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勵志人物故事(通用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1.96W

勵志人物故事(通用多篇)

勵志人物故事 篇一

一張條案告訴我:有的人一見他,你就會自卑;有的人一見他,你就會自傲。陳樂民叔叔和他夫人資中筠阿姨,每每見到,都讓我侷促不安,感到自己的矮小無知。

稱他們叔叔阿姨,我有些攀親附高,可和他們女兒陳豐友情篤甚,又覺稱其先生老師,似乎遠疏散淡,也就長期這樣攀着叫了。究竟起來,我算是陳豐的一個作者。她居法國生活二十年,在那博士畢業之後,就留在巴黎繁忙,其工作之一項,是在出版社做中國文學叢書策劃。緣於彼此對文學的同道,終於成了可以遞心坦誠的朋友,也就有機會到她家裏充做客人,見到我仰慕已久的學者資中筠阿姨。

資阿姨的學識與氣度,常常對我有一種震懾之功,每次和她相處———儘管她總是和善地微笑,也讓我覺得在她的善良與笑容中,有着正氣之凜然,反倒比那種被權勢支撐的威嚴,更有某種力量和征服感。對於陳樂民叔叔,並未那麼具體熟悉,只知他原是社科院的歐洲專家,英語、法語都極為練精,關於歐洲政治、外交、文化的著作,洋洋灑灑,約有十幾卷。還有,就是他在他家陝窄的客廳裏,坐在輪椅上,瘦削、潔淨、沉穩的面容,總讓人覺得,命運把一個思想奔放的人,固定在了牢籠般的空間裏,似乎把一個可以在世界圖書館中奔跑跳躍的健將,鋸去雙腿後,讓他只能流血低蹲在某個書架下或者書堆邊。

第一次見他時,他的腎病已經相當嚴重,必須每週兩次頻繁往復於醫院透析。這樣十年之後,彷彿一個樂觀於生命的老人,每三天一次,去上帝那兒求得一些吝嗇的日月,藉以居室的窗口和陽台上的日出日落,好和書籍、筆墨交流對話。史鐵生也是這樣的生活———在透析中思考生命與存在。和史鐵生相處交流,讓人感到生命的沉重和虛無。而陳叔叔在透析中和透析後,似乎思考得更多的不是生命,而是世界。史鐵生思考生命的世界;陳叔叔思考世界的生命。孰重孰輕,孰多孰少,彷彿生硬地比論石頭和樹,誰長得更好,更為有用一樣。

有一次,我陪陳叔叔去醫院透析,扶他上車、下車間,他望着北京崇文門那兒的樓廈變化,臉上平靜淡然,彷彿望着一隅失落的世界,説了一句悠長平靜的話:“變化這麼快,難説是好事壞事。”他的語調輕緩,近於自語,但從他的語句中,讓人體會到他對世事和世界綿長的擔憂。也就是那次透析,我與資阿姨約好,等大家合適的時候,一道去通州的高碑店一趟,為陳叔叔買一張他滿意的條案書桌。因為,他們終於搬了家。

終於,她家兩三處的碎房兑換成了一套大舍。所謂的大舍,只是那些小套的集中,有四間卧室,一個大廳。這對中國最為硬骨氣節的知識分子,終於有了相對寬敞的住處,有了他們各自的書房。

書房對於普通的讀書人,似與農民之於土地一樣。他們一生研究、著述、翻譯,家裏卻從來沒有過寬敞高大的書架;一生思考這個世界的境遇,卻永遠都在擁擠屈身的斗室之間。現在,他們各自有了自己的書房。尤其那個三十平米左右的客廳,雖然擺上餐桌、沙發和一排書架之後,並未顯得寬敞到天南地北,但在那客廳,已難離輪椅的陳叔叔,卻也有了一條輪椅的通道。

大家為這一處新居高興。為書架、多寶格、電視櫃擺在那兒更為節餘空間並恰如其分而再三商磋討論,併為可以滿足各自一生並未顯得不可或缺、但卻一生都掛在心上的某種基本的願念而感謝世界。

