹出的不同時代的調子,唱着不同的歌,述説着誰也聽不清的故事。後來,隨着改革開放和社會的不斷髮展,不知從那一天起,“165”“175”“195”柴油機走進了農家生活,這些現代化機械逐步代替“水車”“轆轤”和“拔杆子”,機聲隆隆,那是代表新時代的歌唱,那是新時代的變奏曲。

有了機械澆地,節省了人力、物力,澆地速度還快,可遇到天旱的時候,也是沒有辦法。這時候,大多的水井都在忙着,有時一天二十四小時輪流轉,一家一户地先排上號,有時排的號老長、老長,水井還不夠抽的,等一家、一家地澆完了地,不知等到哪一天,真是心煩人。遇到像今年這樣特別旱的時候,許多人乾脆捲起鋪蓋捲到井沿上、地頭上睡,開始野戰,夜戰。尤其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效果尤為明顯,一隻只馬燈在田地裏來回晃悠着,像傳説的狐狸煉丹一樣,夜深人不靜,夜晚的菜園裏呈現出一道道靚麗的風景。

“天旱人不懶。”其實這是天大旱逼出來的,老家的人們睡覺少了,堅守在井沿等水的人們更是睡不安穩,盼水心切,望眼欲穿。他們不敢睡時間長了,睡一會兒就起來,用手電往水井裏照一照,只要水位一上來,就馬上抽,經驗告訴他們,這樣勤抽着,水上得快,可也擠兑了他們的睡眠時間,天旱的菜園是忙碌的菜園。

老家的人們之所以在菜園裏下這麼大的工夫,因為菜園裏有豐厚的回報,每年出產的大姜都是可觀的收入,即便最差的年份也夠本,民間都流傳着“姜夠本”的説法。到了收穫大姜的時候,又是一次全家大行動,男女老少齊上陣,刨的刨,剪姜苗的剪姜苗,裝的裝,推的推,一簍簍大姜裝進了偏簍,一車車的大姜推到了井子沿,菜園裏呈現出一派繁忙的景象盪漾着收穫的喜悦,笑意寫在他們的臉上。

人們把菜園裏出產的大姜存放到開挖的姜井子裏,遇到好的行情就賣,遇到行情不好就放一放,有的時候也像下XX一樣。記得有一年,大姜價格每斤升至12元,鄰村一位王老漢覺得該出手了,就把存放三年的三萬多斤大姜全部出售,純收入三十萬元,小城媒體記者搶抓了這條消息,以《王老漢的喜事》為題,以花邊新聞形式刊登在當地報紙頭版,這個王老漢一下子轟動了整個平度城,老家也出了不少“萬元户”,這都是菜園裏養出的“萬元户”。

老家的菜園不知哪一年消失了,現在想來,我覺得有點懷念它,因為那裏留下了農人的發展夢想,留下了我的堅實腳印、辛勤汗水,更留下了我的美好回味……

菜園小記散文 篇23

吃過早飯,我又習慣性地去門前的小菜園裏閒轉。

菜園最邊緣種有些許的油菜,由於前不久吃過菜薹,沒捨得拔去,現已金黃色一片,出於同樣原因而保留下來的數株香菜,也已開出了淡紫色的花束,她們緊挨着,又相互映襯着,一簇簇,一朵朵,一瓣瓣,爭相鬥豔,編織成一道流金的籬笆牆,把其間的菜苗保護了起來。而蝴蝶、蜜蜂也趕潮似的聚攏來,在這籬笆牆上又是歌唱又是跳躍,忙碌個不停,成了我們這條衚衕裏又一道亮麗的風景。

走出了蜂蝶的歡鬧,來到與其一步之隔的頗為寧靜的豆角地。彎下身子,我驚奇地發現,那剛剛透出頭的嫩黃色的豆角,正弓着腰拼命地練習站立呢。她旁邊的一小片荊芥依稀可見綠色的眉眼;兩畦黃瓜苗還未完全抖落掉身上的泥土,只好含羞地把黃綠裝藏在土粒之間。而幾株小草,不知何時也戀上了這片的新綠,正自由自在地伸展着纖細的腰肢,炫耀自己的風采呢。而我卻不屑於她的嫵媚,忙用手輕輕揪掉了她們的小辮子。轉身再看不遠處那新種下的冬瓜、南瓜、四季豆還都在泥土裏孕育、掙扎呢……看着看着不覺感慨,生命之於她們才剛剛開始了,不像我啊,人生已經過半了,不覺有點黯然若失。

不過,靠南邊的青筍、韭菜、葱苗及生菜等卻讓我心情大好,她們鬱鬱葱葱,馨香盈盈,幾乎每天都或多或少地被我們搬上餐桌,由於她們不僅營養豐富,而且吃起來新鮮爽口,成了我們近段時間的至愛。像每次一樣,我又拔了一些生菜、葱苗,還割了一大把韭菜,接着便帶着滿滿的收穫走出了菜園。

然後,去廚房拿了一個菜盆,放在門樓下,坐在小板凳上,開始一根一根地摘那些綠瑩瑩的菜苗。先是輕輕抖落粘附在她們身上的一些塵土,接着把黃色的葉片剔除,青綠色的一葉一葉摘下來,仔細地檢查,看上面是否裹着破碎的紙屑或乾枯的樹葉,是否藏有蟲蠅或飛蛾的影子,是否有燕子或鳥兒撒落的糞便……當一切都毫無疑問了,再滿是憐愛地把她們放在水盆中,一根根洗淨控水,等待飯時下鍋清炒或涼拌食之。做完這一切,我的心便清爽得如那些被洗滌得乾乾淨淨的菜葉片。

