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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經典散文(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8.41K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精品多篇)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一

我拉着行李箱,轉身將身後門的鎖好,這次離開不知何時再歸來?我一直撥弄着手機,想和某些人告別,只是開機後頁面迅速暗下去,提示手機的電量不足。我咧着嘴,想想生活了幾年的地方,現在終是一聲不吭離開了。一路的走走停停,身邊路過的人不計其數,可回眸卻不能第一時間找到你。迷失,頹廢,這是我離開之前的總結。

坐在候車廳裏,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手裏拿着那部破手機。廣播裏一直播着哪路車要檢票上車,看着那些人擁擠在檢票口,心裏忽然就糾結起來。幾年前,我也就在這樣的擁擠中來到這個城市,記得那時天亮不久,車站有一羣活躍份子接待我們。那一刻才知道我來到新的城市,自己會在這裏生活幾年。至於幾年,我從沒有給自己下過期限,也許,結束學業就離開,也許逗留更長的時間。只是這一切在廣播聲結束,我的班車到了,我要離開了,像來時的那樣匆忙。

在車上,望着外面的一切,血液裏似乎有一絲不安。在車開動的那一刻,我才如夢初醒,原來離開只是買到單程的票,一旦上車時光已經成為過去。在這個城市,我沒有和任何人告別,而我把這一切歸咎於我的破手機。路上的行人迅速後退,我的記憶開始模糊,有些人有些事在腦海不斷重播。而我此刻只是閉着眼睛,讓自己儘可能安靜。

睜開眼睛時,我已經來到了另外一個陌生城市,昔日的好友遠遠和我打招呼,我拉着笨重的行李箱笑容滿臉。他説今晚還要去聚會,我睜大眼睛不敢置信,只是轉身我們便坐上公交車。擁擠的人羣讓我在那一刻感覺呼吸困難,在這個城市裏,有自己的空間很難,可我卻硬生生闖了進來。我們下車,上車,擠地鐵,終於到目的地。

餐桌上只有我們幾個是遲到者,歲月悠悠,有些人我竟叫不出名字了。我只是笑着,然後看着他們,那一刻感覺自己像個呆子。好友拍着我的肩膀,説我玩失蹤,電話打不通,QQ不上線。我含糊回答,工作太忙,以後一定多多聯繫。誰能想象我是一個失業者,剛剛從一個熟悉的地方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可是看到這些幾年沒見的同學,心還是一陣温熱。餐桌上的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聲音異常響亮,只是我似乎融不進這樣的氣氛,一杯酒下肚便有些暈暈的。

他們説我酒量不行,我也只能説是他們酒量太好。看着他們一杯一杯灌下去,滿臉通紅,我只是安靜看着,感覺這樣的温度剛剛好。餐桌上只是一下子便是一片狼藉,但大家還是樂此不疲。朋友向我敬酒,我拿起酒杯的瞬間,卻發現自己是不勝酒量的,喝完可能連路都走不了。我笑笑,轉身躲到洗手間,那一刻發現自己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轉眼已到深夜,涼風吹過,頓感絲絲涼意。我們走在大街上面臨又是別離,不知今朝一別何時再重逢。凌晨兩點躺在牀上,眼睛閉上的那一刻感覺牀沒有以往的温度,有些刺骨的寒。第二天打開手機,一條條信息像變魔術一樣蹦出來,應接不暇。我看着那些信息,眼睛有些模糊但很快就笑了。這幾個傢伙現在都找到自己的工作,只剩我孤家寡人了。

離開那座城市時,我沒有和你們打過招呼,直到一個禮拜後,我才開始與你們聯繫。我説我在找工作,我在擠地鐵,我在坐公交車,現在的工作還沒有着落。説完這些,突然好想與你們聚一下,好久沒有去麻辣燙了,那間避風塘奶茶店是否已經換了招牌?這一切在我離開之前,我並沒有去看過一眼,只是希望如初,一如我們幾個笨蛋的感情一樣。

看着你們的相片,那些吃相,那些温暖似潮水淹沒。我記得那時應聘教師,那兩個叫我怎麼樣講課,可最後我還是自己放棄了。手機關機一個月,想想就是通過也是沒希望了。而她們現在都是教師了,每天身邊有一幫小孩,唧唧喳喳個不停。還有那個小廖,聽説你和她們一間學校的,下次準備去蹭飯吃。還有那個孩子現在找到工作了,看到他第一份勞動成果,好想給他一拳然後給他藥酒,自己擦。而另外一個,在某一天也踏上列車,站在新崗位上了。

還記得那次的草莓園,那次的放風箏,那次他送的馬天宇DV,他演奏的《只欠秋天》,還有他國慶回家時的那個電話。這裏的他是三個人。她的那封生日信,她的那本《我的大學》,還有她拉二胡時很動聽。這裏的她也是三個人。現在的你們都好麼?我們都曾因為一些小事情,躲閃着,但現在開始,我們都要好好的。

生活開始忙碌,但我一直走在路上,看着你們,無關距離和時間。我也即將踏上我的崗位,成為就業者。或許,我們在不久某天就會聚在一起,吃吃麻辣燙,嗑嗑瓜子,然後在江邊看看江水和日落。

秋深冬寒,有些事情不用説出也會温暖的。因為這個季節有你們陪過。這路上,會不會有一天你們也加入呢?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二

