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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淑敏經典散文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3.22W

畢淑敏經典散文多篇

畢淑敏經典散文 篇一

近年結識了一位警察朋友,好槍法。

不單單在射擊場上百發百中,更在解救人質的現場,次次百步穿楊。

當然了,這個“楊”不是楊樹的楊,而是匪徒的代稱。

我向他請教射擊的要領。

他説,很簡單,就是極端的平靜。

我説這個要領所有打槍的人都知道,可是做不到。

他説,記住,你要像煙灰一樣鬆散。

只有放鬆,全部潛在的能量才會釋放出來,協同你達到完美。

他的話我似懂非懂,但從此我開始注意以前忽略了的煙灰。

煙灰,尤其是那些優質香煙燃燒後的煙灰,非常鬆散,幾乎沒有重量和形狀,真一個大象無形。

它們懶洋洋地趴在那裏,好像在冬眠。

其實,在煙灰的內部,棲息着高度警覺和機敏的鳥羣,任何一陣微風掠過,哪怕只是極輕微的歎息,它們都會不失時機地騰空而起馭風而行。

它們的力量來自放鬆,來自一種飄揚的本能。

鬆散的反面是緊張。

幾乎每個人都有過由於緊張而慘敗的經歷。

比如,考試的時候,全身肌肉僵直,心跳得好像無數個小炸彈在身體的深淺部位依次爆破。

手指發抖頭冒虛汗,原本記得滾瓜爛熟的知識,改頭換面潛藏起來,原本涇渭分明的答案變得似是而非,泥鰍一樣滑走……面試的時候,要麼扭扭捏捏不夠大方,無法表現自己的真實實力,要麼口若懸河躁動不安,拿捏不準問題的實質,只得用不停的述説掩飾自己的緊張,適得其反……相信每個人都儲存了一大堆這類不堪回首的往事。

在最危急的時刻能保持極端的放鬆,不是一種技術,而是一種修養,是一種長期潛移默化修煉提升的結果。

我們常説,某人勝就勝在心理上,或是説某人敗就敗在心理上。

這其中的差池不是指在理性上,而是這種心靈張弛的韌性上。

沒事的時候看看煙灰吧。

他們曾經是火焰,燃燒過,沸騰過,但它們此刻安靜了。

它們毫不張揚地聚精會神地等待着下一次的乘風而起,攜帶着全部的能量,抵達陽光能到的任何地方。

畢淑敏經典散文 篇二

當我説出“我很重要”這句話的時候,頸項後面掠過一陣戰慄。

我知道這是把自己的額頭裸露在弓箭之下了,心靈極容易被別人的批判洞傷。

許多年來,沒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表示自己“很重要”。

我們從小受到的教育都是——“我不重要”。

作為一名普通士兵,與輝煌的勝利相比,我不重要。

作為一個單薄的個體,與渾厚的集體相比,我不重要。

作為一位奉獻型的女性,與整個家庭相比,我不重要。

作為隨處可見的人的一分子,與寶貴的物質相比,我們不重要。

我們——簡明扼要地説,就是每一個單獨的“我”——到底重要還是不重要?

我是由無數星辰日月草木山川的精華匯聚而成的。

只要計算一下我們一生吃進去多少穀物,飲下了多少清水,才凝聚成一具美輪美奐的軀體,我們一定會為那數字的龐大而驚訝。

平日裏,我們尚要珍惜一粒米、一葉菜,難道可以對億萬粒菽粟億萬滴甘露濡養出的萬物之靈,掉以絲毫的輕心嗎?

當我在博物館裏看到北京猿人窄小的額和前凸的吻時,我為人類原始時期的粗糙而黯然。

他們精心打製出的石器,用今天的目光看來不過是極簡單的玩具。

如今很幼小的孩童,就能熟練地操縱語言,我們才意識到已經在進化之路上前進了多遠。

我們的頭顱就是一部歷史,無數祖先進步的痕跡儲存於腦海深處。

我們是一株億萬年蒼老樹幹上最新萌發的綠葉,不單屬於自身,更屬於土地。

人類的精神之火,是連綿不斷的鏈條,作為精緻的一環,我們否認了自身的重要,就是推卸了一種神聖的承諾。

回溯我們誕生的過程,兩組生命基因的嵌合,更是充滿了人所不能把握的偶然性。

我們每一個個體,都是機遇的產物。

常常遙想,如果是另一個男人和另一個女人,就絕不會有今天的我……

即使是這一個男人和這一個女人,如果換了一個時辰相愛,也不會有此刻的我……

即使是這一個男人和這一個女人在這一個時辰,由於一片小小落葉或是清脆鳥啼的打攪,依然可能不會有如此的我……

一種令人悵然以至走入恐懼的想象,像霧靄一般不可避免地緩緩升起,模糊了我們的來路和去處,令人不得不斷然打住思緒。

我們的生命,端坐於概率壘就的金字塔的頂端。

面對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我們還有權利和資格説我不重要嗎?