對於這個小菜園子,一如我喜愛擺弄的那些文字,一字字的斟酌,一句句的品味,一次次地讀,一遍遍的看,翻來覆去的,在其中找尋着歡樂與慰藉。

和平時擺弄文字一樣,侍弄這些青菜時,我也是不慌不忙,蠻有興趣的。惹得婆婆總是嘲笑我,做事太過磨蹭了,為一把青菜費心費神的,累不累啊!照她所説,自己種的菜,有什麼好奇的啊,老葉揪掉,按在水盆裏,就着水管一衝,乾淨了,沒必要瞅來瞅去、摸來摸去,像寶貝似的!如是在農村這麼擺弄着玩,啥農活也被耽誤了,一家人不餓掉大牙才怪呢。

我懂老人的心思,那不是刻薄的抱怨,只是一種好奇與不解而已。平日裏,我一貫以這種姿勢擺弄些瓜果蔬菜,擺弄些花花草草,她有點心疼我,覺得我不懂生活,不會享受生活,有那時間不如或躺或坐,或打打牌,或玩玩電腦(她覺得我一上網就是像小孩子一樣的玩遊戲,尋開心而已。我也沒有給她解釋過,她也瞭解不透文字的魅力的),放鬆一下疲憊的身心,該多好啊。而我卻不這樣認為,雖然青菜是自己親手種植的,不施肥料,不打農藥,純天然的綠色蔬菜,食用起來絕對的放心,不必太講究的。但因為門外兩片宅基地,一片被我們開墾成了菜園,而另一片因為主人前幾年種植了幾棵白楊樹,已枝繁葉茂,下面綠蔭如蓋,由此便成了一個小型的停車場——我們這個衚衕有點狹窄,把車子停在家裏極為不方便,所以附近幾家的車輛都停在那裏,少則兩三輛,多則五六輛。車來車往,塵土飛揚的,加上茁壯的白楊又是鳥兒們棲息的天堂,故此作為它們的鄰居——我心愛的小菜園也就難得一塵不染了。所以這成了我擺弄菜苗的一個重要原因。

好在菜園的勃勃生機讓眾鄰居也頗為欣賞。他們覺得那是一世外桃源(曾多次向我説起過),每次開車路過此地總是格外小心,儘量遠離那些小生靈,不去打擾她們的生活,但終究因為車輛,小菜園還是難得清靜的。他們對由此帶來的污染還是有些許的遺憾的。走出車子的他們,會抱歉地對我笑笑,誇誇這田園般的風光。有時還會駐足觀望,甚至走到菜地的中間去撫摸着那些青菜,用目光和她們交談,和她們擁抱,彷彿是祈求她們的諒解。看到這些,我總有一種被賞識的甜蜜的感覺。呵呵,好像有一點點虛偽心理作祟啊。

或許做為莊稼裏手的婆婆,一向雷厲風行慣了,她是不懂我對那些綠色的小生命懷揣着一種怎樣的情感的,其實我也解釋不清的。總覺得工作之餘,喧囂落盡,擁有這樣的一份淨土一份安謐真的是一種享受,一種心靈的釋放。也或許,這正是一個小女人的風格吧。面對老人的質疑,我總笑言那是一種消遣,那是一種玩味,説白了就是一種心境。如同在陽光下,閉上眼睛,聽花開的聲音一樣的祥和温馨。她雖不理解,但從不阻止,所以我依然熱衷於那份靜好,享受於那份清新,至於為何如此,我想主要是源於心中的那份對大自然的熱愛吧。

特別是每天清晨,當我伸着懶腰,打開院門的一瞬,菜園裏的清香就會撲鼻而來,不覺中,我已心曠神怡。然後在菜園裏做晨練,青翠欲滴的葉片在我的眼前微笑,並隨風舞動着身子和我一起跳躍,而晶瑩的露珠還會調皮地在我的腳下撒嬌,可愛的小鳥歡呼着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從這個枝頭飛到那個枝頭,從這畦青菜跳到那畦青菜,彷彿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似的,讓身臨其境的我恍惚中有了一種欲醉的感覺。

而且平時,我一點也不喜歡菜地裏有野花野草與青菜瓜果們爭奪陽光雨露的(但菜地邊緣的,我從不忍心去拔掉的,她們和旁邊的那些車輛一樣都成了菜園的點綴)。閒暇之餘,我會拿着小鏟子,輕輕地除去那些恣意生長的野花野草,給菜苗們更廣闊的生存空間,讓她們自由的呼吸,自由的成長。看她們面黃肌瘦時,我會忙一棵一棵地為她們補充農家肥;天氣乾燥時,我會扯起水管,滋潤她們乾裂的心田……

我會在不同的季節種下不同的種子,當然更會在不同的季節收穫不同的靈感。這片狹小的空間彷彿就是我的心田,呵護她彷彿成了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我總容不下其間雜草叢生,荒蕪一片,適時地清除垃圾、潔淨魂魄、豐富內涵是必須的……有時我又會像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撫摸着她們,關愛着她們,她們的健康成長是我最大的心願……有時,她們更像我枕邊的那些文字,有着四射的魅力,讓我着了魔一樣。