窗外,樹枝搖曳着,該是有風的時候了,倏忽間,發覺思緒似伴着一隻風箏,一頭扎進了風裏,抓也抓不住……

匆匆的年歲,本不該作這些浮想,早該趁着年輕的節奏,去跑,去尋下一年的風,而我,就這樣悠然地慢下步子來,簡簡單單的、隨興的放空心靈,也放鬆了緊抓自己的手,以有機會好好一吮這秋冬的氣息。

放空心靈,想去鳳凰山上看一看。不高的小山,沒什麼人跡。只一個人,在冷風中瑟縮着,走走停停,拾一兩片剝落的老樹皮,聽聽它們曾經講過的故事;撫那欲墜的黃葉,再寄予一點堅持下去的信念;倘使運氣好,或者也可以碰着一兩隻小蟲子,默默地看它們或飛或爬,我不知道它們要做什麼,它們也不會了解我的想法,不過沒關係,我們就這樣逢緣地遇着了彼此。

我不懂,也不知道途中是不是會有株不知名的綠植對我微笑,反正我是無感的,只得對每一個它都微笑着,這會是它們帶來一切後應得的回饋。

放空心靈,想去嶽王亭那邊瞅瞅。在那裏,我曾第一次發現長沙的美。粗壯的梧桐樹幹上透着斑斑駁駁的稜影,樹皮的樣子,見一次便再也難忘,以前拍了照留作手機的背景圖,後來的後來,照片也找不到了,可還是能記起它原初時的模樣。我愛的不是那個畫面,而是那份感覺,是這個老朋友要對我説的一席話。

放空心靈,也想去校碑的後面,一個被大多數人遺忘的角落。只此地,可縱覽桃子湖風光。漸冬的日子裏,隔了兩季的荷葉也不知是什麼樣子了,春日裏還有水珠在葉片上打滾,小水鳥拖家帶口地在半湖的葉片上嬉戲。曾經,我也用讀書聲陪伴過它們,不知現在的我們還是否相識。

很多時候,筆觸比嘴巴,很容易尋覓過去的足跡。平時的生活太鬧騰,不曉得還有多少次,能這樣跟自己的心,面對面的聊一聊,扯一扯平日不提起的話題,用粗淺的筆頭摩挲在這紙頁上,任時光荏苒,終不會褪去。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三

夏末的陽光,出人意料的柔和,像是試圖在秋天悄悄靠近的時候,給予人們自己最後的温暖。

夏天是充滿了柔情,幻想的季節。多少美好的事情,多少美麗的相遇,都是發生在夏天,就好像,我和你的遇見一樣。在夏天最後的温柔裏,我,也抓住了我的温柔,至少,在那時候我以為我抓住了。

從相遇到如今,已然過去了三載有餘,你陪着我走完了三年的高中時光。三年的春夏秋冬裏,你的影子踏滿了整個世界。

三載光陰悠然逝,煙月山河人事改。

不知是從何時起,我們漸漸走到了現在的境地。磕磕碰碰的三年時光,有歡喜也有爭端,懵懵懂懂的情緒在悄然間萌生。可是,終究還是沒能説出口。

曾想過,考取優異成績,然後去見你。也是在夏天,陽光下,白衣長裙,微風輕蕩起你的裙襬,只一回眸,便勝過世間萬物。

然而,終究只是鏡花水月,未能實現。

轉眼間,又是夏季的午後,陽光懶洋洋地灑落在巷子裏,抬頭望向巷尾,空無一人,只有輕拂過身旁的微風與陽光做伴,嬉鬧於巷子裏。

耳邊不知何時起,傳來了輕微的音樂聲,伴着微風,令人心生舒坦,恍然間,又似回到了三年前,初識的那個夏末。

曾以為抓住了的温柔,卻只是一陣風,從指尖悄然流逝,留下了一陣清涼,卻也帶走了一個人的思念。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不知是否能拖南風,吹拂過滿山的柳樹,為我捎去一縷思念,帶給北方的你呢?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四

匆匆匆

一片 葉,一把傘,幾滴雨水

一個人,一條橋,幾點雲影

一感歎,一揮手,落葉紛紛。

夢境似的分明,似的模糊,消逝——

匆匆匆!

是車輪還是光陰?

是旋轉還是回憶?

聽着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靜享着那片寧靜,伸手去觸摸雨點的滑落,在手掌漫開,呼吸着空氣裏夾雜着思念。看着窗外的第一片樹葉落下,或許我看到的並非是第一片,卻帶給我了最惆悵景色。看着他們無助的哭泣,然後無奈的旋轉、旋轉,落在了水面,落在了誰家的屋檐,落在了人們走過的街道,落在任何一個角落,然後走完了它的一生

瞬間,心中的呼吸,是如此的沉重,暗暗地掙扎,再掙扎,心中那片寧靜的似一泓湖水不在寧靜。關罷窗户,拿把碎花傘,走到樓下,撐開傘,踏着腳步,走在人羣匆匆的步伐中,如歌如訴,奏響初秋。倏然勾起兒時的記憶:那也是一個夏末初秋的雨季,母親坐在門邊的一把桃木椅上,手中做着針線活,我們姐弟做遊戲,嚼着方便麪,時而,問母親雨還在下嗎?母親總是回答着我們不關話題的問題:來試試腳,看鞋子合腳不?或者説:今天晚會想吃什麼?記憶裏,那個畫面的唯美是筆畫不出,語言表達不出的温馨。很多時候記憶中淡淡的片段,在經意,不經意間,偷偷地溜走,等不到回頭,已經撲捉不到了它們的蹤影,儘管發現了你會依戀不捨,就如淅淅瀝瀝的雨,沒有預言的沒落,在一點一滴的消失,直至不見,只剩下回憶的車輪在旋轉、旋轉……

