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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體悟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1.45W

關於天地之間是否有道.有本體的問題?也許仍存在些異議,但一般看來,數千年的知識社羣,大體已經完全給出了肯定的答案。問題只是不同的文明對道是什麼,會有不同的回答。中國以“道”融貫各家,而為最高本體。西方以“上帝”,阿拉伯世界以“阿拉”為最高本體,為一切之創造因.推動因.最後因。而物理學界也以統一場論,試圖找出宇宙的究極理則。

道之體悟

為什麼異代同心.億人同心的要追尋並信仰此本體呢?我想這可以從兩方面來解説,其一,宇宙浩瀚而雄奇,震撼人心,人類放眼以觀,如此的星辰縱橫,如此的大地人間,如此玄妙璀璨的世界,難道會沒有成因,沒有依託,沒有根本理則?其二,身心安頓的必要。人是一種追尋意義的生物,在千變萬化,悲歡離合的人間,對許許多多人間萬事,難以理解,難以接受,人總要追問個所以然。沒有答案的懸疑,沒有最後價值的依託,沒有人生意義的最後家園。人的痛苦將無從釋放,人的生死將無法安頓,人無法生存於不明不白,無天無地的人文世界裏。有道.有天.有上帝.有阿拉,才足以解釋這一切,安頓這一切。即使最實證的物理心靈,也不能以眼見為實,以手觸為究竟真理,在一切看得到的物相里,還得追尋看不到的理則,在一切理則背後,還得追尋總理則,統一一切理則的的根本理則。

如此説來胡先生為什麼“最不能認同”這些?我是頗難理解的,難道一切萬物都是無中生有,都是自生自滅,都無背後之力與因由?對熊十力與牟宗三兩先生的解説不認同,自可加以辯證,自可另創新説。如果是對本體論,對宇宙的根本存有,宇宙的動力因,最後因,創造因,都給予否定,那麼,我就不知道胡先生如何進行思想探索?如何把當下的世界人生説清楚?

接下來可以談的是“道成肉身”或“肉身成道”的問題。我想這又可以是一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的心靈問題。既然人無法否認宇宙的根本存有,宇宙的動力因.最後因.創造因,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人如何面對它。換句話説就是“宇宙的根本存有”,其在人間應該扮演什麼角色,應該與人發生什麼關係的問題。人既無法將此根本存有推出天外,不聞不問,當然只能引向人間,讓他們扮演與其身份相稱的角色。所以道與天成為中華文化心靈的最後依託,上帝成了西方心靈的最後居所,以此開顯人間義理,以此挺立人文價值。經過這樣的過程,宇宙的根本存有來到了人間,具有深廣的人間性,於是“道成肉身”.“肉身成道”.開悟見道.上帝在我心中,就都有了可能,都具有甚深甚廣究竟義。依我看此“道”並非宇宙根本存有之道,而是道的引伸,道的人間化。亦即人之心靈來自道之創生,亦是道的一種示現,人心有其可以貫通天道的訊息或能量。你可以説這是一種“信仰而已”,羌無實際。但是此“信仰”卻貫穿古今中外所有的文明,這就不容我們等閒視之,以“而已”了之!

縱觀史乘,閲覽載籍,古往今來,見道悟道,回頭見父,瞥見上帝靈光在自己靈魂深處的證言多矣!而做此證言者,卻總是人間大德龍象,總在人間留下愛的偉績,這些難道都是而已而已,不足採信麼?自己不能內證明德以見性,就足以否定古今聖賢之見性為迷信麼?自己有多少靈性,自己的靈性創造力有多大,詢之以意識層的理性小智,其答案也不脱工具理性之格套!但許多人生經驗與心理研究早已解明,人的心靈絕不只是一個意識淺層的存有,在人意識之下之後,還擁有淵深難測難知的浩大心靈世界。證悟並開拓此心靈,即為心性儒學追求內聖之路向。借內聖之證悟以成當下踐履,以行道人間,亦即是外王之追求。孔子周遊列國以求行道踐道,正是一個聖者視民如傷的表現,在艱苦的行旅過程裏,固然會有“累累似喪家犬”的樣貌,但卻不能據此認定聖人浩大之心靈,也只是一個無家可歸,失去心靈家園的喪家狗!

