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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承天寺夜遊賞析(集錦37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2.1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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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承天寺夜遊賞析(集錦37篇)

篇一: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月下抒情)

篇二: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

蘇軾自己評論他的文學創作,有一段話很精闢:

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文説》)

這段話,可與他的另一段話相補充:“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山川之有云霧,草木之有華實,充滿勃鬱而見於外,夫雖欲無有,其可得耶?”(《江行唱和集序》)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願做一個“閒人”呢?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慰罷了。

總之,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篇三:《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蘇軾自己評論他的文學創作,有一段話很精闢:

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文説》)

這段話,可與他的另一段話相補充:“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山川之有云霧,草木之有華實,充滿勃鬱而見於外,夫雖欲無有,其可得耶?”(《江行唱和集序》)

這裏最重要的一點是:文,是“充滿勃鬱”於內而不得不表現於外的東西。胸有“萬斛泉源”,才能“不擇地皆可出”;胸中空無所有,光憑技巧,就寫不出好文章。蘇軾的確是胸有“萬斛泉源”的大作家。就其散文創作而言,那“萬斛泉源”溢為政論和史論,濤翻浪湧,汪洋浩瀚;溢為遊記、書札、序跋等雜文,迴旋激盪,煙波生色。

《記承天寺夜遊》這篇文章只有84個字,從胸中自然流出,“行於所當行”,“止於不可不止”,無從劃分段落。但它不是“在平地”直流的。只有幾十個字,如果“在平地”直流,一瀉無餘,還有什麼韻味?細讀此文,雖自然流行,卻“與山石曲折”,層次分明。“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這像是寫日記,老老實實地寫出年月日,又寫了個“夜”字,接下去就應該寫“夜”裏幹什麼。究竟幹什麼呢?“解衣欲睡”,沒有什麼可乾的。可就在“解衣”之時,看見“月色入户”,就又感到有什麼可幹了,便“欣然起行”。幹什麼呢?尋“樂”。一個人“行”了一陣,不很“樂”,再有一個人就好了;忽而想起一個可以共“樂”的人,就去找他。這些思想和行動,是用“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幾句表現出來的。尋見張懷民了沒有,尋見後講了些什麼,約他尋什麼“樂”,他是否同意,在一般人筆下,這都是要寫的。作者卻只寫了這麼兩句:“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接着便寫景: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步於中庭”的時候,目光為滿院月光所吸引,引起一種錯覺:“積水空明”,空明得能夠看清橫斜交錯的各種水草。院子裏怎麼會有藻、荇之類的水草呢?抬頭一看,看見了竹、柏,同時也看見了碧空的.皓月,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不是“藻、荇”,而是月光照出的“竹、柏”影子!“月光如水”的比喻是常用的,但運用之妙,因人而異。不能説作者沒有用這個比喻,但他的用法卻和一般人很不相同,所產生的藝術效果也很不相同。

文思如滔滔流水,“與山石曲折”,至此當“止於不可不止”了。“止”於什麼呢?因見“月色入户”而“欣然起行”,當止於月;看見“藻、荇交橫”,卻原來是“竹、柏影也”,當止於“竹柏”;誰賞月?誰看竹柏?是他和張懷民,當止於他和張懷民。於是總括這一切,寫了如下幾句,便悠然而止: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寥寥數筆,攝取了一個生活片斷。敍事簡淨,寫景如繪,而抒情即寓於敍事、寫景之中。敍事、寫景、抒情,又都集中於寫人;寫人,又突出一點:“閒”。入 “夜”即“解衣欲睡”,“閒”;見“月色入户”,便“欣然起行”,“閒”;與張懷民“步於中庭”,連“竹柏影”都看得那麼仔細,那麼清楚,兩個人都很 “閒”。“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冬夜出遊賞月看竹柏的,卻只有“吾兩人”,因為別人是忙人,“吾兩人”是“閒人”。結尾的“閒人”是點睛之筆,以別人的不“閒”反襯“吾兩人”的“閒”。惟其“閒”,才能“夜遊”,才能欣賞月夜的美景。讀完全文,兩個“閒人”的身影、心情及其所觀賞的景色,都歷歷如見。

篇四: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此文寫於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年),作者被貶到黃州已經有四年了。元豐二年七月,歷史上著名的“烏台詩案”,御史李定等摘出蘇軾的有關新法的詩句,説他以詩訕謗,八月,將他逮捕入獄。經過長時間的審問折磨,差一點被殺。十二月作者獲釋出獄,被貶謫到黃州任團練副使,但不得“籤書公事”,也就是説做着有職無權的閒官。在這種情景下,作者近乎流放,心境憂鬱;可是,他仍然有進取之心,於是寫了這篇短文,對月夜的景色作了美妙的描繪,真實的記錄了他當時生活的一個片段。也體現了他與張懷民的深厚友誼與對知音甚少的無限感慨。

文章中的“美”首先來自資料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語言精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毫無修飾,卻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之後,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我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我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僅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僅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可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也不願做一個“閒人”。賞月“閒人”的自得只可是是被貶“閒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到達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篇五: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是一篇小品文。所謂小品文,顧名思義就是資料短小(本文僅有84個字),但韻味深長,需要用心品味的文章。借用一句廣告詞來形容:“簡約而不簡單”,簡約的資料裏有着不簡單的內涵,含義深刻雋永,回味無窮。

一、明月朗照無眠夜欣然起行尋超脱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時值冬初,長江邊的小城黃州已是寒氣襲人,蘇軾本已解衣欲睡,準備就寢。可是今晚明朗的月色入户,蘇軾禁不住“欣然起行”。

蘇軾是發現今晚的月色可愛嗎那他為什麼先要“解衣欲睡”為什麼不早早做好賞月的準備如果是“解衣欲睡”,為什麼又要“欣然起行”很顯然,這一矛盾的動作正是蘇軾內心矛盾的外在體現。“欣然起行”應當只是蘇軾夜不成寐的一種解脱方式。

明朗的月色、寒冷的冬夜、孤寂的身影,往往更能勾起那些想忘掉卻無法忘掉的往事,更能想起那些想逃避卻無法逃避的往事。這樣的夜晚,想起這樣的事情,任何人都難以入眠。蘇軾自然難眠:記得當今聖上神宗的祖父仁宗皇帝初得蘇軾、蘇轍之日,曾曰:“吾今為子孫得太平宰相兩人,惜吾不及用也。”

經歷了兩代皇帝,可是時至今日,蘇軾不僅僅沒有當上宰相,不能為朝廷大顯身手,甚至連自家性命差點枉送!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王安石變法這麼十萬火急,這麼大刀闊斧,全然不顧社會的承受本事放慢一點速度,先團結好人心,選用一批賢良,緩緩圖之豈不是更穩妥、更能收到實效嗎……往事如煙,如今卻一幕幕、一樁樁展此刻眼前。除了流逝的歲月,“早生華髮”的哀歎,僅有“遙想公謹當年”的羨慕了!好在如今脱離了圈圈之災,能夠“寄蜉蝣於天地”。想到那裏,蘇軾於是索性“欣然起行”。

二、同是天涯淪落人此時無聲勝有聲

蘇軾“起行”絕不是僅僅欣賞月光山色,雖不至於找人互訴衷腸,但確實需要排遣內心的鬱悶。找誰最適宜呢蘇軾想到了張懷民。張懷民何許人據資料記載:張懷民,名夢得,一字偓儉。宋神宗元豐六年貶黃州,初時寓居承天寺(黃州境內)。曾築亭於住所之旁,以縱攬江山之勝概,蘇軾名之為“快哉亭”,並寫水調歌頭詞相贈。原先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同的經歷、相同的遭遇,還有相同的志趣,自然他們“惺惺惜惺惺”。蘇軾果然眼光不凡,這樣的月色、這樣的冬夜,張懷民也是輾轉未眠。於是他們踏着月色,冒着寒冷的山風,暢遊承天寺。

三、淡墨寫意顯心志亦真亦幻透心聲

蘇軾和張懷民談了什麼,我們無從明白,他們也不會讓別人明白。“平生文字為吾累”,以往的傷痛使蘇軾言語更加謹慎。可是率真、耿直的蘇軾心中必須有話想説,他又能説什麼他只説了一句“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僅僅18個字,寥寥數語的寫意,卻烘托出了作者複雜的心境。自然,這18個字就藴涵着不平常的內涵。明明是明月朗照,地下卻是積水空明;明明是竹柏之影,卻似“水中藻、荇交橫”。這亦真亦幻的景色在蘇軾看來不僅僅是美,卻更多的是對人世的深思。“假到真時真亦假”,這真假莫辨的奇幻之境,莫不是這真假不分的世界那朗朗月色啊,為什麼不把這個世界照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四、慨然長歎是閒人超然物外苦作樂

空有報國之志,空有滿腹才華,卻被置於黃州團練副使這樣的閒職!蘇軾自許是“閒人”。這“閒人”的背後擁有太多太複雜的感情。既有憤懣,也有自嘲,當然也有無奈和悲哀!在苦苦探索中,蘇軾始終找不到解決現實和夢想衝突的突破口,只能吟出“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的無奈和悲哀!

但在這種種的情感後面還始終透露着一種堅強和灑脱!痛苦與磨難對於智慧者而言也是一種磨練。經歷了烏台詩案的劫後餘生、經歷了反反覆覆的貶謫、經歷了黃州城幾年的冷落,經過了無數次的風吹雨打,蘇軾的心已經變得格外的堅強。“以往滄海難為水”,太多的磨練使蘇軾逐漸淡漠了功名,走向成熟;也所以變得更加灑脱!縱是在黃州這樣寒冷的月夜,蘇軾也能發現生活的美。在常人看來可是是一輪最普通的山月,但在蘇軾的眼裏卻也寫滿了情趣!即使“解衣欲睡”,也要“欣然起行”!——他要在這樣艱苦的生活中尋找生活的“樂趣”!應對命運的不公,應對再三的挫折,蘇軾昂起了頭,瀟灑地“閒”看月色月影!

這就是蘇軾!一個命運坎坷。卻又心憂天下的蘇軾!一個滿腹經綸,卻不能言表的蘇軾!一個飽經滄桑,卻依然灑脱的蘇軾!黃州承天寺上的那輪明月啊,寫滿了他不盡的情思!

篇六: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元豐二年(1079),蘇軾因對新法持有不一樣意見,被網羅罪名,投入監獄。四個多月後,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地方軍事助理官)。官銜上還加了“本州安置”字樣,不得簽署公事,不得擅離安置所,實際上跟流放差不多。《記承天寺夜遊》是蘇軾在被貶斥於黃州的困苦境遇中寫的。這篇僅有八十多字的短文,寫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作者無法睡眠,到承天寺去找好友張懷民,兩個人一同在月光如水的庭院中漫步。作者以詩一樣的筆觸描繪了月色之美,創造了一個清冷皎潔的意境,同時也流露出遭貶生涯中自我排遣的特殊心境。它好象一首清冷的月光曲,每一個音符都閃耀着銀色的寒光,都傾訴着作者皎潔而悲涼的情懷。

下頭我們就來進行分析吧。“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元豐六年,是作者被貶謫到黃州的第四年。夏曆十月十二日,正當初冬,夜裏已很有點寒意了。寒夜寂寥,“解衣欲睡”,這當兒,月光悄悄地進門來了。“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寫得自然而生動。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寂寞無聊,主動地來與他作伴,有意地慰藉我們這位失意的詩人。“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我們能夠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僅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作者的興奮和喜悦都已高度地概括在“欣然起行”這四個字中了。這一句與“解衣欲睡”相對照,顯得一伏一齊;一沉悶,一活躍;完全是兩樣心境,兩種節奏。

蘇軾對月光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他常常以擬人化的手法,把月光寫得很富有人情味。例如著名的《水調歌頭》寫月光“轉朱閣,低綺户,照無眠”,猶如臨歧執手的愛侶,欲去叮嚀,頻頻回首,顯得何等繾綣情深;又如《洞仙歌》:“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這偷看人間私情密約的月光,彷彿含着幾分神祕而羞澀的微笑,使人感到如此調皮而可愛。至於《卜算子》中“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所描繪的,那掛在梧桐上的一鈎秋月,夜空中的縹緲孤鴻,已經與獨往獨來的“幽人”即詩人自我融為一體了。我們不妨説,孤鴻就是詩人的身影,而月光就是詩人的靈魂。這首詩與本文作於同一時期,也寫月夜的心境和感受,可是情懷顯得更為悽苦和蒼涼了。