隨着耳邊涼風的吹襲,我懶散地踱步慢行,這個夏末,留下的、遺失的,都似夢境的分明,又似模糊,然後在消逝——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五

又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季節,這個吃着冰棍的季節,這個在小水溝裏捉到了只螃蟹,回家讓媽媽在油鍋裏炸瞭然後快樂的吃的季節,這個夜晚在房頂上鋪張席子,躲在毛毯裏聽乘涼的大人敍話卻又大都聽不懂的季節……夏季,是一個童話的季節,一個浪漫的季節。

夏天,就像一場旅行,起點,初夏。終點,夏末。夏天又像一個故事,起點,初見。終點,分別……

淺夏,蟲鳴鳥叫,此起彼伏。陽光,穿過還未茂密的樹葉,射下來。愜意,慵懶。想抓住一縷透明的陽光,放在嘴邊。深深吸一口陽光的芬芳。彷彿看見娟秀的你就在我眼前。那斑駁的綠意,映在你臉上顯得更加靜美恬怡。你温柔的笑,就像這初夏一樣,淡淡的,淺淺的。眼前的你,越來越遠。你站在那裏,身邊滿是彩蝶紛飛,百花爭豔。;想要離你很近很近,卻又不敢。因為,怕離你越近,就會破壞你的完美。

淺夏的空氣是涼的。夜也是涼的。微涼的淺夏,微涼的夜,躺在草地上,滿是幽靜芬芳。看着如墨的夜空,流星劃過,那奇幻的弧線,讓憧憬幻想溢滿腦海。為你燃起漫天的煙火,不知遠方的你是否看到此時的火樹銀花。那一條悠遠的銀河,不知夢裏的你是否看見那一條散落星海。聽,四處蟲鳴聲。不知心裏的你是否聽見這一曲專問你演奏的天籟之聲?

淺夏的夜是涼的,吹來的夜風也是涼的,那燃盡的煙花,易冷,漸漸微涼,隕落,消逝。

盛夏,旅途過半。擺一艘船,泊於湖中心,享受這夏日的吹來的涼風。風吹簾動,透過那搖擺着的簾珠,荷花在風中搖曳,娉娉婷婷。靠岸下船。遠處的柳樹林裏,知了在叫,不厭其煩。走在花間小徑,空氣裏花香瀰漫,象女子温柔的纖細玉手,牽住我的衣角,絆住我的腳步,好讓我好好欣賞這一片繁花似錦。我想,是不是我也可以象許仙一樣在這裏邂逅和自己有百年之緣的那個人呢?

我喜歡夏天的雨,不知多久的沉寂後的爆發。喜歡站在大雨裏,不用撐傘,不用雨衣,就這樣站着就好,看着自己的衣服被雨水浸濕,雷聲陣陣,閃電劈開那沉重的空氣,那無法呼吸的空氣,躺在濺着水花的路上,呼吸着泥土的清新,聆聽着大地的聲音。

大雨中,四周是雨簾,看不見遠方,女子撐着一把傘,走近了我。想要把傘分一半給我,我卻拿過她的傘,丟在雨中。彼此對視,淡淡的笑了,雷聲遠了,雨聲稀了,金紅的陽光探了出來,我們眺望着,遠遠的,那個叫作天涯的地方。空氣輕了,視線清了,牽起女子的手,朝那雨後夕陽的方向走去,那個天涯所在的方向……

大雨停了,世界靜了,空氣涼了,手依然握在一起。這種感覺,很熟悉,卻又像隔了一世紀的那樣久遠了。

這是一段旅途,浪漫的也好,奇幻的也好。註定會留下太多回憶,

她是一個女子,旅伴也好,一見傾心的情人也好。也註定會永遠停留在我的心裏……

夏末,勝熱的空氣裏透出了一股清涼,不像初夏的那生嫩的微涼,這時的涼是成熟的,有過經歷的。知了依舊在叫,不厭其煩,只是聲音日漸沙啞,花兒不在繁茂,卻依然似錦。

旅途快結束了,看着車窗外,終點漸近。我們都只是看着窗外,想要把這旅途最後的景色盡收眼底,存進心裏,手依然不捨放開,想要那手上的温度傳遞的`久一點嗎?