哦,我對這個小菜園的感情真的是無比深厚的,也無法言喻的……

而老公,對我此愛好簡直和婆婆截然相反,他是特別支持的。並且比我還憐愛這片菜地,除了教書,這片菜園更成了他的樂園。他還總是要拉上我和他一塊在菜園裏拔拔草、鬆鬆土、澆澆水,一塊玩賞一下這片新綠。用他的話説,這些都是真實而有生命的東西,只要你用心經營,用心品讀,她不僅會讓你發現人生好多的樂趣,還會給你人生很大的啟迪的。而不像我玩弄的那些沒有生命的文字,七拼八湊,雲天霧裏的,如虛無縹緲的飛絮,毫無意義。一看就知不是在無病呻吟,就是在故作高深,附庸風雅而已。

每次聽他説這話時,我就如聽到婆婆對我侍弄花草菜苗的數落一樣,淡淡一笑,不去過多地辯駁,也從不放在心上。他愛體育,愛下棋,不怎麼喜歡心情文字,除了那些枯燥的英文字母,能讓他沉下心去;而我還算喜歡體育,下棋僅知皮毛而已,至於所學的英文知識我基本上已交還了老師,故此,就一些觀點的溝通幾乎擱置。不過,對於我不合他意的喜好,他也僅僅是善意的調侃而已,也從不橫加干涉的。我亦如此。所以,這並不影響我們的感情,我總覺得夫妻是相交的圓,而不是毫無空隙的同心圓,有共識,也有分支,所以生活才不會如死水一灘,才不至於毫無生機。他在他的世界依然自得其樂,我在我的天空裏依然優哉遊哉,忘乎所以。

門前的小菜園我們所愛,文字我所愛,這都是源於精神之愛吧。你若沒有心思走進去,你就不懂其中之韻味的。

菜園小記散文 篇24

母親快八十歲了,她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黃土地。記得小的時候,由於我們兄妹五個年齡太小,父親又很懶惰,所以,我家的十幾畝土地的擔子全落在她的肩上。一年四季,她從早到晚,一直忙碌在黑油油的田地裏,因而,她與土地結下了不解之緣。到現在,她經常忙碌在田間地頭。我們經常勸她,別再幹了,但她就是不聽,經常説不幹活,晚上睡不踏實。

去年我回家時,聽見她一直唸叨着,走場裏的菜園子,有點遠,有點吃力。我家門前有一塊空地,她想整出一個小菜園,但是地太硬,她幹不了,其他人都認為是多餘的事兒。因而盼望門前有一個小菜園,成了母親的夙願。

今年五一回家時,母親再次嘮叨起這事。我毫不猶豫地幹了起來,母親在一旁幫忙。在幹活期間,有一些垃圾需要倒掉。我們村上,仍然流行人背馬馱。家裏不養騾馬了,一些東西自然靠人背了。我猶豫了一會兒,脱掉外衣,準備自己背。母親看見了,跑過來,從我手中搶過揹簍,心疼地説:“那太髒了,會把你的衣服弄髒,我的是舊衣服,我背吧。”我再三要求背,都被她拒絕了,強不過母親,只好讓她背,我往揹簍裏鏟。當沉重的揹簍壓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時,她明顯很吃力,並且踉踉蹌蹌得掙扎着了完成任務。倒完垃圾,她開心地笑了,炫耀似的給妻子和兒子,講她以前勞動的事情。他們聽得入了迷,因為妻子和兒子從未乾過農活兒。我在一旁看着手舞足蹈的母親,心酸、感激湧上心頭。就是母親用那瘦小的身體,把我們兄妹五人養大成人。她一個人為了我們這個多災多難的家庭,一生勞作在貧瘠的土地上,耗盡了她的青春年華,如今風燭殘年的她仍然為我們守望着難以割捨的家園……

我們一家三口與母親,忙碌了整整一下午,總算平整出一小塊菜地,我又用磚塊砌了圍欄,一個美麗的小菜園,呈現在母親面前,母親看見我額頭的汗珠,心疼地問:“你乏了嗎?”我搖搖頭,繼續用鋤頭,深挖菜園裏的土,第二天,我又把菜園裏的土翻了兩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平整好整個菜地。由於假期很快結束了,中午我們不得不返回縣城。離開時,我們一家三口和母親站在菜園旁,看着我們的傑作,母親爽朗地笑了。母親説:“三,記得你十一二的時候,我們村裏缺水,我們經常在十里開外的山溝裏搶水,晚上一兩點,只有你經常陪着我背水。今天又是你給我整出了一塊菜地。唉!你們兄弟幾個最你有心。”

聽了母親的話,一陣心酸湧上心頭。這算什麼?已到不惑之年的我,本應該陪在您的身邊,讓您安度晚年。但是殘酷的現實,讓我無法盡到做兒子的責任。您離不開土地,也不習慣城裏的生活,執意要留在老家。不管我們給您什麼,都無法彌補我心中的愧疚,只有完成你的小小夙願,我才覺得得到了一絲的安慰!

