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詞1:“六子你到底吃了幾碗粉”
電影裏,胡萬怒斥老六吃了兩碗粉卻只給一碗的錢,指責他欺行霸市。
年輕氣盛的老六辯駁:“放屁,我就吃了一碗的粉,當然只給他一碗的錢。”
勢單力薄的小販在胡萬、武舉人的威逼下,只能説吃了兩碗。
老六百口莫辯,氣地把身上所有的錢全拿出來,意思是我還差這點錢嗎?
胡萬明白他不差錢,差的是冷靜,他再煽風點火地激怒:“有錢不給,你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在被眾人包圍的道德絕境下,老六剖開自我的肚子,取出肚中的米粉證明,是不是僅有一碗啊!
眾人見狀直接走散,僅有他端着一碗血淋淋的粉,含着淚,在哀求中冤屈而死。
一句話,他吃了幾碗粉根本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們想剖開你的肚子。
他們不在乎真相,在乎的是得到自我的結果。
每次都是造謠者熱度居高不下,而被造謠者剖開肚子自證清白後,卻沒什麼人關注了。
一如那個血氣方剛剖開自我肚子的六子,以及圍觀看熱鬧的羣眾。
歸根結底,這些事的本質都是逼人自證清白。
他們指責、詰問,卻不給出證據,或是給出虛假的、編造的證據,再煽動圍觀羣眾的情緒,要求被指責者,拿出證據,證明自我的清白。
但等人真正把肚子剖開、掏出涼粉,把血淋淋的證明擺出來時,那些被一時情緒裹挾着起鬨的圍觀者早就散了。
他們在乎的似乎本來就不是真相。
台詞2:“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馬邦德自我花錢捐的縣長,但沒運氣當,為了保命只能假扮成師爺,勸張麻子去當縣長。
張麻子一開始也不圖別的,就圖錢。
當縣長怎樣掙錢?
還得靠馬邦德來教:“縣長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攏豪紳,繳税捐款。他們交了,才能讓百姓跟着交錢。得錢之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話説到這,想必大家也明白了,這個局裏,有人是遊戲規則制定者,有人牽頭參加做輿論傳播者,只剩消息不對等的信息鏈下游用户,傻乎乎做最終的接盤者。
實際上,“豪紳”們不但沒出錢,反倒賺了個盆滿缽滿,“縣長”更是躺着數錢數到爽,唯有“百姓”,榨出了一身的油水血汗。
台詞3:“我是想站着,還把錢掙了”
張麻子和馬邦德不一樣,他不想用那種手段賺錢。
當了縣長,還得看豪紳眼色,和跪着要飯有什麼區別?
馬邦德還挺坦誠,覺得有人想跪着要飯都沒門路呢。他還勸張麻子,想站着要錢,不如直接回山裏當土匪。
看看,這縣長當的,連土匪都不如,也是挺寒磣的。
馬邦德最終發問了,你這到底是想站着,還是想掙錢呢?
張麻子夠大氣的,“我是想站着,還把錢掙了”。
簡單翻譯一下,咱就是要正大光明地把錢掙了,不卑躬,不屈膝,腰桿挺硬。
這正是我們始終堅持的態度表達。
台詞4:“小的應當給武舉老爺賠禮!”
孫守義只是個賣涼粉的,誰明白偏偏是他被冤鼓追着,只能端着涼粉滿街跑。
看到武舉人的時候,他本以為會得救,卻被武舉人按進鼓裏揍。
滿臉是血的他,跪在公堂上,卻沒為自我喊冤。
他的冤是替打他的武舉人喊的。
“冤!不是我冤,是武舉老爺冤,小的不長眼,在躲鼓的時候碰灑了武舉老爺的酒,害得武舉老爺沒有了胃口,小的應當給武舉老爺賠禮,賠禮!”
身為受害者,卻迫於來自外界的壓力,不得不向加害者道歉,屬實有些荒唐。
並且很多時候,這種壓力正是來自於加害者與其背後的勢力。
説來諷刺,為什麼我們總是能看到這種,被各方壓力強求着,不得不道歉的受害者呢?