作者見月色而“欣然起行”,充分顯示出內心的喜悦;進而想到要與人分享喜悦,應當有人共同賞月,才不致辜負如此良夜。“念無與為樂者”這個“念”字,由“欣然起行”的“行”字轉化而來,寫出心理活動的發展過程。可是,作者在當時的境遇中,卻“無與為樂者”。作者的心境由欣喜而轉入沉思,發出了低沉的喟歎,文情也所以顯得跌宕多姿。這句話還能夠分兩層意思來申説:其一,寫出作者在貶居中寂寞寡歡,即使是多年的老朋友,也不敢跟他通問來往。天上的月亮並無勢利之心,而人間卻多勢利之徒。這是作者的悲憤,這悲憤籠罩着貶謫生活的濃重陰影。一同賞月的應當是同心之人,世上那些庸俗勢利之徒,是不配來欣賞而自我也不屑與之同賞的。那末能夠與之賞月的又有誰呢這是第二層意思。作者在寂寞中求伴侶,見明月而思同心,這就很自然地過渡到下一句:“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遂至”二字下得十分輕淡,好象不假思索,卻包含着能一同賞月者僅有這個人,非這個人不可的意思。由此可見張懷民在作者心目中的位置了。從文章的情勢來説,上一句是“止”,這一句是“行”;蘇軾自我形容作文“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但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所不可不止”(《答謝民師書》)。象這種地方,看起來毫不經意,卻顯得“

文理自然,姿態橫生”,有很高的藝術技巧。“尋張懷民”的“尋”字,也很值得玩味。它包含着作者的一種揣想:應對如此良夜,張懷民必須不會矇頭大睡吧他八成也在賞月。只是不知他是在庭中玩月,還是出門步月呢所以需要尋他一尋。這是“尋”的第一層意思。其次,“尋”與“訪”不一樣,“尋”有一種急欲找到失物似的迫切感,這就熨帖地寫出了作者渴望與知心好友共同賞月的急切心理。那末作者要“尋”的這位張懷民,是何許人也張懷民,名夢得,一字偓佺,清河(現河北省清河縣)人,他於元豐六年貶謫到黃州,初到時寓居在承天寺(承天寺故址在現湖北黃岡縣南)。曾築亭於住所之旁,在那裏能夠縱覽江山的勝概,蘇軾名之為“快哉亭”,並寫了一首《水調歌頭》詞贈他,詞中有“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的名句。蘇軾之弟蘇轍也為他寫了一篇《黃州快哉亭記》,文章中説張懷民雖然屈居主簿之類的小官,但他心地坦然,不把遷謫放在心上,公務之暇,以山水怡情悦性,處逆境而無悲慼之容,是一位有過人的自制力和性格倔強的人。這就無怪乎蘇軾要引他為同調和知己了。我們再看:“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亦未寢”的“亦”字,寫出這一對朋友情懷相似;對方的“未寢”也正是作者意料中的事。他不必具體去寫張懷

民如何如何,只這一句,就足以表達出兩人的同心之情了。“相與步於中庭”,能夠跟“無與為樂者”一句對照起來讀,前後顯得有照應,有變化,文情的跌宕表現了作者心境的舒展,宛如在清冷的琴絃上撥出幾個歡快的音符。月光下的漫步,是多麼富於詩意!它不一樣於寧靜的憑欄眺月,也不一樣於狂放的飲酒賞月;而是靜中有動,把恬靜的心境和詩意的感受化為從容的步履。他們盡能夠不發一言,但那和諧的步月節奏,已足以表達出相互默契的心聲了。蘇軾寓居在黃州東坡時,喜歡在月光下扶杖漫步,他曾把這種漫步點化成一首情趣盎然的小詩:“雨洗東坡月色清,市人行盡野人行。莫嫌犖确坡頭路,自愛鏗然曳杖聲。”(《東坡》)詩人在漫步中領略月光的完美,在漫步中思索人生的哲理;從中我們能夠體會到作者鄙棄人世的喧擾,愛在清寂中追求心靈的寧靜和純潔的境界。

作者之後寫道:“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這是寫月光的高度傳神之筆。短短三句話,沒有寫一個“月”字,卻無處不是皎潔的月光。作者用“積水空明”四個字,來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橫”四個字,來比喻月下美麗的竹柏倒影,可謂鈎魂攝魄,精練得無以復加。以水喻月,本來並不顯得新穎;新奇的是作者不用普通的明喻,而以隱喻先聲奪人,造成一種庭院積水的錯覺,進而寫清澄的水中交錯着藻荇的清影,觸類生髮,把隱喻又推進一層,使人感到撲朔迷離,水月莫辨。正當讀者恍惚迷惘地加以體味時,作者卻輕輕地點出:“蓋竹柏影也。”於是恍然大悟。只消一個“影”字,不明寫月光而月光的完美意境已宛然具現。它一方面來自真切的生活體驗,另一方面又出於高明的烘染技巧。“積水空明”,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藻、荇交橫”,則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而愈見其靜。“積水空明”是就月光本身作形容,“藻、荇交橫”則以竹柏倒影來烘托。兩句之間,有正寫側寫之分,收點染並用之妙,從而創造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境界。這個透明的境界,映照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月下的竹柏倒影,可能也有某種寓意:竹柏是耐寒之物,“歲寒然後知鬆

柏之後凋也”,古人稱鬆、竹、梅為“歲寒三友”,以喻堅貞的操守。月光投影於竹柏,不正是純潔而堅貞的象徵嗎這一寫景之筆,看來不僅僅是記實,並且是一種含蓄的抒情。我們從“積水空明”的意境總體中,聯繫作者與友人庭中步月的活動,還能夠形象地推衍出一個作者沒有説出來的隱喻:這一對步月的幽人,難道不就是悠遊於“積水空明”中的魚兒嗎《莊子·秋水》説:“儵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儵魚,即白條魚)莊子濠上觀魚的故事,能夠幫忙我們理解作者當時那種自由自在的心境。僅有在這時,他才擺脱了沉重的遷謫之感,忘懷人間的得失,而進入一個表裏澄澈的透明世界。這幾句是寫月光,也是寫作者的心境。它是一首美妙的月光曲,也不妨説是一個透明的夢。

之後,作者連發二問:“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卻用不着置答;月色常有,竹柏亦常有,但象我們這樣賞月的“閒人”卻不可多得啊!寥寥數語,感慨深長。它包孕着作者宦海浮沉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種慰藉的餘甘。試想,一個被拋出喧囂的功名利祿之場的“閒人”卻能有“閒情”來欣賞大自然的美妙景色,這是有幸呢,還是不幸呢看來作者是以“閒人”自居,也以“閒人”自傲的。當時他雖有微官在身,卻有名無實,“閒人”二字,也許不無牢騷吧但他自寬自慰,在作於同一時期的《臨皋閒題》一文中説:“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閒者便是主人。”這樣的“閒人”,從官場仕途的失意者,變為大自然的驕子,他投身於自然的懷抱,在大自然的撫慰中治癒政治鬥爭的創傷,從大自然的神奇秀美中獲得精神的復甦和心境的安寧。他發現自然美,吟詠自然美,同時也在發現自我,吟詠自我。美學中所謂“物我同一”的境界,在蘇軾這類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表現。“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作者最終這一句慨歎,誠然有自豪和自慰的意味,但較多的還是惆悵和悲涼。世間如此孤寂者又有幾人呢被罪之人,謫居的境遇,就象一條無形的繩索無時無刻不纏繞着他。雖然作者情懷豁達,盡力在排遣內心的苦悶,但消極的情

緒還是無可奈何地流露出來。時代和階級的侷限,以及佛、老思想的影響,使他只能奏出這樣清冷而悲涼的“月光曲”,這是我們能夠理解的。

蘇軾這類抒情小品,在濃郁的詩情畫意中滲透着發人深思的人生哲理,寫來樸素自然,情理交融,行文之際,“如萬斛泉源,不擇地而出”(《文説》)。明代王聖俞在選輯《蘇長公小品》時説:“文至東坡真是不須作文,只隨事記錄便是文。”這是一種“百鍊鋼化為繞指柔”的藝術境界。它兼有魏晉文風的通脱和六朝小品的雋永,而又自出面目,代表了宋代小品文的最高成就。明代“公安派”的袁氏兄弟對蘇軾十分傾倒,袁宏道説蘇軾的文章最可愛的是小品文,如果沒有小品文,而僅有大文章,那末就不成其為蘇軾了(見《《蘇長公合作》引》)。袁宗道因為景仰白居易和蘇軾,而把自我的書齋取名為“白蘇”,把自我的集子題為《白蘇齋類稿》。他們在反對前後七子的復古主義時,向蘇軾學習抒情小品的寫作,“獨抒性靈,不拘格套”,創造出一種清新活潑的文風。從明代“公安派”的山水小記,到張岱的《陶庵夢憶》,及至清代袁枚、鄭板橋的散文,都能夠看到蘇軾抒情小品的深遠影響。

篇七: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xìng)交橫(héng),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註釋

1、承天寺:故址在黃岡縣南;另一説,在福建省泉州市(有的書上這麼説)。

2、張懷民:作者的朋友。名夢得,字懷民,清河(今河北清河人)。元豐六年也被貶到黃州,寄居承天寺(黃州?何來另一説:承天寺在泉州?疑!)。

3、庭下如積水空明:意思是月色灑滿庭院,如同積水自上而下充滿院落,清澈透明。空明,形容水的清澈。

4、閒人:當時蘇軾被貶官為黃州團練副使,是一種掛名的官。官銜上還加有“本州安置”的字樣,更近於流放。故自稱“閒人”,實際上隱藏着一種鬱郁難平之氣。

賞析

讀後,仔細品味,眼前似有潺潺流水淌過卵石,彈出一支清新的曲調,給人以無限美的享受。

回神凝思良久,才漸漸領悟。

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

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警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願做一個“閒人”呢?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罷了。 總之,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分層賞析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月下抒情)

篇八: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重點句子賞析

1.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解析:採納了擬人的修辭伎倆,妙在“入”字,將月光寫活了,並且突出了蘇軾的豁達的胸懷。

2.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解析:寫景抒情。“空明”寫月光澄清明亮,很形象。將月下竹影、樹影比喻為水中藻荇交錯,很妙。觀賞如此細緻清楚,可見二人“清閒”盡現。

3.何處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爾。

解析:敍事簡淨,寫景如繪,而抒情即寓於敍事、寫景之中。敍事、寫景抒情,又都集中於寫人;寫人,又突出一點:“閒”。入“夜”即“解衣欲睡”,“閒”;見“月色入户”,便“欣然起行”,“閒”;與張懷民“步於中庭”,連“竹柏影”都看得哪麼仔細,那麼清楚,兩個人都十分“閒”。“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冬夜出遊賞月看竹柏地,卻只有“吾兩人”,因為別人是忙人,“吾兩人”是“閒人”。結尾的“閒人”是點睛之筆,以別人的不“閒”反襯“吾兩人”的“閒”。惟其“閒”,才能“夜遊”,才能欣賞月夜的美景。讀完全文,兩個“閒人”的身影、情緒及其所觀賞的究詘瞳,都歷歷如見。實際上對生活有熱愛、追求之意,可謂“點睛”之筆。

篇九: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一首清冷的月光曲

——蘇軾散文《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吳戰壘

宋神宗元豐二年(公元一○七九年),著名文學家蘇軾因對新法持有不同意見,而被網羅罪名,投入監獄。在獄中四個多月,之後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黃州就是此刻的湖北省黃岡縣;團練副使是掛名的地方軍事副理官。)官銜上還加了“本州安置”字樣,不得簽署公事,不得擅離安置所,實際上跟流放差不多。

《記承天寺夜遊》是蘇軾在被貶於黃州的困苦境遇中寫的。這篇僅有八十多字的短文,寫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作者無法睡眠,到承天寺去找好友張懷民,兩個人一同在月光如水的庭院中漫步。作者以詩一樣的筆觸描繪了月色之美,創造了一個清冷皎潔的意境,同時也流露出遭貶生涯中自我排遣的特殊情緒。它好像是一首清冷的月光曲,每一個音符都閃耀着銀色的寒光,都傾訴着作者皎潔而悲涼的情懷。

下面分小段進行分析: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宋神宗元豐六年(公元一○八三年),是作者被貶謫到黃州的第四軍。夏曆十月十二日,正當秋末冬初,夜裏已很有點寒意了。“解衣欲睡”,是説寒夜寂寥,百無聊賴,還不如解衣就寢,在睡夢中忘卻人世的一切憂愁和煩惱吧!“欲睡”是想睡而還沒有睡着。這當兒,“月色入户”,月光悄悄地進門來了。“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寫得自然而生動。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寂寞無聊,主動地來與他作伴,有意地慰藉我們這位失意的詩人。“欣然起行”,是詩人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貶謫的“罪人”,我們能夠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詩人的興奮和喜悦都已高度地概括在“欣然起行”這四個字中了。這一句與“解衣欲睡”相對照,顯得一伏一齊;一沉悶,一活躍;完全是兩樣情緒,兩種節奏。