母親,我們不在的日子,讓這塊小菜園,陪您度過寂寞、孤獨的日子,當您心慌的時候,鋤鋤菜地,拔拔草,因為只有泥土的氣息才能化解您心中的鬱悶……

菜園小記散文 篇25

老爸今年85歲,老媽82歲,身體還算硬朗。一輩子操勞慣了,總是閒不住,房前屋後開墾一大片菜地,一年四季,新鮮蔬菜不斷。

我們姊妹五個有的家在城裏,有的住在場部,老家就成了我們的蔬菜基地。

“園子裏結了不少長豆角,來拿點啊,過幾天就老了”、“菜地裏的嫩黃瓜好吃的很,來摘些回去,過幾天就老了”……隔段時間就會接到老媽的電話。我知道,老爸老媽想我們了。

週末帶兒子回老家,大門開着,老爸老媽不在屋裏。轉到屋後菜園,老人正在地裏忙活着。菜地裏搭了幾排豆角架和黃瓜架,尺把長的豆角如瀑布、黃瓜挨挨擠擠、青椒俏皮地躲在綠葉下,綠油油的一片,煞是喜人。菜地的旁邊,還種了幾十株玉米,秸稈竄起一人高。老媽摘着長豆角,老爸忙着掰玉米。二老一看見我們,臉上笑開了花。爺孫倆開起了玩笑:“乖孫兒,你奶奶的下巴掉啦。”孩子不明就裏,老爸説:“奶奶聽説你們今天要來,高興笑得合不攏嘴呢!”老媽在一邊舉起枴杖,佯裝生氣,孩子一把抱住奶奶,替爺爺求情。菜園裏笑聲一片。

“掰幾個嫩玉米帶回家煮給孩子吃”老爸一邊説着一邊仔細的挑選。“爺爺,您歇會兒,我來幫你掰。”兒子順手掰了兩個。老爸笑着説:“乖孫,你掰的那個還沒長熟了。吃這玉米得趁好時候,嫩了粒子沒嚼頭,老了咬不動,孩子就不喜歡了,唉!”

孩子聽出了話外音,笑着對爺爺説:“爺爺,我們可喜歡你了,也聽懂你的‘暗號’,長豇豆、黃瓜要老了,來拿點啊,爸爸就知道,你想我們呢。”老人家笑了。

“媽,我來幫你一起摘吧。”“不用,你不要進來,當心把衣服弄髒了。”這時老媽腳下一絆,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我趕緊扶住。看着老爸老媽花白的頭髮,蹣跚的步履,我一陣心酸,隨着時光漸漸老去的,不僅是豆角、玉米,還有操勞了一生的老爸老媽。

“媽,爸,你們種了一輩子地也該歇歇了,咱不種了吧。”媽笑着説:“那可不行,這菜園子可是我的‘魚餌’,專釣你們這幫饞嘴魚!”

菜園小記散文 篇26

今年的初春,友人送我一張卡,不是去購物的,而是可以租塊地種菜。種菜對我來説,既熟悉又有些陌生。三十年前,我還是一個十多歲的農家子弟,一邊學習,一邊學着種糧種菜,對農活並非一竅不通,如今已是不惑之年,多年拿筆的手拿起鋤頭,又覺得新奇。

盼望着,盼望着,種菜的時節到了。於是攜家人驅車十幾裏到南郊種菜,見到兩個客廳大小的菜地,覺得地塊不大,不一會兒就會種好。但是光施肥、翻地就讓我費盡了力氣。初春的天氣並不熱,我卻揮汗如雨,讓我又體會到農民的艱辛、種田的不易。從早晨到中午1點,在種菜師傅的指導下,我們種下了小白菜、水蘿蔔、生菜、西葫等等。撒下了種子,便有了牽掛,總盼望它們能儘早發芽。但天不作美,經歷了倒春寒。半個月後再去看,才長了些嫩芽,卻辨認不出為何物。以後主要是澆水、間苗、鋤草,經歷了耐心的等待,終於看到了希望,水蘿蔔一半長在土裏,一半露出地面,泛着鮮豔的粉紅色,小白菜也成形了。當這些菜上了餐桌,吃着感覺與菜市場買回的菜不是一樣的味兒,除了新鮮,總覺着甜,是一種辛苦換來的甜蜜。最讓我欣慰的是西葫和豆角,隔週再去的時候,西葫就長得很大,是市場上西葫的兩倍大,豆角密密麻麻的,掛滿了蔓。菜多了,送給親友、鄰居,讓他們分享勞動的果實,心裏美滋滋的,也有一點兒成就感。

仲夏就種大白菜、白蘿蔔,基本上是自己勞作,有時從中午種到天黑,還不時受到蚊蟲的騷擾,其中的辛苦是實實在在地感覺到了,但也收穫了不少,悟出了許多道理。像陶淵明辭官不做,回家種田,“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對詩人的感受、對詩的理解更深刻了。種地的時候,把許多煩惱都拋在腦後,遠離城市的喧囂、書屋的鬱悶,給人迴歸自然、回到幾十年前兒時天真爛漫的感覺中。童年時代雖然衣食不那麼富足,雖然也有勞動的艱辛,卻是那樣的純真美好。

菜園小記散文 篇27

每當我看着漸漸長大的女兒,默默的一個人在那裏疊着千紙鶴、幸運星,又常常自言自語地與自己對話,我就時不時的有些心痛。望着女兒孤單的身影,我不禁想起我的童年,想起承載着我們童年趣事的家鄉小菜園。它是我們兒時的樂園,是我們成長的搖籃。

我離開家鄉已經有20多年了,它是一個不大的小鎮,整個街面只有兩條交叉的十字形街道。我家的小房是土坯的,有一間半大小,位於第二條十字街道西北角的一個林場家屬院。那裏四面環樹,空氣清新,環境優美,我的童年就是在那裏度過的。

在家的前面是一大塊用木柵欄圍起的長30多米,寬10多米的小菜園。我們小時候,小菜園就是我們的舞台,在那裏裝滿了我們生活的故事……

春天,父親用鎬頭將地一點一點地刨鬆,一條一條地碼出壟。然後,我們姐弟幾個你一壟茄子、辣椒,他一壟西紅柿地將植物的秧苗插上,培好土,接着又一桶一桶地抬來水將地灌好,這時的園子算是栽種好了。

