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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桃花開抒情散文通用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2.52W

又見桃花開抒情散文通用多篇

又見桃花開抒情散文 篇一

轉眼之間,已到二月下旬。漫步郊外,不時見到三兩枝桃花伸出農家的圍牆外,一陣微風吹來,花瓣紛紛落下,如同春天的精靈在舞蹈,身姿妙曼。每每見到盛開的桃花,我到會想起老家門前的桃樹,想起父親,今年也不例外。

我的老家為鄂東北一個依山的小村莊,村前有一條較寬的大路,自北向南連接各家各户。記憶中的桃樹便種在我家旁邊的土路邊上,而且整條路邊就只有那麼一棵。每到陽春三月,桃樹便會如約開花。我走在放學的路上,身後是漫天的雲彩,眼前是一樹粉紅的花和敞開的家門,走着走着,就不由得跑了起來,飛快地跑到樹下,起初是想選一支最美的花,後來就是數數結了多少個桃子,再後來便是來回看哪個桃子要熟了。

那棵桃樹是早熟的水蜜桃,端午節前後便會自尖尖的頂部逐漸變紅。好像是讀五年級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下晚自習回家已經十點多了,父親已經睡了,但堂屋的燈還亮着,父親聽到開門的聲音,隔着房門喊我,並説:

“今天你過生,桌子上有今天剛摘的桃子,就算是給你過生了。”

父親的語氣很是平淡,但我知道我的夥伴們是不過生日的,況且我家因為種天麻、種靈芝陸續失敗,再加上家庭變故,日子日漸拮据,我都沒奢想過處於低谷的父親還會起得我的生日。

我趕緊跑到堂屋正中的桌子旁,果然桌子上有一個大碗,碗裏裝着四個桃子,都是半紅半青快要熟了的,桃子表面濃密的絨毛也已清洗乾淨。

後來,每年生日父親或給我錢,或給我一頓好吃的,但我記憶最深刻的還是那年的桃子,每每看到桃花都會想起那個不一樣的生日,想起雖處困頓卻仍將愛留給家人的父親。

又見桃花開抒情散文 篇二

推開虛掩的門,從此拉開了記憶的閘閥。在與祖母分離的那些年中,回憶總會帶來無盡的痛苦,我曾試圖把這些回憶摺疊存放,可思念就像春天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卻愈發得蓬勃葱蘢,經過這麼多年,我的思念早已淌成了一條小河。

那一年,我們遷入新居,從黑洞洞的窯洞搬上了四面有窗的大瓦房。在黑暗的大窯洞裏住了大半輩子的祖母,沒有了牙齒的嘴經常樂呵着,已經七十六歲的她,踮着一雙三寸金蓮,拄着枴杖,在屋前院後面不停地穿梭着,總想在地界處栽上一些果木樹,一則樹長大可以有果木吃,二則也不會因為與人家地界不清日後不好相處。

當然,桃樹被祖母放在了首選位置。我問過祖母,你為什麼種那麼多桃樹,祖母告訴過我。説是門口種上些桃樹,可以避邪驅魔,可以護家平安,桃枝還可以編織成放置柴禾的大籠,而且,桃樹長大以後也可以結桃子給我們吃。桃樹從祖母的嘴裏出來,竟能發揮這麼大的作用,自然,沒有反對祖母種桃樹的理由。

祖母種的桃樹,是把我們吃過的桃核埋在土裏。她是小腳,況且年齡已大,彎腰去種根本不可能。於是,她把桃核裝進口袋裏,手裏拿上小刀,在門前菜院子邊上跪下去,然後用小刀刨開一個坑,把桃核埋下去,然後上面放些土,並用手把土壓緊,害怕水份流失使桃核不能發芽。最後,在埋好桃核的地方畫出一個小圈,刨開圈內的土,留一點小坑的痕跡,便於日後澆水。就這樣,祖母跪在地面上,一步一步,用小刀埋下了多個桃核。曾經記得,種在地裏的桃核是有大桃的,可這大桃比較金貴,放在我們的門前竟發不了芽,只有那些山桃樹,逢土就生根,遇水就發芽,總算沒有枉費祖母的心思。