資阿姨把她那總是處於角落的舊鋼琴處理加價,換了一台新的鋼琴。陳叔叔希望能有一寬敞的寫字枱,讓他擺上同生命一樣珍貴的筆墨紙硯。而且對這寫字枱的要求,不是老闆桌的現代式樣,而是那種帶有傳統古舊氣息的書桌。

這樣,我們就相約去了趟高碑店的仿舊傢俱街。

那是十月的一天。一家挨一家仿舊的傢俱店鋪,似乎把時光拉回到了明清時期。我知道,陳叔叔是非常“西化”的學者,對歐洲文化之通達,宛若一個人熟悉自己的指紋條理。可那天在明清古舊傢俱街上走轉時,他的神情一直興奮光彩,步履輕便,彷彿一個完全健康的老人。我們看書架,看書桌,算計新居空間的尺寸和傢俱大小的搭配吻合。整整在那條街上逛有兩三個小時,雖然最後終因他卧室的空間有限,沒有買到恰如其分的書桌,但把理想壓縮之後,還是看上了幾張可以取而代之的條案。且最為重要的,不僅是條案桌子,而且還有資阿姨望着陳叔叔不常有的輕便腳步,有些激動地説道:“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興奮過了,好多年沒有到外邊走過這麼多的路了。”

1958年的陳樂民和資中筠

那一天,我在陳叔叔的身後,就像一個不會寫作業的孩子,跟在一個並不教國小的大學者的後邊,雖不敢多問一句有關學問的問題,卻是體會了一個西學甚好的老人,為什麼又那麼熱愛傳統,通達國學。為什麼愛喝咖啡又酷愛書法、繪畫,可以把自己的餘生,放在國學及書法和國畫上去。

“治西學者不諳國學,則漂浮無根;治國學而不懂西學,則眼界不開。”這樣對東西方文化的認識,怕是隻有他這樣東西達通的人,才能感悟和體味得到,才能寫出《文心文事》、《學海岸邊》、《臨窗碎墨》、《春泥集》、《陳樂民徜徉集》(三卷)等那些以西見認識中國,以國學感悟世界的真正文化、厚重的書籍。而如我這樣號稱為作家,有一大堆故事、文字的人,在他和他的學識與對中國與世界的見解面前,只有羞愧和沉默。

就在那次陪他去了高碑店的舊街之後,回到家裏,陳叔叔再次病倒了。為了讓他從醫院出來,在新居家裏看到新舍、新置,也看到他心儀的那張條案,資阿姨從往返家與醫院的空間,把看上的書架、飯桌等舊式傢俱,都儘快地運回擺好。自然,為了迎接他出院的喜悦,我們特意地再次去了高碑店的那條舊街,把反覆看過的那張棕色慄木條案,不由貴賤分説地買將回去,讓它在陳叔叔的卧室一側,得體安靜地立着等待最需要它的人,病癒之後,在它光滑暗亮的案面上寫字、繪畫,記下他對中國和世界的比較與思考。

條案如期所願地擺在了那兒,而它的主人———那位最需要它的學者,卻再也沒有從醫院走出來。他既沒有在那條案上擺下硯台,握着毛筆,寫一個書法漢字,也沒有在那條案上鋪開宣紙,創作一草半鳥,一隅詩界畫世,更沒有在那兒寫出一篇他滿腹中西經綸的思考文章。甚至説,他很快住進重症的監護室裏,就是親人也不能接觸言語,結果是,他連生前終於擁有了一張期待的條案也不曾知道。

現在,在那張他生命的最後終於擁有的那張可以書寫、繪畫的條案上,擺了他的遺像、骨灰和筆墨。一個少有的西學專家,永遠地和中國傳統的條案相廝相守在了一起。他們每天都在以他們的清寂交流、對談着各自的命運,對西方、東方的認識與理解,思考着一個民族在世界中的擴展與扭曲,舒展與未來。而留在條案上和周圍空白、清寂的疼痛,則每天每時,都在言説、記錄着一代知識分子對世界認識、表達的渴望和無奈。