對於我們的父母,我們永遠是不可重複的孤本。

無論他們有多少兒女,我們都是獨特的一個。

假如我不存在了,他們就空留一份慈愛,在風中蛛絲般飄蕩。

假如我生了病,他們的心就會皺縮成石塊,無數次向上蒼祈禱我的康復,甚至願災痛以十倍的烈度降臨於他們自身,以換取我的平安。

我的每一滴成功,都如同經過放大鏡,進入他們的瞳孔,攝入他們心底。

假如我們先他們而去,他們的白髮會從日出垂到日暮,他們的淚水會使太平洋為之漲潮。

面對這無法承載的親情,我們還敢説我不重要嗎?

我們的記憶,同自己的伴侶緊密地纏繞在一處,像兩種混淆於一碟的顏色,已無法分開。

你原先是黃,我原先是藍,我們共同的顏色是綠,綠得生機勃勃,綠得蒼翠欲滴。

失去了妻子的男人,胸口就缺少了生死攸關的肋骨,心房裸露着,隨着每一陣輕風滴血。

失去了丈夫的女人,就是齊斬斬折斷的琴絃,每一根都在雨夜長久地自鳴……面對相濡以沫的同道,我們忍心説我不重要嗎?

俯對我們的孩童,我們是至高至尊的惟一。

我們是他們最初的宇宙,我們是深不可測的海洋。

假如我們隱去,孩子就永失淳厚無雙的血緣之愛,天傾東南,地陷西北,萬劫不復。

盤子破裂可以粘起,童年碎了,永不復原。

傷口流血了,沒有母親的手為他包紮。

面臨抉擇,沒有父親的智慧為他謀略……面對後代,我們有膽量説我不重要嗎?

與朋友相處,多年的相知,使我們僅憑一個微蹙的眉尖、一次睫毛的抖動,就可以明瞭對方的心情。

假如我不在了,就像計算機丟失了一份不曾複製的文件,他的記憶庫裏留下不可填補的黑洞。

夜深人靜時,手指在撳了幾個電話鍵碼後,驟然停住,那一串數字再也用不着默誦了。

逢年過節時,她寫下一沓沓的賀卡。

輪到我的地址時,她閉上眼睛……許久之後,她將一張沒有地址只有姓名的賀卡填好,在無人的風口將它焚化。

相交多年的密友,就如同沙漠中的古陶,摔碎一件就少一件,再也找不到一模一樣的成品。

面對這般友情,我們還好意思説我不重要嗎?

我很重要。

我對於我的工作我的事業,是不可或缺的主宰。

我的獨出心裁的創意,像鴿羣一般在天空翱翔,只有我才捉得住它們的羽毛。

我的設想像珍珠一般散落在海灘上,等待着我把它用金線串起。

我的意志向前延伸,直到地平線消失的遠方……沒有人能替代我,就像我不能替代別人。

我很重要。

我對自己小聲説。

我還不習慣嘹亮地宣佈這一主張,我們在不重要中生活得太久了。

我很重要。

我重複了一遍。

聲音放大了一點。

我聽到自己的心臟在這種呼喚中猛烈地跳動。

我很重要。

我終於大聲地對世界這樣宣佈。

片刻之後,我聽到山嶽和江海傳來回聲。

是的,我很重要。

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有勇氣這樣説。

我們的地位可能很卑微,我們的身分可能很渺小,但這絲毫不意味着我們不重要。

重要並不是偉大的同義詞,它是心靈對生命的允諾。

人們常常從成就事業的角度,斷定我們是否重要。

但我要説,只要我們在時刻努力着,為光明在奮鬥着,我們就是無比重要地生活着。

讓我們昂起頭,對着我們這顆美麗的星球上無數的生靈,響亮地宣佈——

我很重要。

畢淑敏經典散文 篇三

學醫的時候,老師出過一道題目:人和動物,在解剖上的最大區別是什麼?學生們爭先恐後發言,都想由自己説出那個正確的答案。這看起來並不是個很難的問題。

有人説,是直立行走。先生説,不對。大猩猩也是可以直立行走的。

有人説,是懂得用火。先生不悦道,我問的是生理上的區別,並不是進化工的異同。

更有同學答,是勞動創造了人。先生説,你在社會學上也許可以得滿分,但請聽清我的問題。

滿室寂然。

先生見我們混沌不悟,自答道,記住,是表情啊。地球上沒有任何一種生物,有人類這樣發達的表情肌。比如笑吧,一隻再聰明的狗,也是不會笑的。人類的近親猴子,勉強算做會笑,但只能做出齜牙咧嘴一種表情。只有人類,才可以調動面部的所有肌羣,調整出不同含義的笑容,比如微笑,比如嘲笑,比如冷笑,比如狂笑,以表達自身複雜的情感。