收拾了思緒的行李,走下車,走上站台。彼此對視,彷彿不知多久前雨中的那次對視。沒有更多的話語,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因為我們知道,更多的話都已包含在這淡淡一笑中。鬆開了她的手,此時這個世界上只有了兩個方向,她的方向,我的方向……誰都沒有回頭。

從踏上旅途的那一刻就知道這不會是條走不完的路,從牽起她手的那一刻,就知道只可執子之手,不可與之偕老。彼此只是旅客和過客,卻也是歸人,心裏的歸人。

夏天裏,發生過太多太多,也產生了太多的久。蟲鳴鳥叫,那斑駁的陽光,那微涼的夜,那易冷的煙花,那知了的叫聲……那漫長有短暫的旅途,那旅途裏的她……

寫在初夏,寫的是那發生過和沒發生過的命中註定,念在夏末。唸的是那命中註定裏泛起的一陣陣“錯覺”。讓這一切,都隨着遠去的旅途變成深紮在生命裏的那一片久吧!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六

八月四日中午,温嶺潘郎流慶寺月平法師來電説師父往生了,就在半小時前的十一點四十分。我掛了電話,跑到老闆辦公室向老闆請假,並請老闆立即派車送我去流慶寺。

我所在的單位至流慶寺的車程是一百分鐘左右,等我到達流慶寺,我師父所卧的房內和房外客廳已有好多人在念佛了,房內是流慶寺、江廈明因寺的一些法師,房外客廳是居士助念團。接着,四面八方聞訊而來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我和月平法師、流慶寺監院、師父的二子二女一起,一邊佈置靈堂,一邊商議喪葬諸事以及日程安排。因為氣象預告説風力約達十四級的“梅花”颱風將於六日至七日可能在温嶺登陸,我們就把火化、殯葬之事推遲於颱風之後,經過擇吉,定於十日。接着,我一連一個星期呆在流慶寺。當然,這一個星期也就頭尾幾日忙些,中間幾日閒些,因為“梅花”颱風沒在温嶺甚至不是在台州温州之間登陸,它只是給六日下午下了場烏天黑地的大雨,我們的防颱工作只做一半就中止了。十日那天是最忙的,早上五點半開始,流慶寺外空地上的人和車輛就越來越多,半個小時之內聚起了一千五百人左右,然後排列成隊,步行三華里左右在公路口上車至十公里外的殯儀館,在殯儀館由温嶺佛協主持了簡單的追悼會,火化之後,這支浩浩蕩蕩的隊伍原路返回,到原先上車的地方下車,重新排成隊伍步行至流慶寺前的空地上暫時安置靈柩,中飯之後,將靈柩送上寺後半山奉入靈塔。

從我師父停止呼吸半小時後直至入塔,他的遺體、骨灰旁邊一直都是念佛之聲不曾斷絕。經過助念團那些居士(來自温嶺海濱一帶,專門為信佛者去世之際義務唸佛)集體念佛二十四小時,我師父的遺體居然四肢柔軟如嬰兒。火化之後,骨灰之中竟有一些綠色的舍利花。他的葬禮,是如法如儀的,在梵唄聲中起龕、出殯,在幡、幢、傘蓋的羅列中肅行,在弟子、信眾的叩拜中入塔。我猶如旁觀者,無悲無淚,我甚至有點為月平法師慶幸,慶幸月平服侍師父的功德已臻圓滿。因為,我師父自從二零零七年第四次腦溢血復發,送醫院搶救過來,成了植物人,至今已有五年,全是月平法師在服侍。

或許,對一個享壽八十歲的老人來説,從一九九五年的第一次腦溢血至今,在第四次復發之後生命還能延續五年,已經算得上是個奇蹟。而近三十年來,人人唯利是圖、六親不認,已很普及,居然還有徒弟給躺在牀上無動響的師父服侍五年,也應當如同奇蹟!並且,我師父的另一個徒弟在二零零九年替師父的銀行存摺辦理轉賬手續時拿走那存摺裏的八萬元錢跑了。根據居士助念團的經驗,在集體念佛二十四小時後,死者遺體一般都是腦門有點温度,能夠四肢柔軟的非常稀罕。能夠在火化時燒出舍利花,也是比較難得的。面臨這多重奇蹟,對死者的悼念以及對生者的感念,令我莫名其妙地不知何重何輕!

當然,對生者的感念,主要是針對月平法師,便又要牽動我對師父的悼念!畢竟,我的師父是我由衷認定而皈依他的,月平是我出家為僧期間的師弟。如果我師父沒有規規矩矩講究原則的態度,沒有兢兢業業為佛教做事的精神,那麼,也就不大可能會有月平這樣忠實的徒弟了。人際之間,不管是師徒、父子還是朋友,唯有認真務實的人格建樹,才會經久雋永地感染別人。

記得,一九九四年夏秋之際,我在江廈明因寺客寓期間,第一次見到師父,就心生欽敬。那時,師父是天台山國清寺的副寺、明因寺的監院(這是掛名的,因為我師父常住國清寺,當時明因寺的實際監院是温嶺佛協的新任會長式德法師),他看上去很年青很精神,六十多歲了竟像是四十歲。經過幾次接觸,使我看到,他的説話,奉行的是有幾分證據説幾分話;他的做事,實實在在,不打折扣。

他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宗教政策落實之後出家、受戒的,可以説是現在這個共和國時代的第一批僧人。在此之前,從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不允許宗教信仰自由的三十年,是他的童年直至結婚成家、生兒育女。他的兒女還未成年,他的妻子就已病逝。他料理了二兒二女的婚嫁之事然後到天台山國清寺出家。因此,他首先是個對兒女負責任的家長。出家之後,他與子女只是保持着最基本的親情,從來不把他出家後的積蓄用來接濟子女。他出家之後總共三十年的積蓄,基本上被他捐在寺院,其中一處小廟在他俗家那個村子的附近,是他獨自斥資十五萬元重建的。因此,他是個正直負責的執事僧。他在國清寺管理大小廚房,每天要去天台縣城菜場裏購買好幾大筐的菜,他以量多為由,很會壓價,一斤蔬菜總要便宜個半分一分錢的,成了菜場裏的名人,他常買的幾個菜販子總會當面説他是個傻冒:國清寺廟大業大,還差你給它節省的這麼點菜錢。他淡淡一笑:能省就省唄。