台詞5:“剛在外面人多,小的給老爺跪下了。”
“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之後上頭孫守義的案子往下説。
當了縣長的張麻子,和馬邦德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什麼皇上欽點的武舉人,什麼黃四郎的團練教頭,他都不賣面子。
説判就判,當場讓當街打人的跪下磕頭,給孫守義道歉。
武舉人的小弟們一窩蜂圍在門口,張麻子沒帶怕的,拎了槍就要出門給小崽子們講規矩。
他要立的規矩、要辦的事,簡單得很。
就三件,“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公平兩個字説起來簡單,實現起來諸多不易。
觀眾期望尋求的,正是這“他媽的公平”。
也是他們對公平的尋求,讓這些不公平淋漓盡致地暴露出來。
台詞6:“他的臉上應當長着麻子”
黃四郎死後,事情告一段落,馬邦德和張麻子坐在一齊覆盤整個過程,張麻子將自我的經歷和盤托出,説自我原名牧之。
馬邦德特配合,説這是個好名字啊。
張牧之少年得志,但趕上世道大亂,不得不落草為寇,名字傳來傳去,就從牧之成了麻子。
他説,“人們不願意相信,一個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們更願意相信叫麻子。人們異常願意相信,他的臉上應當他媽長着麻子。”
很多人只願意根據自我的揣測下結論,而不相信真相。他們根據思維慣性,給不一樣人打上了不一樣的印象標籤,然後用其評價別人、束縛別人。
難怪馬邦德會這樣評價。
人們認為沒有土匪會叫牧之,麻子臉上肯定得長着麻子。麻子和名字都是被人賦予的印象。
現實生活中,很多人被這樣的印象標籤困擾着。
他總半夜出門,應當是做不正經工作的;
他身上有紋身,應當很不好惹;
他喜歡去酒吧,應當玩得很大;
......
這都是標籤化的刻板印象造成的問題。
人們解讀外表或某些行動,給他們附加上某種刻板印象標籤,從而帶來各式各樣的誤讀。
甚至會因為這些刻板印象或標籤,給本人附加上不必要、無意義的枷鎖。
比如説,有人認為教師們就應當無慾無求、清貧一生,與紅塵俗事絕無瓜葛。
説到底,教師可是是一個職業而已,他們也有上下班,也有私人生活,為什麼要用這種本質無傷大雅的保密之事,對他們的職業生涯進行道德審判呢?
造成這一問題的根源正是,大眾已經習慣了用自我刻板印象中的教師形象,去評價生活中的教師。
這實在不可取,畢竟黃四郎臉上也沒有四啊。
“好人就得讓人拿槍指着?”
花姐拿槍指着張麻子,張麻子問,“那你不拿槍指着他你拿槍指着我?”
花姐的理論頗為實在,“因為你是好人!”
張麻子不服:“什麼?這是什麼狗屁道理?好人就得讓人拿槍指着?”
但現實裏被槍指着的好人可太多了。
越是好人,越是容易被道德綁架,被捧上“神壇”,然後輕易摔下。
這讓我覺得人真的很奇怪,説什麼浪子回頭金不換,好像他們過去做了再多的錯事、壞事,只要有一點點改變就能得到誇獎、表揚。
而那些一輩子都在做好人的人呢,只是稍微停下來,都會被指責“你變了”。
好像以前做的那些都沒有意義。
怎樣就不能光明正大用自我的本事活着呢,總是靠道德綁架好人來獲益,算什麼本事。
台詞7:“誰贏他們幫誰”
時至今日,《讓子彈飛》彷彿從一部電影成為一部社會實錄,那些台詞經久不息地被旁徵博引下去,隨時用以解讀最新發生的一件件、一樁樁。
從政治領域,到金融市場,從網絡現狀,到生活瑣事,皆能經過對白的雙關語、反諷式的主角語言、對白的矛盾修辭、話語重複強調等手法,三言兩語道出問題的癥結,字字句句都恰如其分。
在電影上映之初的,被某些影評人評價絮絮叨叨、用力過猛的段子,也隨着越來越多的分析、解讀,成為真實生活的另一種註腳,讓電影在十多年後,贏到了更普適的高口碑。
而當那些台詞與片段在各種社交媒體上瘋轉之時,有無數用户正跟隨着這股潮水的方向。
這似乎也暗合了張麻子在與黃四郎的決戰時,悟道般説出的那句,“誰贏他們幫誰。”
1、要有風,要有肉;要有火鍋,要有霧;要有美女,要有驢!
