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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磨的作文(精品多篇)

欄目: 學生作文 / 發佈於: / 人氣:1.29W

石磨的作文(精品多篇)

石磨的作文 篇一

夜深人靜的時候,是想家的時候……

歌聲時斷時續、悠遠綿長,大概是從河對岸的軍營中傳出來的吧。窗外已是夜色闌珊,軍營的點點燈火亦被黑夜塗抹得有些依稀。

夜闌更深之時,總會有一種聲音在我耳畔響起。“吱吱碌碌……吱吱碌碌……”它雖然單調而缺乏旋律,但卻能久久撥動我的心絃。聽到它,我的心會隨之寧靜,會完全拋卻遊子的漂泊之痛,更會使我憶起久違的故鄉。

我知道,這是我家老屋後的石磨坊發出的聲音。二十年前,也就是在我的孩提時代,夜晚常常是這種聲音伴我入眠。

我家的老屋後有一片坡地,上面栽的全是榆樹。樹幹上爬滿了一種被當地人稱作“凌霄”的藤狀植物,橙紅色的凌霄花會在夏秋兩季競相綻放。磨坊就建在這榆樹林之中。其實它原本是一座觀音祠,只是一物二用罷了。聽村裏年長者講,**之前,這兒的香火還是很盛的。十里八村都有人來此燒香祁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廟會。這裏的廟會如同集市一樣熱鬧,説書的`、唱戲的、吹糖人兒的、拉洋片的應有盡有。村民們還可以藉機會賣掉部分農產品,購進自己急需的各種農具。

後來,燒香拜佛等迷信活動都被禁止了。沒有了燒香拜佛之人,自然廟會也辦不下去了。但是推磨的聲音並未因此而停止,畢竟村裏幾十户人家還是要靠它磨面吃飯的。可是這祠堂卻因長久無人修繕而變得殘破不堪。頂上的琉璃瓦已所剩無幾,餘下的早已成了鳥雀們的安樂窩。廊檐木刻上的彩繪圖案大多已退色,失去了往日的斑斕。支撐廊檐的紅柱,漆皮爆裂,露出了木頭的本來面目。石刻香爐的一條腿已然斷裂,斜靠在角落裏。最慘不忍睹的當數那座泥塑觀音像,半條臂膀不知被誰卸了去,手中的玉淨瓶也已不知去向,餘下的一條胳膊空落落地向上託舉着。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面無表情地、無奈地注視着腳下的芸芸眾生。而來此推磨的芸芸眾生已被生活的重負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同樣倍感無奈又面無表情。

的確,那時的生活很苦。他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就像推磨一樣,日復一日地複寫着他們的父輩乃至父輩的父輩的生活。一年的辛勞與汗水僅僅換來微薄的收成,他們無法跳出這千古不變的生活軌跡,他們困苦,他們迷惑,進而無奈。

作為孩子,我們根本無法理解父輩們的艱辛。父輩們總是將痛苦埋在心底,把僅有的一絲希冀化作滴滴快樂捧給他們的孩子。孩子們因天真無知而終日快樂着。記得那時,我們曾無數次結伴去河邊的蘆葦蕩深處“探險”,夜晚趁大人們不注意,竟然攀着樹枝到磨坊頂上捉麻雀。要知道,這些活動都是被嚴令禁止的,但卻被我們一一做到了。只有禁止進入磨坊的禁令無人敢打破。於是我們就天天盼望着過年。因為只有過年我們才能有新衣服穿,才能有好東西吃,才能去平時不許我們跨進半步的石磨坊。

平日裏禁止孩子進入磨坊,是流傳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傳統。想來大概有兩方面原因,一是因為石磨轉動可能會傷及孩子,二是因為這裏畢竟曾是祭祀的神聖場所,可能是怕我們進入會觸怒神靈帶來厄運吧。過年時,情況便有所不同。我們被允許進入磨坊,主要是協助家裏人推磨。我的故鄉有過年做豆腐的習慣,由於每家都做,一到這個時節,磨坊也就顯得緊張起來。稍富裕些的人家可能會買或者租一頭毛驢來拉磨。那驢子通常被紅布蒙了雙眼,在皮鞭的驅使之下會不知疲倦地循着圓圈一直走下去,直到黃豆變成了豆粉方可駐足。我家是斷不會採用此種方法的,或許是由於家境拮据的緣故吧。我們通常是一家老小輪番上陣,將那石磨推得飛轉。木製的支架與石磨軸相互磨擦,發出的“吱吱碌碌”的聲響與孩子們的歡笑聲相互融合,在祠堂的上空久久迴響。

