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的讚歌》
春起，秋落……護花，花落……
是什麼頌揚了春天的美麗
開着的花，還是落了的葉
在最美的季節
葉孕育了花
花開出了美麗，葉卻成了枯蝶。
入秋，有多少心灰意冷的人
在欣賞秋葉的凋零，墜落
自以為秋葉是可悲的，是憂傷的
其實綠葉到凋零的過程
是幸福的，是最高尚的幸福
是值得所有人用心去品味，去學習的
從花開的那一刻起
綠葉就已經完成了使命
《春天》（紀念1980）
隨便漫步
北方春空深湛的藍
身邊筆直的路
還有巨大的白楊樹
它們也熬過了冬天
我十分喜歡看的
那些綠意茸茸的草壇
它們促進着城市的生長
我在小廣場的紀念碑前佇步
仔細地凝睇觀賞
走出冬天的證據是：
每個人的筋骨都略感痠痛……
我沉思着
但同時，每個人內心
是不是也都有另一種證據
——像身邊草木們一樣
能找到，走進春天的根源……
落葉
夕陽下
飛舞着金色的蝶
場景足以聚焦眼球
像三月裏的微風
又似盛開着的小花
夢幻般綴在髮梢、指尖
屏住呼吸吧
不要驚醒寂寞
這一刻
時間彷彿被安排
看見入睡的維納斯
恬靜、祥和
這，與時光碎片本無關連
把熱情植入大地
將豪邁送給暖冬
輕問
還有夢嗎
童話被風翻過一章
辭藻也跟着篡改幾回
來為葉子的續集添磚加瓦吧
儘管
欠缺桃花般的嬌羞
依舊
做戲般，假裝
夕陽從不曾離開過
《一天》（紀念1982）
反正有一天
我要像大樹一樣轟然倒下
我的朋友們
將接替我的目光
而取代了我位置的人
此刻正在燈光輝煌的大廳里加冕
我想告訴人們，這是怎樣的一片沼澤地
誰也無法把它形容
如果作為樹木
我要把深深的根鬚拔出來給人看
但是作為一個人
我只能默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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