2、師爺:你帶着老婆,出了城,吃着火鍋還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
3、師爺作深情狀,回憶道:那年她十七,我也十七……
4、不好色的縣長不必須是好縣長。
5、何止是愚蠢?簡直就是愚蠢!
6、我要做的有三件事:公平,公平,還是他媽的公平!
7、花姐一把槍指着自我一把槍對着張麻子説:老二已經走了,此刻老三也要離開了,我們三個就這樣被你拆散了!
8、這他媽的税都收到公元年啦!
9、黃四郎對手下胡萬説:如果你活着,早晚都會死;如果你死了,你就永遠活着。
10、師爺:你叫張麻子?可你臉上沒麻子啊!張麻子:黃四郎臉上有四嗎?
11、老三:她們是妓女!是窮人嗎?老二:是窮人,是窮人賣掉的女兒!
12、誰是窮人?誰窮,誰就是窮人!
13、連小鳳仙是誰都不明白還當妓女?那是譽滿全城的雞!
14、黃四郎:黛玉晴雯給我出來。師爺:怎樣只出來一隻女子?黃四郎:我給她起了個日本名字----黛玉晴雯子!
15、四爺,他們打我的屁股就等於打您的臉啊!
16、我演砸了嗎?我怎樣覺着才剛剛開始啊!
17、大哥,我厭惡嗎?你要是覺得我不厭惡,我就繼續欺負他。你要是覺得我厭惡,我立馬消失!
18、師爺:我話到嘴邊了,你讓我再咽回去?張麻子:咽回去----你是個騙子,反正説出來也是假的!
19、師爺:寡婦不能碰啊!必有大災!張麻子:她已經成了寡婦了,我不能讓她再守活寡!
20、張麻子給師爺一分鐘時光,讓他説出錢在哪兒。師爺嚇得直哭。張麻子説:“哭也算時光哦!”
21、黃四郎:I'm sorry!胡萬堅定而又顫抖的回答:My pleasure,sir!
22、黃四郎:師爺高!縣長硬!師爺張麻子:黃老爺又高又硬!
23、城裏的女人就是白啊!
24、張麻子:你給我他媽的翻譯一下他媽的到底什麼是他媽的驚喜!
25、世界上本沒有路,有了腿便有了路。
26、師爺在臨死前對張麻子説:樹上的屁股兜裏有五張委任書…
27、死了的人比活着的人有用!
28、做夫妻最要緊的是什麼?恩愛;做縣長最要緊的是什麼?忍耐!
29、酒要一口一口地喝,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步子邁大了,容易扯着蛋!
30、張麻子:湯師爺是我的至愛,您可不能奪我所愛啊!
31、師爺:六個人,還當着人家男人的面,還開着燈。我都關着燈…太不要臉了,太不要臉了,呸!或者你花點錢,花不了多少錢,姑娘有的是…
1.
張麻子:沒失過手?
縣長:不動手,拼的是腦子,不流血。
2
領頭者(戴麻點面具,其他弟兄亦戴着面具)擰鍾定時:錢藏在哪兒了,説出來,鬧鐘響之前説不出來,腦袋搬家。
馬縣長嚎哭,一臉喪氣。
領頭者:哭,哭也算時光啊。
3.
張麻子(戴墨鏡,騎在白立刻):兄弟們失了手,讓你丈夫橫遭不測,我很是愧疚(雙手抱拳作抱歉狀)
縣長夫人(騎在白立刻):我已經第四次當寡婦了。
張麻子:那就千萬別第五次哦!
夫人: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4.