為此,我可以肯定的説孔子是個見道者,是個見道甚深,信道甚篤的行道者。《論語》中所記孔子之言「五十而知天命」(為政篇);「天生德於予,桓魋其如予何!」(述而篇);「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子罕篇);「道之將行也歟,命也;道之將廢也歟,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憲問篇);「天何言哉?四時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陽貨篇)……都是見道語,都不能以訓詁了之。因其肉身成道成聖,而使其靈慧化成聖言教言,所以言雖似泛泛,卻貫注天人心靈之氣機,指引中華文明之走向,併成為所有中國君子修身以成德慧的靈性資糧。恕我孤陋,從未聞西方知識份子對其見道者耶穌,加以處心積慮的凌辱與踐踏。可是五四以降的中國知識份子的狂妄真不可測度,謂其為中國人吧!怎麼對自己的聖人,哺育中華文明的悟道者,不但不飲水思源,知所感恩,竟還抱著刻骨仇恨,隨時隨地踐踏聖人。説他們是學西方吧!西方人並沒有如此這般的仇恨自己的聖人啊!説他們是紅眼病,仇富仇聖吧!此聖非西方之聖,中國聖人是即凡而聖,是人人本具聖性,是人人可學取修成的,孔子之聖並不妨礙現代君子也可以成聖,也可以見道,雙方並無利益衝突啊!何必見聖而怒呢!

 此中見聖就怒,就欺凌踐踏的偏執心理,完全不是一個健全人格者,更不應該是一個知書達禮的知識份子所應該有的,可是神州大地數十年人鬥人的顛倒人間,竟也弄到了聖魔顛倒的境地,大肆殺人的張獻忠成了偉人,而真正福佑中華二千年的聖人卻成了仇恨的對象!撥亂反正也已三十年了,此種聖魔顛倒的妖人心態,本來早該收拾清掃,再建朗朗乾坤的,但歷史的錯誤始終未得清理,以致聖魔顛倒的狂悖心態,仍然受得許多少不更事,卻自以為懷才不遇的憤青們追捧,這已夠令人搖頭了!卻有李零其人,高據北京大學中文系講《論語》,卻説孔子是“喪家狗”,還用所謂訓詁徵引以實其説,更還有許多教授人物大為喝采。他們目迷心盲,以為一個見道的聖人,就只是一條無家可歸的“喪家狗”。他們處心積慮將指引中華文明走向的聖人定為“喪家狗”,以為如此就足以破壞中華文明的磁性光環,用為洋大人的文化殖民掃清道路,此心真可誅矣!

試問訓詁之謂何?是你的心靈在操縱訓詁,還是訓詁操縱你?是訓詁告訴你聖人就是“喪家狗”,還是你自己心態不正,因魔心而生魔眼,借魔眼而顛倒聖魔?借訓詁而緣飾自己的魔心,借訓詁之工具理性而瓦解聖人的靈性,這能算得上高明嗎?

漢代學者揚雄以“見聖人而後見天地”來描繪孔子,宋儒程伊川認為不然,應該是“見天地而後見聖人”。不論他們用語之差異為何?我想他們都認識到,孔子是一個悟道的大德,是一個超凡入聖的覺者,所以必須用特殊的語言描繪聖人。超越世俗凡庸心眼的聖境,的確不是約定俗成的語言可以詮説的。語言對可見可觸的實用物,的確具有很強的指涉能力,但越涉及心靈,越進入形上本體的界域,語言就越變得笨拙而可憐,難以説清天人貫通,超越對立的當下即是到底是何種模樣?可是現在受西方學理框架訓練的學人,卻將語言視為天下至寶,無上真理,凡語言無法説清的,都作鬼怪迷信而棄置。凡從神聖心靈流出,具有豐厚神聖價值的見道語,都以所謂訓詁法,加以庸俗化,笨拙化,以為神聖心靈,也不過如張三李四之爾爾!正所謂“僕役眼中無英雄”,僕役們的一雙肉眼,只能看肉,卻無法見道,不管你是道成肉身,還是肉身成道,在僕役看來也不過是一團血肉而已!