勵志人物故事 篇二

徐正超在認識趙本山之前是一個自由撰稿人。2004年年底,他為遼寧電視台撰寫了兩個小品劇本,儘管這兩個小品最終都沒有被採用,但他的靈氣引起了趙本山的注意。2005年5月,趙本山把徐正超“請”到了本山傳媒集團任編劇。徐正超到了趙本山的麾下後,非常勤奮,有多部小品和劇本得到了趙本山的肯定,並搬上了劉老根大舞台。

2005年12月,徐正超再次被委以重任——為劉老根大舞台的情景劇《今日升堂》寫腳本。也許是壓力過大,他總覺得思路閉塞,有時坐在電腦前搜腸刮肚一整夜,卻敲不出一個字。趙本山一看,也挺着急,但他知道:創作是逼不出來、急不出來的。他決定給徐正超釋釋壓,一天夜裏,他拎着一瓶“二鍋頭”和幾包滷菜,敲開了徐正超的房門,笑着説:“老弟,今晚我們什麼都不幹就痛痛快快地喝酒。”徐正超一聽,連忙站了起來,愧疚地説:“趙董,我讓您失望了……”趙本山搖了搖頭,説:“創作這東西,不能逼迫自己,隨性自在才能出好作品。另外,以後別叫我董事長了,就叫我大哥。今晚,大哥是來找你喝酒的。”

隨後,徐正超小心翼翼地陪着趙本山喝起酒來。趙本山説到做到,一句工作上的話都沒有提,倆人只是天文地理、國內國際地神侃起來,讓徐正超感到從未有過的放鬆。説來也奇怪,那天晚上趙本山走後,徐正超茅塞頓開、靈感頻閃,一直在電腦前敲了大半夜。凌晨1點,他想到外面透透氣。推開門,頓時驚得目瞪口呆:趙本山居然裹着棉大衣,蹲在門外。看見徐正超,趙本山笑呵呵地説:“今晚是聖誕節,我擔心有人來打擾你,替你把把門……”徐正超一聽,一把摟住趙本山,禁不住熱淚盈眶。

或許正是受趙本山這種無聲的激勵,徐正超文思泉湧,後來創作了《策劃》《火炬手》《不差錢》等紅遍全國的小品,而張藝謀的電影《三槍拍案驚奇》,也由他編劇。但無論在什麼時候,徐正超都説:“趙本山是我的恩師。”

勵志人物故事 篇三

郭沫若不僅喜歡飲茶,還擅長寫茶詩,題茶字,就連劇本里都少不了泡茶的情節,11歲就曾寫下“閒釣茶溪水,臨風誦我詩”的句子,可見對茶的喜愛是從小就培養的。

他到全國各地考察工作,都少不了品茶的環節,遇到好茶,他一開心,忍不住就題首詩寫個字什麼的,結果,這詩一寫就不得了,那茶從此就紅遍全國了。所以啊,給他封個“茶大使”一點都不為過。

為了傳播茶文化,郭沫若連劇本都不放過,借主人公的口,説出自己的泡茶心得:“在放茶之前,先要把水燒得很開,用那開水先把這茶杯茶壺燙它一遍,然後再把茶葉放進這壺裏面,要放大半壺光景。再用開水沖茶,衝得很滿,用蓋蓋上。這樣便有白泡冒出,接着用開水從壺蓋上衝下去,把壺裏冒出的白泡沖掉。”真夠細緻的,簡直就是一部完整的百科全書。

勵志人物故事 篇四

籌拍電影《三槍拍案驚奇》時,張藝謀親自飛赴瀋陽,他抱着試試看的心態打電話給趙本山:“本山,我找你有點事,我想找你的徒弟拍電影。”沒想到,趙本山立即爽快地答道:“你的電影無論選誰,包括我在內,都是無條件的,隨叫隨到。”趙本山協調主演小瀋陽的檔期問題,還爽快地答應了在電影中客串一個只有幾十秒的捕快角色。

趙本山原計劃十月份進《三槍拍案驚奇》劇組拍攝,可是九月份在上海拍攝《鄉村愛情3》的時候,由於突發腦溢血住院治療。當張藝謀打電話關切地詢問他的病情時,他念念不忘客串事情,説病情好轉後一定如期趕去參加拍攝,讓張藝謀放心。張藝謀勸慰道:“身體要緊,你就安心養病吧,那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我再找個人就行。”趙本山特別認真地説:“做人不能言而無信,既然答應你了,哪有不演之理!”

