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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蒹葭》全文欣賞【新版多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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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經《蒹葭》全文欣賞【新版多篇】

《詩經·蒹葭》譯文: 篇一

河邊蘆葦青蒼蒼,秋深露水結成霜。

意中人兒在何處?就在河水那一方。

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又太長。

順着流水去找她,彷彿在那水中央。

河邊蘆葦密又繁,清晨露水未曾幹。

意中人兒在何處?就在河岸那一邊。

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攀登難。

順着流水去找她,彷彿就在水中灘。

河邊蘆葦密稠稠,早晨露水未全收。

意中人兒在何處?就在水邊那一頭。

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曲難求。

順着流水去找她,彷彿就在水中洲。

蒹葭賞析 篇二

蒹葭

先秦:佚名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賞析

《蒹葭》選自《詩經。國風。秦風》,大約是255年以前產生在秦地的一首民歌。

關於這首詩的內容,歷來意見分歧。歸納起來,主要有下列三種説法:一是刺襄公説。《毛詩序》雲:蒹葭,刺襄公也。未能用周禮,將無以固其國焉。今人蘇東天在《詩經》辨義衝闡析説:'在水一方'的'所謂伊人'(那個賢人),隱喻周王朝禮制。如果逆周禮而治國,那就'道阻且長'、'且臍'、'且右',意思是走不通、治不好的。如果順從周禮,那就'宛在水中央'、'水中低'。'水中讓,意思是治國有希望。二是招賢説。姚際恆的《詩經通論》和方玉潤的《詩經原始》都説這是一首招賢詩,伊人即賢才:賢人隱居水濱,而人慕而思見之。或謂:徵求逸隱不以其道,隱者避而不見。三是愛情説。今人藍菊有、楊任之、樊樹雲、高亭、呂恢文等均持戀歌説。如呂恢文説:這是一首戀歌,由於所追求的心上人可望而不可即,詩人陷入煩惱。説河水阻隔,是含蓄的隱喻。

由於此詩之本事無從查實,詩中的伊人所指亦難徵信,故而以上三説均難以最終定論。在這裏,我們姑且先把它當作一首愛情詩來解讀。

《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後來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陝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陝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此詩三章重疊,各章均可劃分為四個層次:

首二句以蒹葭起興,展現一幅河上秋色圖:深秋清晨,秋水森森,蘆葦蒼蒼,露水盈盈,晶瑩似霜。這境界,是在清虛寂寥之中略帶淒涼哀婉色彩,因而對詩中所抒寫的執著追求、可望難即的愛情,起到了很好的氣氛渲染和心境烘托作用。

三、四句展示詩的中心意象:抒情主人公在河畔徜徉,凝望追尋河對岸的伊人。這伊人是他日夜思念的意中人。在水一方是隔絕不通,意味着追求艱難,造成的是一種可望而不可即的境界。抒情主人公雖望穿秋水、執著追求,但伊人'都飄渺阻隔。可望難即,故而詩句中盪漾着無可奈何的心緒和空虛悵惆的情致。

以下四句是並列的兩個層次,分別是對在水一方、可望難即境界的兩種不同情景的描述。溯洄從之,道阻且長,這是述寫逆流追尋時的困境:艱難險阻無窮,征途漫漫無盡,示意終不可達也。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這是描畫順流追尋時的幻象:行程處處順暢,伊人時時宛在,然而終不可近也。既逆流,又順流,百般追尋,執著之意可見;不是困境難達,就是幻象難近,終歸不得,悵恫之情愈深。至此,伊人可望而不可即的情境得到了具體而充分的展現。

全詩三章,每章只換幾個字,這不僅發揮了重章疊句、反覆吟詠、一唱三歎的藝術效果,而且產生了將詩意不斷推進的作用。從白露為霜到白露未晞再到白露未已,這是時間的推移,象徵着抒情主人公凝望追尋時間之長;從在水一方,到在水之湄,再到在水之涘,從宛在水中央,到宛在水中坻,再到宛在水中沚,這是地點的轉換,象徵着伊人的飄渺難尋;從道阻且長,到道阻且躋,再到'道阻且右,則是反覆渲染追尋過程的艱難,以凸現抒情主人公堅執不已的精神。重章疊句,層層推進,這是《詩經》衝的民歌常用的表現方法。