祖母種下桃核,遇到乾旱,就會一手拄着枴杖,一手端着一勺水,滋潤着她的希望。我看見祖母忙前忙後,尋思着也幫幫祖母,就把種麥子留下的化肥抓來一把,想給桃樹施肥。祖母看見了,趕忙攔住了我,並且告訴我説,桃樹才剛剛發芽,土裏提供的營養已經足夠了,若再放肥料,桃樹是會枯死的。那時候不太懂,總以為只要施肥,草木就會瘋長。現在才明白:“欲速則不達。”淡淡的'守護才可以讓它快樂自由的生長,過度的關心也會將它扼殺於萌芽狀態。祖母是不會懂這麼多,但多年以後我才體悟到:苛護小樹的長大猶如養育我們的孩子一樣,只要他迎着春風,向着陽光,筆直地向上自由生長,我們無須附加太多的愛,有時候,愛得過深本身就是一種傷害,關心得太多就成了干預他正常成長的障礙。

這些桃樹,一旦把根深深的扎進泥土裏,便會表現出極強的生命力和對生活的最大熱情。只有幾年的光景,春天就已經桃紅滿枝,蝶飛蜂舞,一片繁華,秋天就會有大大小小的山桃擠滿樹枝。這山桃也許就是市面上大桃的前身,土生土長在野外,況且模樣單薄,體形嬌小,比核桃還小那麼一些,容貌倒還過得去,吃起來甜中帶一些酸澀。所有這些,註定了山桃是上不了枱面的,只能蝸居於窮鄉僻壤。恰恰相反,我卻喜歡山桃這種獨特的味道,甜不過膩,酸不倒牙,澀中帶甜。

桃樹在門前長成了一列衞士,在祖母的心中,也長成了一家平安的護身符。可是,桃樹並未象祖母所説的那樣,帶來祥和與平安。儘管祖母做了幾根桃木棍,放在了父親的牀前,也做了把桃木劍,懸於大門之上。但桃樹並未擋住病魔的偷襲,讓祖母先前的希望裏落滿了塵埃。那一年,正是山桃滿枝的時節,父親走失了,祖母最疼愛的兒子走丟了,把無限的哀思與傷痛留給了我們。

父親走了,母親又去外地給小弟帶孩子。我們姐妹想接祖母一起住,可祖母倔強的就像那些桃樹一樣,硬是不願意挪動自己的根。祖母曾經説過,父親走了,她要為我們守住這一個家,能守幾年就是幾年,就這樣,一個人在這座院子裏撐過了兩年的時光。週末我們都會回去,因為有祖母,我們的家還在。

後來,祖母也走了,那一年,她八十六歲。門前的山桃樹也撐起了一片春光,每到陽春季節,我們都會利用週末,推開那扇關閉已久的門,讓陽光透進房間的每一處角落。門前的桃花俏首在春天裏,似乎在等待,也似乎在守望,每一朵花裏藏滿了温馨,每一朵都開成了祖母笑容的模樣。桃花繞院年年豔,不見當年栽樹人。一樹花開萬世香,門前花豔是我家。

山桃屬於桃,但山桃樹開出的花不及我們平常意義裏的桃花那麼嬌豔,它只是淡淡的粉色,淡淡的清香,淡淡的一生。大風颳斷了,它會重新長出新枝,冰雪壓彎了,到了第二年的春天,它依然挺直脊樑,迎着東風,搖曳成春天的色彩。看見它,就會想起我的祖母,如同不為人知的山桃樹,歷盡風雨,飽經滄桑,不擇地而棲,不因卑微而自慚形穢,在靜默中撐起一份堅強,在歲月的長河裏,散發着獨一無二的花香,愉悦着自己,芬芳着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