張:來(招呼湯靠近)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車,當了縣長。(湯:對。)我還得拉攏豪紳,(湯:對。)還得巧立名目,(湯:對。)還得看他媽的臉色,(湯:對。)我不成了跪着要飯的嗎? 湯:那你要這麼説,買官當縣長還真就是跪着要飯的。就這,多少人想跪還沒這門子呢! 張:我問問你,我為什麼要上山當土匪?我就是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 湯:原先你是想站着掙錢啊。那還是回山裏吧。 張:哎~這我就不明白了,我已經當了縣長了,怎樣還不如個土匪啊? 湯:百姓眼裏,你是縣長。可是黃四郎眼裏,你就是跪着要飯的。掙錢嘛,生意,不寒磣。 張:寒磣!很他媽寒磣! 湯:那你是想站着?還是想掙錢啊? 張:我是想站着,還把錢掙了! 湯:(搖頭,正色道)掙不成! 張:掙不成? 湯:掙不成。 張:(從袖口中甩出一把槍來,拍案,捲袖):這個能不能掙錢? 湯:能掙,山裏。 張(驚堂木拍案):這個能不能掙錢? 湯:能掙,跪着。 張:這個加上這個,能不能站着把錢賺了? 湯:敢問九筒大哥何方神聖? 張:鄙人,張麻子!
5.
文武二人掀起轎簾,(黃老爺百忙無暇,特命我黃府大管家胡萬!黃府團練教頭武智衝!禮帽,禮貌,歡迎縣長!)轎中除了一頂米色禮帽,別無其他。
張麻子:來者不善啊。
湯師爺(湊到張麻子耳邊):你才是來者。
6.
湯:當過縣長嗎? 張:沒有。 湯(招手):我告訴告訴你。縣長上任,得巧立名目,拉攏豪紳,繳税捐款。他們交了,才能讓百姓跟着交錢。得錢之後,豪紳的錢如數奉還。百姓的錢三七分成。 張:怎樣才七成啊? 湯:七成是人家的。能得三成還得看黃四郎的臉色。
7.
(鏡頭轉向牆上的一張通緝令:張麻子及其同夥麻匪)
老六:爹,他們怎樣把你畫成這樣了!
張麻子:越不像越安全。
8.
武智衝(哭喪道):這哪是打我的屁股啊?這是打您的臉!
9.
湯師爺:恩人!(挽過張麻子) 張麻子:你是叫我呢?(湯點頭)我什麼時候成你恩人了? 湯:不殺之恩為大恩,為報不殺之恩,我也救你一命。 張:哦?你快説。 湯(伸頭示意夫人卧房):寡婦,不能睡啊!必有大災! 張:她,真的是寡婦嗎?我看着不像。 湯:我親眼看見他丈夫淹死的。 張:她,已經成了寡婦,我不能,讓她再守活寡。 湯悔,轉頭向牆。
10.
張: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姑娘,如花似玉,大哥,怒不得啊。
11.
黃:對嘍!如果你活着,早晚都會死。如果你死了,你永遠都活着。
12.
我以為,酒,一口一口喝,路,一步一步走,步子邁大了,喀!容易扯着蛋。
13.
湯師爺:張麻子,你真是沒羞沒臊,玩砸啦!
張麻子:砸了嗎?(湯:砸啦。)我怎樣覺得…...開始啊!
14.
湯:不是…...那誰是窮人啊? 張:誰窮,誰就是窮人。
15.
老二、老三往來到花姐窗根下。老二:這個,我認識。 老三:我也認識。 老二:給她發點錢吧。 老三:誒誒誒,幹什麼呀?大哥説了,發窮人!她不窮! 老二:那你説,誰算窮人? 老三:窮人?那就得被逼的賣兒賣女! 老二:她,就是被窮人賣掉的女兒! 老三:對啊! 老二與老三往花姐的房間扔錢,花姐突然出此刻他們身後,面具被花姐摘下:原先縣長的人是麻匪。 老三:我們就是想給你發點兒錢!老二與老三同時將花姐劫住,綁到張宅。
16.
黃四郎:三步棋必治他們於死地! 手下:老爺,三步棋,咱們都已經走完了。 黃四郎:是嗎? 手下:逼死小六子,殺雞取卵…... 黃四郎:哎,那是老三步了,此刻我要走的是新三步......
17.
張審問五個兄弟(大哥,你是瞭解我的……)
張:我聽出來了,你們都個個身懷絕技。可是,有人騙了我。
18.
黃四郎制住花姐,老二老三舉槍。 黃:英雄救美!英雄救美? 花姐:就算他們是英雄,我也不是美人。就算我是美人,他們也不是英雄。
19.