《詩經·蒹葭》註釋: 篇三

1、蒹(jiān)葭(jiā):蘆葦。蒹,沒長穗的蘆葦。葭,初生的蘆葦。蒼蒼:青蒼,老青色。

2、伊人:那個人,指所思慕的對象。

3、一方:另一邊。

4、溯洄(huí):逆流而上。洄,彎曲的水道。從:追尋。

5、溯游:順流而下。遊,一説指直流的水道。

6、宛:宛然,好像。

7、悽悽:同“萋萋”,茂盛的意思。

8、晞(xī):幹。

9、湄(méi):水和草交接的地方,也就是岸邊。

10、躋(jī):登,升高。

11、坻(chí):水中的小高地。

12、采采:茂盛的樣子。

13、已:止,幹。

14、涘(sì):水邊。

15、右:彎曲,迂迴,形容道路曲折迂迴。

16、沚(zhǐ):水中的小塊陸地。

蒹葭賞析 篇四

寫在戀愛中一個痴情人的心理和感受,十分真實、曲折、動人。“蒹葭”是荻葦、蘆葦的合稱,皆水邊所生。“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描寫了一幅秋葦蒼蒼、白露茫茫、寒霜濃重的清涼景色,暗襯出主人公身當此時此景的心情。“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朱熹《詩集傳》:“伊人,猶彼人也。”在此處指主人公朝思暮想的意中人。眼前本來是秋景寂寂,秋水漫漫,什麼也沒有,可由於牽腸掛肚的思念,他似乎遙遙望見意中人就在水的那一邊,於是想去追尋她,以期歡聚。“遡洄從之,道阻且長”,主人公沿着河岸向上遊走,去尋求意中人的蹤跡,但道路上障礙很多,很難走,且又迂曲遙遠。

“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央”那就從水路遊着去尋找她嗎,但不論主人公怎麼遊,總到不了她的身邊,她彷彿就永遠在水中央,可望而不可即。這幾句寫的是主人公的幻覺,眼前總是浮動着一個迷離的人影,似真不真,似假不假,不管是陸行,還是水遊,總無法接近她,彷彿在繞着圓心轉圈子。因而他兀自在水邊徘徊往復,神魂不安。這顯然勾勒的是一幅朦朧的意境,描寫的是一種痴迷的心情,使整個詩篇蒙上了一片迷惘與感傷的情調。下面兩章只換少許字詞,反覆詠唱。“未晞”,未乾。“湄”水草交接之處,也就是岸邊。“躋”,升高。“右”,迂曲。“坻”和“沚”是指水中的高地和小渚。

這首詩三章都用秋水岸邊悽清的秋景起興,所謂“蒹葭蒼蒼,白露為霜”,“蒹葭悽悽,白露未晞”,“蒹葭采采,白露未已”,刻劃的是一片水鄉清秋的景色,既明寫了主人公此時所見的客觀景色,又暗寓了他此時的心情和感受,與詩人困於愁思苦想之中的悽惋心境是相一致的。換過來説,詩人的悽惋的心境,也正是借這樣一幅秋涼之景得到渲染烘托,得到形象具體的表現。王夫之《姜齋詩話》説:“關情者景,自與情相為珀芥也。情景雖有在心在物之分。而景生情,情生景,哀樂之觸,榮悴之迎,互藏其宅”,這首詩就是把暮秋特有的景色與人物委婉惆悵的相思感情交鑄在一起,從而渲染了全詩的氣氛,創造的一個撲朔迷、情景交融的意境。