蘇軾對月光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他常常以擬人化的手法,把月光寫得很富有人情味。例如著名的《水調歌頭》寫月光“轉朱閣,低綺户,照無眠”,猶如臨歧執手的愛侶,欲去叮嚀,頻頻回首,顯得何等繾綣情深;又如《洞仙歌》:“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這偷看人間私情密約的月光,彷彿含着幾分神祕而羞澀的微笑,使人感到如此調皮而可愛。至於《卜算子》中“缺月掛疏桐,漏斷人初靜。誰見幽人獨往來,縹緲孤鴻影”所描繪的那掛在梧桐上的一鈎秋月,夜空中的縹緲孤鴻,已經與獨往獨來的“幽人”即詩人自己融為一體了。我們不妨説,孤鴻就是詩人的身影,而月光就是詩人的靈魂。這首詩與本文作於同一時期,也寫月夜的心境和感受,但是情懷顯得更為悽苦和蒼涼了。

讓我們繼續讀下去: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

詩人見月色而“欣然起行”,充分顯示出內心的喜悦,進而想到要與人分享喜悦,就應有人共同賞月,才不致辜負如此良夜。“念無與為樂者”這個“念”字,由“欣然起行”的“行”字轉化而來,寫出心理活動的發展過程。但是詩人在當時的境遇中,卻“無與為樂者”,沒有能夠賞月同樂的人。作者的情緒由欣喜而轉入沉思,發出了低沉的喟歎,文情也因此顯得跌宕多姿。這句話還能夠分兩層意思來申説:其一,寫出作者在貶居中的寂寞寡歡,即使是多年的老朋友,也不敢與他來往。天上的月亮並無勢利之心,而人間卻多勢利之徒。這是作者的悲憤;這悲憤籠罩着貶謫生活的濃重陰影。一同賞月的就應是同心之人,世上那些庸俗勢利之徒,是不配而自己也不屑與之同賞的。那末能夠與之賞月的又有誰呢?這是第二層意思。作者在寂寞中求伴侶,見明月而思同心;這就很自然地過渡到下一句:“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遂至”二字下得十分輕淡,好像不假思索,卻包含着能一同賞月者只有這個人,非這個人不可的意思。由此可見張懷民在作者心目中的位置了。從文章的情勢來説,上一句是“止”,這一句是“行”;蘇軾自己形容作文“如行雲流水,初無定質,但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所不可不止”(《答謝民師書》)。像這種地方,看起來

毫不經意,卻顯得“文理自然,姿態橫生”,有很高的藝術技巧。“尋張懷民”的“尋”字,也很值得玩味。它包含着作者的一種揣想:應對如此好天良夜,張懷民必須不會矇頭大睡吧?他大概也在賞月。只是不知他是在庭中玩月呢,還是出門步月。故此需要尋他一尋。這是“尋”的第一層意思。其次,“尋”與“訪”不同,“尋”有一種急欲找到失物似的迫切感,這就熨貼地寫出了作者渴望與知心好友共同賞月的急切心理。

那末作者要“尋”的這位張懷民,又是一個何等樣的人呢?

張懷民,名夢得,又叫???紓?清河(今河北省清河縣)人。他於元豐六年貶謫到黃州,初到時寓居在承天寺(承天寺故址在今湖北省黃岡縣南)他曾築亭於住所之旁,在那裏能夠縱覽江山的勝概,蘇軾名之為“快哉亭”,並寫了一首《水調歌頭》詞贈他,詞中有“一點浩然氣,千里快哉風”的名句。蘇軾的弟弟蘇轍也為他寫了一篇《黃州快哉亭記》,文章中説張懷民雖然屈居主簿之類的小官,但心地坦然,不把遷謫放在心上。公務之暇,以山水怡情悦性,處逆境而無悲感之容,是一位有過人的自制力的'性格倔強的人。這就無怪乎蘇軾要引他為同調和知己了。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亦未寢”的“亦”字,寫出這一對朋友情懷相似;對方的“未寢”也正是作者意料中的事。他不必具體去寫張懷民如何如何,只這一句,就足以表達出兩人的同心之情了。“相與步於中庭”,能夠跟“無與為樂者”一句對照起來讀,前後顯得有照應,有變化,文情的跌宕表現了作者情緒的舒展,宛如在清冷的琴絃上撥出幾個歡快的音符。“步於中庭”,即漫步在庭院中;這種月光下的漫步,是多麼富於詩意!它不同於寧靜的憑欄眺月,也不同於狂放的飲酒賞月;而是靜中有動,把恬靜的心境和詩意的感受化為從容的步履。他們盡能夠不發一言,但那和諧的歲月節奏,已足以表達出相互默契的心聲了。

蘇軾寄居在黃州東坡時,喜歡在月光下扶杖漫步,他曾把這種漫步點化成一首情趣盎然的小詩:“雨洗東坡月色清,市人行盡野人行。莫嫌犖(luò洛)確坡頭路,自愛鏗然曳杖聲。”(《東坡》)詩人在漫步中領略月光的完美,在漫步中思索人生的哲理。我們能夠體會到作者鄙棄人世的喧擾,愛在清寂中追求心靈的寧靜和純潔的境界。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zǎo早)荇(xìng姓)交橫,蓋竹柏影也。

這是寫月光的高度傳神之筆。短短三句話,沒有寫一個月字,卻無處不是皎潔的月光。作者用“積水空明”四個字,來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橫”四個字,來比喻月下美麗的竹柏倒影,可謂鈎魂攝魄,精煉得無以復加。以水喻月,本來並不顯得新穎,新奇的是作者不用普通的明喻,而以隱喻先聲奪人,造成一種庭院積水的錯覺,進而寫清澄的水中交錯着藻荇的清影,觸類生髮,把隱喻又推進一層,使人感到撲朔迷離,水月莫辯。正當讀者恍惚迷惘地加以體味時,作者卻輕輕地點出:“蓋竹柏景也”。於是恍然大悟。只消一個“影”字,不明寫月光而月光的完美意境已宛然具現。另一方面來自真切的生活體驗,另一方面又出於高明的烘染技巧。“積水空明”,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藻、荇交橫”,則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而愈見其靜。“積水空明”是就月光本身作形容,“藻、荇交橫”則以竹柏倒影來烘托。兩句之間,有正寫側寫之分,收點染並用之妙,從而創造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境界。

這個透明的境界,映照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月下的竹柏倒影,可能也有某種寓意:竹柏是耐寒之物,“歲寒然後知松柏之後凋也”,古人稱鬆、竹、梅為“歲寒三友”,以喻堅貞的操守。月光投影於竹柏,不正是純潔而堅貞的象徵嗎?這一寫景之筆,看來不僅僅是記實,而且是一種含蓄的抒情。我們從“積水空明”的意境總體中,聯繫作者與友人庭中步月的活動,還能夠形象地推衍出一個作者沒有説出來的隱喻:這一對步月的幽人,難道不就是悠遊於“積水空明”中的魚兒嗎?《莊子·秋水》説:“倏魚出遊從容,是魚之樂也。”(倏魚,即白條魚。)莊子濠上觀魚的故事,能夠幫忙我們理解作者當時那種自由自在的情緒。只有在這時,他才擺脱了沉重的遷謫之感,忘懷人間的得失,而進入一個表裏澄澈的透明世界。這幾句是寫月光,也是寫作者的心境。它是一首美妙的月光曲,也不妨説是一個透明的夢。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作者連發二問,卻用不着置答。月色常有,竹柏亦常有,但像我們這樣賞月的“閒人”卻不可多得啊!寥寥數語,感慨深長。它包孕着作者宦海浮沉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種慰藉的餘甘。試想,一個被拋出喧囂的功名利祿之場的“閒人”卻能有“閒情”來欣賞大自然的美妙景色,這是有幸呢,還是不幸呢?看來作者是以“閒人”自居,也以“閒人”自傲的。當時他雖有微官在身,卻有名無實,“閒人”二字,也許不無牢騷吧?但他自寬自慰,在作於同一時期的《臨皋閒題》一文中説:“江山風月,本無常主,閒者便是主人。”這樣的“閒人”,從官場仕途的失意者,變為大自然的驕子,他投身於自然的懷抱,在大自然的撫慰中治癒政治鬥爭的創傷,從大自然的神奇秀美中獲得精神的復甦和心境的安寧。他發現自然美,吟詠自然美,同時也在發現自己,吟詠自己。美學中所謂“物我同一”的境界,在蘇軾這類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表現。

“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作者最後這一句慨歎,誠然有自豪和自慰的意味,但較多的還是惆悵和悲涼。世間如此孤寂者又有幾人呢?被罪之人,謫居的境遇,就像一條無形的繩索無時無刻不纏繞着他。雖然作者情懷豁達,盡力在排遣內心的苦悶,但消極的情緒還是無可奈何地流露出來。時代和階級的侷限,以及佛、老思想的影響,使他只能奏出這樣清冷而悲涼的“月光曲”,這是我們能夠理解的。

蘇軾這類抒情小品,在濃郁的詩情畫意中滲透着發人深思的人生哲理,他寫來樸素自然,情理交融,行文之際,“如萬斛泉源,不擇地而出”(《文説》)。明代王聖俞在選揖《蘇長公小品》時説:“文至東坡真是不須作文,只隨事記錄便是文。”這是一種“百鍊鋼化為繞指柔”的藝術境界。它兼有魏晉文風的通脱和六朝小品的雋永,而又自出面目,代表了宋代小品文的最高成就。明代“公安派”的袁氏兄弟對蘇軾十分傾倒,袁宏道説蘇軾的文章最可愛的是小品文,如果沒有小品文,而只有大文章,那末就不成其為蘇軾了(見《《蘇長公合作》引》)。袁宗道因為景仰白居易和蘇軾,而把自己的書齋取名為“白蘇”,把自己的集子題為《白蘇齋類稿》。他們在反對前後七子的復古主義時,向蘇軾學習抒情小品的寫作,“獨抒性靈,不拘格套”,創造出一種清新活潑的文風。從明代“公安派”的山水小記,到張岱的《陶庵夢憶》,及至清代袁枚、鄭板橋的散文,都能夠看到蘇軾抒情小品的深遠影響。

篇十: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蘇軾是有宋一代文學大家,宋文、宋詩、宋詞都在他的手中到達了高峯,其中蘇軾的敍事記遊之文更是在文學史上為後人樹立了典範。他的遊記中,敍事、抒情、議論三種功能常常是結合得水乳交融。這方面的例子很多,那裏,我要向大家介紹是蘇軾的著名小品文《記承天寺夜遊》。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完美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齊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能夠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氣氛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夜無竹柏,但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好處,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能夠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

中學生在學習這篇文章時,關鍵點有二。其一,初步領略蘇軾的人生觀。俗話説:“知人論世”,讀文章又何嘗不是?只有大致瞭解了作者的思想和背景,才更能深入地去把握他的作品。蘇軾的人生觀,正如前所言。其二,寫文章貴在精煉。這不是説要盲目地刪減字數,而是要注重文字的內涵。福樓拜説過,寫文章時,能恰當表現一種意思的只有一個詞,作家的任務就是要把那個詞找出來。我們看蘇軾的文章,都是以“辭達”為準則,行於所當行,止於所當止,很少有蕪詞累句。這些都是同學們應當加以學習的。

篇十一: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月下抒情)

篇十二:記承天寺夜遊評析

記承天寺夜遊評析

《記承天寺夜遊》是北宋著名文學家蘇軾創作的一篇散文,寫於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年),當時,作者正因“烏台詩案”被貶謫到任職。

《記承天寺夜遊》一課,是一節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節課 。丁老師紮實的語文功底和開闊的思維方式,從他的課堂教學中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在整個課堂教學中,突出了一個字,那就是“實”,各項教學目標均落到了實處。具體表現在以下幾方面:

1、落實了課程標準的核心理念

課程標準提出:閲讀淺易文言文,能借助註釋和工具書理解基本內容以及能初步理解、鑑賞文學作品,受到高尚情操與趣味的薰陶,本節課的教學目標之一是對於意藴豐富的文言文,怎樣從“學習語言文字的運用”入手,引導學生在反覆誦讀中披文入境、披文入情,多角度、深層次品讀。這一教學目標準確的體現了課程標準的核心理念,為文言文教學提供了正確的導向。

本堂課落實這一課標要求到位,效果顯著。如:教師引導學生對“解衣欲睡”的“欲”;“月色入户,欣然起行”的“欣然”;“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引導從“念”到“遂”到“尋”到“亦”到“相與”到“步”,這些字表現出的“遇月、尋友”的過程;引導賞析“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的句子,引導賞析“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而”中的兩個問號和“蓋”字等等。

引導學生在品讀語言文字運用的過程中,走進文本,批文入境,批文入情,賞詞析句。錢夢龍先生曾於1997年提出這樣的看法:“目前文言文教學最大的弊病是什麼?一言以蔽之曰:有?言?而無?文?。隨着新課程改革的實施,“言”“文”的關係問題反而變得更為突出。“在新課程背景下,文言文教學將有怎樣的突破?如何處理好?文?與?言?的關係?”——“兩極中的均衡”,“文與言的和諧”,對此本節課進行了有益的探討。為糾正言而無文、落實新課程標準提供了方法上的保證。

