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站首頁 個人文檔 個人總結 工作總結 述職報告 心得體會 演講稿 講話致辭 實用文 教學資源 企業文化 公文 論文

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秦玥飛勵志故事(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1.45W

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秦玥飛勵志故事(精品多篇)

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秦玥飛 篇一

組委會給予秦玥飛頒獎辭:

在殿堂和田壟之間,你選擇後者,腳踏泥濘,俯首躬行,在荊棘和貧窮中拓荒。灑下的汗水,是青春,埋下的種子,叫理想。守在悉心耕耘的大地,靜待收穫的時節。

秦玥飛人物事蹟:

秦玥飛,耶魯大學畢業,現任湖南省衡山縣福田鋪鄉白雲村大學生村官、黑土麥田公益(Serve for China)聯合發起人。大學畢業時,秦玥飛選擇回到祖國農村服務,至今已是第六個年頭。為吸引更多優秀人才服務鄉村,秦玥飛與耶魯中國同學發起了“黑土麥田公益”項目,招募支持優秀畢業生到國家級貧困縣從事精準扶貧和創業創新。

感動中國十大人物秦玥飛勵志故事 篇二

秦玥飛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村外人,同時也是一個被寄望會用先進理念給農村帶來新變的城市青年、名校的大學生。這個崗位沒有規範和限制,只要關乎農民民生,千頭萬緒,無可不為。同時,作為村長助理,他不屬於體制,不屬於村幹部班子,沒有權力和隊友。

秦玥飛就像是一顆螺絲釘,在體制機器外滾動,零敲碎打,有單槍匹馬的無力感,也有獨當一面、不受縛於體制的自在。他試圖改變環境,但環境也在雕琢這個年輕人,從打扮到言談,甚至到觀念。

對基層的民眾和官員來説。秦玥飛是熱忱、有禮貌的年輕人,是半個“幹部”。人們對他既有招待遠客的淳樸熱情,也有對“當官的”一向有的冷眼揣度;既有對留洋高材生的好奇和卑怯,又有教他做人的架勢、對境外勢力的鄙薄。

秦玥飛得到了體制的表彰。人們記住了一個青年奮力擊水的姿態,讚歎他所散發的正能量。但很少有人指出,環境改變甚少,秦玥飛仍然掙扎在缺乏權力、資源和隊友的困境裏。

服務

秦玥飛介紹自己總是兩件事,2010年從耶魯大學本科畢業,2011年到湖南農村當大學生村官。有的人會想起來,以前新聞裏是出過一個“耶魯村官”,中國的榜樣青年。他現在三十歲了。

五六年前,他們這撥中國同學在耶魯畢業,好幾個陸續都到北京來落腳工作,進了投行跟諮詢公司。秦玥飛不想去過朝九晚五、庸庸碌碌的白領生活。他希望能作出改變人們生活的貢獻。他本科修的政治學、經濟學兩個專業,他相信在中國的公共服務領域裏,總找得到屬於他的一個位置。

最容易“找到組織”的做法,是去考公務員。秦玥飛不想去,怕去了就是做表格。

要麼去找社會組織。比如在美國,住房、就業、醫療、教育、家庭事務、人權民權、生態環境,方方面面都有公益援助,社會組織佔了整個國家約5%的 GDP、10%的就業人口。但在同期的中國,社會組織的規模幾乎微不可見,約0.1%的 GDP、0.8%的就業人口。

秦玥飛一面自己跟哈佛的朋友發起叫“陽光書屋”的公益組織,在甘肅農村發展教育,一面又聽説了另一種有組織性的做法:響應國家的“大學生村官”政策,去農村做村官。

這個崗位允許他自發規劃工作,理論上可能直接作用於成百上千的農民,國家也保證會留出提拔人才的通道。秦玥飛覺得這份崗位完全符合他的理想,也有上升前景。很多人只看到農村條件苦,村官工資低,他覺得這些跟一個更遠大的願景相比都沒什麼。他報了名。

2011年7月,火車正往甘肅去,秦玥飛在車上收到通知,選派了他去湖南衡山賀家山村做村書記助理。他在武威站下了車,掉頭又買張站票,回北京收拾行李。那裏幾個同學請他吃頓法國菜,作了別。

火車到了衡山縣城。賀家鄉的副書記陳希軍等着秦玥飛,接了他的行李捆到摩托屁股上,又馱上他,就往村裏開。山地上顛顛頓頓,走了一個多鐘頭,進了賀家山村。

村裏一千多畝大,六百多口人。當中一座二層高的老紅磚房,是賀家鄉政府。他們上二樓樓角,推門進了個暗黃的雜物間,八九平米大,破窗漏瓦,一口老木櫃,桌椅,木架牀。牀對過一堵牆,牆那頭放了兩口公用的尿桶。他今後三年住這。給他的月薪是一千四百五十元,沒有編制,沒有保險。

