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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鬼故事小説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9.03K

恐怖鬼故事小説精品多篇

恐怖鬼故事小説大全 篇一

白素拒絕了女醫生的挽留,一個人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家。

和她一起等電梯的那個胖大嬸,一直不停地偷偷打量白素。進電梯時,胖大嬸還好心地伸手扶了她一把:“白小姐,你的臉色好難看啊,是不是生病了?”

白素還沒來得及回答,一陣旋風緊跟着她刮進了電梯裏。那是一個穿着黑裙的高挑女子,厚厚的嘴脣生得極美極豔,眉眼間有幾分舒琪的味道。

黑裙女子名叫蘇拉,她和白素原本一起合住在白素父母留下的1103室裏,每天同進同出,關係很不錯。沒有人知道,一年前的那個夜晚,她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蘇拉搬出了白素的1103室,卻在兩天後租下了與它一牆之隔的1105室。

從那天開始,蘇拉與白素老死不相往來。偶爾在電梯中遇見,還會時不時地針對白素説些冷嘲熱諷的話。

白素不動聲色地向後挪了幾步,站到了電梯的角落裏。但很顯然,蘇拉也聽到了胖大嬸的話。她從一進電梯就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白素,然後緊盯着那條慢慢沁出血來的褲子,嘰咕一聲笑起來:“白小姐不會是剛做完流產手術吧?”

白素扭頭一看,灰色的長褲上已經開了一大片紅花,她的臉色變得更白了。蘇拉冷冷一笑,眼睛裏閃過一絲嘲諷:“孫大少爺出去泡洋妞了,你可要節哀順變,小心悲傷過度引起失血過多哦!”

電梯裏的氣氛一下子凝滯了,胖大嬸尷尬地看着白素,又悄悄地拉了拉蘇拉的衣角。蘇拉卻像是得到了她的鼓勵似的,仰起頭,用更加冰冷的目光盯着白素,嘴邊也露出一絲挑釁的笑。

白素的眼前模糊一片,她看見蘇拉臉上的譏笑逐漸扭曲成大大小小的漩渦,像是要把她整個兒吸進去一樣。她無力地搖了搖頭,試圖擺脱那種眩暈感,卻發現自己的頭反倒更加痛了。

恰在這時,電梯“當”地一聲停在了十一樓。白素搶先一步走出電梯,把蘇拉尖酸的嘲笑聲遠遠地拋在了腦後。

陽台上放着一盆迷迭香,那些銀綠色的葉子一片片地長得極茂盛。白素每天回到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這盆不開花的花澆水。這一次,也不例外。

這盆迷迭香是孫子楚和白素第一次約會時,特意買來送給她的。白素每次看見它,就好像看見了孫子楚明亮的臉龐。雖然,孫子楚後來又送來了許多茉莉、梔子、月季……讓各種各樣的花開滿了白素的陽台,但她依然最愛這盆不開花的迷迭香。

白素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葉片,冰涼的觸感立刻從她的指尖傳遍了周身。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大冷戰,這些年來,施肥,澆水,捉蟲,自己從來都沒有懈怠過,怎麼這花還是不開呢?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起來。白素趴在貓眼後看了一眼,飛快地跑回卧室裏換了一條淑女裙,塗上了粉色的口紅。跑去開門時,她又用雙手狠狠地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試圖讓氣色變得更好一些。

門開了,孫子楚的母親走了進來。她皺着眉頭打量了白素一陣,淡淡地説:“這樣穿着還不錯,只是口紅的顏色太淡了,看起來冷冰冰的。”説着話,她伸手在皮包裏摸索一陣,遞給白素一支口紅,“以後就用這種吧。想做我們孫家的媳婦兒,不會打扮怎麼行?”

雖然孫子楚在去美國留學前,執意和白素訂了婚,可孫太太仍然不太喜歡白素。偶爾過來探望她一次,也只是被迫於孫子楚的請求,做做樣子,從來沒給過白素好臉色。

白素認為這支口紅是孫太太開始接受自己的表現,她高興地接過來,臉上露出了一抹紅暈:“謝謝媽媽!”