2、落實了尊重學生的主體地位

尊重學生的主體地位,具體到課堂上,很重要的一個表現就是要尊重學生的質疑。丁老師從標題問難、釋義問難、賞析問難、情感問難這四個方面進行了教學。在各個環節自始至終都貫穿着學生積極的思考,情感的'調動,個性思維品質也彰顯鮮明,不少學生對文本的關鍵語句提出了自己的真知灼見和自主理解,其中有學生對“庭下如積水空明”一句提出的大膽解讀很有詩意,是在丁老師層層引導下學生情感體驗的自然生成和高度昇華。圓滿完成了尊重學生的質疑,引導學生在主動學習中積累語言,在思維碰撞中昇華認識的教學目標。

3、落實了以朗讀為基礎的教學要求

朗讀教學是文言文教學的靈魂。語文新課標要求:文言文要以誦讀為基礎。文言文有其深厚的文化內涵,無論從內容還是形式,都應多讓學生去感知。感知的最好辦法就是誦讀。丁老師的整堂課“從讀中來,到讀中去”。咬文嚼字讀、聲情並茂讀、創設情境讀,音樂渲染讀,重點字重讀、拖長重點字音讀、稍快一點讀、稍緩一點讀、結合身體語言讀、由動作推想朗讀。。。。。。方式豐富多樣,讓學生產生豐富的想象和深刻的體驗,如見其人,如聞其聲,如臨其境。體會出作者蘇軾的清閒、悠閒、安閒,指向文眼“閒人”。通過反覆朗讀、多角度、深層次品讀文本意藴,將作者賞月的欣喜、貶謫的悲涼、人生感慨這樣複雜微妙的心境表達出來。引導到位。師生共同營造一種情感上的“和諧共振”,一種“可意會而不可言傳”的情境。

4、落實了對課堂教學效果的有效檢測

課堂是錯綜複雜且變化多端的,要觀察到課堂裏發生的每一件事情是不可能的,課題組從研究解決的問題出發,從教師的教、學生的學、文本的誦讀三個維度制訂了三個觀測量表,從不同的維度來考量課堂的達標度,使課例研究有果可尋,有因可找。落實了對課堂教學效果的有效檢測

5、值得商榷的問題:

①?文?與?言?的關係。突出“文”固然重要,但“言”是基礎,兩者之間關鍵要保持一個合理的“度”。課例中對句子的疏通和理解,教師沒有給學生時間質疑,致使學生的情感體驗的調動較弱。因為從下個環節賞析品味語句的效果來看,學生對句子本身含義的把握還是沒有到位,影響了其對句子深層意藴的體悟。

②課例選文寥寥八十餘字,言約義豐,內藴深醇,適合“三備兩磨”,對於篇幅較長的文言文是否具有推廣參考價值,有待在實踐中檢驗。

篇十三:《記承天寺夜遊》思想感情及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思想感情及賞析

蘇軾的《記承天寺夜遊》是選自《東坡志林》卷一。蘇軾的著名詞還有《江城子密州出獵》,《定風波》等。蘇軾是父親蘇洵的第二個兒子,嘉祐二年(1057)與弟蘇轍同登進士。授大理評事,籤書鳳翔府判官。

思想感情

《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貶謫的悲涼,人生的感慨,賞月的欣喜,漫步的悠閒都包含其中。作者“解衣欲睡”的時候,“月色入户”,於是“欣然起行”,月光難得,不免讓人欣喜。可是沒有人和自己共同賞月,只好去找同樣被貶的張懷民,這裏面有多少貶低的悲涼與人生的感慨呀!兩人漫步中庭,又是悠閒的。自比“閒人”,則所有意味盡含其中。對澄澈透明的美妙的月色作了生動 形象的`描繪,透露出作者在貶低中雖感慨幽微,而又隨緣自適,自我排遣的特殊心境。表達了作者對月光的愛慕 抒發了作者自解、自矜、自嘲,對自然生活的嚮往與欣賞,和用與“閒人”相對的“忙人”(朝廷官員小人)的鄙夷與諷刺。

整體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蘇軾自己評論他的文學創作,有一段話很精闢:

篇十四:記承天寺夜遊情景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情景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情景賞析

蘇軾的《記承天寺夜遊》是一篇小品文。全文僅84字,卻描繪出了一幅清靜皎潔的月夜美景,傳達出作者當時微妙的心境。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 起筆一句,直點時間,並用“夜”字扣題,導引題旨。“元豐六年”不僅是個時間年限,還點示出寫作此文的背景:元豐二年(宋神宗年號),蘇軾因文字獄(“烏台詩案”)幾遭殺身之禍,後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備受監視,近於流發,自然心情憂鬱。事隔四年,時至今日,其為如何呢?“十月十二日夜”點出具體時間。古時以農曆記事,“十月十二日夜”當是時值初冬,有圓月升掛,而又寒意初襲的。這樣的夜晚,作者心情又是如何呢?

“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作者“解衣欲睡”而“欣然起行”,全因“月色入户”。“月”是此夜特景,由此可推想前幾日的夜晚天氣,因為俗語有云:“初七初八,月際更發”,今日已為“十二”,當是朗月升掛;抑或作者對前幾日的月光未加留意吧。反正,今夜作者是注意到了天際的融融月色。特別是句中“入”之一字,脱化出月光的善解人意,她也似乎要來慰藉遷客騷人的心靈。“月色入户”更入“心”,“欣然”一詞,使作者喜悦興奮之情狀躍然紙上。

“念無與為樂者” “念”承前句“行”而來,是作者瞬間的心理活動。作者形單影孤,面對如此朗月良宵,又身處貶居的寂寥之中,一個人行之無味,不禁歎問:誰能與吾為樂呢?“樂”為全文之精魄。

“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 閃念之間,人、地跳躍而出,快得幾乎不假思索:到承天寺尋張懷民!此句也暗顯出兩人的感情篤厚。張懷民何許人也?他是作者的朋友,當時也貶官在黃州。兩人同病相憐,感同身受,從中也可見出兩人心有靈犀,神思契合。句中“承天寺”,又扣題一次。“尋”字寫出急切訪友的心情,寫出急於尋人共賞月景的心情。同時,又傳達出不知懷民是否在“家”的'隱憂。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作者大喜過望,懷民不僅在寺,且還未寢。於是兩人一起在庭院散步。句中點明瞭“夜遊”的具體地點,三點文題。“夜遊”,常時一般以為暗黑,但因前文已點出“月色”,頓令人心生光明之感,恰與作者此時心境吻合,怎會不令人“欣然”呢?“步”之一字,顯出作者兩人情態閒適、攜手而遊的景況。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這是為文增色的寫景名句,月夜美景俱由此句傳達而出。句中明喻、暗喻交錯運用,以“積水空明”喻寫月光的清澈透明,使人自然想起“月光如水”的名句,巧妙地把人所共知的名言作為自己筆下文字的註腳,文筆自是高出一籌。“水中”緊承上句,接着又設一喻,以水中藤蔓“藻荇”來喻陸上樹木“竹柏影”,寫出了竹柏月下投影的淡雅清麗,似一幅瀰漫着水氣的朦朧素描圖畫。此句無一字寫“月”,而又無不都在寫“月”。“無月”,自不能明瞭夜間“庭下如積水空明”;“無月”,而竹柏亦不會投影交橫。這是明顯的側面襯托,曲筆寫照。寥寥數字,而明月朗照之境界全出。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 一連兩問,含義極深。由景物推及人情,看似問“月”、問“竹柏”,實則是問“自心”、問“世人”、問“世間”。作者客觀而問,主觀而答:“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淡淡的感歎聲中讓人們分明地聽出詩人內心的絲絲憂楚和些些放達。“閒”之一語,是為“文眼”,包含不盡意味:那賞月的欣喜、漫步的閒適,那貶謫的悲苦、人生的喟歎……種種微妙複雜的思想情感,盡在其中。雖口言“閒”而心難“閒”,作者當時心潮起伏的思緒,又怎是一個“閒”字了得!

綜觀全文,作者的語言樸素自然,既富有詩情畫意,又藴含深刻哲理。通過多種表達方式的有層次的運用,將月下美景、心中閒愁和盤托出。敍事,則依據實情一一道來,將自己所見、所念、所行平鋪直敍,曉明通暢,同時,又于思慮的變化之中凸顯出行文的跌宕起伏。寫景,則通用比喻,以水中景緻寫庭下月影,使筆下的景物尤顯空靈,更顯出月色的皎潔和內心的清澄。抒情,則委婉曲致,欲吐還休,似閒還愁,作者僅只點出物景隨人事而變遷的感受,而其中所包含的層層人生感悟,都留待讀者去深深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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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十五:蘇軾 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未寢,相與步中庭。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何夜無月,何處無松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賞析

一、明月朗照無眠夜 欣然起行尋超脱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時值冬初,長江邊的小城黃州已是寒氣襲人,蘇軾本已解衣欲睡,準備就寢。可是今晚明朗的月色入户,蘇軾禁不住“欣然起行”。

蘇軾是發現今晚的月色可愛嗎?那他為什麼先要“解衣欲睡”?為什麼不早早做好賞月的準備?如果是“解衣欲睡”,為什麼又要“欣然起行”?很顯然,這一矛盾的動作正是蘇軾內心矛盾的外在體現。“欣然起行”應該只是蘇軾夜不成寐的一種解脱方式。

明朗的月色、寒冷的冬夜、孤寂的身影,往往更能勾起那些想忘掉卻無法忘掉的往事,更能想起那些想逃避卻無法逃避的往事。這樣的夜晚,想起這樣的事情,任何人都難以入眠。蘇軾自然難眠:記得當今聖上神宗的祖父仁宗皇帝初得蘇軾、蘇轍之日,曾曰:“吾今為子孫得太平宰相兩人,惜吾不及用也。”

經歷了兩代皇帝,可是時至今日,蘇軾不僅沒有當上宰相,不能為朝廷大顯身手,甚至連自家性命差點枉送!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王安石變法這麼十萬火急,這麼大刀闊斧,全然不顧社會的承受能力?放慢一點速度,先團結好人心,選用一批賢良,緩緩圖之豈不是更穩妥、更能收到實效嗎?……往事如煙,如今卻一幕幕、一樁樁展現在眼前。除了流逝的歲月,“早生華髮”的哀歎,只有“遙想公謹當年”的羨慕了!好在如今脱離了圈圈之災,能夠“寄蜉蝣於天地”。想到這裏,蘇軾於是索性“欣然起行”。

二、同是天涯淪落人 此時無聲勝有聲

蘇軾“起行”絕不是僅僅欣賞月光山色,雖不至於找人互訴衷腸,但確實需要排遣內心的鬱悶。找誰最合適呢?蘇軾想到了張懷民。張懷民何許人?據資料記載:張懷民,名夢得,一字偓儉。宋神宗元豐六年貶黃州,初時寓居承天寺(黃州境內)。曾築亭於住所之旁,以縱攬江山之勝概,蘇軾名之為“快哉亭”,並寫水調歌頭詞相贈。原來他們“同是天涯淪落人”!相同的經歷、相同的遭遇,還有相同的志趣,自然他們“惺惺惜惺惺”。蘇軾果然眼光不凡,這樣的月色、這樣的冬夜,張懷民也是輾轉未眠。於是他們踏着月色,冒着寒冷的山風,暢遊承天寺。

三、淡墨寫意顯心志 亦真亦幻透心聲

蘇軾和張懷民談了什麼,我們無從知道,他們也不會讓別人知道。“平生文字為吾累”,曾經的傷痛使蘇軾言語更加謹慎。但是率真、耿直的蘇軾心中一定有話想説,他又能説什麼?他只説了一句“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僅僅18個字,寥寥數語的寫意,卻烘托出了作者複雜的心境。自然,這18個字就藴涵着不平常的內涵。明明是明月朗照,地下卻是積水空明;明明是竹柏之影,卻似“水中藻、荇交橫”。這亦真亦幻的景色在蘇軾看來不僅是美,卻更多的是對人世的深思。“假到真時真亦假”,這真假莫辨的奇幻之境,莫不是這真假不分的世界?那朗朗月色啊,為什麼不把這個世界照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四、慨然長歎是閒人 超然物外苦作樂

空有報國之志,空有滿腹才華,卻被置於黃州團練副使這樣的閒職!蘇軾自許是“閒人”。這“閒人”的背後擁有太多太複雜的感情。既有憤懣,也有自嘲,當然也有無奈和悲哀!在苦苦探索中,蘇軾始終找不到解決現實和理想衝突的突破口,只能吟出“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的無奈和悲哀!

但在這種種的情感後面還始終透露着一種堅強和灑脱!痛苦與磨難對於智慧者而言也是一種磨練。經歷了烏台詩案的劫後餘生、經歷了反反覆覆的貶謫、經歷了黃州城幾年的冷落,經過了無數次的.風吹雨打,蘇軾的心已經變得格外的堅強。“曾經滄海難為水”,太多的磨練使蘇軾逐漸淡漠了功名,走向成熟;也因此變得更加灑脱!縱是在黃州這樣寒冷的月夜,蘇軾也能發現生活的美。在常人看來不過是一輪最普通的山月,但在蘇軾的眼裏卻也寫滿了情趣!即使“解衣欲睡”,也要“欣然起行”!——他要在這樣艱苦的生活中尋找生活的“樂趣”!面對命運的不公,面對再三的挫折,蘇軾昂起了頭,瀟灑地“閒”看月色月影!