夏天,隔幾日就得給園子澆一次水,這樣小苗才會長得好。可對於我們來説給園子灌水是個大事,因為抬水是個力氣活。我們家有三個女孩、一個男孩,大姐自小身體不好,小弟還小,父母工作都特忙,家裏的飲用水和澆灌園子的任務就落到我和大我兩歲的二姐身上。那時候,自來水還沒有普及,水需要到與我家相隔兩趟房、相距有70多米遠的壓水井去抬。女孩身單力薄,每次抬水都把我們累得一身汗。光飲用水還好説,一天有個一桶兩桶的就夠了。而每次灌園子,需要的水就多了,抬水都得將近一小天。我和二姐也常常因此發生摩擦,經常因為她的一頭扁擔長了,我的一頭扁擔短了互相慪氣。唧唧咯咯地等到家以後才發現,一桶水已經灑得剩半桶了,任務沒完成,還得再抬。最後由大姐作出公平裁決,在扁擔中間畫了一條線,就讓水桶的樑保持在中間位置,誰也不吃虧。

不知不覺中小苗已長成。望着滿園的茄子、黃瓜、西紅柿,我們忍不住直流口水。等不到它們熟透,就你揪一個茄子、西紅柿,我擰一根黃瓜,還不到秋天呢,小菜園裏的東西能吃的差不多讓我們給吃淨了。望着滿園的狼藉,我們又開始盼望着下一個春天的到來。

冬天,父親幫我們將菜地剷平,讓我們用石磙將菜地壓實,然後再潑上水,這時整個小菜園又成了冰的世界。我們在上面打哧溜滑、溜冰球、溜冰圈,開心極了。一天,弟弟看到別人家的孩子玩滑冰車,覺得新奇,就央求父親為我們做冰車。父親禁不住孩子們央求,趕個休息日,就讓我們姐弟4個每人找來幾根木棍,他幫我們把每個木棍用木鋸鋸成一尺多長的小木棒,六七個一組的平鋪開來,把它們用鐵條一點一點結實地綁在一起成了一個平面,再分別在兩邊的底下釘牢兩個長度相等而且事先已釘好鐵條的木棒,一個簡易的滑冰車就這樣做好了。我們有了屬於自己的滑冰車,又拿起兩根用鋼條做的冰釺,開始感受滑冰車帶來的愉悦。姐弟幾個玩得精彩,樂得開心,笑聲迴盪在小菜園。

時間伴着孩子們成長的煩惱與快樂在悄悄地流逝。長大後,我們分別離開了家,又各自有了自己的小家,我們的父母也早已遷出了那個家屬院。如今,家屬院因改建、擴建,原來的土坯房都變成了磚瓦房,小菜園中間又加了一趟房,一切都變了。但每當想起家鄉,我就不自覺地想起家門前的小菜園。因為那裏滿載着我們姐弟幾個童年的歡樂,成長的煩惱,長大後對家的理解與思念……

“媽媽,和我一起玩……”女兒的童音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撫摸着女兒的頭,不禁有些憐惜。現在的小孩與我們小時相比缺少親兄妹,缺少玩伴,缺少太多的磨練,被困在像蜂巢一樣密集而又堅固的樓羣裏,孤獨地長大。“女兒,媽媽陪你一起玩。”我牽起女兒的小手,“媽媽願做你的朋友、你的玩伴,媽媽帶你迴歸大自然,讓你體味:春天小草吐綠;夏天希望的田野;秋天收穫的麥浪;冬天皚皚的白雪。媽媽陪你一起去尋找童年的快樂……孩子,我們出發!”

菜園小記散文 篇28

休息日喜歡去小區後邊的小菜市場轉轉,看看。那些新鮮的蔬菜,水果,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那裏,任人們挑選。聽着菜販子高高低低的叫賣着,聲音粗細不同。買菜的人,挑挑揀揀的,挑選着自己喜歡的蔬菜,看着他們認真的討價還價。心裏感到踏實,煙火味撲面而來。

最喜歡駐足停留在那些賣自家種的菜的菜攤前,他們的菜,品種單一,就在路邊擺那麼一點,或者新鮮的黃瓜,或者是剛摘的豆角,也許是一把嫩綠的小葱,他們自己家的小菜園裏種的,自己吃不完,抽空拿到市場上賣。那些菜都是剛從地裏摘下了,鮮嫩水靈,雖然大小不一,可是帶着新鮮的泥土的味道。賣這些菜的大都是年紀比較大的人,他們不會用微信,不會用支付寶,只會收現錢。買他們一把豆角,幾棵小葱,幾塊錢。年輕人一般沒有帶錢的習慣,聽説不能手機付款,往往會把挑好的菜放下,走開去大的菜攤上買菜去。賣菜的老人也不覺得失望,把菜重新整理好,繼續守着,等着人來買。

來到城裏也習慣了手機付款,身上經常不帶錢,為了買他們的菜,特意留點錢在身邊。每次買菜都愛去買一點他們的菜,聽着他們誇張的説着自己的菜多麼好,自己種的,沒有農藥,沒有施一點化肥,無公害的綠色蔬菜。