孫太太低低地“嗯”一聲,用手撫了撫沙發墊後,坐了下來:“子楚剛剛打電話回來,説在美國又結識了不少女朋友呢。你的這支口紅,還有我用的那一整套蘭蔻,都是一個名叫Anday的漂亮女孩子給我寄過來的。她們美國妞的眼光和我們就是不一樣,這麼鮮嫩的顏色怎麼會適合我這個老太婆呢?”

白素聽了這話,臉色顯得更加青白了。孫太太也不再多看她一眼,皺了皺眉,拎起包就開門走了。

白素掙扎着站起身,想要到卧室裏給孫子楚打給個電話,卻發現裙子濕漉漉地粘在了腿上。好難受!她伸手到背後一摸,粘糊糊的一手——全是血。

那片紅色刺得白素眼睛疼,她閉了閉眼,終於倒了下去。

為什麼總是睡不暖和呢?白素裹緊了被子,卻依然沒能吸收到任何熱度。

不知道是為什麼,白素覺得自己很冷很冷,身體裏的血液都快凝固了。她和孫子楚在一起時,這張大牀是從來沒有這麼冷過的。

孫子楚總是喜歡和白素在牀上拉拉扯扯,親一下,還要再親一下,兩個人糾纏翻滾在一起時,空氣是熱的,牀被是熱的,就連淌下來的每一滴汗都是滾燙的。誰會在那個時候,感覺到冷呢?愛情可以讓世間萬物都隨他們一起燃燒!

電話鈴聲響起時,白素仍然在做夢。她迷迷糊糊地接起來,説:“喂……”

聽筒裏傳來風鈴的聲音,“丁零零……丁零零……”又像是孫子楚高興時的笑聲。白素揉了揉眼睛,哪來的風鈴?是孫子楚在電話裏笑,還有他温柔的聲音:“素素,我明天回來。”

白素一下子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她興奮地握着電話,問個不停:“真的嗎?你是來接我去美國的嗎?我們不會再分開了吧?”

電話裏安靜異常,過了好一會兒,才傳來了孫子楚的哽咽聲:“嗯。我永遠陪着你,永遠和你在一起。”

白素興高采烈地跳下牀,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後,又去陽台上為那盆迷迭香澆水。太陽很大,許多嬌滴滴的花兒都因為缺水枯死了。只有那盆三年都沒開過花的迷迭香,卻在這時候開出了一咕嚕一咕嚕的藍色小花,像淚珠兒一樣晶瑩得惹人憐愛。

牆上的電子日曆顯示為七月二十日,星期五。白素敲了敲頭,不是剛過了週日麼,怎麼突然就又是星期五了?她心疼地摸了摸那些枯掉的花,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昏昏沉沉地睡了幾天忘了澆水。

好不容易等到迷迭香開了花,自己卻要和孫子楚離開這兒了。白素看着那些藍色的花骨朵兒,苦惱地咬了咬脣,臨走之前,她一定要給它找個好歸宿。

就在這時候,白素突然看見了在隔壁陽台上晾衣服的蘇拉,心裏頓時有了主意。當天晚上,她就去菜場買了很多蘇拉愛吃的菜,然後敲響了1105室的門。

蘇拉打開門,看見白素,頓時愣住了。白素微微一笑,低聲説:“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紅燒排骨和醬香雞……”

蘇拉還在猶豫。白素卻搶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含着淚説:“你是我的親妹妹啊,你打算永遠和我這樣生疏下去嗎?”