在家人和醫生的精心照料下,趙本山身體康復很快。當他如約趕到片場時,所有的演職人員都感動不已,張藝謀更是激動得一把緊緊抱住趙本山,連聲説:“老大哥,謝謝你。真的非常謝謝你!”影片首映禮時,趙本山更是百忙之中不辭辛苦,從上海《鄉村愛情3》的片場趕到北京為張藝謀捧場。

後來,張藝謀在接受楊瀾訪談的時候,提起這段往事,動情地説:“本山大哥是一個真正值得深交的君子,能結交這樣的一個朋友是我一生的榮幸,在他面前我感覺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勵志人物故事 篇五

陳之藩撰文《在春風裏》,卒章顯志:“並不是我偏愛他,沒有人不愛春風的,沒有人在春風中不陶醉的。”文中的“春風”特指胡適,這樣的春風乃是長者之風。

北大教授温源寧作名人小傳,稱讚胡適,上課時總記得為衣裳單薄的女生關緊教室的窗户,以免她們着涼。這個細節很細微,卻彰顯了胡適的紳士風度。

1948年,胡適將自己珍藏的《紅樓夢》甲戌本借給燕大學生周汝昌,他對周汝昌的品行一無所知,借後從未索還。周汝昌與其兄周祜昌錄下副本,然後寫信告訴胡適,胡適欣然贊同。周汝昌要做更深入的研究,為曹雪芹的原著恢復本來面目,胡適仍鼎力支持,他又將珍藏的《紅樓夢》戚蓼生序本借給周汝昌,周汝昌如虎添翼。

1954年,張愛玲從香港郵寄長篇小説《秧歌》給胡適,不免忐忑。胡適讀完後,通篇圈點且題寫了扉頁,將它寄還給張愛玲。她翻看時,“實在震動,感激得説不出話來”。張愛玲在美國定居之初,頗得胡適照拂。他們都喜歡《海上花》中精彩絕倫的蘇白(吳語白話),在文學上多有共鳴。胡適呵護晚輩,從不溺愛,而是慈中有嚴。女兵作家謝冰瑩請胡適題詞,胡適的哲語敲擊心坎,鼓舞精神:“種種從前都成今我,莫更思量莫更哀。從今後,要怎麼收穫,先怎麼栽。”

胡適愛才,惜才,獎掖晚輩,提攜後進,樂意做青年人的朋友,他常用易卜生的名言“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把你自己鑄造成器”來激勵大家。“平生不解掩人善,到處逢人説項斯”,胡適對許多人都有知遇之恩,他不在意對方的政治立場,只留意他們的才華和學問。如季羨林、楊聯陞、沈從文、毛子水、鄧廣銘、千家駒、羅爾綱……不少才俊經胡適栽培,成為國家棟梁、文化精英。

胡適性情温和,但他的主見很鮮明。葉公超説:“有一時期,我們常常有所爭論,但是他從不生氣,不譏諷,不流入冷嘲熱諷的意態。他似乎天生有一個正面的性格。有話要主動地説,當面説,當面爭辯,絕不放暗箭,也不存心計……刻薄是與適之的性格距離最遠的東西。他有一種很自然的醇厚,是朋友中不可多得的。”

幫助同行,是胡適的習慣作為。林語堂到哈佛進修,由於官費未及時發放,陷入困境。他打電報回國告急,胡適傾盡私囊匯寄兩千美金,助其完成研究。林語堂回國後才知箇中情形,自然很感動。

唐德剛稱道胡適:“他可以毫不客氣地指導人家如何做學問,他有時也疾言厲色地教訓人家如何處世為人。但他從無‘程門立雪’那一派的臭道學氣味,被他教訓一頓,有時受教者還會覺得滿室生春,心曠神怡!”好一個“滿室生春”,誰不受用?