我的故鄉地處平原地帶,原本是不產巨石的。這座石磨究竟是何年間由何人從哪座山運來,又是由何人雕琢打磨,已經無從考證了。只知道,這裏的人,世世代代都依賴着它,每天都在用它細細地研磨着生活,盼望着能夠磨碎痛苦與無奈,能夠磨出幸福與歡樂。

然而,時光如水,歲月如歌,石磨磨得他們額上生出了的皺紋,磨白了他們滿頭的黑髮。他們依舊終日面朝黃土北朝天地過活。磨不掉的唯有他們與生俱來的那份純樸與謙和。

離開故鄉已近二十年了,我對故鄉的思念之情不僅未被流逝的光陰消磨掉,反而如陳年的美酒,歷久彌深。故鄉的一草、一木、一溪、一井曾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夢中,久久縈繞在我的心頭。

那座石磨坊是否依然存在?夜晚,如今的孩子們是否依然伴着石磨聲入眠?我想,它或許早已被電動機械取代了吧。

人們的生活是否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呢?但願他們過得富足而祥和。

河對岸幾乎沒有了燈光,是啊,已是深夜了。“吱吱碌碌……吱吱碌碌……”熟悉的聲音又一次在我耳邊響起,我輕輕地合了眼,仔細聆聽着這動人的旋律。漸漸地,我覺得眼前彷彿出現了無數朵紫色的薔薇花,正在和着這醉人的旋律歡快地舞蹈。

石磨的作文 篇二

暑假裏的一天,爸爸帶着我和媽媽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家鄉。

走在寬闊平坦的公路上,看到家鄉的變化,爸爸興奮不已,不停地向我和媽媽嘮叨:“現在家鄉變化真大。路變寬了,山變綠了,平房變新樓,到處都是果樹,樹上掛滿沉甸甸的果實,真是名符其實的水果之鄉!”

車駛在林蔭道上,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遠處的一些樓房。

“你們看!”爸爸高興地指着不遠處的一間國小説,“那就是我的母校。以前的平房教室沒啦,替換它們的是一座座嶄新的教學樓了!呵呵!”

終於到家了。向眾多的親戚問好後,我便出去溜達溜達。門口的一座石磨吸引了我。石磨的面上泛着石材特有的青光,雖然佈滿了灰塵,但摸上去仍很光滑,我想:一定是長年累月的摩擦造成的吧!石磨上的溝還積着雨水,好幾個地方還長出了暗綠暗綠的青苔。於是,我好奇地向爸爸打探起石磨來。從爸爸口中,我知道了關於這個古老石磨的故事。

這個石磨是村裏孩子的好去處,小夥伴經常爬到上面去嬉戲玩耍,因為石磨並不是經常能用得上的,只有在逢年過節或家裏來了重要客人的時候,才會用石磨來做豆腐或糕點。對於常年餓着肚子的孩子們來説,這可是日盼夜盼的天大喜事。天剛矇矇亮,孩子們就早早起牀了,幫忙捧着泡了一個晚上的大豆,一碗一碗地倒進石磨裏,準備磨成豆漿。當細膩而均勻的“咯吱”聲響起時,啊!石磨開動啦!孩子們都高興地拍起掌來。

只見大人們雙腳一前一後站成弓字步,雙手緊握磨搭鈎的手柄,連續的推拉,石磨也跟着他們的節奏,時而歡快地歌唱,時而沉重地呻吟,一圈一圈悠悠地轉了起來。伴着石磨“轟隆轟隆”的響動,奏起了做豆腐的樂章。不一會兒,磨縫裏便擠出白色的乳汁來,孩子們看了,臉上都洋溢着無比幸福的微笑。