秦玥飛第二天起來洗了澡。鄉政府的人都稀奇起來,怎麼早上洗澡。“這是一個 fucking PR disaster(要命的公關災難)。”他不瞭解農村,又聽不懂衡山話。他不在早上洗澡了。後來又把英文印花的T恤裏翻外地穿了,短靴也換成這裏的解放鞋。

留守的老人孩子成天都看見他,走來串去,一臉笑,有禮貌。簡家奶奶叫了秦玥飛,你是大學生,可不可以告訴我的孫子奧數題。秦玥飛一説就來。簡奶奶感到一種光榮。她是羣眾。“這個人他是很好的,不像有些人吶,看你們家條件這麼差,哼吃,教你的孫子。”她記得秦玥飛教完了又説,有事你就來找我。她想到就笑:“我去找他?他個性很好,很謙卑的。我,哈哈,我説你是個農村人,不曉得去找他子有用沒用,所以也沒找他。”她又拿了幾個橘柑給秦玥飛。“我以為他不會吃的。他吃啦,他不嫌吃農村的。”她反覆説這人好。

秦玥飛的媽媽重視教育。他兩歲就教他説英語,到了國小又從重慶帶他上北京借讀,天沒亮就把他送到教室外面等開門,她自己再看着招貼去找工作。一切就為他有最好的教育質量。

按一套傳統的成功故事,他在高中拿到耶魯全額獎學金,他在大學得到一份華爾街上的工作,故事就到頭了。像同學關樂説的,“把孩子供出來,考一個功名,光宗耀祖”,多數人把移民、大企業當做重大的成就,激勵人心的結局。秦玥飛説,能再回到出身之地,幫助一個羣體,那才是激勵人心的。結局。

他在村裏一會又給人搭手提個籃子,一會又修熱水器,百分之九十九的工夫都在做“好人好事”。青蛙跑迷了路,他也找罐頭裝起來,帶到水邊去放生。雛鳥從窩裏掉下來,他也把它送回去。他給小花貓取名叫保爾、冬妮婭,想像它們正守着空空的糧食罐頭,保衞着某座年久失修的穀倉。

他覺得一切都很好,接地氣。他輾轉過四個城市長大,大學又出國,到哪兒都是個新來的,像加繆小説的名字,“L'étranger”,異鄉人。他在農村反而安心了。他跟所有人都關係着,他幫助所有人,所有人都喜歡他。他有時從人家門前早已經走過去了,人家還把他喊回來,給他個桃子拿去吃。

鄉政府裏有個公務員叫湯飛龍,跟秦玥飛一樣大,輪到夜班就來找秦玥飛長見聞。秦玥飛撓着兩腿蚊子塊,跟他講美國的政治體制,講奧巴馬大學畢業後做的社區服務。秦玥飛過去修的政治學跟經濟學是耶魯最主流的兩個專業,配給本科的師資也頂尖。卸任的墨西哥總統教全球化。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主教金融市場。羅納德·里根的高級顧問教大戰略、雄辯術。秦玥飛對國際關係感興趣,又相應學了俄語、法語。

湯飛龍也想不到,他們這地方能要到這麼牛逼的人。兩個人吃過晚飯就坐在一起,談七説八,能説到半夜一兩點。湯飛龍以為他們是最密切的。

秦玥飛清楚他在農村不可能有“soulmate”,哪怕和大家處得多和樂。有空總是跟老同學通個電話解解悶。

鄉政府隔壁開米店的人家裏,母狗下了只小狗。秦玥飛去看她們。狗媽媽一臉愁容。他給她取名叫普寧教授——納博科夫小説的主人公,一個俄羅斯人,孤零零在美國教書。狗媽媽很快病死了,小狗樂樂成了孤兒。秦玥飛每早起來就在陽台上喊它來,在鄉政府的院子裏給它喂牛奶,逗它,給它拍照。其他人進出,慣拿腳去趕開狗。就秦玥飛要護着樂樂。

湯飛龍在樓裏聽領導招來喚去,忙着通知大家來開會,又抓緊複印會議資料。陳希軍想到秦玥飛,特許了他也能進來旁聽學習。會上談着什麼思想什麼方針,套路化好猜,秦玥飛慢慢從這裏面聽會了衡山話。會上人員派好工作散了。湯飛龍留下來收拾會議室,掃地上的煙頭。沒有要秦玥飛做的事。