就那麼聽着微笑着,心裏卻想起了自己的小菜園。也許那根本不能叫菜園,只有小小的幾個畦子。種着當季的蔬菜,春天是菠菜小葱,夏天是豆角黃瓜,還有幾棵茄子,辣椒,西紅柿,秋天呢,當然就是白菜蘿蔔了。雖然小,種不了多少菜,可是也夠吃了。

當漫長的冬天過去,春風一遍一遍地吹拂,大地開始消融解凍。在家裏貓了一個冬天的人們開始在田間果園裏忙活着,給返青的小麥澆水,給果樹施肥。門前的小菜園,也不能冷落了它。抽空把地用钁頭,或者鐵鍬翻一遍,弄平整了,施上點有機肥。整出幾個整齊的菜畦子,等時候一到就該種上點菜。最先種下的是菠菜的種子,菠菜是不怕凍的,雖然早春時節經常下霜,菠菜是不用為它擔心的,下霜奈何不了它。在陽光温暖的午後,灑下一點菠菜的種子,輕輕地用泥土覆蓋,就靜靜地等待着它發芽出苗了。

菜園的周圍插上一排細細的枝條,做成圍欄,阻擋着不讓雞,狗,貓的進入。圍欄的外邊栽着月季花,紅的,黃的粉的,還有大麗花。月季是每個月都開的,那麼美,那麼香氣馥郁。不用費心,就開的那麼燦爛,那麼讓人喜歡。春天的月季開的最大,最香,最美,春天以後雖然也開,卻不再那麼美,那麼香了。大麗花是在夏末秋初開的,花朵也是那麼的美,可是沒有香味,也許它們也是有香味的,可能太清淡,沒有感覺到。

菠菜種下的時候,月季花還沒發芽呢。每天早上都喜歡到小菜園裏去看看,看看播下的種子發芽了沒有,看看月季花發芽了沒有,看看月季花附近哪有空地方,可以栽下棵別的什麼花。一天一天的時間過去,菠菜發芽了,露出嫩嫩的細葉,月季花也發芽了,那帶刺的枝條上綻出了,一片片葉子。心裏就有一種細細的喜悦湧起,盤算着時節,是不是該種點別的。

清明節過去,小菠菜已經綠瑩瑩的一片。一早一晚給它們澆水,挑着大一點的間着吃,每回間一小把,做麪條,做疙瘩湯,起鍋的時候放進去,鮮嫩可口,脣齒間都是菠菜的鮮香。這時候該播下豆角種子,黃瓜種子了。有時候也會把黃瓜種子,豆角種子提前放在容器裏泡開,讓它們發芽,等它們發出芽以後再種下,這樣種出來的黃瓜,豆角苗能保證出芽率。大多數的時候懶得費心,就直接種下種子,也一樣發芽出苗,不過要晚幾天。

清明節到穀雨這段時間裏,正是種瓜種豆的好時節。去趕集,就有許多賣菜苗的,茄子苗,辣椒苗,西紅柿秒,每樣都買幾棵,栽在小菜園裏。到了初夏時節,小菜園裏不再是光禿禿的了,黃瓜,豆角都爬上了專門為它們搭的架子上。茄子,辣椒,西紅柿,也都長得特別精神。黃瓜開出了黃色的小花,豆角也綻開了或白或粉,或紫的花朵。旁邊的月季花開得如火如荼。每天早上起牀的第一件事就是走到小菜園裏,去看看黃瓜,豆角長了沒有,看一嗅嗅月季花的香味。拔幾棵長在菜旁邊的青草。心裏有着一種説不出的喜悦。

當黃瓜藤上結出了第一根黃瓜,豆角蔓上結了細小的豆角,心裏的喜悦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茄子開出了淡紫色的小花,辣椒的花很小,卻是白色的,西紅柿的花也不甘落後的開了,花謝就結了果。每天早上起牀後的內容就又多了幾項,查看茄子,辣椒,西紅柿長大多少,隨手摘下嫩綠的黃瓜。不用洗,就那麼咔嚓咔嚓地咬着吃。剛摘下的黃瓜,入口帶着清涼,脆生生的,有着與眾不同的清甜。摘一把豆角,把幾棵小葱,早晨的菜就有了。

入夏,菜長得特別快,第一茬黃瓜,豆角還沒吃完呢,第二茬又長出來了。自己吃不完,就送鄰居,誰想吃拿去吃,不吃就老了。黃瓜豆角,正旺盛地長着,茄子辣椒也長大了,可以吃了,西紅柿也是一天一個樣地長着。一不留神就紅了,最喜歡吃自己栽的西紅柿了,喜歡那股酸甜的味道,生着吃,炒着吃,都回味無窮。

時間就在菜的生長裏流逝着,豆角,黃瓜都開始敗勢了。秋天就快到了,立秋到了,早春種下的黃瓜豆角,都停止生長了,把它們連根拔起。騰出地方種白菜蘿蔔。種下白菜蘿蔔的同時,也會種上點秋黃瓜,秋豆角,它們在這個季節里長的一樣茂盛。都是種菜入繡花,得下功夫菜才能長的好。別的菜沒覺得,白菜蘿蔔,是真的下大功夫,才能長出好的菜來。

種白菜蘿蔔的時候,雖説立秋了,可是天氣依然炎熱,一不留神那剛出苗的白菜蘿蔔就被烈日曬蔫了,或者來一場大雨,那弱小的菜苗就被雨水沖走。還得重新種,哪一年不順了,白菜蘿蔔得重種好幾回。白菜蘿蔔小苗的時候不好管理,等它們長得大一點了就省心了。按時除除草,澆澆水,捉捉蟲子就可以了。