説完話,白素像往常那樣張開了雙臂。沒過一會兒,蘇拉就撲過來,伏在白素的肩膀上小聲抽泣起來。

二十多年前,幾乎是在白素母親懷孕的同時,她的丈夫有了一個漂亮的外遇。那個外遇在白素出生不久,也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雖然父親百般遮掩,白素五歲時,白素的母親還是發現了丈夫的那個外遇,還有那個隱瞞了她五年的大祕密——私生女蘇拉。

白素的母親是個很果敢的女人,她既不哭也不鬧,只是不動聲色地核查了蘇拉與丈夫的DNA配對情況,又找私家偵探查出了丈夫和外遇在另一處買的房。證據確鑿後,她帶着早就準備好的一把尖刀敲開了那個外遇的房門。

那個夜晚對蘇拉和白素來説,都是一場駭人的噩夢。白素的母親持刀砍傷了赤身裸體的丈夫後,又去追殺那個外遇。兩個人在樓梯上廝打時,她被那個外遇推下樓,跌斷了自己的脖子。

父親把蘇拉帶回了家,讓她和白素相依為命,自己卻在辦完妻子的喪事後,永遠在這座城市裏消失了。有人在清河上游的大橋上見到過他,卻沒有人知道他最後到底去了哪裏,只有白素隱約感覺到,她和蘇拉的父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從那天起,白素既是蘇拉的姐姐,又是一家之主。她用父親留下來的微薄財產把蘇拉和自己養大,兩個人好得像一個人一樣,從來沒有發生過矛盾。直到,她們在大學校園裏遇見了孫子楚。

孫子楚和白素同歲,卻早她們一年入學。迎新生晚會上,白素第一眼看見孫子楚便愛上了他。那樣好看而且温柔的男人,白素覺得自己就是為他而生的。但很快的,她卻發現蘇拉和孫子楚的關係很不正常。

每一次和孫子楚相遇,蘇拉都會抓緊白素的胳膊,狠狠地瞪着他,像是警告,又像是生怕他搶走自己的寶貝一樣。白素這才明白,蘇拉只是害怕失去自己。

為了蘇拉,白素和孫子楚達成約定,等到大學畢業後再續前緣。可白素沒有想到,就在一年前,她和蘇拉舉行畢業典禮的那個晚上,蘇拉和孫子楚酒後亂性,被白素髮現躺在了同一張牀上。

白素坐在蘇拉的身旁,聽她説着過去的那些往事,只覺得心底空落落的,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她遺忘了,卻又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蘇拉沉默一會兒後,突然哭起來,拉着白素的手説:“姐姐,我一直想告訴你,那天晚上我和孫大哥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傻妹妹,我早就看出你的心思啦。我和子楚藉着這個機會把你趕出去住,就是為了讓你離開我,真正地獨立起來。”白素把蘇拉攬進懷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後背,“人總是要學會自己長大的,你不會怪姐姐太狠心吧?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哦,還有那盆迷迭香,我也一起交給你啦!”

蘇拉胡亂地擦了把眼淚,瞪大了眼睛:“姐姐,你要去哪裏?你流了那麼多血,身體肯定還沒完全恢復呢!”

白素怔住了,她流過血嗎?為什麼自己不記得了?

蘇拉的話像是解開了白素的魔咒,她大叫一聲蹲下身去,全身的鮮血都順着裙底汩汩地流了出來。只一瞬間,便染紅了身上的那條淑女裙。

鮮血流乾時,白素終於想起來了——上個星期五,孫子楚的母親走後,她就因為失血過多死去了。原來,今天是自己的回魂夜啊!

蘇拉尖叫起來,就在她準備撥打120求救的時候,一個男人阻止了她。他從門外緩緩地走進來,撫摸着白素説:“蘇拉,不用打電話了,她在七天前就已經死了。”

男人話音剛落,癱倒在地的白素就變成了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很快的,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白素”從屍體上跳起來,撲到了他的懷裏:“子楚,你終於回來了!”

孫子楚緊緊地抱着“白素”,低聲説:“都是我不好,讓你吃了那麼多苦。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

蘇拉躲在一邊,嚇得瑟瑟發抖。怎麼會這樣呢,姐姐居然在七天前就死了,她居然和一個死人在一起待了整整一個晚上。而孫子楚,現在居然在和一個鬼魂擁抱。

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家打開了電視機。蘇拉聽見,晚間新聞的女播音員正用沉痛的聲音説着:“空難搜救工作今天已經結束。現在正式公佈七月十九日遇難的人員名單:李家軍,王燁,孫子楚……”

天哪!孫子楚昨天遇到了墜機事故!蘇拉伏在地上痛哭起來,這兩個傻瓜,都這樣苦苦地撐着不離開,只是為了再見對方一面嗎?