我在驚訝中記住了先生的話,以為是至理名言。近些年來。我開始懷疑先生教了我一條謬論。

乘坐飛機,起飛之前,每次都有空中小姐為我們演示一遍空中遭遇緊急情形時,如何打開氧氣面罩的操作。我乘坐飛機凡數十次,每一次都凝神細察,但從未看清過具體步驟。小姐滿面笑容地佇立前艙,臉上很真誠,手上卻很敷衍,好像在做一種太極功夫,點到為止,全然顧及不到這種急救措施對乘客是怎樣的性命攸關。我分明看到了她們臉上掛着的笑容和冷淡的心的分離,升起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我遇到過一位哭哭啼啼的飯店服務員,説她一切按店方的要求去辦,不想卻被客人責難。那客人匆忙之中丟失了公文包,要她幫助尋找。客人焦急地述説着,她耐心地傾聽着,正思謀着如何幫忙,客人竟勃然大怒,吼着説:“我急得火燒眉毛,你竟然還在笑!你是在嘲笑我嗎!”

“我那一刻絕沒有笑。”服務員指天畫地對我説。看她的眼神,我相信這是真話。

“那麼,你當時做了怎樣一個表情呢?”我問。恍恍惚惚探到了一點頭緒。

“喏,我就是這樣的……”她側過臉,把那刻的表情模擬給我。

那是一個職業女性訓練有素的程式化的面龐,眉梢揚着,嘴角翹着……無論我多麼同情她,我還是要説——這是一張空洞漠然的笑臉。

服務員的臉已經被長期的工作,塑造成了她自己也不能控制的形狀。表情肌不再表達人類的感情了。或者説,它們只是一種表情,就是微笑。

我們的生活中曾經排斥微笑,關於那個時代,我們已經做了結論,於是我們呼籲微笑,引進微笑,培育微笑,微笑就氾濫起來。銀屏上著名和不著名的男女主持人無時無刻不在微笑,以至於人們不得不疑問——我們的生活中真有那麼多值得微笑的事情嗎?

微笑變得越來越商業化了。他對你微笑,並不表明他的善意,微笑只是金錢的等價物;他對你微笑,並不表明他的誠懇,微笑只是惡戰的前奏;他對你微笑,並不説明他想幫助你,微笑只是一種謀略;他對你微笑,並不證明他對你的友誼,微笑只是麻痺你的一重帳幕……

當然,我絕不是主張人人橫眉冷對。經過漫長的時間隧道,我們終於笑起來了,這是一個大進步。但笑也是分階段,也是有層次的。空洞而淺薄的笑,如同盲目的恨和無緣無故的悲哀一樣,都是情感的贋品。

有一句話叫做“笑比哭好”,我常常懷疑它的確切。笑和哭都是人類的正常情緒反應,誰能説黛玉臨終時笑比哭好呢?

畢淑敏經典散文 篇四

有人説,愛是與生俱來的。母愛是我們理解愛的最好的範本和老師。

我以為,錯。愛是需要學習的藝術。需要鑽研,需要切磋,需要反覆實踐,需要考驗,需要總結經驗,需要批評幫助,需要閲讀需要討論,需要提高需要頓悟……總之,愛是一門需要窮盡一切手段打磨和精耕細作的藝術。

與生俱來的只有動物的本能,人的愛,超越了血緣、種族、國界,它遼闊的翅膀可抵達宇宙的疆界,這是地球上任何一種動物不可能天然輻射的領域。所以,愛不是如同瞳仁的顏色和身高的尺度,是一連串基因決定的先天模本,而是後天艱苦琢磨的成長之丹。

印度狼孩的故事,是一個動物母愛的典範之作。有時想,假如是一個人類的母親,得到了一隻狼的幼崽,將會怎樣?一般情形下,怕是不會用乳汁哺育它長大的吧?這不但説明了母愛是盲目的,還説明了如果單純比較母愛的濃度,也許人還不如一隻動物。有人會説,狼長大了,會咬人,誰敢餵它?那麼,一隻小鼠,就會有人類的母親用乳汁哺育它嗎?答案也基本上是否定的。

母愛並不是愛的高級階段,因為它僅僅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嬰兒接受母愛,是被動和無意識的。從感知的方面來講,母愛首先是物質的,是生存的必要條件。如果沒有母親的乳汁和精心呵護,小嬰兒根本就無法生存。所以,母愛的早期階段是分割界限不清晰的融合和多方面付出的照料性質,高級階段則昇華為分離和精神的構建。世上有許多母親,可以把屬於動物本能的那一部分做得較好,完成對子女衣食住行的補給維護,但是高級部分,就是超越一己、博愛人類——從血緣分離擴展到廣博的愛,就未必能及格以至優秀。