豆腐終於做好了,捧着白嫩嫩、滑溜溜的豆腐,心裏的那種甜啊,早溢了出來。別家的孩子也會圍了過來,這時奶奶會每人分上大半碗,讓他們也解解饞。

過年是孩子們的期盼,卻是大人們的煩憂,因為再窮的人家也得想方設法準備點年貨,其中年糕是必不可少的。家家户户在過年前幾天就要淘好糯米和粳米,將這些糯米和粳米按比例均勻混合後放在匾裏,攤開涼燥,然後集中起來,置於石磨旁,由一個人一手把向,另一隻手連續將一把米、一把米地抓置於石磨進口裏,另外一兩個人牽磨,石磨就連續旋轉着,將米磨成粉。到了過年前一天,將磨好的粉加上白糖或者紅糖拌勻,就可放在蒸籠裏蒸,蒸熟即是可口的年糕了。

當熱乎乎、香噴噴的年糕從蒸籠裏拿出時,早已守候在旁邊的孩子們一邊擦拭着嘴邊的口水,一邊把年糕端出去。那銀鈴般的笑聲充滿了整間屋子。

夜風吹來,孩子們聞着磨盤上殘留的麪粉的芳香,還有村外野草花的芳馨,枕着夜鶯婉轉動聽的歌聲,在石磨的懷抱中入眠,做着一個個甜美的好夢。

爸爸説,小時候,他們認為石磨的歌是最動聽的鄉間小曲。“咕轆轆,咕轆轆”,唱得天更高更藍,“咕轆轆,咕轆轆”,唱得河水更清更甜,“咕轆轆,咕轆轆”,唱得人們整日被飢餓折磨的腸胃也開始幸福地蠕動。

而在大人眼裏,石磨卻是一種難以解説的心事。年年月月,在注滿風雨聲的屋檐下,石磨悠悠,揹負着歷史的沉重與無奈,磨碎了祖輩們多少心血和汗水。

斗轉星移,日月如梭,轉眼30年過去了,村裏早就有了電動石磨,村民若要磨粉磨漿什麼的再也不用自己推磨了,做豆腐年糕也不再是孩子們的奢望。石磨終於象年邁的老人,停止了咀嚼,停止了歌唱,安然沉睡在歲月的殘牆斷垣之間。

從石磨到電動石磨機,歷史總是以飛快的步伐在前進。如今,家鄉里已經很少人用這石磨了,但從佈滿青苔的石面上,不難想象當初它的喧鬧和忙碌。現在,石磨以它那古樸的身姿靜靜地卧在屋檐下,歷史從石磨的聲音裏走來,從石磨的身姿裏走來。它——石磨,在為改革開放30年的變遷做着最有力的見證。

石磨的作文 篇三

中秋節回家,看到村裏的空地上,有一盤廢棄的石磨,便引起了我對石磨的記憶。

石磨這件古老的器具伴隨人類走過了幾千年,算得上從石器時代沿用時間最長的家用物品之一。上世紀八十年代後,隨着科技的不斷髮展,它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退出了歷史舞台。但我們這些年過半百的人們,對它有着太深的情感和記憶。

幾千年來,石磨被用來加工糧食,沒有它的幫助,人們很難吃到細糧食品。石磨可加工各種糧食,如小麥、玉米、瓜乾等。主要是把原糧磨成細粉,為蒸乾糧或做湯做準備。

小時候幾乎家家户户都有石磨,推磨成了每個家庭必不可少的負擔。白天大人們下地幹活,晚上、早上還要推磨磨面。孩子們也不得不抱着磨棍幫大人們推磨。記得有時候早上還沒睡醒,就被叫起來推磨,只好閉着眼推邊睡邊推。石磨很重,推起來很費勁,只好幾個人一起推。記得上國中、高中時,星期六回家,先要推磨,磨上瓜乾麪,背到學校,再自己蒸窩窩頭吃。糧食中最難磨的是小麥、黃豆、玉米等。一般要磨三、四遍才磨細。中間還要用籮篩好多遍。雖然辛苦,但當吃到用細面幹成餅或香甜的乾糧時,推磨的辛苦便一掃而光了。況且家家如此,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