當秋風一陣比一陣冷冽,秋雨一場比一場蕭瑟的時候,菜園裏所有的蔬菜都被,風霜打蔫了,只有白菜蘿蔔依然綠油油的,繼續生長。初冬時節,菜園裏只剩下白菜蘿蔔還在那裏,根高高挺立在枝頭的柿子守候着,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而今為了生活,離開了家,離開了小菜園,那些月季花依舊開得火熱,小菜園卻是荒蕪了,成了心中的記憶。

菜園小記散文 篇29

物價飛漲,工資收入又低,從菜農手中借得幾畦菜地來經營。從未乾過農活的我,初次把弄鋤頭,手指便被鋤柄咬出了幾個水泡,總算是體味到了“面向黃土,背朝天”,“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的艱辛。但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總算是多了一道營生,至少今後可以為家裏減少一些開支,而且初次介入一個全新的領域,還有一種初得新歡的美好感覺。

初次開墾,我並不知道什麼季節該種什麼菜。正是夏月,隱約記得孩提時候曾聽得媽媽唸叨:“七葱八蒜”, 便趕緊跑到農貿市場買來些葱子。又曾觀察往年菜農們種胡蘿蔔簡單,不用下什麼肥,便長得葱蘢碩大,於是,加買了些胡蘿蔔子一併撒下。妻子做軍師給我出主意:“種地瓜最容易了,趕緊去向農民討些瓜苗。” 我從菜農處討來二十顆瓜苗種下———————專撿輕鬆的活兒經營,倒是投機者想出的好辦法。還有一些空地怎麼辦呢?我腦瓜子一機靈:菜農不是都跟我挺熟又友好嗎?只要誰種什麼,我便向他討些,我需要的數量又不多,誰種菜沒有個多一兩棵的?討些來種下,還不用考慮什麼季節種什麼菜,問題不就解決了嗎?一季下來,我種的菜畦不多,卻是田頭上品種最多的主,就連菜農們都向我豎起大拇指,説:“還是你聰明,多種經營。”我笑,我的菜畦上有:香葱。 小白菜。 若飯菜。 芹菜。 胡蘿蔔。 火鍋菜。 流星包。 芥菜。 就連常人認為種不起來的花菜,我也種上了幾棵,而且後來都有了很好的收成。加上先前種下的地瓜,菜地上真可謂應有盡有了,比菜農還更菜農呢!一段時間之後,立在田頭,望着鬱鬱葱葱,長勢喜人的“自家菜地” 別説有多高興和自豪了。

這時,再回過頭來體會每日在田頭澆水,施肥,拔草,除蟲的場景,倒不覺得做“菜農”有多麼的艱辛了,相反覺得,情趣多多,收益多多,不僅鍛練到了身體,而且還逐漸明白和掌握了一些農耕新知識,特別是望着自己辛勤耕耘出來的田地,也能象真正的菜農們一樣出成果,真是太棒了!

後來,菜園裏的樂趣就不僅僅在播種。 耕耘。 收穫上了 。收穫下來的各式菜果越來越多,哪裏消食的完?長輩們不是常説:“一個人的快樂不是真正的快樂,只有大家快樂才是真正的快樂。”嗎?總算是親身體驗了一回,將收穫的菜果送給喜歡的鄰居。 朋友們食用。望着他們高興的樣子,我真正感受到了共享的快樂。

妻子更偉大,不知從哪裏學會了醃菜,將我收下吃不完的芥菜醃成了酸菜,味道還真不錯!現在還有一盎放在菜櫥下呢。看着都讓人滿意歡喜。真是菜園裏的樂趣,讓整個家居生活都變得更有樂趣起來。

美哉!菜園情趣。

菜園小記散文 篇30

今年中秋,照例是在公婆侍弄的菜園裏過的。

下午三點多,公婆就忙着準備晚上的團圓飯。見插不上手,就幫先生刨花生。扛着鋤頭,拎着籃子走過菜畦,兩旁的蔬菜像在夾道歡迎:碧綠的空心菜、紫色的茄子、紅豔豔的辣椒,細長的蛇瓜、袖珍般的西紅柿、頂花兒帶刺的黃瓜……各色菜蔬密密麻麻又錯落有致地生長着,熱鬧又可愛。

非常喜歡屋頂那架絲瓜,翠色的藤蔓中點綴着金黃的小花,叢中垂下一根根細長的小瓜,微風起,瓜兒牽着藤蕩起鞦韆,給簡易的房舍增添無限趣味。

右手邊那兩池白荷也特別引人注目。夏天,油碧的荷葉給小池撐起一片陰涼,幾朵潔白的荷花羞答答地綻開,魚兒歡快地在水中游來游去,那是這片菜園最亮麗的風景。如今,寬大渾圓的荷葉簇擁着幾個成熟的蓮蓬,夏日的容顏已去,但仍亭亭淨直,風韻猶存。

公婆都七十多歲了,身體都不好,我們反對他們田間耕作。但他們閒不住,這邊栽幾棵樹,那邊種一畦菜;這兒間一片花生,那兒養幾隻雞鴨……把菜園整得密密匝匝,生氣勃勃的。每當走進菜園,被鬱鬱葱葱的生靈包裹時,感覺突然走進一方世外桃源。伸手摘下一樣樣水靈鮮嫩的蔬菜時,總有一種收穫的欣悦在心中盪漾。因而漸漸讀懂了老人的心思,菜園是老人心中的桃花源。在菜園裏,他們收穫的不僅僅是辛勞,更多的是自豪和愉悦。那就遂老人的心願吧,還有什麼比舒心更好的良藥呢?