這就是蘇軾!一個命運坎坷。卻又心憂天下的蘇軾!一個滿腹經綸,卻不能言表的蘇軾!一個飽經滄桑,卻依然灑脱的蘇軾!黃州承天寺上的那輪明月啊,寫滿了他不盡的情思!

篇十六:《記承天寺夜遊》寫作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寫作賞析

讀後,仔細品味,眼前似有潺潺流水淌過卵石,彈出一支清新的曲調,給人以無限美的享受。

回神凝思良久,才漸漸領悟。

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 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警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願做一個“閒人”呢?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慰罷了。 總之,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月下抒情)

1.比喻傳神: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2.正面側面描寫相結合: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3.抓住了瞬間的感受: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4.虛實(動靜)結合:把竹柏(實、靜)比作了水中的荇藻(虛、動)

“月色入户”:寒夜寂寥,“解衣欲睡”,這當兒,月光悄悄地進了門。“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孤獨寂寞,主動來與他做伴。

“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我們可以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四字寫出了作者的喜悦和興奮。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作者與張懷民同是被貶之人,於是作者便想到了張懷民。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作者與張懷民心有靈犀,及其友情之深厚。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它包含着作者宦海沉浮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些安慰。最後一句至少有兩層意思:一是對那些追名逐利的小人,趨炎附勢,奔走鑽營,陷入那茫茫宦海而難以自拔,何曾得暇領略這清虛冷月的仙境?二是表現了作者安閒自適的心境,當然其中也透出了自己不能為朝廷盡忠的抱怨。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積水空明”寫月光的清澈透明,“藻荇交橫”寫竹柏倒影的清麗淡雅。前者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後者則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中愈見其靜,一正寫,一側寫,從而創造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世界,也折射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作者以高度凝練的筆墨,點染出一個空明澄澈、疏影搖曳、似真似幻的美妙境界。

篇十七:《記承天寺夜遊》整體賞析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晚,(我)正脱下衣服準備睡覺,(恰好看到)這時月光從門户射進來,(不由得生出夜遊的興致,於是)高興地起身出門。想到沒有可以共同遊樂的人,就到承天寺尋找張懷民。張懷民也還沒有睡覺,(我倆就)一起在庭院中散步。 庭院中的月光宛如積水那樣清澈透明。水藻、水草縱橫交錯,原來那是庭院裏的竹子和松柏樹枝的'影子。哪一個夜晚沒有月亮?哪個地方沒有竹子和柏樹呢?只是缺少像我們兩個這樣清閒的人罷了。[2-3]

創作背景

此文寫於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年),作者被貶到黃州已經有四年了。元豐二年七月,歷史上著名的“烏台詩案”,御史李定等摘出蘇軾的有關新法的詩句,説他以詩訕謗,八月,將他逮捕入獄。經過長時間的審問折磨,差一點被殺。十二月作者獲釋出獄,被貶謫到黃州任團練副使,但不得“籤書公事”,也就是説做着有職無權的閒官。在這種情況下,作者近乎流放,心情憂鬱;但是,他仍然有進取之心,於是寫了這篇短文,對月夜的景色作了美妙的描繪,真實的記錄了他當時生活的一個片段。也體現了他與張懷民的深厚友誼與對知音甚少的無限感慨。[2]

篇十八:《記承天寺夜遊》整體賞析

文章中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語言精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毫無修飾,卻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也不願做一個“閒人”。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篇十九:《記承天寺夜遊》原文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原文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 / 記承天夜遊

朝代:宋代

作者:蘇軾

原文: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譯文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晚(或公元1083年十月十二日夜,可不譯),(我)脱下衣服準備睡覺時,恰好看見月光照在門上,(於是我就)高興地起牀出門散步。想到沒有和我一起遊樂的人,於是(我)前往承天寺尋找張懷民。懷民也沒有睡,我們便一同在庭院中散步。月光照在庭院裏像積滿了清水一樣澄澈透明,水中的水藻、荇菜縱橫交錯,原來是竹子和柏樹的影子。哪一個夜晚沒有月光?(又有)哪個地方沒有竹子和柏樹呢?只是缺少像我們兩個這樣清閒的人罷了。

註釋

選自<<東坡志林>>。此文寫於作者貶官黃州期間。承天寺,在今湖北黃岡市南。

元豐六年:公元1083年。元豐,宋神宗年號。當者被貶黃州已經四年。

解:把繫着的腰帶解開。

欲:想要,準備。

月色:月光。

入:照入,映入。

户:堂屋的門;單扇的門。

起:起身。

欣然:高興、愉快的樣子。欣,高興,愉快。然,……的樣子。

行:出行。

念無與為樂者:想到沒有和我一起遊樂的人。念,想到。 無與為樂者,沒有可以共同交談(遊樂或賞月)的人。者:……的人。

遂:於是,就。

至:到。

尋:尋找。

張懷民:作者的朋友。名夢得,字懷民,清河(今河北清河)人。元豐六年貶謫到黃州,寄居承天寺。

亦:也。

寢:睡,卧。

相與步於中庭:(我們)一同在庭院中散步,相與,共同,一同。步,散步。於:在。中庭,庭院裏。

空明:清澈透明。

藻荇:泛指生長在水中的綠色植物。藻,藻類植物。荇,荇菜。這裏借指月色下的竹柏影。

交橫(héng):交錯縱橫。

蓋:承接上文,解釋原因,表示肯定,相當於‘大概’,這裏解釋為‘原來是’。

也:句末語氣詞,表判斷。(蓋……也:原來是。)

為:動詞。做。

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只是很少有像我們兩個這樣的閒人罷了。但,只(是)僅僅。

閒人:閒散的人。這裏是指不汲汲於名利而能從容流連光景的人。蘇軾這時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這裏是一個有職無權的官,所以他十分清閒,自稱“閒人”。首先“閒人”指具有情趣雅緻,能欣賞美景的`人。其次“閒人”反映了作者仕途失意的苦悶心境。

耳:語氣詞,“罷了”。

賞析

整體賞析

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

蘇軾自己評論他的文學創作,有一段話很精闢:

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文説》)

這段話,可與他的另一段話相補充:“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山川之有云霧,草木之有華實,充滿勃鬱而見於外,夫雖欲無有,其可得耶?”(《江行唱和集序》)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願做一個“閒人”呢?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慰罷了。

總之,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篇二十:《記承天寺夜遊》詩詞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詩詞賞析

宋 蘇軾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

①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無與 為樂者,

②遂至承天寺,

③尋張懷民。懷民亦未被寢,相與步 於中庭。

④庭下如積水空明,

⑤水中藻荇交橫,

⑥蓋竹柏影也。

⑦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

⑧泉州承天寺今貌。

[作者簡介]

蘇軾(1037-1101):北宋文學家、書畫家。字子瞻,號東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屬四川)人。蘇洵子。嘉佑進士。與父洵弟轍合稱“三蘇” 。

其文汪洋恣肆,明白暢達,為“唐宋八大家”之一。其詩清新豪健,善用誇張比喻,在藝術表現方面獨具風格。少數詩篇也能反映民間疾苦,指責統治者的奢侈驕縱。詞開豪放一派,對後代很有影響。《念奴嬌赤壁懷古》、《水調歌頭丙辰中秋》傳誦甚廣。擅長行書、楷書,取法李邕、徐浩、顏真卿、楊凝式,而能自創新意。用筆豐腴跌宕,有天真爛漫之趣。與蔡襄、黃庭堅、米芾並稱“宋四家”。能畫竹,學文同,也喜作枯木怪石。論畫主張“神似”,認為“論畫以形似,見與兒童鄰”;高度評價“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藝術造詣。詩文有《東坡七集》等。

[註釋]

①元豐六年:公元1083年。元豐,宋神宗年號。

②念:想。無與樂者:沒有(可以)共同遊樂的。

③承天寺:在今湖北省黃岡縣南,今廢。另一説蘇東坡曾被貶到福建泉州,故有可能地點是泉州。

④相與:一塊兒。步:作動詞用,散步。

⑤如積水空明:積水,意思是庭中自上而下像充滿着水,不是地上積水。其水澄澈,所以用“空明”來形容。

⑥藻荇(xìng):泛稱水草。藻,水草的總稱。荇,一種多年生水草,葉子像心臟形,而綠背紫,夏季開黃花。

⑦蓋:這裏是承接上文而推究其原因的一個虛詞。

⑧閒人:這裏指不汲汲於名利而能從容流連光景的人。蘇軾這時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這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官,並沒有事情可作,所以他自稱為“閒人”。

[譯文] ? 在元豐六年的十月十二日夜裏,我解開衣帶,脱衣躺下來,正想入睡,忽見月光從門縫中射進來,明亮潔白,不由得心中一喜,高興地起身穿衣,走出門外。這樣好的月色,卻沒有人和我一起分離其中的樂趣,心中頗感缺憾。於是就緩步走到承天寺,找好友張懷民。正巧,懷民也不曾入睡,我便跟他一起來到庭院裏。

庭院中,月光灑在地下,宛如一泓積水那樣清澈,那樣透明,水中好似圓葉的藻草和長葉的荇草縱橫交錯,搖曳不定,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大概那是竹葉和柏葉的.蚊子吧。

哪一夜沒有月光,哪一處沒有竹柏,為何在這尋常多見的竹柏月影中體味其中的樂趣呢?只是因為像我們這樣兩個閒人是不多見的罷了。

[賞析]

蘇軾是有宋一代文學大家,宋文、宋詩、宋詞都在他的手中達到了高峯,其中蘇軾的敍事記遊之文更是在文學史上為後人樹立了典範。他的遊記中,敍事、抒情、議論三種功能常常是結合得水乳交融。這方面的例子很多,這裏,我要向大家介紹是蘇軾的著名小品文《記承天寺夜遊》。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氣氛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夜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

中學生在學習這篇文章時,關鍵點有二。其一,初步領略蘇軾的人生觀。俗話説:“知人論世”,讀文章又何嘗不是?只有大致瞭解了作者的思想和背景,才更能深入地去把握他的作品。蘇軾的人生觀,正如前所言。 其二,寫文章貴在精煉。這不是説要盲目地刪減字數,而是要注重文字的內涵。福樓拜説過,寫文章時,能恰當表現一種意思的只有一個詞,作家的任務就是要把那個詞找出來。我們看蘇軾的文章,都是以“辭達”為準則,行於所當行,止於所當止,很少有蕪詞累句。這些都是同學們應當加以學習的。

篇二十一:記承天寺夜遊翻譯賞析

宋代:蘇軾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翻譯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晚,我正準備脱衣入睡,恰好看到這時月光從門户照進來,於是高興地起身出門。考慮到沒有和我一起遊樂的人,就到承天寺尋找張懷民。張懷民也還沒有入睡,就一同在庭院裏散步。

月光照在庭院裏像積滿的清水一樣澄澈透明。水中水藻、水草縱橫交錯,原來是院中竹子和柏樹的影子。哪一個夜晚沒有月亮?又有哪個地方沒有竹子和柏樹呢?只是缺少像我們兩個這樣清閒的人罷了。

賞析

本文可分為三層來賞析:

第一層敍事:交待了時間,地點和夜遊原因

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使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描繪庭中夜色

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

第三層:惋惜無人賞月

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

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願做一個“閒人”呢?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總之,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篇二十二:記承天寺夜遊 / 記承天夜遊原文及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 / 記承天夜遊原文及賞析

原文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譯文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晚,我正準備脱衣入睡,恰好看到這時月光從門户照進來,於是高興地起身出門。考慮到沒有和我一起遊樂的人,就到承天寺尋找張懷民。張懷民也還沒有入睡,就一同在庭院裏散步。月光照在庭院裏像積滿的清水一樣澄澈透明。水中水藻、水草縱橫交錯,原來是院中竹子和柏樹的影子。哪一個夜晚沒有月亮?又有哪個地方沒有竹子和柏樹呢?只是缺少像我們兩個這樣清閒的人罷了。