湖南省委要“量化測評”村官的工作,定了三十多個名目,都是些理想信念、廉潔紀律、和農民羣眾感情。有輿論管村官制度叫“新知青下鄉”。大學生們待着沒事做,以後是個什麼出路也説不準,有的就趁早回去另外找工作,要麼準備公務員考試。以前賀家就有個村官,鄉政府安排住村裏人家裏,平常不大碰見,過一陣就不聲不響,回家去了。

同學關樂催着秦玥飛去報考 LSAT(法學院入學考試),回美國讀個法律博士,出來重新找工作。

秦玥飛報了考,過一陣又取消了。

“對我重要的是,我在那樣的地方生活了那麼久,而且我過得很快樂,很充實。”他後來説,“(農民)拉着我的手,坐在他面前。這個就是我們跟這些老百姓之間的距離,這個就是意義。”

像 H.L.孟肯説的,理想主義這種人,聞到玫瑰比捲心菜更香,就會得出結論,玫瑰也更有營養。

規則

散佈在全國各地22萬的大學生村官裏,有七成被鄉鎮機關借調,在辦公室裏收發文件、寫材料、接電話。秦玥飛來了差不多兩個月,告訴陳希軍,他可以在外面找企業籌款,看村裏有什麼需要建的。陳希軍想了一陣,説田裏要修條水渠。

秦玥飛一個人跑了幾趟北京,讓留學圈裏的朋友牽線,找到幾個企業和個人贊助。十月,他湊到十五萬回來,村裏集體投票,通過了修水渠的方案。

二組一個姓劉的組員沒到場投票,到處跟組裏人説,別答應修,保證大家不吃虧。其他組裏或者跟了份子錢請工人,或者自己人出力,在田埂上作業施工。二組原來同意的意見不了了之。水渠挖得半米寬深,硬化上水泥,前後都要完工了,只差着中間二組那段還是爛泥雜草。

秦玥飛還沒碰到過潛規則,以前看網上新聞説得各種各樣,他不信,哪裏來這麼多潛規則。現在村幹部明白告訴他,劉組員就是要錢。

太陽升在天上,文明人知道那是地球的自轉,原始人只看見一個火球出來,根本沒有天體的意識。秦玥飛有次想到這麼個比方。他要服務的人不懂什麼是公共服務,他們過往的生活經驗裏只知道別人要做政績,要完成上級任務,他們也就以為能據此討價還價。

秦玥飛設想要是不給劉組員錢,直接施工,劉組員也許會來田埂上打人。他知道劉組員以前打過人。他設想要是打人了就得報警,警察出警了,劉組員就打警察,警察掏了警棍,一棒子打在地下,把人銬起來帶走了,跟着照片拍出來了,上了微博。那時候誰會來關心法?只知道一個百姓給警察打了。

秦玥飛定了主意,從捐款裏掰一點錢給劉組員就是了,要是能講講情分,也許還可以少給點。一個星期裏,秦玥飛反覆上劉家要先搞好關係。

那家的門前煤渣滿地,牆上烏漆抹黑,“like a toilet(像個廁所)”。他進門叫劉伯伯,送了幾包煙,又客客氣氣提起水渠的事。劉組員説,小秦,我不是針對你,我就看不慣那些幹部。劉組員給秦玥飛泡了茶,給他吃糖。秦玥飛沒提一個錢字,説破了怕劉組員更要義正辭嚴,説這是看不起我,事情就沒餘地了。秦玥飛坐在那敷衍説笑下去,“please him, give him orgasms(取悦他,給他性高潮)”。

村書記做了代為説辭的中間人,秦玥飛出了幾百塊給劉組員。

秦玥飛沒想到村書記一下就講出去了,太好了,小秦出錢擺平了。其他組個個都找上秦玥飛要錢,不然不公平,也要停工。陳希軍説秦玥飛就是手上資源多,農村工作也不是這麼個做法,他們要不肯,需要資源的地方還很多。

秦玥飛沒答應其他組的要求。水渠到第二年一月全完工了。他募來的款子還有剩餘,準備再贊助兩組人,把他們的土魚塘硬化成水泥壁的。

一組同意了,秦玥飛出一半錢,他們隨一半。另一組要秦玥飛多拿點錢來,不然也別修。這回只有前一組人完了工。後一組人繼續看天吃飯。一來暴雨,土潰水濫,就要受損失。後來鄉政府出了錢,才把他們的魚塘也硬化了。

秦玥飛又出去跑了幾趟募資。總是樂樂一個送着他到村口,等小巴車。募回來的錢加起來有八十多萬,前後給賀家中學架設了無線網絡,引進平板電腦,又修了路面、路燈,又擴建了賀家鄉敬老院。每樁事裏都要淌渾水,層出不窮的幺蛾子。他的幾大本LSAT習題集就壓在抽屜裏,有時拿出來看看,又去報考,再取消,反覆了好幾回。