另外,《蒹葭》一詩,又是把實情實景與想象幻想結合在一志,用虛實互相生髮的手法,藉助意象的模糊性和朦朧性,來加強抒情寫物的感染力的。“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這是他第一次的幻覺,明明看見對岸有個人影,可是怎麼走也走不到她的身邊。“宛在水中央”,這是他第二次的幻覺,忽然覺得所愛的人又出現在前面流水環繞小島上,可是怎麼遊也遊不到她的身邊。那個倩影,一會兒“在水一方”,一會兒“在水中央”;一會兒在岸邊,一會兒在高地。真是如同在幻景中,在夢境中,但主人公卻堅信這是真實的,不惜一切努力和艱辛去追尋她。

這正生動深刻地寫出了一個痴情者的心理變態,寫出了他對所愛者的強烈感情。而這種意象的模糊和迷茫,又使全詩具有一種朦朧的美感,生髮出韻味無窮的藝術感染力。

意境的整體象徵 篇五

詩的象徵,不是某詞某句用了象徵辭格或手法,而是意境的整體象徵。 “在水一方”,可望難即是人生常有的境遇,“溯徊從之,道阻且長”的困境和“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的幻境,也是人生常有的境遇;人們可能經常受到從追求的興奮,到受阻的煩惱,再到失落的惆悵這一完整情感流的洗禮,更可能常常受到逆流奮戰多痛苦或順流而下空歡喜的情感衝擊;讀者可以從這裏聯想到愛情的境遇和喚一起愛情的體驗,也可以從這裏聯想到理想、事業、前途諸多方面的境遇和喚一起諸多方面的人生體驗。意境的整體象徵,使《蒹葭》真正具有了難以窮盡的人生哲理意味。王國維曾將這首詩與晏殊的《蝶戀花》“昨夜西風調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相提並論,認為它們“最得風人情致”,這顯然是着眼於它的意境的人生象徵意藴。

事實的虛化、意象的空靈和意境的整體象徵,是一個問題的三個層面。從事實虛化到意象空靈,再到整體象徵,這大致上就是象徵性*詩歌意境的建構過程。

《詩經·蒹葭》後世影響: 篇六

《秦風·蒹葭》對後世的影響非常明顯。宋玉在《九辯》中通過對秋天的氣象和草木搖落的情狀的描寫,製造了一種肅殺的氣氛,表達了詩人悲涼悽苦的心情,或是受了《秦風·蒹葭》的影響,由此可見《楚辭》對《詩經》的繼承和發展線索。《古詩十九首》中的《西北有高樓》的發端,賦中見興、以景託情的寫法,也沿用了《秦風·蒹葭》的筆法。其後的曹丕,從此詩中化出了“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的詩句。曹植的《洛神賦》、李商隱的《無題》詩也是《秦風·蒹葭》所表現主題的迴應。“蒹葭之思”(省稱“葭思”)、“蒹葭伊人”甚至成為舊時書信中懷人的套語。而當代通俗小説家瓊瑤的一部言情小説就叫作《在水一方》,同名電視劇的主題歌就是以此詩為本改寫的。

註釋 篇七

蒹葭(jiānjiā):此處即指蘆葦蒹。蒹荻,像蘆葦。葭,蘆葦。

為:凝結成。

所謂:所説,這裏指所思念的。

伊人:這個人或那個人,指詩人所思念追尋的人。

在水一方:在河的另一邊。

溯洄(s&ugra一ve; huí)從之:意思是沿着河道走向上游去尋找她。溯洄,逆流而上。從,追,追求。

阻:險阻,難走。

溯游從之:順流而下尋找她。遊,流,指直流的水道。

宛在水中央:(那個人)彷彿在河的中間。意思是相距不遠卻無法到達。宛,彷彿,好像。

悽悽:茂盛的樣子。現在寫作“萋萋”,與下文“采采”義同。

晞(xī):幹。

湄(méi):水和草交接的地方,指岸邊。

躋(jī):升,高。

坻(chí):水中的小洲或小島。

采采:茂盛鮮明的樣子。採,同“彩”。

已:止,這裏的意思是“幹,變幹”。

涘(s&igra一ve;):水邊。

右:迂迴,向右拐彎,這裏是(道路)彎曲的意思。

沚(zhǐ):水中的沙灘。

譯文 篇八

河邊蘆葦青蒼蒼,秋深露水結成霜。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河水那一方。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又太長。順着流水去找她,彷彿在那水中央。河邊蘆葦密又繁,清晨露水未曾幹。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河岸那一邊。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攀登難。順着流水去找她,彷彿就在水中灘。河邊蘆葦密稠稠,早晨露水未全收。意中之人在何處?就在水邊那一頭。逆着流水去找她,道路險阻曲難求。順着流水去找她,彷彿就在水中洲。