石磨磨出來的玉米餷子做粥是最好吃的。經過石磨的磨壓,玉米粒成了不規則的小顆粒,放進大鐵鍋裏文火熬煮一兩個小時,就成了香甜可口、令人流口水的玉米粥了,每人盛上一大海碗,就着鹹菜,吃得大汗淋漓,渾身舒坦。在那經濟條件差,飯都吃不飽的年代裏,算得上一次大解饞了,吃着比現在的山珍海味還香。

石磨推出的炒麪更是令人難以忘記。把小麥炒熟,加上棗肉,磨成細粉,就可以用涼水衝着喝,香甜可口,既解渴又充飢,至今還記憶猶新。雖然現在超市也有賣的,但總喝不出原來的味道。大概是現代化的磨面機在磨面時温度高所制吧。

石磨中還有一種叫水磨,是專門用來磨豆腐,磨杷谷、煎餅糊糊用的。往往是富裕家庭才有,大多數家庭要借用別人家的。平時用得少,過年、過節時用得多。

隨着時代的變遷,石磨逐漸談出了人們的視線,幾千年的傳統生活方式也發生了很大變化, 現在城裏人大都到超市或糧店賣麪粉,而廣大農村普遍採用把小麥投到饅頭房,憑存糧本到饅頭房拿饅頭的方法。

現在的孩子們恐怕只知道吃饅頭,想象不到過去人們推磨的艱辛吧。

石磨的作文 篇四

春天來了,我們最期望的就是去春遊。昨天,學校帶我們去春遊了,一路上大家歡聲笑語,別提有多高興了。

到了目的地,教官把我們帶到一片空曠的草地上,那裏堆放着許許多多石磨。我們以前沒見過這新奇的東西,都在下面議論紛紛的説着,興奮得不得了。教官向我們介紹了推石磨的方法後,拿了很多小小的黃豆分給我們,讓我們自己試一試。拿到豆子後,我立刻去找了一個石磨,先把小黃豆放進石磨上的小孔裏,接着往裏面加了一點水,再放一個木桶在石磨下面接豆漿,然後開始推動石磨,一定要用逆時針的轉動方法,因為石磨和石盤之間有紋路,反方向推才可以把豆子磨碎,它會混合着水流進石磨下的木桶,最後再拿去加熱,豆漿就做好了。當我做完這些事情以後,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但是一想到這是我第一次使用石墨自己做出來的勞動成果,也就不覺得累了。

第一次推石磨很好玩。但是轉念一想,以前的人們很貧窮,家裏沒有豆漿機,他們天天都推石磨也會覺得好玩嗎?

石磨的作文 篇五

我的老家在神木縣城南離黃河岸15公里的一個深山溝裏,家裏世世代代使用着一副清道光年間用上等的青鐵石製作的石磨,一百八十多年後,這副石磨還完好無損。

石磨主要由磨盤和磨扇組成。磨扇又分為上磨扇和下磨扇。下磨扇固定在磨盤中間,上磨扇套在下磨扇中間的軸上。牲畜或人推着上磨扇沿着磨道轉圈子,把糧食放入石磨中間的窟窿,上磨扇轉動,利用有規則的石磨齒將糧食磨碎,從上下兩副石磨扇中間的縫隙擠出來,經過細籮的兩至三遍選篩,糧食即變成了麪粉。

磨道是一個圓環狀的路。毛驢拉動石磨時,雙眼被布條矇住,拉着一副帶動石磨的工具,繞着磨道轉大圈,石磨則圍着軸轉小圈。毛驢是在失去視力的一片漆黑的世界裏拉動石磨的。據爺爺和奶奶説,毛驢矇住眼睛拉動石磨行走轉圈時,才不會頭暈,不會走出磨道。這就是毛驢拉動石磨磨面的道理。在黑暗的天地裏轉來轉去,始終循着固定的圓路重複行走,一直到完成了加工糧食的任務,才解開蒙着雙眼的布條,重新看到了光明。我兒時看着毛驢矇住眼睛拉動石磨的樣子,總是產生這樣的好奇和疑問。所有的動物都是張着眼睛沿着光明的道路行進,唯有毛驢拉動石磨的勞動是矇住眼睛在黑暗裏走路,也許只有用毛驢對主人的忠心耿耿才能説明這一現象。或者説毛驢拉動石磨的工作,需要一個黑暗的環境,最終才能看到光明,完成主人賦予的使命。