註釋

選自《東坡志林》。此文寫於作者貶官黃州期間。承天寺,在今湖北黃岡市南。

元豐六年:公元1083年。元豐,宋神宗年號。當者被貶黃州已經四年。

解:把繫着的腰帶解開。

欲:想要,準備。

月色:月光。

入:照入,映入。

户:堂屋的門;單扇的門。

起:起身。

欣然:高興、愉快的樣子。欣,高興,愉快。然,……的樣子。

行:出行。

念無與為樂者:想到沒有和我一起遊樂的人。念,想到。無與為樂者,沒有可以共同交談(遊樂或賞月)的人。者:……的人。

遂:於是,就。

至:到。

尋:尋找。

張懷民:作者的朋友。名夢得,字懷民,清河(今河北清河)人。元豐六年貶謫到黃州,寄居承天寺。

亦:也。

寢:睡,卧。

相與步於中庭:(我們)一同在庭院中散步,相與,共同,一同。步,散步。

於:在。中庭,庭院裏。

空明:清澈透明。

藻荇:泛指生長在水中的綠色植物。藻,藻類植物。荇,荇菜。這裏借指月色下的竹柏影。

交橫(héng):交錯縱橫。

蓋:承接上文,解釋原因,表示肯定,相當於‘大概’,這裏解釋為‘原來是’。

也:句末語氣詞,表判斷。(蓋……也:原來是。)

為:動詞。做。

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只是很少有像我們兩個這樣的閒人罷了。但,只(是)僅僅。“耳”同“爾”,語氣詞,罷了。

閒人:閒散的人。這裏是指不汲汲於名利而能從容流連光景的人。蘇軾這時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這裏是一個有職無權的官,所以他十分清閒,自稱“閒人”。首先“閒人”指具有情趣雅緻,能欣賞美景的人。其次“閒人”反映了作者仕途失意的苦悶心境。

耳:語氣詞,“罷了”。

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貶謫的悲涼,人生的.感慨,賞月的欣喜,漫步的悠閒都包含其中。作者“解衣欲睡”的時候,“月色入户”,於是“欣然起行”,月光難得,不免讓人欣喜。可是沒有人和自己共同賞月,只好去找同樣被貶的張懷民,這裏面有多少貶低的悲涼與人生的感慨呀!兩人漫步中庭,又是悠閒的。自比“閒人”,則所有意味盡含其中。對澄澈透明的美妙的月色作了生動形象的描繪,透露出作者在貶低中雖感慨幽微,而又隨緣自適,自我排遣的特殊心境。表達了作者對月光的愛慕抒發了作者自解、自矜、自嘲,對自然生活的嚮往與欣賞,和用與“閒人”相對的“忙人”(朝廷官員小人)的鄙夷與諷刺。

篇二十三:記承天寺夜遊句子賞析

1.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賞析:採納了擬人的修辭伎倆,妙在“入”字,將月光寫活了,並且突出了蘇軾的豁達的胸懷。

2.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賞析:寫景抒情。“空明”寫月光澄清明亮,很形象。將月下竹影、樹影比喻為水中藻荇交錯,很妙。觀賞如此細緻清楚,可見二人“清閒”盡現。

3.何處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爾。

賞析: 敍事簡淨,寫景如繪,而抒情即寓於敍事、寫景之中。敍事、寫景抒情,又都集中於寫人;寫人,又突出一點:“閒”。入“夜”即“解衣欲睡”,“閒”;見“月色入户”,便“欣然起行”,“閒”;與張懷民“步於中庭”,連“竹柏影”都看得哪麼仔細,那麼清楚,兩個人都非常“閒”。“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冬夜出遊賞月看竹柏地,卻只有“吾兩人”,因為別人是忙人,“吾兩人”是“閒人”。結尾的`“閒人”是點睛之筆,以別人的不“閒”反襯“吾兩人”的“閒”。惟其“閒”,才能“夜遊”,才能欣賞月夜的美景。讀完全文,兩個“閒人”的身影、心情及其所觀賞的究詘瞳,都歷歷如見。實際上對生活有熱愛、追求之意,可謂“點睛”之筆。

篇二十四:記承天寺夜遊句子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貶謫的悲涼,人生的感慨,賞月的欣喜,漫步的悠閒都包含其中。作者“解衣欲睡”的時候,“月色入户”,於是“欣然起行”,月光難得,不免讓人欣喜。可是沒有人和自己共同賞月,只好去找同樣被貶的張懷民,這裏面有多少貶謫的悲涼與人生的感慨呀!兩人漫步中庭,又是悠閒的。自比“閒人”,則所有意味盡含其中。對澄澈透明的美妙的月色作了生動形象的描繪,透露出作者在貶謫中雖感慨身微,而又隨緣自適,自我排遣的特殊心境。表達了作者曠達樂觀的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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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二十五:記承天寺夜遊賞析500

《記承天寺夜遊》這篇文章只有84個字,從胸中自然流出,“行於所當行”,“止於不可不止”,無從劃分段落。但它不是“在平地”直流的。只有幾十個字,如果“在平地”直流,一瀉無餘,還有什麼韻味?細讀此文,雖自然流行,卻“與山石曲折”,層次分明。“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這像是寫日記,老老實實地寫出年月日,又寫了個“夜”字,接下去就應該寫“夜”裏幹什麼。究竟幹什麼呢?“解衣欲睡”,沒有什麼可乾的。可就在“解衣”之時,看見“月色入户”,就又感到有什麼可幹了,便“欣然起行”。幹什麼呢?尋“樂”。一個人“行”了一陣,不很“樂”,再有一個人就好了;忽而想起一個可以共“樂”的人,就去找他。這些思想和行動,是用“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幾句表現出來的。尋見張懷民了沒有,尋見後講了些什麼,約他尋什麼“樂”,他是否同意,在一般人筆下,這都是要寫的。作者卻只寫了這麼兩句:“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接着便寫景: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步於中庭”的時候,目光為滿院月光所吸引,引起一種錯覺:“積水空明”,空明得能夠看清橫斜交錯的各種水草。院子裏怎麼會有藻、荇之類的水草呢?抬頭一看,看見了竹、柏,同時也看見了碧空的皓月,這才醒悟過來:原來不是“藻、荇”,而是月光照出的“竹、柏”影子!“月光如水”的比喻是常用的,但運用之妙,因人而異。不能説作者沒有用這個比喻,但他的用法卻和一般人很不相同,所產生的藝術效果也很不相同。

文思如滔滔流水,“與山石曲折”,至此當“止於不可不止”了。“止”於什麼呢?因見“月色入户”而“欣然起行”,當止於月;看見“藻、荇交橫”,卻原來是“竹、柏影也”,當止於“竹柏”;誰賞月?誰看竹柏?是他和張懷民,當止於他和張懷民。於是總括這一切,寫了如下幾句,便悠然而止: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寥寥數筆,攝取了一個生活片斷。敍事簡淨,寫景如繪,而抒情即寓於敍事、寫景之中。敍事、寫景、抒情,又都集中於寫人;寫人,又突出一點:“閒”。入“夜”即“解衣欲睡”,“閒”;見“月色入户”,便“欣然起行”,“閒”;與張懷民“步於中庭”,連“竹柏影”都看得那麼仔細,那麼清楚,兩個人都很“閒”。“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冬夜出遊賞月看竹柏的,卻只有“吾兩人”,因為別人是忙人,“吾兩人”是“閒人”。結尾的“閒人”是點睛之筆,以別人的不“閒”反襯“吾兩人”的“閒”。惟其“閒”,才能“夜遊”,才能欣賞月夜的美景。讀完全文,兩個“閒人”的身影、心情及其所觀賞的景色,都歷歷如見。


篇二十六:《記承天寺夜遊》作品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作品賞析

創作背景

此文寫於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年),作者被貶到黃州已經有四年了。元豐二年七月,歷史上著名的“烏台詩案”,御史李定等摘出蘇軾的有關新法的詩句,説他以詩訕謗,八月,將他逮捕入獄。經過長時間的審問折磨,差一點被殺。十二月作者獲釋出獄,被貶謫到黃州任團練副使,但不得“籤書公事”,也就是説做着有職無權的閒官。在這種情況下,作者近乎流放,心情憂鬱;但是,他仍然有進取之心,於是寫了這篇短文,對月夜的景色作了美妙的描繪,真實的記錄了他當時生活的一個片段。也體現了他與張懷民的深厚友誼與對知音甚少的無限感慨。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文章中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 “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語言精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毫無修飾,卻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也不願做一個“閒人”。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我安慰罷了。

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1]

分層賞析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第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

第三層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2]

語句賞析

“月色入户”中“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孤獨寂寞,主動來與他做伴。

“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可以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四字寫出了作者的喜悦和興奮。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是作者與張懷民心有靈犀,及其友情之深厚。“亦”字寫出這一對朋友情懷相似;對方的“未寢”也正是作者意料中的事。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包含着作者宦海沉浮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些安慰。最後一句有兩層意思:一是對那些追名逐利的小人,趨炎附勢,奔走鑽營,陷入那茫茫宦海而難以自拔,何曾得暇領略這清虛冷月的仙境;二是表現了作者安閒自適的心境,當然其中也透出了自己不能為朝廷盡忠的抱怨。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為寫月光的高度傳神之筆。短短三句,沒有寫一個月字,卻無處不是皎潔的月光。“積水空明”,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藻荇交橫”卻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而愈見其靜。“積水空明”是就月光本身作形容,“藻荇交橫”是從松柏倒影來烘托;。兩句之間,又有正面與側面描寫之分,為讀者描繪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境界。這個透明的境界,映照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 這幾句寫月光,也是寫作者的心境。它是一首美妙的月光曲,也是一個透明的夢。

作者用“積水空明”四字來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橫”四字來比喻月下美麗的竹柏倒影。以水喻月,本來並不顯得新穎,新奇的是作者不用普通的明喻,而以隱喻先聲奪人,造成一種庭院積水的錯覺。進而寫清澄的水中交錯着藻荇的清影,觸類生髮,把隱喻又推進一層,使人感到撲朔迷離,水月莫辨。正當讀者恍惚迷惘之時,作者卻輕輕地點出:“蓋竹柏影也。”使讀者恍然大悟。一個“影”字不明寫月光,而月光的美好意境已宛然具現。[1]

篇二十七:蘇軾《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蘇軾《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整體賞析

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

蘇軾自己評論他的文學創作,有一段話很精闢:

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文説》)

這段話,可與他的另一段話相補充:“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山川之有云霧,草木之有華實,充滿勃鬱而見於外,夫雖欲無有,其可得耶?”(《江行唱和集序》)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願做一個“閒人”呢?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慰罷了。

總之,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分層賞析

全文分三層。

第一層敍事:交待了時間,地點和夜遊原因。

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使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描繪庭中月光的澄清。

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層:惋惜無人賞月

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月下抒情)

細化賞析

“月色入户”:寒夜寂寥,“解衣欲睡”,這當兒,月光悄悄地進了門。“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孤獨寂寞,主動來與他做伴。

“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我們可以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四字寫出了作者的喜悦和興奮。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作者與張懷民同是被貶之人,於是作者便想到了張懷民。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作者與張懷民心有靈犀,及其友情之深厚。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一是感慨世人忙於名利而辜負了良辰美景,二是表現了作者安閒自適的心境,三是透露出自己不能為朝廷盡忠的抱怨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此句運用了比喻的修辭,將澄澈的月光比成積水,用交錯相生的水草比喻竹柏的影子,虛實相生,相映成趣,化無形為有形。“積水空明”寫出了月光的皎潔,空靈,“藻荇交橫”寫出了竹柏倒影的清麗淡雅。前者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後者則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中愈見其靜,一正寫,一側寫,從而創造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世界,也折射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作者以高度凝練的筆墨,點染出一個空明澄澈、疏影搖曳、似真似幻的美妙境界。

寫作技巧

1.比喻傳神: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2.正面/側面描寫相結合: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3.抓住了瞬間的感受: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4.虛實(動、靜)結合:把竹柏(實、靜)比作了水中的荇藻(虛、動)。

文章寫作特點

1.信筆疏意,隨物賦形。

2.描寫月色,如詩如畫。

3.語言凝練含蓄,饒有餘味。

作者心境

雖然自己有欣賞美景的樂趣,但是並不得意。將自己寄情于山水之間,有失意的自我排解。

——本文體現二人友情的句子: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唯張懷民可與同樂);懷民亦未寢(兩人遭遇相同,心境也相同); 相與步於中庭(兩人親密無間); 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兩人遭遇相同,心境相同,志趣也相同,是真正志同道合的朋友)。

“水中藻、荇交橫”説明了當時月色之濃、清、亮。

閒人:蘇軾這時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有名無實,所以自稱“閒人”。

寫月突出其明,寫境突出其靜,寫影突出其形,寫人突出其閒,寫情突出其空。

篇二十八:《記承天寺夜遊》句子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句子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對月夜景色作了美妙描繪,真實的記錄了作者當時生活的一個片段。

句子賞析

“月色入户”中“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孤獨寂寞,主動來與他做伴。

“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可以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四字寫出了作者的喜悦和興奮。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是作者與張懷民心有靈犀,及其友情之深厚。“亦”字寫出這一對朋友情懷相似;對方的“未寢”也正是作者意料中的事。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包含着作者宦海沉浮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些安慰。最後一句有兩層意思:一是對那些追名逐利的小人,趨炎附勢,奔走鑽營,陷入那茫茫宦海而難以自拔,何曾得暇領略這清虛冷月的仙境;二是表現了作者安閒自適的心境,當然其中也透出了自己不能為朝廷盡忠的抱怨。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為寫月光的高度傳神之筆。短短三句,沒有寫一個月字,卻無處不是皎潔的月光。“積水空明”,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藻荇交橫”卻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而愈見其靜。“積水空明”是就月光本身作形容,“藻荇交橫”是從松柏倒影來烘托;。兩句之間,又有正面與側面描寫之分,為讀者描繪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境界。這個透明的境界,映照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 這幾句寫月光,也是寫作者的心境。它是一首美妙的月光曲,也是一個透明的夢。