但僕役卻絕不會承認他是僕役,絕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他無法看到的道境,而他用做證明的不過只是一些語言符號而已!説來可悲,道本多端,道本流動,道本靈明,但這些學究先生除文字外無本事,除餖飣字語外無靈性。再怎麼談生命.談靈性.談良知明德,他們都無法證之自心,形成心心的共鳴與共振,卻只能回到文本,只能到文本的字眼裏,求證良知明德之何所是!卻不問經典文本本來自聖人心靈,不有心靈的感動與悟解,如何能夠徒然以訓詁法門,捕捉來自聖人心靈的訊息呢?以自己工具理性的淺識,通過餖飣字語的小技,就以為聖人心靈不過如此,這難道不是一種刻舟求劍的愚蠢與自以為是?

胡先生在【“喪家狗”爭辯的讀後感】一文中,猶承認訓詁不足以解決思想問題,但在其對我的迴應中,卻老實承認“我寧要可以驗證的小技,而不取無法驗證的大道。寧近勿遠,寧下勿高,寧淺勿深,寧小勿大,如此而已。”這一大堆寧要.寧小.寧近説明其心態與聖人的根本不相應,説明他運用字義解釋的目的與方法,不是要探索神聖心靈之何所是,而是要捨棄心靈,以驗證血肉之小技為已足。胡先生如此拒絕神聖,害怕崇高,自是他個人的問題,我們愛他憐他,卻也是愛莫能助的。但他卻不可以用個人的“拒絕神聖,害怕崇高”,去框視聖人,不可以用這樣的血肉小技,説聖人血肉同於一般人,因此其心靈同於一般人,因此無神聖崇高之可言。

世界的存有是有層次的,心靈的見證悟解也是有層次的,這就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識萬般友的必要性,不有足夠的生活與人生閲歷,書上文本的道理,也無法使寡見短識者領會。正如田野老翁無法解明經典一般,一個沒悟道經驗的文字學者,也無從想像悟道者之識見是何境界,這本是事理之常,完全無可怪之處,但以餖飣字語為屠龍絕技的先生們,卻絕不肯反求諸己,承認自己閲歷不足,他們的看家本領就是倒打一把,不但不承認自己的不足,反指他人“遊談無根”,以為餖飣字語就是最高法門,以為透過自己的心眼看文字,就足已框限聖人的全般靈慧。以為對經典的解明,不在反身而誠的良知明德,只在咬文嚼字的餖飣字語。當然理解經典,解明聖道,文字是基礎之一,法門之一,但卻不能反其道而行,説經典文字只是尋常文字,聖道也只能棲身文字孔眼裏…..。

説到底,我之所以嘵嘵致辯,根本要義並不在害怕學者餖飣字語,也不在害怕學者的辱聖非聖有什麼大不了。問題只是,人類心靈是文明創造的根本依託,而崇高靈動的心靈才最具有創造力。一羣掌握教育權的學者,竟不理解心靈的崇高靈動,還以自己的不理解,公開質疑與捨棄聖人的崇高靈動,如此滔滔然,妄圖根本瓦解中華心靈的崇高靈動,相率用小技以自鳴其高。在中華精英養成所的大學裏,竟以販售小技小智為得計,妄圖教育中國青年以學習僕役心靈為已足,叫中國人永遠以僕役自居,永遠放下崇高靈動的創造激情,永遠做西方之跟屁蟲.崇信者!這真是可憐的不長進!可悲的無心肝!可恨的無志氣!中華文明暫時晦暗個一.二百年,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將此晦暗內化到自己心靈中,以晦暗心靈框視遠古雄健之聖人,既壓縮自己澎湃的靈性創造力,更教育青年以瓦解全民族的創造力,這就罪孽深重,不可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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