胡適對台北街頭關心政治的賣餅老人袁瓞語重心長地説:“社會的改造是一點一滴累積起來的,只能有零售,不能有批發……許多人做事,目的熱、方法盲,我們過去有許多人失敗的原因,也是犯了有抱負而沒有方法的毛病。”春風是愛物的,長者是愛人的,胡適愛人以德。

十二歲少年餘序洋患有糖尿病,他讀到陳存仁的《津津有味譚》,對名醫陸仲安治好胡適糖尿病的故事頗感好奇,便寫信去向胡適求證。胡適毫不怠慢,回信説明那個故事純屬謠傳,不足取信。在寫信和覆信這一點上,若論熱心程度,胡適與蔡元培難分伯仲。

健談者多半好客。南宋理學家朱熹喜歡與客人聊天,雖在病中亦不改積習,弟子勸他少見人少講話,他怒不可遏地説:“你們懶惰,也教我懶惰!”胡適富有人情味,他比朱熹温和,在好客方面,則有過之而無不及。胡適不願將人拒之門外,他有點像東晉名士和大臣王導,身上具備天然的親和力,應對周旋遊刃有餘,來者皆喜,滿座盡歡,無論對方是誰,居高位者如是,處底層者亦如是。

勵志人物故事 篇六

某日,我開車拉着葛優去北影,途中遇熟人叫停寒暄。熟人問葛優:“幹嗎去呀,葛爺?”葛優笑答:“拍戲呀。”熟人頓時面露驚愕,繼而豎拇指大讚:“葛爺真是太平易近人了!演戲您還親自去呀?”葛優正背詞默戲無心閒扯,點頭堆笑匆匆道別。車開出很遠葛優才反應過來,對我説:“這是誇我嗎?廁所我都親自上,演戲我還不親自來?”

戲外的葛爺待人友善,懂事,通情達理,沒架子。這些都是值得稱讚之處。但最可愛之處還在於他的“小富即安”,不貪。一切榮譽在他看來都是不留神抄上了,沒敢惦記。舉個例子。《大腕》拍完後,《紐約時報》的人想採訪他,葛爺推説有事一再謝絕。我們問他:“你有什麼事?”他説:“去大鐘寺給父母家的陽台買塊地板革。”我們説:“這事我們幫你辦了,你還是接受人家的採訪,《紐約時報》的影響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文章登出去對你在海外的發展非常有利。”葛爺説:“咳,我到海外發展什麼去呀?我連英語都不會説,我把中國的觀眾伺候好了就成了,讓他們省了這份心吧。”葛爺確實不貪,放在別人身上這叫目光短淺,而放到葛爺這兒就叫“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恰恰就是這種不貪的心態,使他非常心平氣和,做起事情來就比較從容。對於葛爺來説,沒有什麼是志在必得的,因此待人接物也顯得自然大方,既不會被利益驅使過分地貼上去獻媚,也不可能因為失算了,彼此見面連招呼都不打。

《編輯部的故事》播出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羣眾見到葛優都親熱地叫他“冬寶”,就像我的女兒永遠管趙薇叫“小燕子”。葛優也因為在這部戲裏的精彩演出獲得了由觀眾投票產生的“金鷹獎”最佳男主角獎。

記得在紐約拍攝《北京人在紐約》時,有一個場景是在艾未未的家裏拍攝,那時紐約的華人里正在流行《編輯部的故事》。未未那裏也有一套,姜文發現後拍戲間隙拿出來觀看,輪到拍他的戲了,仍不肯放手,他説:“你要不讓我看完了,我心裏鬧得慌。”

看完一集,姜文對我説:“李冬寶這個角色的確非葛爺莫屬。我要當評委,評最佳演員這項獎時,條件只有一個,就是看這個演員演出這個角色是不是別人無法替代的。什麼叫‘最佳’?‘最佳’就是非他莫屬。”