作者用“積水空明”四字來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橫”四字來比喻月下美麗的竹柏倒影。以水喻月,本來並不顯得新穎,新奇的是作者不用普通的明喻,而以隱喻先聲奪人,造成一種庭院積水的錯覺。進而寫清澄的水中交錯着藻荇的清影,觸類生髮,把隱喻又推進一層,使人感到撲朔迷離,水月莫辨。正當讀者恍惚迷惘之時,作者卻輕輕地點出:“蓋竹柏影也。”使讀者恍然大悟。一個“影”字不明寫月光,而月光的美好意境已宛然具現。[1]

烏台詩案

“烏台詩案”指的是北宋元豐二年發生的文字獄。監察御史舒亶、御史中丞李定等人摘取蘇軾《湖州謝上表》中的語句和此前所作的詩句,以諷刺新政的罪名逮捕了蘇軾,此案件純屬政治迫害。

宋神宗在熙寧年間(1068——1077)重用王安石變法,變法失利後,又在元豐年間(1078——1085)從事改制。就在變法到改制的轉折關頭,發生了蘇軾烏台詩案。這案件先由監察御史告發,後在御史台受審。烏台指的是御史台,漢代時御史台外柏樹很多,有很多烏鴉,所以人稱御史台為烏台,所以此案稱為“烏台詩案”。

北宋元豐二年(1079年)三月,蘇軾被貶調湖州。貶調的原因是他不贊成王安石的新法。在奉調時,蘇軾依例向宋神宗上表致謝。本是官樣文章,但他知道自己被外放,是新黨作了手腳,於是在表中寫出了略帶牢騷的“知其生不逢時,難以追陪新進;查其老不生事,或可牧養小民”一句。朝廷的公報是固定按期出版的,相當於現在的官方報紙,蘇軾的文字照例惹人注意,這次謝恩表,使那些“新進”成了讀書人心目中的笑柄。

監察御史舒亶、御史中丞李定等人,舉出蘇軾的《杭州紀事詩》作為證據,説他“玩弄朝廷,譏嘲國家大事”,更從他的其它詩文中找出個別句子,斷章取義地給予定罪,如:“讀書萬卷不讀律,致君堯舜知無術”。本來蘇軾是説自己沒有把書讀通,所以無法幫助皇帝成為像堯、舜那樣的聖人,他們卻指他是諷刺皇帝沒能力教導、監督官吏;又如“豈是聞韶忘解味,邇來三月食無鹽”,説他是諷刺禁止人民賣鹽。總之,是認定他譏諷皇上和宰相,罪大惡極,應該處死刑。雖然他們都要蘇軾死,但神宗皇帝不願殺害他,只同意拘捕他,而且不同意蘇軾在進京途中關入監獄過夜。

朝廷在七月二十八日將蘇軾逮捕,八月十八日送到御史台的監獄。二十日,正式提訊。此時,《夢溪筆談》的作者沈括告密,指出蘇軾歌詠檜樹的詩句:“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蜇龍知。”隱刺皇帝:“皇帝如飛龍在天,蘇軾卻要向九泉之下尋蜇龍,不臣莫過於此!”新黨指控蘇軾“大逆不道”,要置其於死地。十月十五日,御史台申報蘇軾詩案的審理情況,其中有蘇軾數萬字的交代材料,查清收藏蘇軾譏諷文字的人物名單,計有司馬光、範鎮、張方平、王詵、蘇轍、黃庭堅等二十九位大臣名士。李定、舒亶等欲置蘇軾於死地而後快,但神宗一時舉棋不定:太祖早有誓約,除叛逆謀反罪外,一概不殺大臣。

蘇軾寫《獄中寄子由》説“夢繞雲山心似鹿,魂飛湯火命如雞”,無比悽慘。審訊者常對他通宵辱罵。巨大精神壓力下,蘇軾寫下了“與君世世為兄弟,再結來生未了因”的悲慘詩句。因為兒子蘇邁離開京城去別處借錢,把送飯的事交給朋友,但是忘了告訴朋友父子之間有約定:送飯只送蔬菜和肉食,若聽到壞消息,才送魚去。巧的是這位朋友恰恰送去薰魚。蘇軾大驚,就給弟弟蘇轍寫了上面兩首訣別詩。詩作完成後,獄吏按照規矩,將詩篇呈交神宗皇帝。宋神宗讀到蘇軾的這兩首絕命詩,感動之餘,也不禁為蘇軾的才華所折服。加上當朝多人為蘇軾求情,王安石也勸神宗説:“聖朝不宜誅名士”,神宗遂下令對蘇軾從輕發落,貶其為黃州團練副使。轟動一時的“烏台詩案”就此銷結,而蘇軾的這兩首“絕命詩”也廣為流傳開來。

烏台詩案總算了結了,蘇軾出獄當天又寫了兩首詩,其中一首是:“平生文字為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塞上縱歸他日馬,城東不鬥少年雞。”要是由御史台的人檢查起來,他又犯了對帝王大不敬之罪,因為“少年雞”指的是賈昌。賈昌年老時告訴人,他在少年時曾因鬥雞而獲得唐天子的寵愛,而任宮廷的弄臣和伶人。這一點可引申而指朝廷當政的小人是宮廷中的弄臣和優伶,又會是一場“文字獄”!

分層賞析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

白話譯文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晚,(我)正脱下衣服準備睡覺,(恰好看到)這時月光從門户射進來,(不由得生出夜遊的興致,於是)高興地起身出門。想到沒有可以共同遊樂的人,就到承天寺尋找張懷民。張懷民也還沒有睡覺,(我倆就)一起在庭院中散步。 庭院中的月光宛如積水那樣清澈透明。水藻、水草縱橫交錯,原來那是庭院裏的竹子和松柏樹枝的影子。哪一個夜晚沒有月亮?哪個地方沒有竹子和柏樹呢?只是缺少像我們兩個這樣清閒的人罷了。

篇二十九:記承天寺夜遊語句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語句賞析

“月色入户”中“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孤獨寂寞,主動來與他做伴。

“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可以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四字寫出了作者的喜悦和興奮。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是作者與張懷民心有靈犀,及其友情之深厚。“亦”字寫出這一對朋友情懷相似;對方的“未寢”也正是作者意料中的事。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包含着作者宦海沉浮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些安慰。最後一句有兩層意思:一是對那些追名逐利的小人,趨炎附勢,奔走鑽營,陷入那茫茫宦海而難以自拔,何曾得暇領略這清虛冷月的仙境;二是表現了作者安閒自適的心境,當然其中也透出了自己不能為朝廷盡忠的抱怨。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為寫月光的高度傳神之筆。短短三句,沒有寫一個月字,卻無處不是皎潔的月光。“積水空明”,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藻荇交橫”卻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而愈見其靜。“積水空明”是就月光本身作形容,“藻荇交橫”是從松柏倒影來烘托;。兩句之間,又有正面與側面描寫之分,為讀者描繪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境界。這個透明的境界,映照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 這幾句寫月光,也是寫作者的心境。它是一首美妙的月光曲,也是一個透明的夢。

作者用“積水空明”四字來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橫”四字來比喻月下美麗的竹柏倒影。以水喻月,本來並不顯得新穎,新奇的是作者不用普通的明喻,而以隱喻先聲奪人,造成一種庭院積水的錯覺。進而寫清澄的水中交錯着藻荇的清影,觸類生髮,把隱喻又推進一層,使人感到撲朔迷離,水月莫辨。正當讀者恍惚迷惘之時,作者卻輕輕地點出:“蓋竹柏影也。”使讀者恍然大悟。一個“影”字不明寫月光,而月光的美好意境已宛然具現。

篇三十:記承天寺夜遊賞析作文

夜,很安靜。

我坐在牀邊,像往常一樣脱卻衣衫,準備睡下。

這時,我突然發現,月光從門縫滲入了房間,把地面鍍成了銀白。我的睡意頓時消散了,心底竟湧起一陣愉快。

我飛快地披上衣衫,站起身,推開門,一輪皎潔的月亮懸在空中,纖塵不染,我不禁跨出房門出來欣賞。

多麼美的月亮啊!要是有位朋友與我共賞,該有多麼快樂!

這麼希望着,我便想起了懷民兄。

懷民就住在附近的承天寺裏,我快步向那裏走去。懷民正好也尚未入睡,見我來了,懷民也是欣喜異常。我倆於是一同在寺中庭院一邊散步聊天,一邊欣賞月色。

清冷的`月亮散發着明亮而柔和的光。月光下的庭院格外清靜,如一汪清水,澄靜透明。我不禁產生了一種錯覺:我是站在地上還是立於水中?我低下頭,那清水中似乎還亭亭地生長着細長輕盈的水草,隨着水的流動而輕輕地搖曳;還有簇擁着的水藻,與荇菜交錯分佈着,充滿了情趣。一時間,我覺得自己彷彿步入了夢境,但一切卻既真實而又清晰。我抬頭四周看看,才明白,原來這些不過是松柏與竹枝在月下的投影。

沐浴在月光裏的一切,彷彿被月色清洗過,變得格外地乾淨。

再看看月亮,還是那樣高懸於空,遙遠而寧靜,令人深深沉醉。

想來,這樣美麗的景色也許並不罕見。夜夜有月色,處處有竹柏,只是像我二人這樣有雅興的人怕是不多吧!

月色,如詩。我和懷民似乎融化於這如詩的月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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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記承天寺夜遊》教材理解

篇三十一:蘇軾記承天寺夜遊賞析

蘇軾是有宋一代文學各人,宋文、宋詩、宋詞都在他的手中到達了岑嶺,箇中蘇軾的敍事記遊之文更是在文學史上為後人樹立了規範。他的遊記中,敍事、抒懷、議論三種成果經常是團結得水乳領悟。這方面的例子許多,這裏,我要向各人先容是蘇軾的出名小品文《記承天寺夜遊》。

全文分三層,第一層敍事。首句即點明變亂時刻“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此日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睡眠,怎奈被這柔美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啟航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情意相等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路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實、淡泊而有天然流通。

第二層寫景。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清幽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施展想象:月光清明,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恰似積水空潭一樣平常,更妙的是,“水”中尚有水草漂流,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瑤池一樣平常了。作者的高明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相互映襯、相比、比喻伎倆精當,新奇,恰如空氣地渲染了景緻的幽美肅穆。

第三層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應到,何夜無月,何夜無竹柏,然則有此閒情文雅來瀏覽這番景緻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生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務”,所接受的只是個著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抱負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婉轉地反應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明確,難道快事!蘇軾的頭腦凌駕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立場有極大的海涵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雖然,他在窘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品魅力!