我到北京工作這些年,經常有老家的親戚和朋友捎來的用石磨加工的白麪、蕎麪、豆麪、玉米麪、窩頭面,或是用石碾加工的小米、黃米。石磨加工的麪粉真的好吃,沒有鐵鏽味,沒有機器的塵煙味,更不必擔心有添加劑之類的化學成分。不久前,我到西安看一位朋友,朋友把我帶到一家地道的陝北粗糧飯館,整個飯館吃的米麪都是用老家的石碾石磨加工的。小飯館有一個小包間,專門還安有一副小型石磨,用來加工麪粉和製作豆腐。小飯館老闆是地道的陝北山裏人,他説吃家鄉飯就是要吃原汁原味,聞到石磨的味道,泥土的芳香。

前不久,我回陝北老家過春節,又一次看到了安放在老院子內的石磨,顯然,石磨的厚度經過多少年的磨面有所磨損,磨齒也沒有當年鋒利,而它卻像鎮宅之寶似的一動不動聳立院子一側,上面往進倒糧食的窟窿朝天撐開,如同張開一張大嘴,向天空和主人傾訴着什麼。我走過去,用手輕輕地撫摸着石磨,繞着磨道一連轉了三圈,感到真的有些頭暈。我盯着石磨,耳邊又響起毛驢拉動石磨發出的“嗚嗚”聲,還有當年聽慣了的嫂子和姐姐們用毛驢拉動石磨加工麪粉時唱了多少遍的陝北信天游:“毛驢拉磨蒙着眼,上磨扇壓着下磨扇轉;羊肉臊子剁蕎麪,吃胖了妹子的白臉臉;磨道里走路繞圈圈,累死累活也情願;手託石磨望遠山,莊稼人的日子比蜜甜。”

石磨的作文 篇六

老屋真的老了。

小心翼翼踏着黛色石級上的幾簇苔痕,輕輕推開那扇厚重而斑駁的木門,石磨靜靜地歪斜在一角,外表粗糙,如同奶奶那雙粗糙厚實的手。

三歲那年,我坐在竹椅上。院子裏,木頭做的架子上擺放着石磨。“該做多少呢?”奶奶用杯子量好豆子,剛走幾步,又折了回來。開始唸叨:“還是多加些吧!”她又量了幾杯倒入桶裏。

第二天清晨,睡夢中一聲聲有規律的吱吱聲從院子裏傳過來。我赤着腳循着聲音跑到院子。奶奶一手推磨,一手添豆,身子一前一後搖擺,石磨也被推拉着一圈一圈轉動。“奶奶,我也要玩。”奶奶轉過頭,驚慌失措地跑過來抱起我。大聲嚷道:“感冒了怎麼辦?”邊走邊用她那雙粗糙厚實的手不停地搓我的腳。

五歲時,院子裏,看着黃豆在水的浸泡下,發漲了,變軟了。我踮起腳尖,抬頭仰望還是不見磨台。只好搬凳子站在上面。奶奶右手推磨,左手添豆,弓步站立,全身的力量聚集兩臂。石磨轉動,帶水的豆子從磨眼中放進去,乳白色的豆汁從兩片石磨中間流出來,掛在邊沿,像天使脖子上圍的白紗巾,更像天使的白褶裙,嫵媚、動人。磨架下放着大盆子,豆漿出來,匯成一道涓涓細流流入盆裏。生豆汁淡淡的香味隨風飄來,我真想快快長高。

十歲,我長高了,奶奶老了,石磨也跟着人和時光一併老去。奶奶推着磨,汗水在她蒼老的臉龐上肆意流淌,奶奶磨得很慢,石磨似乎也發着沉悶的喘息聲。

而今,奶奶已不再有力氣使用石磨了。孤單的石磨,在這空空落落的老屋裏守着寂寞。上面滿是蛛網灰塵,惟有那推杆手握的地方,雖是落滿塵,卻依舊光滑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