湯飛龍覺得得虧玥飛是耶魯畢業的。村官沒編制,沒權力,在村裏又是外來人,除了跑腿打字,崗位上哪裏來找資源去推進什麼項目,資源都是玥飛自己學歷上出來的。“我大學也很一般,我的同學他們自己能夠維持自己的飯碗,能夠在一個城市裏有個房子就不錯了,他們能給我錢嗎?我又沒有留學生的光環,我去大型企業募資,人家會理我們嗎?搞不定的,完全搞不定。”

秦玥飛瘦下來二十斤,兩手臂就是兩根骨頭的粗細。他在外面待的時間久了,有天回來見到樂樂,樂樂也不一樣了,它一下已經是條大狗了。他叫樂樂,樂樂傻住了,好半天才明白過來,一下興奮起來。

14年的夏天,有人在田裏拉電線電殺老鼠。樂樂在田裏玩,觸上線死了。主人家埋了樂樂。插電的那人説,狗死要變妖精來鬧的。那人把樂樂挖出來,扔到河裏。它順着河水慢慢往下漂。秦玥飛去把它水淋淋撈上來,埋去了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

獎勵

秦玥飛也承認,耶魯畢業生的身份給他幫了個大忙。不光是人脈資源,就是拿出來講故事,情節也強。

2012年末,《湖南新聞聯播》播報了秦玥飛服務農村的事蹟。2013年5月4日,湖南省人民政府授予秦玥飛個人一等功獎章。這項殊榮頒給過省內的奧運冠軍和搶險犧牲的消防員。10月13日,央視評選全國十大“最美村官”,評上了秦玥飛。頒獎詞介紹他是“喝洋墨水,走鄉土路,身懷夢想,腳踏實地的耶魯哥”,宣傳片反覆特寫着他兩腳的解放鞋,水渠成了秦玥飛“最大的政績”。

其他家媒體也陸續跟進他的故事。賀家的各家各户都見過記者了。有次還看見一輛大巴熱熱鬧鬧拉來了一車電視台的人,説是集體來學習秦玥飛的事蹟。

之後的幾個月裏,秦玥飛陸續受邀參加了《財富》全球論壇、亞布力企業家論壇,過兩年又去了博鰲亞洲論壇。他在這些論壇上和馬雲、張亞勤成了微信好友,他的座位排在汪峯、任泉旁邊。

關樂不再催秦玥飛去考法學院了。“三十歲能夠在任何領域裏面被 CCTV 評為中國最 impressive 的十個人,我覺得 it’s a huge achievement(這是個巨大的成就)。”他只要秦玥飛別到四十歲變成“傷仲永”就好。“那是他最大的擔心,也是我們的擔心。”

秦玥飛從《財富》論壇回來,飯局上有個地方官員喝了酒説,原來這是個好事。他收到過給秦玥飛的邀請函,考慮到境外敵對勢力相當複雜,亡我中華之心不死,就壓下邀請函,沒給秦玥飛。後來秦玥飛要去博鰲。政府人員又説,亞洲論壇,那亞洲也是境外,也有很多敵對勢力。秦玥飛覺得難以置信。那是習總書記出席致辭的論壇。他問那人,你沒有聽説過博鰲嗎?那人説,很多外國的地方我都不知道。

秦玥飛把他帶來的外文書都收起來了。接受記者採訪,也注意別説英文詞。他提防着所有外國的、政治意味的東西。大學裏只説學經濟就完了,不談政治學專業;也不談什麼中美比較;也不談哪個母校的教授——都是美國人,又鼓搗政治。有地方電視台的領導問過他,是不是受了美國人的訓練。

也有記者想知道秦玥飛受西方教育,會怎麼處理農村裏傳統人情和現代規則的衝突。秦玥飛舉出劉組員的事。他説他去噓寒問暖,去多了,對方也就不好意思刁難了。“這樣的例子就是又兼顧了人情,又維持了一種議事原則”。

記者們回到城市,登出了這個簡化的故事。給農民“動之以情”,就是這樣了。

秦玥飛猜得到記者們的預設。“這個人到農村,這個故事會非常強,他會有非常多的衝突。但是我是做了足夠的心理準備跟前期的準備的,所謂的反差,是不存在的。”

秦玥飛接受我採訪的時間長了,夾的英文漸漸多了,後來又告訴我給了劉組員錢的事。“你會怎麼做呢?你跟他講道理説,噢,有個東西叫民主的精神,我們大家都投票表決了,你要尊重多數人的意見?拿羅伯特議事法則給他讀一下?”

我説那個人的要求是非分的。

“Now you sound like a 知識分子(你現在説話就像個知識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