暮色漸暗,我們的團圓飯開席了。飯桌搭在屋前的葡萄架下,架上的葡萄早就無影無蹤了,葉子也失去了綠色的風采,但仍撐起一片陰涼。晚風拂過,沙沙作響,像自然的風鈴奏着歡歌,令人愉悦。兒子喜歡葷食,飯桌上自然擺滿了雞魚蝦肉,卻沒有月餅。先生一家不喜甜食,中秋自然沒有吃月餅的習慣,我只有入鄉隨俗了。但沒有月餅的珍饈無論如何也咀嚼不出中秋的味道,只是感到那盤醋燜鮮藕和清拌黃瓜還比較適合自己的味蕾。脆嫩的白藕、鮮綠的黃瓜,這些浸着公婆汗水無公害的菜品竟是今晚飯桌上的主角!

飯後收拾好碗筷,獨自穿過菜畦。金色的圓月剛剛升起來,還沒有光澤,四周黑漆漆的,十分安靜。聽,蛐蛐在田間彈唱,夜鳥在樹中私語,偶爾,還有一兩隻鳴蛙唱和……清風起,樹葉窸窸窣窣拂過菜園,更覺幽靜。喜歡這樣的夜,喜歡獨享這份靜謐。喜歡將浮躁的心在這樣的夜裏過濾,讓煩惱、積鬱慢慢消融。

月光漸明,踩着各種菜蔬的影,慢慢踱到鄰居家的蘋果園。嗅着果香的芬芳,沐浴着秋夜的微涼。兒時月涼如水的中秋夜慢慢浮上腦際,沒有山珍海味,沒有香檳美酒,幾個少的可憐的月餅還是走親訪友的遺產,豔羨地等待母親分發,細品慢嚼好一陣還捨不得下嚥。當淡淡的月光翻過庭院樹梢灑落一地時,我們聽着父親口中動聽的月宮故事展開剝玉米大戰。直熬得眼皮打架也捨不得離開。似乎只有在那樣的日子裏,父親才是温和的;也似乎只有在那樣的月夜裏,天地才是長久的。

時光載走了少年的歡顏。日漸長大,卻漸行漸遠,越來越無暇回到家鄉,回到那個承載我十多年過往的小村莊了。經歷了二十多年的輾轉漂泊,漸漸找不回兒時中秋的模樣。月餅越來越精緻,卻難以品出記憶中的味道和滿足了。忽然想起讀高中的兒子下午的問題:“媽媽,今天陰曆幾月幾日?”不禁啞然,至少,中秋在我們童年的歲月中還是珍貴和美好的,而在兒子一代孩子的心裏竟是如此混沌。他們不稀罕一盒盒包裝精美的月餅,不迷戀朗朗皓空中那輪明月,甚至不屑聽我們絮叨那如許美好的月宮故事,只沉浸在虛擬的網絡世界裏。我想像不出,幾十年後,他們的記憶中可有中秋的印記?

這麼想着,兒子已高聲催回家了。是的,他的作業還沒寫完,明早卻要返校了。此時,月光剛好。

菜園小記散文 篇31

辦公室後面是個小園子。

説園子,其實並沒有園子的風光。在我們的想象裏中,園子應該穿着籬笆風衣,或者圍着花牆的裙子吧,以便讓園子外面的人瞧見園內花滿蹊苗滿圃的盎然生機。可是這個園子被四面的高牆包着,知道的是個園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單位的什麼禁地呢。

園子,我可以一覽無餘,他是我窗口唯一的風景。每次視覺疲勞或是精神倦怠了,我總會踅到窗前,故作深沉的觀望。

園子裏的一切我已經可以一字不落的背誦出來。一塊塊被切割齊整的菜地像一個個段落按部就班的排列着,雖然單調,卻顯得秩序井然;不知是果樹營養不良,還是藤蘿營養過剩,那些纏繞在園子果樹上的葉蔓凌亂得像修改符號教人糾結不已;而園子隨處可見的碎磚石像散落的標點符號,似是而非的橫亙在菜蔬與果樹間,像是對不善使用者的惡意報復。

園子的主人很現實,她總沒有伺候花花草草的情趣。即使有了養花種草的念頭,她也很難忍受花草被封鎖的清冷與寂寞。真的愛她,就要給她自由,若沒有自由給她,愛就只能是束縛與摧殘。

園子雖然是主人的一塊自留地,但所有權是別人的。使用別人的土地,自會考慮到別人的要求,又怎敢只想着遂自己的願呢。既然如此,想得再多也是空想,何如給自己一點實惠呢!

先前我也有這樣一個園子,同事給了些花草先安置着,後來妻覺得沒啥用處,改了菜園;再後來因為居住面積小,又見縫插針建了間廚房,餘下凡可以見泥土的地方乾脆做成了水泥地,乾淨整齊多了,省卻了很多清掃打理的煩惱;再後來索性搬出去,從此告別了有園子的生活。

沒有了園子,我開始懷念園子。還好,單位裏園子還是有的,我還可以在工作之餘看一眼以解相思之苦。然而,我從來沒覺得那是一種鑑賞或是品味,因為我害怕園子四面的高牆。那些堅硬的牆壁不是折斷了我的視線,就是囿住了我的思緒。

我真正感受到了,當一個園子只有蔬菜瓜果,我們的工作和生活就已經平淡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