寫《編輯部的故事》之初,飾演李冬寶的人選在我腦子裏就只有一個人——葛優。劇本出來以後,按説作為編劇我就算交差了,可當時的導演金炎打算從軍藝表演系物色飾演李冬寶的人選,聽到消息後,我的第一反應就是,他要找英俊小生,起碼也是文縐縐的那種。這和我們筆下的李冬寶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我知道沒有人比葛優更適合這個人物了。我找到北京電視藝術中心的主任鄭曉龍,一方面希望正在籌備《皇城根兒》的導演趙寶剛能和金炎聯合執導,因為寶剛是最瞭解我們創作意圖的人,也知道這齣戲裏的人物都應該是什麼“嘴臉”;另一方面我力主請葛優出演李冬寶。曉龍馬上就説:“必須這麼辦,你去找葛優吧。”

那時我和葛優不熟——不是不熟,是根本就不認識——只是因為看了他在影片《頑主》裏的演出,頓時覺得耳目一新,神交已久。我叫上王朔一起去找葛優,王朔雖然也和他不熟,但畢竟有過幾面之交。那時王朔也真是好説話,叫他去他抬屁股就去了。撂現在,如果不是他親自導演的戲,讓他去登門請演員是難以想象的事。

那是一個下午,我們按照王朔模糊的記憶摸到葛優住的那幢樓,到那兒才發現原來就在我曾經住過的樓的隔壁。因為不知道具體門牌號碼,也沒有葛優的電話,在樓裏幾經打聽才找到他住的單元。敲門,沒人應,再敲門,鄰居家走出一位女士,是葛優媳婦的嫂子。問明來意後,嫂子告訴我們,葛優外出,估計快回來了。

我們回到樓下坐在我的摩托車上等,印象中後來還下起了小雨。大約等了一兩個小時,王朔指着遠處走來的一個人影説:“來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葛優本人,他穿一件咖啡色的風衣,戴一頂帽子,看上去很瘦,所以顯得風衣特別肥大,走起路來“踢哩突嚕”。

見到葛優我就想笑,迫不及待地一個箭步迎上去。他認識王朔,王朔把我介紹給他。和在《頑主》裏的神色類似,現實中的葛優也不是不熱情,但顯得很謹慎,你笑他不笑,一副莫衷一是的樣子。王朔不是急赤白臉的人,沒怎麼多説話。我急着要説明來意,他讓我們先等一下,在樓下的小鋪裏買了盒金橋牌香煙。

我們一起上樓,從等電梯到乘電梯到12樓,穿過漫長的走廊,來到葛優家坐定,我已經一口氣把來意説了個大概。之後,葛優表現出了矛盾的心情。

他説:“我已經答應了張曉敏,上她的《大沖撞》,正好和你們的時間衝突了。”我問他:“你在那部片子裏演什麼角色?”

他説:“就演一個賓館的經理,小配角。”

我説:“那我們這齣戲請你演的是主角,一號人物,劇本就是照着你寫的。”

他想了想又説:“能不能兩部戲協調一下,都上。”

我説:“這不大可能,天天都有你的戲,你一走了,全劇組就得趴窩。”

他真的為難了,説:“要不就算了,我都先答應張曉敏了,不上,就把人家得罪了。我也知道你們的戲有意思,咱倆初次見面不熟悉,王朔我知道,肯定寫得錯不了,可那也不能因為上一個戲得罪朋友啊。”

我趕緊説:“你對我是不熟,不算朋友,王朔得算你的朋友吧。你上我們的戲得罪張曉敏,那你就不怕上了她的戲得罪這撥朋友嗎?”