我在明因寺一連住了八個月,熟練地學會了早晚課誦的敲打唱唸,決定出家之時,就跑到國清寺認他為依止師,徵得他的同意,我將出家的所在選定於天台山石樑古方廣寺,再由他預定給我披剃的日期。這麼個安排停當,我回家度過了一九九五年的春節,讓父親、朋友送我到天台山石樑。照理,我師父是國清寺的常住,我應該在國清寺出家才是。但我認為,國清寺是個經懺法事的道場、宗教應酬的所在,雜事多多,其實等於是在世俗中打滾。只有住到山上去,才可以清修。但我在石樑只住了三個半月,國清寺方丈大和尚要我去方丈樓裏務事,師父也希望我下山,我跟師父説:如果下山住國清寺,以後我恐怕會還俗,而在山上,有可能我就這輩子一直住着了。師父笑了笑:以後怎樣,就看緣份吧,你的出家是你有了出家的緣份,真正屬於你的緣份,這是擋都擋不住的,以後如果你真的有了還俗的緣份,也會擋不住的,只有隨緣,才是最好。於是,我隨緣了。當然,我在當時的現實也只能是隨緣,因為,一個新剃的小和尚哪能違拗得了一座大廟的大和尚呢!

我在國清寺方丈裏務事期間,煙酒不忌。師父沒有反對,只是勸我少抽些煙。我的抽煙,一般都在自個寮房裏,喝酒則是夜深人靜的寫作之時喝上幾口;這種抽煙喝酒的方式,大致無損形象,因此,師父並無異議。總的來説,我在十幾個師兄弟之中是比較受到師父尊重的。其實,佛教的清規戒律,它的形式表現與標榜作用是很突出的。寺院吸引施主、香客的傳統做法就是對門風的標榜。而門風的優勝,在於形式上的嚴整,只要顧全形式表現上的規範,這就是出家人的威儀。我對自身儀態還是比較注意的,也會收拾房間使之保持整齊。師父最是不喜歡衣着邋遢、房間弄得很凌亂的出家人。如果某人連自身的衣着打扮都弄不整齊,還能把身邊的事情做出色嗎?還能修得成清淨莊嚴的佛道嗎?這就是我師父認定的理。

二零零零年,我真的還俗了。事先告知師父,師父只是黯然無語地歎息一聲。人生在世,流轉世間,各人生死各人了!一切都是不可勉強的。還俗之後,我和師父再見面時,倒也沒有僧俗之異,依然如舊地我稱他師父他呼我月觀,一起説個什麼事的也是以前那種互相商量的態度。他甚至勸我,既然還俗了,也該找個女人結婚吧。我只好以緣份沒來的説詞進行回答。不過,畢竟是腦溢血的病,儘管已愈,師父的思維能力已經打了些折扣,並且,建功立德的慾望和好大喜功的態度也開始表現出來。師父住持流慶寺期間,堅持拆舊建新,他的設想是將原有的老屋全部拆除,從而給寺院呈現高、大、新的面貌。我不認為老屋該拆,矮、小、舊的古樸是很值得保存的,希望師父另行擇地去造新殿堂,使流慶寺新舊分區。我的建議未被師父採納,這是我與師父之間不曾顯露但無形中產生了隔閡的最大分歧,也是二零零五至零七年我去住湖北武昌長春觀的主要原因。而零七年底的辭別武漢,主要原因就是師父的腦溢血第四次復發,當時的危急程度大大超過了第一次發作,我回温嶺看望師父,與現在的前妻(當時的女友)小聚,然後決定歸鄉成婚。師父成為植物人期間,我每隔一二個月去看望一次,便都是一種無言的參禪式的見面,我不知他在看到我時還能不能認得我!他毫無表情,眼睛猶如看不見水的古井,我根本無法在他的臉上、眼中進行一些可供猜測的尋找。

或許,他的面無表情、目如古井,才是一種近乎涅槃的真實存在。他已進入絕對安閒的地步了!一直以來,他是個閒不住的老人,總要去做些他認為該做的事。一九九五年冬,他的第一次腦溢血,住院治療了個把月,病癒之後,國清寺方丈和尚希望他安心休養,就不再讓他擔任職事。他只等到能夠行動如常,就跑到江廈明因寺,挑起了負責主持重建大雄寶殿的擔子。一九九六年秋,明因寺大殿竣工,他回到國清寺,方丈和尚見他壯心如舊,便讓他到山上負責主持萬年寺的重新修建工程。在萬年寺,他挺過了腦溢血第一次復發,等萬年寺修建完工之後,應温嶺宗教局、佛教協會的迎請,住持流慶寺。在流慶寺,他挺過了第二次、第三次腦溢血復發,到第四次復發之前,給流慶寺重建了大雄寶殿、西方殿、地藏殿、天王殿。