我們不時地聽到這樣殘酷的故事:某個母親因為孩子的學習成績不好,竟把自己的親生孩子毆打致死。這是愛嗎?很多人説這不是愛,因為他們本能地拒絕承認這是愛。在他們眼中,愛是純正和沒有任何雜質污染的,包括愛是不能有失誤的。但我想説,假使把那位死去的孩子復活,問他或她,你的媽媽是否愛你?我想,他或她帶着滿身傷痕,也會説,媽媽愛過我……

母愛的初級階段,就是如此盲目和自憐自戀的。她很可能不尊重孩子,難以清晰地界定孩子是另一個完整的獨立的個體。她把自己的感受和期望,強加在一個與她完全不同的人身上,美其名曰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多少母親冠冕堂皇地將一己的意志,凌駕弱小孩童頭上,那種神聖的理由就是“愛”!天下多少悲劇,假母愛之名上演不停。

這樣的母愛,難以清晰地界定孩子是另一個完整的獨立個體。這種混淆,不但是生理上的糊塗,還有更深的心理上的痕跡。我要説,很多成人的家庭不幸和性格缺憾,追索起來,都和母愛只停留在地基階段,未能完成向高級階段的轉化有關。單純的低級的母愛,是泥沙俱下糟粕與精華並存的原始狀態。

在母愛的高級階段,母親要高屋建瓴地完成與孩子的分隔。她高度尊重生命的不同個體之間的差異,幫助一個新的生命走向燦爛和輝煌。這種境界,即使是一個潛質優等的母親,如果不經過修煉和學習,也是不容易天然達標的。如果將它比作一座關鍵的閘門,我們將憂慮地看到:無數的母親被隔絕在門的這一邊,只有少數優異的母親,才能跨越這對她們自身也充滿挑戰的門檻,完成愛的本質的昇華。

既然母愛裏包含着如此分明和嚴格的界限,那我們有什麼理由堅持——母愛就一定是我們接受愛的完善楷模呢?

所以,我寧可説,愛是沒有天造地設的老師的,愛又是無法無師自通的。愛很艱鉅,愛要我們在時間中苦苦摸索。

畢淑敏經典散文 篇五

我不喜歡一個苦孩求學的故事。

家庭十分困難,父親逝去,弟妹嗷嗷待哺,可他大學畢業後,還要堅持讀研究生……我以為那是一個自私的學子。

求學的路很漫長,一生一世的事業,何必太在意幾年蹉跎?況且這時間的分分秒秒都苦澀無比,需用母親的鮮血灌溉!一個連母親都無法摯愛的人,還能指望他會愛誰?把自己的利益放在至高無上位置的人,怎能成為為人類獻身的大師?我也不喜歡父母重病在牀,斷然離去的遊子,無論你有多少理由。

地球離了誰都照樣轉動,不必將個人的力量誇大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在一位老人行將就木的時候,將他對人世間最後的期冀斬斷,以絕望之心在寂寞中遠行,那是對生命的大不敬。

我相信每一個赤誠忠厚的孩子,都曾在心底向父母許下“孝”的宏願,相信來日方長,相信水到渠成,相信自己必有功成名就衣錦還鄉的那一天,可以從容盡孝。

可惜人們忘了,忘了時間的殘酷,忘了人生的短暫,忘了世上有永遠無法報答的恩情,忘了生命本身有不堪一擊的脆弱。

父母走了,帶着對我們深深的掛念。

父母走了,遺留給我們永無償還的心情。

你就永遠無以言孝。

有一些事情,當我們年輕的時候,無法懂得。

當我們懂得的時候,已不再年輕。

世上有些東西可以彌補,有些東西永無彌補。

“孝”是稍縱即逝的眷戀,“孝”是無法重現的幸福。

“孝”是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往事,“孝”是生命與生命交接處的鏈條,一旦斷裂,永無連接。

趕快為你的父母盡一份孝心。

也許是一處豪宅,也許是一片磚瓦。

也許是大洋彼岸的一隻鴻雁,也許是近在咫尺的一個口信。

也許是一頂純黑的博士帽,也許是作業簿上的一個紅五分。

也許是一桌山珍海味,也許是一隻野果一朵小花。

也許是花團錦簇的盛世華衣,也許是一雙潔淨的舊鞋。

也許是數以萬計的金錢,也許只是含着體温的一枚硬幣……但“孝”的天平上,它們等值。

只是,天下的兒女們,一定要抓緊啊!趁你父母健在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