中門生在進修這篇文章時,要害點有二。其一,起源明確蘇軾的人生觀。俗話説:“知人論世”,讀文章又何嘗不是?只有大抵相識了作者的頭腦和配景,才更能深入地去掌握他的作品。蘇軾的人生觀,正如前所言。 其二,寫文章貴在精闢。這不是説要盲目地刪減字數,而是要注重筆墨的內在。福樓拜説過,寫文章時,能適當示意一種意思的只有一個詞,作家的使命就是要把誰人詞找出來。我們看蘇軾的文章,都是以“辭達”為準則,行於所當行,止於所當止,很少有蕪詞累句。這些都是同窗們該當加以進修的。

篇三十二:記承天寺夜遊整體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整體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是北宋著名文學家蘇軾創作的一篇散文,選自《東坡志林》卷一,寫於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年),當時,作者正因“烏台詩案”被貶謫到黃州任職。對月夜景色作了美妙描繪,真實的記錄了作者當時生活的一個片段。 文章表達蘇軾壯志難酬的苦悶,自解、自慰、自我排遣,同時表現蘇軾的曠達樂觀的人生態度。

【作者】

蘇軾(1037~1101年),字子瞻,號東坡居士,四川眉山人。北宋傑出文學家、詩人、詞人、書畫家,與父蘇洵、弟蘇轍並稱“三蘇”,同在唐宋八大家之列(即唐代的韓愈、柳宗元和宋代的蘇軾、蘇洵、蘇轍 、歐陽修、王安石、曾鞏(曾經拜過歐陽修為師)。分為唐二家,宋六家)。其文學作品標誌着北宋文學創作的最高成就。他同宋代著名詩人黃庭堅並稱為“蘇黃”,今存其詩2700多首。在北宋詞壇上,蘇軾開闢了豪放詞風,他同傑出詞人辛棄疾並稱為“蘇辛”,對後世產生了很大的影響。散文方面,他以紮實的`功力與奔放的才情發展了歐陽修平易舒緩的文風,與歐陽修並稱“歐蘇”。書法上,他同黃庭堅、米芾、蔡襄並稱“宋四家”;此外,在農田水利、教育、音樂、醫藥、數學、金石、美學、烹飪等方面也都取得了重要的成就。 蘇軾是一位全才,在詩、詞、文、書、畫、方面都是開派的人物。

蘇軾21歲中進士,滿懷報國熱情,但他的仕途並非一帆風順。元豐二年(1079年),御史中丞李定等人摘取蘇軾詩句,以謗訕新政的罪名逮捕入獄,這就是歷史上的“烏台詩案”。至此42歲的他被貶官黃州,任團練副使,但不得“簽署公事”,也就是説做着有職無權的閒官。寫本文時,他在黃州已近四年,但蘇軾的心胸卻“很坦然”。雖累遭貶謫,仍然樂觀、豁達,以“閒人”自居,自放于山水之間,雖在賞明月,觀竹柏,自樂其樂,但並不是真正得意。

【整體賞析】

這裏的“美”首先來自內容的“真”。東月朗照,激發了作者的遊興,想到沒有“與樂者”,未免美中不足,因而尋伴,這時錯覺生趣,情感觸動,於是記下此景此情,順理成章,一切是那麼的和諧自然,毫無雕飾造作之感。這“美”來自語言的“純”。筆記如同拉家常,娓娓敍來。雖然沒有奇景之處,但卻不能增刪或改動什麼字眼兒。點明日期,是筆記體遊記所必須的,“月色入户”與“欣然起行”互為因果,寥寥數字,何其洗練!寫庭下景色,用“空明”一詞,不枝不蔓,體現出空靈、坦蕩的意境,將竹柏影子比作水中藻荇,已然十分貼切,“交橫”一詞更準確地表現了藻荇姿態,彷彿觸手可及。接着,作者筆鋒陡轉,連發二問,既親切自然,富於韻律,又拓展時空,發人思緒。《記承天寺夜遊》表達的感情是微妙而複雜的

蘇軾自己評論他的文學創作,有一段話很精闢:

吾文如萬斛泉源,不擇地皆可出。在平地,滔滔汩汩,雖一日千里無難。及其與山石曲折,隨物賦形,而不可知也。所可知者,常行於所當行,常止於不可不止,如是而已矣!其他,雖吾亦不能知也。(《文説》)

這段話,可與他的另一段話相補充:“夫昔之為文者,非能為之為工,乃不能不為之為工也。山川之有云霧,草木之有華實,充滿勃鬱而見於外,夫雖欲無有,其可得耶?”(《江行唱和集序》)

這裏最重要的一點是:文,是“充滿勃鬱”於內而不得不表現於外的東西。胸有“萬斛泉源”,才能“不擇地皆可出”;胸中空無所有,光憑技巧,就寫不出好文章。蘇軾的確是胸有“萬斛泉源”的大作家。就其散文創作而言,那“萬斛泉源”溢為政論和史論,濤翻浪湧,汪洋浩瀚;溢為遊記、書札、序跋等雜文,迴旋激盪,煙波生色。

這“美”來自結尾的“精”。從文章結構看,結句屬“合”,就此打住。從語意上看,它包藴豐富。“閒人”一詞,表面上是自嘲地説自己和張懷民是清閒的人,閒來無事才出來賞月的,實際上卻為自己的行為而自豪--月夜處處都有,卻是隻有情趣高雅的人能欣賞的,有了人的欣賞才有美,只有此時此地的月夜才是最幸運的,因為有情趣高雅的人來欣賞它。其次,“閒人”包含了作者鬱郁不得志的悲涼心境,作者在政治上有遠大的抱負,但是卻被一貶再貶,流落黃州,在內心深處,他又何嘗願做一個“閒人”呢?賞月“閒人”的自得只不過是被貶“閒人”的自慰罷了。

總之,遊記以真情實感為依託,信筆寫來,起於當起,止於當止,猶如行雲流水,於無技巧中見技巧,達到了“一語天然萬古新,豪華落盡見真純”的境界。

篇三十三:記承天寺夜遊的賞析

《記承天寺夜遊》是蘇軾在被貶於黃州的困苦境遇中寫的,寫於宋神宗元豐六年(1083),當時,作者正因“烏台詩案”被貶謫。張懷民,名夢得,清河(今河北省清河縣)人。他於元豐六年貶謫到黃州,處逆境而無悲慼之容,是一位自制力很強,性格倔強的人。這就無怪乎蘇軾要引他為同調和知己了。

全文短短的八十餘字,分三層,第一層敍事,第二層寫景,第三層議論。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史已經四年了。詩作者見月色而“欣然起行”,充分顯示出內心的喜悦,進而想到要與人分享喜悦,應該有人共同賞月,才不致辜負如此良夜。“念無與為樂者”這個“念”字,由“欣然起行”的“行”字轉化而來,寫出心理活動的發展過程。作者在寂寞中求伴侶,見明月而思同心;這就很自然地過渡到下一句:“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遂至”二字下得十分輕淡,好像不假思索,卻包含着能一同賞月者只有這個人,非這個人不可的意思。由此可見張懷民在作者心目中的位置了。

“亦未寢”的“亦”字,寫出這一對朋友情懷相似。對方的“未寢”,也正是作者意料中的事。他不必具體去寫張懷民如何如何,只這一句,就足以表達出兩人的同心之情了。“相與步於中庭”,可以跟“無與為樂者”一句對照起來讀,前後顯得有照應,有變化。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這是寫月光的極度傳神之筆。短短三句話,沒有寫一個月字,卻無處不是皎潔的月光。作者用“積水空明”四個字,來比喻庭院中月光的清澈透明;用“藻荇交橫”四個字,來比喻月下美麗的竹柏倒影,可謂鈎魂攝魄,精練得無以復加。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作者連發二問,卻用不着作答。寥寥數筆,攝取了一個生活片斷。敍事簡淨,寫景如繪,而抒情即寓於敍事、寫景之中。敍事、寫景、抒情,又都集中於寫人;寫人,又突出一點:“閒”。月色常有,竹柏亦常有,但像我們這樣賞月的“閒人”卻不可多得啊!寥寥數語,感慨深長。它包孕着作者宦海浮沉的悲涼之感和由此領悟到的人生哲理,在痛苦中又得到某種慰藉的餘甘。試想,一個被拋出喧囂的功名利祿之場的“閒人”卻能有“閒情”來欣賞大自然的美妙景色,這是有幸呢,還是不幸呢?看來作者是以“閒人”自居,也是以“閒人”自傲的。當時他雖有微官在身,卻有名無實,“閒人”二字,也許不無牢騷吧?但他自寬自慰,從官場仕途的失意者,變為大自然的驕子,他投身於自然的懷抱,在大自然的撫慰中治癒政治鬥爭的創傷,從大自然的神奇秀美中獲得精神的復甦和心境的安寧。他發現自然美,吟詠自然美,同時也在發現自己,吟詠自己。美學中所謂“物我同一”的境界,在蘇軾這類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表現。

“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作者最後這一句慨歎,誠然有自豪和自慰的意味,但較多的還是惆悵和悲涼。世間如此孤寂者又有幾人呢?被罪之人,謫居的境遇,就像一條無形的繩索無時無刻不纏繞着他。雖然作者情懷豁達,盡力在排遣內心的苦悶,但消極的情緒還是無可奈何地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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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三十四:賞析《記承天寺夜遊》蘇軾

賞析《記承天寺夜遊》蘇軾

這是一篇遊記散文,總共只有八十四個字,但作者用極為簡潔的文筆,把敍事、寫景和抒情有機地結合起來,使文章充滿着詩情畫意。讀此文,讀者如同欣賞一件小巧玲瓏的工藝品,得到一種回味無窮的美的享受。

文章的開始點明時間,時值深冬,夜色已深,寫誘人的月色穿窗入户,引起了作者賞月的心情。“欣然”二字,寫出了作者內心的喜悦和閒適的情趣。作者敍述了自己在月夜往承天寺找友人到庭中散步的事:從“解衣欲睡”到“欣然起行”,從“至承天寺”到“尋張懷民”,從“懷民亦未寢”到“相與步於中庭”,事情的'前前後後描述得十分清楚。可以説,作者把抒情與敍事有機地結合起來,並把他當時喜悦和閒適的情趣真實地表現出來了,給讀者一種真摯的美。

在文章的後面,作者寫了美好的月景,又引出了作者歎惜無人賞月的情感。“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暗示世間的人大都無心流連景色,一心追逐名利,顯露出作者厭世嫉俗、憤鬱不平的感情。作者在抒情中描繪了月下庭中的景物,用“積水空明”,狀寫月光澄澈透明;用“藻、荇交橫”,比喻月影姍姍可愛。這都是從實在的感覺中得來的。作者用巧妙的比喻把它們形象化了,就使人如見其景,如臨其境,使文章富有詩情畫意,給讀者一種風景畫的美。

篇三十五:記承天寺夜遊 賞析詞

“月色入户”:寒夜寂寥,“解衣欲睡”,這當兒,月光悄悄地進了門。“入户”二字,把月光擬人化。月光似乎懂得這位遷客的孤獨寂寞,主動來與他做伴。

“欣然起行”:是作者的反應;寫出他睡意頓消,披衣而起,見月光如見久違的知心朋友,欣然相迎。一個被朝廷所貶謫的“罪人”,我們可以想見他這時交遊斷絕、門庭冷落的境況;只有月光毫無勢利之情,在寂寥的寒夜裏,依然來拜訪他。四字寫出了作者的喜悦和興奮。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作者與張懷民同是被貶之人,於是作者便想到了張懷民。

“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作者與張懷民心有靈犀,及其友情之深厚。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一是感慨世人忙於名利而辜負了良辰美景,二是表現了作者安閒自適的心境,三是透露出自己不能為朝廷盡忠的抱怨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此句運用了比喻的修辭,將澄澈的月光比成積水,用交錯相生的水草比喻竹柏的影子,虛實相生,相映成趣,化無形為有形。“積水空明”寫出了月光的皎潔,空靈,“藻荇交橫”寫出了竹柏倒影的清麗淡雅。前者給人以一池春水的靜謐之感,後者則具有水草搖曳的動態之美,整個意境靜中有動,動中愈見其靜,一正寫,一側寫,從而創造出一個冰清玉潔的透明世界,也折射出作者光明磊落、胸無塵俗的襟懷。作者以高度凝練的筆墨,點染出一個空明澄澈、疏影搖曳、似真似幻的美妙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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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三十六:記承天寺夜遊 賞析詞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表達出作者孤寂淒涼,無所歸依的.心境以及仕途不得志的抑鬱,以及他豁達的人生觀。

篇三十七:《記承天寺夜遊》分層賞析

朝代:宋代

作者:蘇軾

原文: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亦未寢,相與步於中庭。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者耳。

分層賞析

全文分三層。

第一層敍事:交待了時間,地點和夜遊原因。

首句即點明事件時間“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時蘇軾因“烏台詩案”被貶至黃州為團練副使已經四年了。這天夜裏,月光照入他的房間,作者本欲就寢,怎奈被這美好的月色所迷,頓起雅興,但想到沒有同樂之人,遂動身去不遠的承天寺尋張懷民。張懷民和蘇軾一樣,亦是被貶至黃州來的貶官,他和蘇軾的友誼相當篤厚。當晚,張懷民也還未睡,於是二人一起來到院子中間散步。這一層敍事,樸素、淡泊而有自然流暢。(尋友夜遊)

第二層寫景:描繪庭中月光的澄清。

作者惜墨如金,只用十八個字,就營造出一個月光澄碧、竹影斑駁、幽靜迷人的夜景。讀者自可以發揮想象:月光清朗,灑落庭中,那一片清輝白茫茫一片好似積水空潭一般,更妙的是,“水”中還有水草漂浮,遊蕩,於是乎恍恍然便如仙境一般了。作者的高妙之處在於,以竹、柏之影與月光兩種事物互相映襯、比擬、比喻手法精當,新穎,恰如其分地渲染了景色的幽美肅穆。更體現出了月光清涼明淨的特點,襯托出作者閒適的心境。(庭中夜色)

第三層:惋惜無人賞月

便轉入議論。作者感慨到,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可是有此閒情雅緻來欣賞這番景色的,除了他與張懷民外,恐怕就不多了,整篇的點睛之筆是“閒人”二字,蘇軾謫居黃州,“不得籤書公事”,所擔任的'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官,與儒家的“經世濟民”之理想相去甚遠,即所謂“閒人”之表層意義,它委婉地反映了蘇軾宦途失意的苦悶;從另一個方面來看,月光至美,竹影至麗,而人不能識,唯此二人能有幸領略,豈非快事!蘇軾的思想橫跨儒釋道三家,這便使他的處世態度有極大的包容性,可以説是寵辱不驚,進退自如。當然,他在逆境中的篇章更能折射出他的人格魅力!(月下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