他在無病時,平平淡淡地做着日復一日行走在廚房、菜場之間的典賦。倒是生病以後,一九九六年至二零零七年的十二年之間,居然接連修建了三所寺院,主持了十幾座高、大、新的殿堂的建造!如果,不是成為植物人,他絕不可能會有連續五年躺在牀上的安閒!或許,這五年安閒,給他一生的勞逸作了些平衡!使他猶如被老天安排着享受了最終的清福。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七

即便不回故鄉,亦知道我惦念的那些都在。山依舊青翠如洗,田野依舊葱蘢無際,只是不知那些飛鳥與蝴蝶是否是當年的那一隻。院子裏的果蔬被家姊打理得甚是繁茂,蓊蓊鬱鬱,令人欣喜,也令人心怡。那晚,未合簾幕,有月色和蟲鳴踱進屋來,清清涼涼的好。流年似水,歷經溝壑沉浮,人生與人心漸兒從容了許多。與兒時的新奇驚喜不同,而今便都是些沉靜與安詳了,正好用來踱着方步在時光裏浸潤,即便有些喧囂,也毫不相擾。

其實,那些舊時光與故人,都像極了碎了一地的煙火,那種美好和温暖再也無法觸及。

説着一切都在,卻又忽然地落下淚來。那個在窘困的歲月,給予過我們無數温暖的鄰居,悄無聲息地走了。在她的棺槨前,燃了很多紙錢,以緬懷曾經的恩情與歲月。紅塵俗世,總有些事令人啞口無言。一如她,做了一輩子醫生,卻終究帶着病痛離去。亦如我的父親母親,鋤了一輩子草,最後卻被蒿草深深地掩埋……

想來世間最冷酷的莫過時光,無論我們多麼情深義重,那些不捨都會絕然而去。匆匆的光陰裏,似乎永遠尋不到傳奇。

一切終將走到末端,如這個夏季,已末。其實,憂傷和淡然都好,憂傷裏的懷念,淡然中的隨緣,都少不了珍惜相佐。如此,便是沒有白白的路過了。

有人説:將自己放於天地之間,然後微笑着走開。只管在途徑的路上看花開雪落,風生水起,無須執意自己是逝於春色還是卒於秋光!很喜歡這句話,想着若是能參透三分,也定是可以贏得一程了。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八

那天傍晚,家族小字輩在朋友圈曬了一段視頻:美麗的夕陽裏,一段古樸的木板橋,一個清麗的小女孩,還有三三兩兩的遊人。小女孩在雀躍着,歡笑着,背景是一大片綻放的荷花池,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立即出手點贊,並隨口問老公,這是哪兒啊,小東西全家出遊了嗎?老公嗤笑我:出什麼遊啊?這不就是咱們鋼窯的大水泡子嗎,這你都不知道。想看明天我領你去,完全免費的。

看老公那神情,彷彿這荷花池就是他們家的祖傳之寶似的,一副炫耀、賣弄、得意的神態,且表現出從未有過的主動。我本來想要表現出不屑一顧的神態,來打擊一下他的得意忘形,結果卻歡呼雀躍起來,真是沒出息。

這也不能全怨我啊?畢竟是從來沒有近距離地接觸過荷花,連日來又被大家的美文給撩撥得心裏癢癢的,還在暗想咱也上哪兒淘弄出一闕荷花賦呢。想不到機會就這樣突然地來到了我面前,簡直就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嘛。於是我趕緊回答:你可要説話算話啊,明天就去看荷花,不許反悔。老公回答道:多大點事兒,看把你急的,領你去就是了。

我高興得就差沒有跳起來,一晚上就覺得這時間過得怎麼這麼慢啊,連覺都沒有睡踏實。怎知第二天早起,天就開始飄起了毛毛雨,而且越下雨點兒越大越密集,實在不是一個適合賞荷的好日子。看來這老天爺也在考驗我的耐性呢。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雨過天晴,空氣清新,温度也比較適宜。吃過飯簡單收拾一下房屋我就拉着老公出發了。一向主張綠色出行的我,破天荒地打了一輛出租車,心急火燎地奔赴目的地,彷彿是去赴一場與初戀情人的曠世之約,心情既急迫又忐忑。恨不能立馬就見到夢寐中的倩影,又擔心伊不是我心中所切切念念的模樣。

實際上荷花池距離我家也就十幾分鐘的車程,我這個非本市土著居民竟然從未涉足過,提起來真的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兒。一直以為這個地方只是老公小時候洗野澡的地方,卻不知道後來被改建成了公園,還迎娶了荷花仙子做“壓園”夫人,可見我是宅得多麼深,與過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居家女人有得一比。

車門一開,我就一反平時的沉穩,靈活地雙腳着地,舉目四望。被老公“雪藏”了十數年之久的荷花池竟然就在大道邊兒。陽光下她掀去了神祕的面紗,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落入了我的眼簾。我一時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以怎樣的心情來面對這從古至今被多少文人墨客所稱道,也為無數普通人所欣羨的花中之仙。

我跟在老公的後面一步步向前邁進,距離荷花越近,越覺莊嚴。因為我知道此時此刻,我是懷揣着一顆膜拜的心,而靠近,而觀賞。也唯恐我身上的俗氣褻瀆了她們。我與她們面面相覷,都有些侷促,有些不知所措。