張對湯説:那我告訴你,我這次去,可能回得來,也可能回不來。我要是回來,你就跟我跑,我要是回不來,你就自我跑。
20.
你們玩空城計,我就趁虛而入!
21.
(鵝城大街)黃四郎隨手下趕到現場。 黃:師爺,請。或許是你的恩人哪。 湯(轉頭,恭敬地説):您才是我的恩人。(見風使舵的亂世小人面目,但為保命,不得不如此) 黃四郎大笑。
22.
湯:六具屍體,這麼長的距離,那麼短的時光,還抹着紅臉蛋,你們是怎樣搬來的?我跟黃四郎可是一路小跑兒過來的。你們搬着六個人,來不及呀。 張:我為什麼要把人埋在衙門呢?我把人就埋在了那兒!(湯驚訝:啊!)人埋在哪兒,事就出在哪兒,事兒出在哪兒!黃四郎就得跟到哪兒!
23.
張:人們不願意相信,一個土匪的名字叫牧之,人們更願意相信叫麻子。人們異常願意相信,他的臉上應當他媽長着麻子。 湯感慨:這人可真夠cao dan的。我的故事卻是這樣,那年我也十七歲,她也十七歲…... 張(打斷)停!我不願意聽你的故事。 湯:哎哎,我一般不跟人説心裏話,這都到嘴邊了,你不能讓我咽回去吧? 張:咽回去吧。因為你説出來也是假的,你是個騙子。
24.
黃(手託一顆地雷):北國我不明白,在我南國,這樣的珍藏版地雷,僅有兩顆。(對着地雷哈氣)made in USA,1910。嘭!一響,它就沒了。所以,不帶走幾條人命,那 就是卑鄙的浪費!
25.
張麻子毫不猶豫同意花姐的請求(當麻匪)。花姐倒緊張起來。説“我還沒準備好呢”。 張:不用準備。張麻子問眾兄弟:你們準備過嗎?(眾兄弟:沒有。)又問湯師爺:你準備過嗎? 湯:沒有啊!我吃着火鍋,唱着歌,撲通一聲掉水裏,出來就到這兒了。
26.
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
27.
黃(舉起喇叭):自宣統皇帝退位以來,鵝城一共來過五十一任縣長。他們都是wang ba dan、畜生、禽獸、寄生蟲,可是這位馬邦德縣長,他不是wang ba dan,不是畜生,不是禽獸,也不是寄生蟲,他今日親自帶隊,出兵剿匪。他,是我們的大英雄!(將喇叭遞給湯師爺)師爺,請!
28.
黃:可他説過,三天之後斬我人頭! 手下:荊軻當年還説要斬秦始皇呢!
29.
老七:黃四郎都沒出面,老百姓把所有錢都交出去了,哪兒來六(成勝算)啊? 張:説得對!為什麼? 眾人:他、怕呀! 張:怕裏面有什麼?有怒!我必須把他們心裏的怒給勾出來!
30.
黃四郎:…...拿銀子,是貪;拿槍,是反!他們沒這個膽!
31.
武(抓住了黃四郎,但以為是替身):鄉親們,黃四郎是死了,但死的太便宜了,咔嚓呀!被那個愚蠢的縣長一刀給砍了,何止是愚蠢,簡直就是愚蠢!……(看到了張麻子)大人,我厭惡嗎?如果我厭惡,我立馬消失!如果我不厭惡,我繼續欺負他(黃四郎)!
32.
黃:一下子弄成了這樣,你讓我輸得很慘啊! 張:慘嗎?黃老爺。你此刻還抽着煙,還説這話。可是六子、老二、師爺、夫人,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了,並且永遠聽不到了。 黃:你們四個人換我五代家業,不合算嗎? 張:怎樣算賬是你的事。對我來説,人是人,錢是錢。
33.
張:黃老爺,我問你個問題。 黃:什麼問題? 張:你説是錢對我重要?還是你對我重要? 黃(思考片刻):我。 張(搖頭):再想想。 黃:不會是錢吧? 張:再想想。 黃:還是我重要。 張:你和錢對我都不重要。 黃:那誰重要? 張:沒有你,對我很重要。
34.
張:他要是體面(黃四郎自殺),你就讓他體面;他要是不體面,你就幫他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