淺析】:

《蒹葭》是《詩經》中表現“朦朧美”的名篇。可能是寫一個男子傾心於一個女性,表現可望而不可即的心情。這首詩和《關雎》都可以看作愛情詩,但是無論從風格上還是從表現手法上都有着很大的差別。

《關雎》一詩着重於“敍事”,我們從詩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小夥子從愛上“窈窕淑女”到追求她,追求不到又在幻想中得到她這樣一條線索。《蒹葭》中卻沒有明確的故事,第一章就寫到主人公隔水遠望,伊人正姍姍而來,且行且望,望穿秋水,苦苦追尋,伊人彷彿就在不遠處的水中陸地上,若即若離。第二章、第三章是第一章的反覆詠歎,突出追尋之路的艱險與漫長,渲染主人公感情的綿長持久,表現出主人公不能夠走近“伊人”又永遠點亮希望的情感狀態。與《關雎》相比,《蒹葭》的情感韻味更濃郁。

在藝術手法上,《蒹葭》比《關雎》“興”的特點更加突出。“蒹葭”、“水”和“伊人”的形象交相輝映,渾然一體,用作起興的事物與所要描繪的對象形成一個完整的藝術世界。開頭寫秋天水邊蘆葦叢生的景象,這正是“託象以明義”,具有“起情”的作用。因為蘆葦叢生,又在天光水色的映照之下,必然會呈現出一種迷茫的境界,這就從一個側面顯示了詩的主人公心中的那個“朦朧的愛”的境界。寫主人公的形象,則着力寫他的遠望。一開始,他若有所思地站在水邊,向對岸望去,看到他所愛慕的那個姑娘正向水邊走來,心裏很高興;可不久,蘆葦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到她了。他以為那姑娘正向上游走去,也就沿着河岸向上走;走了長長的一段艱難而又曲折的路,卻依舊是什麼也沒有看見。他不灰心,又折回來去追尋她,最後終於看到她正站在河中的一個小洲上;這時他內心便充滿了喜悦。十分明顯,主人公跟那姑娘並無交往,甚至還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只要能夠遠遠地望見她,便感到心滿意足。這種愛是“朦朧”的,它的動人之處也正在於“朦朧”和距離感。

賞析】:

《蒹葭》屬於秦風。周孝王時,秦之先祖非子受封於秦谷(今甘肅天水)。平王東遷時,秦襄公因出兵護送有功,又得到了岐山以西的大片封地。後來秦逐漸東徙,都於雍(今陝西興平)。秦地包括現在陝西關中到甘肅東南部一帶。秦風共十篇,大都是東周時代這個區域的民歌。