我連忙拿出手機,將她們的倩影攝進鏡頭,彷彿不這麼做她們就會在下一秒消失了一樣。我又將手機遞到老公手裏,讓他給我和荷花拍了兩張合影,以此存證我確曾遇見過荷花。我正念叨着想和老公拍張合影,以做旁證,來説明這不是我一個人的臆想時,剛好就過來一位男士主動請纓,給我倆與荷花拍了一張合照。這下子應該是鐵證如山,誰也翻不了案了。

老公一邊走一邊嫌棄説這池水太臭了。我平時嗅覺就不那麼靈敏,此刻滿身心的又都被荷花所佔據,被荷花的清新所盈滿,竟然絲毫也感受不到一絲的異味。被老公這一説,我才發現這些荷花仙子的生存環境真的不是那麼差強人意。

一個十分鐘不到就可以環行一週的人工湖,四圍既不規則,環境又乏善可陳。一面臨街,其餘三面都是荒草坡,只稀稀落落的幾棵小樹,幾小簇野花。湖面漂浮着一些綠萍,樹葉,有一羣羣的小魚嬉戲水中,間或還可見那種醜陋的螞蟥浮在水中,嚇得人身上一激靈一激靈的。湖很小,水又不流通,確實會散發出一陣陣的異味。一想到這麼美麗高雅的荷花竟然是與這些東西為伍,內心不禁有些為她們抱屈。

由此我也才比較理解了荷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格。這句話的意思,應該不僅僅是説明荷花長在淤泥裏卻能開得那麼高潔傲嬌,更説明了她們生長環境雖然惡劣,但她們卻是一無所懼,毫不在乎,倔強成長,徑自芬芳。

一直以為荷花都是貼着水面開放的,乍一看滿池的荷花都是高高的,挺挺的,還以為是因為水少的緣故,她們才開成了這樣。繼而又想起了平時於照片中所見的那些貼着水面而開的荷,似乎與眼前的荷有所不同。她們的葉片要比眼前的荷花花瓣窄而密,應該是那種具象了禪心禪意的蓮。回來百度一下果然如此。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九

吹着涼風坐在電腦前,日子如平靜的溪水流淌而去,習慣了書寫,電腦硬盤被宣告損毀後,心沉甸甸,極力懇求維修店的老闆盡力取回那些被時光沉澱過的文字,以及那些隨着青春一起遠去的往事,走出維修店,站在十字路口,看着面前呼嘯而過的汽車,頓感茫然,翻開手機,對好友説,這世界,人縱然是信不過的,何況機器,而後走進麪包店,買來一塊塊蛋糕大口大口地吃下,試圖填滿心中那瞬間被剝奪了的東西,腦海裏浮現一些熟悉的字句,一些照片,在燈色的映襯下漸漸模糊了,心裏暗想,難道這就是一切重來了。

窗外暮色淺淺,印着淡淡的藍,木棉樹的葉子在風中飛舞,遠方的天邊泛着淡黃色,如此秋後的黃昏,喝上一杯花茶,而後澆花,看着青綠的盆栽萌發生機,偶爾會坐在露台裏,看着南方的天空出神,藍天白雲下的人家繁盛地生長,想起那個小鎮裊裊的炊煙,某些安靜的時刻,會習慣地想起這麼一個人,活在我的生命中多年,然後連同影子都消失了,太多的人事在記憶的長河裏變得面目全非,那些用心記住的人與事,都被羽化了,回憶裏漸漸沒了誰的背影依舊清晰地被儲存。

墨藍色的夜空,我看見喬木之間鳥兒的蹤影,連日來不安的心緒漸漸得以短暫地平息,躲在被人遺忘的角落,一個人數着時光,與記憶共眠,只是太多支離破碎了,想念最後成了一個彩色的泡沫,在陽光下,微風裏,一觸就破了,昔日的純淨,看在眼裏是一些泛化的影像,素來清冷,對於太多的人言,不置一言,獨來獨往地存在,與這個世間能夠維繫的情感也漸而淡了,始終喜好與真實有關的人與事,內心會因為一些純粹而執着,曾對人説過,內有強迫情感潔癖症,鮮衣怒馬的生活過去後,然而,我還是如此的執迷不悟,喜好着一些簡單的情感。

短短的時間,夜色悄然臨降,黃色的燈光照在身上,手指在黑色的鍵盤上游離,書寫的慾望在某個清靜的時分襲來,離了喧囂,頓覺塵歸塵,土歸土的沉靜,一直有過念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麼我該回到哪一年,細細思考過一些細枝末節,然而終究沒有答案,所有的設想未遂,只因沒有時光隧道,而我也淡了早年的盼望,一年年地只是想過一些平靜,安定的生活,過往的激越消退後,內心只剩下一些簡單的心念了,只是,到底未能如願,世間的事,是否都只能破碎方可印證命運之説。

好友問,誰也不能依靠的時候,你會如何走,我沉默了,對着手機裏的信息不發一言,心,就如這一季的風,涼了一片,孤獨,盤踞了整顆心,涼薄,颳走了藏在心裏的細微的温意,人世浮屠,餘下的路只能一個人走,誰也無法長久地陪在誰的身旁到老到死,心生寂寥,一些與言語無法連結的心事滋長,如藤蔓纏繞着心房,自知情事消亡,一些角落仍有舊日的刻骨,在漆黑的夜空中深深地呼吸,努力將它們撤退到心門外,然後上鎖,感受秋日的微涼。