他忙説:“我也不願意得罪。”

我説:“那就好辦了,反正都是得罪朋友,那你就權衡利弊吧,兩害相權取其輕。上張曉敏的戲,你得罪了我們,卻只演一個配角;上我們的戲,你得罪了張曉敏,演的卻是一個絕對的主角,而且保證戲一出來就‘炸’了。主意你自己拿,我們等你的信兒。”

事後,鄭曉龍開玩笑説:“他要不上咱們的戲,咱就封殺他。”

勵志人物故事 篇七

割葦子是生產隊的大喜事兒。葦子園在縣城東北角。發芽時是一眼看不到邊的嫩綠,繼而是塗了蠟一樣的翠綠,再而就是凝重的黛綠或墨綠了,這時的葦子園最有生氣,遠遠望去,就像海水一樣在陽光下湧動着,一會兒倒向西,又一會兒傾向東……

葦子園是小城的一景,讓清清河水綠了,讓河邊土地綠了,讓小城人心綠了,綠得水靈而厚重。夏秋之交,葦子園最美。葦因水而媚,水因葦而澈,自有許多的韻致。若是月夜,那風清葦動中便是滿目的婆娑之姿和朦朧的詩意。蛙兒在清晨或傍晚唱得最歡,如同金屬的奏鳴。看守葦子園的老人,在葦岸上壘一座坯屋,屋前的棚架上,爬滿南瓜、絲瓜和葫蘆青青的藤蔓。門前的石桌邊,總是蹲着那隻豎直了耳朵的老黃狗,時時都伸出好長的舌頭警惕着過往的行人。老人時常是巡視一番之後,就甩出長長的魚鈎靜靜坐了,讓悠閒的時間去逗那饞嘴的魚兒。這時,那綠葦紅日和土屋老人,就活脱脱一幅好看的畫兒了。

小時候常去葦子園裏掐水芹菜。水芹棲水而生,綿延茂盛,不一會兒就掐一大籃子,回家醃了就能下飯,比家芹的味道要烈一些厚一些。掐了水芹菜並不急着回家,總喜歡坐在老人屋前看飛來飛去的鳥兒。那鳥兒唧唧喳喳開音樂會似的。鳥兒站在葦梢上時,就隨風搖動起來,像盪鞦韆,一搖一擺中會撲扇着翅膀,或箭般衝上天空,就像藍天下一朵朵飛翔的音符……

葦子園裏有好多的趣事兒,但我記不大清了,記得最清楚的就只剩下割葦子了。

割葦子前好幾天生產隊就要下通知。於是,左鄰右舍都一片嚓嚓的磨鐮聲。這時,人們的臉上都一片喜色,連走路的腳步都比過去有勁兒,連彼此招呼的嗓門兒都比往日響亮,連那些彎着腰的,拄着枴棍兒的老頭兒老太太們,也都十二分地精神了。

於是,小街東頭那個鐵鐘噹噹一響,街道里就響起撲撲騰騰的腳步聲,一撥一撥兒湧向葦子園,繼而那高高胖胖的葦子就被鐮刀刷刷地放倒了。然後被一捆一捆運到路邊兒的大馬車上,一輛輛都裝得小山似的,車把式拿長鞭在空中“叭”一聲甩個炸響,再一聲“駕——”就有了“”的馬蹄聲。

這時候,生產隊部的大院裏已支起幾口大鐵鍋。鍋裏燉着肥豬肉肥羊肉,一溜的大案板前那幾個壯實的大嬸兒正擀着寬寬的面片兒,每個人的臉上都淌着汗水,也淌着快活的笑容。院子裏不一會兒就擠了一堆的小辮子,一堆的煤火蓋兒,一雙雙饞貓一樣的眼睛。於是,大嬸兒就朝這些娃娃們喊:“起起起,還不到吃的時候哩,急啥?一邊兒去。”話雖這樣説,可刀下卻刷刷刷幾下,一人一小塊肉就塞娃們嘴裏了……一到割葦子的人回來,那就真的是熱鬧了,全隊的大人小孩兒都拿着碗筷去會餐。這時候,人人都可以放開肚皮吃,沒有任何限制,一個個直吃得肚子溜圓,還不停地打着飽嗝兒。這時滿街都是誘人的香氣兒和快活的笑聲,説是比過年吃得都過癮,要是天天都這樣可就共產主義了。但這會餐只有兩頓兒。於是,割了葦子的人們就開始盼着來年割葦子的時候了。

割葦子,是我們生產隊的一件大喜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