對這首懷人詩,歷來解説不一。有人認為作者在思念戀人,詩的主旨是寫愛情;有人説是詩人借懷友諷刺秦襄公不能禮賢下士,致使賢士隱居、不肯出來做官;也有人説作者就是隱士,此詩乃明志之作。我們細味詩意,詩中並未明確顯示男女戀情,況且“伊人”是男是女也難判定。説它是諷刺詩則更無根據。因此,我們只把“伊人”視為作者所敬仰和熱愛的人,至於是男是女,且不論及。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兩句,從物象與色澤上點明瞭時間和環境。那生長在河邊的茂密蘆葦,顏色蒼青,那晶瑩透亮的露水珠已凝結成白刷刷的'濃霜,那微微的秋風送着襲人的涼意,那茫茫的秋水泛起浸人的寒氣。在這一蒼涼幽緲的深秋清晨的特定時空裏,詩人時而靜立,時而徘徊,時而翹首眺望,時而蹙眉沉思。他那神情焦灼、心緒不寧的情狀,不時地顯現於我們眼前,原來他是在思慕追尋着一個友人。“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兩句,交代了詩人所追慕的對象及伊人所在的地點,表現了詩人思見心切,望穿秋水,一個勁地張望、尋求。“伊人”,指與詩人關係親密、為詩人崇敬和熱愛而未曾須臾忘懷的人。“所謂”二字,表明“伊人”是常常被提及,不斷念叨着的,然而現在他卻在漫漫大河的另一方。“在水一方”,語氣肯定,説明詩人確信他的存在,並充滿信心去追求,只是河水隔絕,相會不易。“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沿着河邊小道向上遊走去,道路艱險,且又漫長,即使花費很長時間也難到達;如果徑直遊渡過去,儘管相距不遠,但眼前秋水茫茫,思之可及,行之不易,彷彿看到了伊人的身影在水中央晃動。詩人儘管立於河邊,但他那恍惚迷離的心神早已飛動起來,思見伊人而不得的如醉如痴的形象栩栩可見。詩句之奇妙,正如方玉潤所説:“玩其詞,雖若可望不可即。味其意,實求之而不遠,思之而即至者。”(《詩經原始》)

詩的二、三章只換了幾個詞兒,內容與首章基本相同。但它體現了詩歌詠唱的音樂特點,增強了韻律的悠揚和諧美,使表達的情感愈來愈強烈。首章的“蒼蒼”,次章的“悽悽”,末章的“采采”,寫出蘆葦的顏色由蒼青至悽青到泛白,把深秋淒涼的氣氛渲染得越來越濃,烘托出詩人當時所在的環境十分清冷,心境十分寂寞。白露“為霜”、“未晞”、“未已”的變換,描繪出朝露成霜而又融為秋水的漸變情狀與過程,形象地畫出了時間發展的軌跡,説明詩人天剛放亮就來到河濱,直呆到太陽東昇。試想,他獨自一人久久徘徊在清冷索寞的曠野,面對茫茫秋水,等人不見,尋人不着,其心情該是何等焦急和惆悵!描寫伊人所在地點時,由於“方”、“湄”、“涘”三字的變換,就把伊人在彼岸等待詩人和詩人盼望與伊人相會的活動與心理形象而真切地描繪了出來,這樣寫,大大拓寬了詩的意境。另外,像“長”、“躋”、“右”和“央”、“坻”、“沚”的變換,也都從不同的道路和方位上描述了他尋見伊人困難重重,想見友人心情急切的情景。若把三章詩所用幾組變換的詞語聯繫起來加以品味,更能體會到詩的雋永淳厚的意味。

詩的每章開頭都採用了賦中見興的筆法。通過對眼前真景的描寫與讚歎,繪畫出一個空靈縹緲的意境,籠罩全篇。詩人抓住秋色獨有的特徵,不惜用濃墨重彩反覆進行描繪、渲染深秋空寂悲涼的氛圍,以抒寫詩人悵然若失而又熱烈企慕友人的心境。正如《人間詞話》所説:“《詩·蒹葭》一篇,最得風人深致。”具有“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和“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寫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辭脱口而出,無矯揉粧束之態。”

這首被人傳誦不已的詩,對後世的影響也是明顯的。且看宋玉《九辯》中的一段描寫:“悲哉秋之為氣也!蕭瑟兮草木搖落而變衰;憭慄兮若在遠行;登山臨水兮送將歸;泬寥兮天高而氣清;寂兮收潦而水清;憯悽增欷兮薄寒之中人。”這裏通過對秋天的氣象和草木搖落的情狀的描寫,製造一種肅殺的氣氛,表達了詩人悲涼悽苦的心情。這也許是受了《蒹葭》詩的影響,由此可以窺見《楚辭》對《詩經》的繼承和發展線索。《古詩十九首》中《西北有高樓》的發端,賦中見興、以景託情的寫法,也沿用了《蒹葭》詩的筆法。其後的曹丕,從本詩中化出了“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為霜”的詩句。由此可見,《蒹葭》詩在古代詩歌史上有着很重要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