間或朋友被念起發來信息,內心偶有感動,我想,或許我是一個容易感動的女子,然而,我又想,其實我也不是一個容易感動的女子,不因一些好而允許靠近,卻因一些喜愛而傾談,在情感上帶點偏執,冷漠,平素不喜過多的言語,站在人羣后面獨自思想,旁觀着他人的熱絡,內心不起一絲波瀾,一個人的時候居多,曾經過着深居簡出的日子,驚怕人潮起伏的喧鬧,始終置身在繁華熱鬧之外,不彰顯,安靜地在自己的天地過着煙火的生活。

夜間,沒有了電腦的房間,空蕩蕩的,迴響在耳邊是寂靜的聲音,找出一本堆放在書架上的書籍,細細閲讀,安閒,清幽,沒有音樂,沒有網絡,偶爾會與陳孩子坐在客廳裏看那些純真的電視劇,然而卻在深夜無人的時刻,對着窗外的月光無眠,樹葉在光照下顯得清亮,拉開窗簾,圓月垂掛天幕,聽到流浪貓的叫聲,淒涼,哀怨,藉着月光,看着手機的時間,已是凌晨三點,輕輕地躺下,蜷縮着身子,窩在被單下,與陳舊的影像沉眠,風温柔地吹過,潛入了空寂的房間,進入了我的夢。

夏末秋初經典散文 篇十

總覺得,現在處在一個尷尬的年紀,失卻的是童言無忌的天真爛漫,還沒有的是舉止得體的成熟穩重。只是因了這份這個年紀所特有的衝動,才會不時的提筆,寫下一些羞於見人的文章。用於紀念,或者是忘卻。紀念二零几几年的某個值得紀念的夏天。彷彿那些驚鴻一瞥的日子,便足以代替這幾年繁宂的生活。並不是因為那些日子活得幸福,只是因為那些日子我活的豐盛。只是,時光的長河依舊緩緩的流淌,那些,我覺得驚豔的日子,也理所應當的被越來越多的人和事所掩蓋,沉默入時光深處,陷入窒息。有些人,我以為他們會一直陪伴在我身邊,起碼我會記住他們一生。卻是,我低估了一生的長度。有些人,註定和我擦肩而過。或許我們之間能擦出些火花。但那也只能是火花。又想起了一句話:“我説人生啊,如果嘗過一回痛快淋漓的風景,寫過一篇杜鵑啼血的文章,與一個賞心悦目的人錯肩,也就夠了。”是啊,和他們曾經擦肩而過,就足夠了。

生命如一條悠長而曲折的河流,我與你,你們都曾站在彼此的河岸,投下一片倒影。卻終不再與你們一同前行。

近日來總有提筆寫於你的衝動,卻每每停在了開始的那一刻。總覺得還欠缺些什麼,卻不曾想起,到底是少了什麼。

也許這個夏天已是走到了盡頭,近日來總不時的有雨落下。我也不知道遠方的你是否依然安好,也是否會因為這雨,而感到懷念。這一季的雨下的十分綿長,彷彿每一顆擲地有聲的雨點都在字正腔圓的講述着這個夏天發生的故事。

那是一些時光也帶不走的故事。它講的不是誰愛上了誰,也不是誰離開了誰。這都沒什麼大不了的,愛情帶來的笑和淚,就如這夏末的雨,在冬天到來之時,總會結束。那些會永遠留下的故事,是隻適合自己默默懷念的故事,如,我遇見了你。然而你並不是我的豔遇,我也不是你的王子,我們之間有的只是最最平淡的擦肩而過。可就是這短短的一瞬,卻足以讓我用以後的無數個日夜來想念。不因為別的,只是因為我曾在這個美麗的季節遇見過你。只是,這樣的夏天,與生命中留下的只是一道狹長而又落寞的影子,四周都是濃的像墨一般的黑色。一些早已無法清晰辨認的面龐還會偶爾在影子的最深處閃爍,然而,在閃爍過後,也逐漸地融入進四中的黑暗。只有你的眉眼處依舊有着奪目的光彩,鮮亮得融不進任何顏色。我想起來便會覺得——這是一幅適合擱置在回憶中的笑臉。

只是,你可曾知道,正是因了這遙遠的回憶與思念,我的成長才有所附麗,但若是有日能夠與你執手相伴而走,我反而不能確認這幸福。因為你的存在就像是在夜風遁走的回聲,反覆幾次終歸於寂靜。但就算是如此,我仍然期盼某天,某地,能與舊時光相逢,並至你一束主莖欣長的矢車菊,因為在我有限的記憶中你就是這樣純淨美好,且擁有樸素的夢想。在你的衣領上,終日瀰漫着我少年時代的芬芳,如矢車菊一般的芬芳。

我又曾欲想你訴説這些日子的生活,但它們實在太過平淡無奇,似平靜的溪水一般緩緩向前,沒有波瀾。只得眼看自己一天天的在時光中沉淪卻束手無策。這光陰,果然如利劍。

唉,看看看,我真是不該説這些難免讓人有些頹廢的話語。在飛逝的光陰之中,我們自有一種自己獨特的活法,每個人都不同,但我知道,你懂得如何活好自己,這就足夠了…………

願歲月安穩,時光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