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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樓上》譯文註釋《樓上》鑑賞及賞析(精品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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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樓上》譯文註釋《樓上》鑑賞及賞析(精品多篇)

《樓上》鑑賞 篇一

這首詩於唐代宗大曆四、五年(公元769—760)漂泊長沙時所作。代宗永泰、大曆(765—766)之際,安史之亂雖已平息,唐帝國卻再也無法恢復昔日盛世。河北地區為安史餘孽的蕃將集團所控制,成了國中之國。吐蕃仍佔有河湟,威脅京師。唐朝腹地的東西川、荊南等地,諸將擁兵自重,時有爭鬥。杜甫雖是在野之身,無官守,無言責,面對這樣的情勢,憂國情殷,不能自已,時發於詩。杜甫於大曆四年正月中旬自嶽州南行,經青草湖,潭州(今湖南長沙市)投奔老友衡州(今湖南衡陽市)刺史韋之晉,而到達衡州時韋之晉已改任潭州刺吏,於是又折回潭州。四月,韋之晉病沒,四月初八夜,長沙發生了歷史上有名的“臧玢之亂”,杜甫連夜逃難,這年夏秋他又在湘潭度過,時年老多病,處境困難,登樓遠望,有感於家國之憂,於是賦成了這首悲愴的《樓上》。

《樓上》譯文 篇二

站在樓頭望着殘破的天地,憂國憂民一籌莫展竟使人焦慮得不斷地在抽拔着頭上的白玉簪。

想到君王乃是在這三極以北,而我卻卻飄泊在五湖之南,難以報效國家。

依戀君主,思念之心極其苦切,但論才能則又覺得有愧於那可作棟樑的杞楠。

在亂離之中如今已經不能自救,我恐怕還是要老死在這邊遠的湘潭。

《樓上》 篇三

唐代:杜甫

天地空搔首,頻抽白玉簪。

皇輿三極北,身事五湖南。

戀闕勞肝肺,論材愧杞楠。

亂離難自救,終是老湘潭。

《樓上》賞析 篇四

詩人登樓遠望,聯想到現實是“乾坤含瘡痍”,而自己卻是“無力整乾坤”,一籌莫展的詩人唯有“空搔首”。頷聯寫京城遠在極北之地,自己卻身在五湖的南面。頸聯寫詩人始終將救民於水火的希望寄託於皇帝身上。尾聯直抒胸臆,寫在動盪亂離中,詩人自己尚不能自救,更以何來報國,只怕會老死湖南,表達了詩人沉痛悲涼的離愁和身世之歎。取境闊大而描摩細膩,塑造出鮮明的抒情形象。全詩感情深婉悲切,是杜甫憂國憂民胸懷的真實反映。

首聯以“天地”二字點題,登樓四望,俯仰蒼茫,念天地之悠悠,傷禍亂之未已;雖濟世有心,而回天無力;於是搔首踟躕,悽愴感發。這就是此詩首聯的意境。 “天地空搔首”句,籠罩全篇,有涵蓋乾坤之勢。冠以“天地”二字,喻搔首太息非為一己之窮通,而是為了社稷蒼生的安危,跟題“樓上”來,下着“空搔首”三字,上大下小,句法甚奇。立意既已高遠,讀來自覺蒼茫渾厚。“空”,著此一字,體現了老杜空懷報國之志,淪棄草野,無可如何的心情。次句具體描繪搔首之狀。古人束髮戴簪。散發搔首,故抽簪。搔首本喻焦慮之狀,頻頻抽簪,則更見焦慮之情切。在樓上俯仰天地,國家多難,竟一籌莫展,只有頻抽簪搔頭,而搔頭無濟於事,故説“空搔首”。語極淡而意愈悲。

頷聯承接登樓而寫遠望之狀:朝廷遠在三極之北,而自身處於五湖之南,極力拉開兩地距離。在於歎息個人於國事無補,明搔首之故。由此寫出首聯細節的情意內涵,領起三四聯,是全詩關鍵。陳寅恪《與劉叔雅論國文試題書》論上中下三等“對子”時曾指出: “必具正反合之三階段”,“詞類聲調”,“能相當對”,“有正又有反”,所表現之意義,復能互相貫通,因得綜合組織,別產生一新意義”。“此新意義”,雖不“顯著於字句之上,但確可以想象得之。所謂言外之意是也。”此即對子中“最上等者”。對了解杜律佳處,有啟發幫助。皇輿對身事,三極對五湖,北對南,平仄兩兩相對,銖兩悉稱,詞類聲調皆適當。朝廷在三極之北,關山阻隔;自己在五湖之南,身世飄零。分開看,兩句各具一意義,一正一反。合起來看,則新意義出。兩句雖無一動詞,而意義貫通,詩人繫心君國,愛而不見,搔首踟躕之情畢現。 “皇輿”、“身事”二語,包含了多少情事,雖不著於字句之上,但意在言外,可以想象得之。此聯極盡對偶文字之能事。

頸聯正面表述戀闕之情,申足頷聯之意。“戀闕”句從自己角度説。古人以君代國,愛君即是愛國,愛國之情出於肺腑,憂思之極,五內俱焚,故曰“勞肝肺”。“論材”句從朝廷角度説。“杞櫓”當此非常之際,朝廷需材,而己非棟樑之任,故曰“愧”。關心國家人民,至於長勞肺肝,而自愧無大才力,整頓乾坤。見得詩人把憂國憂民的希望寄託在皇帝身上。此聯由“皇輿”句領起。

尾聯由“身事”句領起,歸結到自己,自歎身世飄泊,預料將老死湘潭。是其登樓搔首的另一原因。處亂離之際,此身飄飄如天地一沙鷗,自救不暇,不能致君堯舜。只能終老於湘水之濱、潭州之地,齎長恨以沒世了,感歎極深,一結蒼涼。結尾直抒胸臆,表達出沉痛悲涼的離愁,身世之事使登樓之際慷慨抒懷的抒情主人公形象立現於目前。

杜甫時常處在一種矛盾與無奈之中,天地之間瘡痍滿目,一向以憂國憂民為己任的杜甫卻莫可奈何,從杜甫個人願望來看,他希望天下太平,也希望自己能為救世救民盡綿薄之力,這正是杜甫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及知識分子的自覺意識使然,可是杜甫漂泊天涯,生計都要依靠朋友,自顧尚且不暇,不能為國為民做什麼。因此詩人常愁苦不已,往往頻抽玉簪空搔首。皇輿三極北,指帝王、首都、心中的寄託在北方,身事五湖南,指自己卻漂流南方,距離太遙遠。心戀廷闕、國家、君主,故而肺肝勞傷,反觀自身卻愧無經世大才。因此矛盾而又無奈的杜甫,只有老死湘潭之地。

《樓上》註釋 篇五

空搔(sāo)首:一籌莫展,搔頭也無法解決問題。

白玉簪(zān):戴朝冠時用來插定發、冠的器物。

皇輿(yú):國君所乘的高大車子,多借指王朝或國君。

三極北:東西南三極之北。地有四極,長安在北面,故稱。

五湖:指洞庭、青草、具區、兆滆、彭蠡五個湖泊。五湖南,寫自身所在,遠離京都,難以報效國家。

戀闕(quē):心戀京都,即依戀君主。闕:皇宮門前兩邊供嘹望的樓,此指皇帝居處,借指朝廷。

勞肝肺:五內俱勞,形容思念之心極其苦切。

論:一作“掄”。愧杞楠:愧對棟樑之才。杞楠:都是高大喬木,材質堅硬,此指棟樑之才。

亂離:因**而飄泊。

終:終究。老:老死。湘潭:縣名,屬潭州,位於湖南省中部偏東,今湖南省湘潭市。這裏泛指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