孫子楚轉過頭,衝着蘇拉點了點頭,然後更加用力地抱住了“白素”,兩個人化作一道白光,飛入了那盆盛開的迷迭香中。

恐怖鬼故事小説大全 篇二

大約是封閉、狹窄的空間易使人產生莫名的恐懼,而電梯卻同時具備這兩個條件,所以才會作為種種傳説的高發地。

醫學上認為,這是幽閉恐懼症。患者會在數分鐘內恐慌增至極點,感覺自己瀕臨死亡的邊緣,最後出現不能自控的行為。

其中的一種恐慌,大抵是由靈異事件引發,傳説中電梯是個通道,通道的一頭是陽世,另一端則是不可知的空間。

永遠打不開的6號

這幢大樓一共20層,因為人流量很大,一大樓一共有6部電梯,雙排的,每排三部,落地的鏡面玻璃,電梯門也是那種能照出清晰人像的金屬,映照出水晶燈的光亮,顯得氣派十足。上下按鈕是全感應式的,只有在人體皮膚的直接觸碰下才會亮。曾有人試着戴了手套再去按,結果沒用。

但是,第6號電梯,似乎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開啟過。

在大樓工作的小職員陳進起初以為,那是領導和貴賓專用。這不奇怪,因為工作性質,大樓裏經常有重要領導來視察。但留心觀察後發現,並不是這麼回事。

陳進很好奇,他也看過衞斯理的《大廈》,對那個不可知的異度空間充滿好奇。於是某天他早早來到大樓,決定一定要乘坐6號電梯。

時間還早,陳進看到除了第1部電梯正在上升外,其餘幾部都顯示它們停留在1樓──包括6號電梯。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箭頭朝上的按鈕,2號電梯的門打開了。他探身進去,按下“20”,接着一個跨步出來;一會兒,電梯門自動合上了,接着指示燈亮:1、2、3、4……

他如法炮製地把剩餘三部電梯送上了樓,最後,只有6號電梯了。

陳進再次按了向上的箭頭,6號電梯的門打開了。他卻愣住了,裏面有一個人,確切地説,是一個男人。

他40歲上下,穿着西裝,襯衫領口解開着,領帶像上吊繩一樣垂在胸前。男人臉上都是汗,油油地泛着光,“地中海”頭頂上緊緊貼着一縷被汗水浸透的頭髮。

男人看見陳進時表情很怪異,先是驚恐地往裏靠了一靠,接着倉皇抬頭看了看,見顯示是1樓,以箭一般的速度撞了出來。

那真正是“撞”出來的──陳進離電梯門也很近,那人實實地撞在陳進身上後,馬上踉蹌着跑向大門,喉嚨裏發出含混的呻吟。設想過多種結果,陳進從沒想過會是這一種。他看着6號電梯,裏面充滿了未知,還帶着一些刺激。遲疑了一會兒,陳進還是邁進了電梯,門,緩緩地關上了。

陳進按了“14”,這是陳進公司所在的樓層。電梯平穩地上升了,沒有任何異樣。

他的心跳得很厲害,按照電梯6米/秒的上行速度,可以在10秒內到達14樓。這是一個非常短的時間,但在7樓,電梯“叮”的一聲後,毫無徵兆地停住了。

眼前的景象並不是寫字樓,而像是一個大堂。一個25歲左右的女人,面容清麗,身材勻稱。還有一箇中年男人,相貌有些眼熟。兩人不知為何便爭吵起來,女人掌摑了男方一耳光,男子盛怒之下,將女人推倒在地,雙方扭打成一團。男人最後用力捏着女人的脖子,直至她雙眼凸起不再掙扎。

陳進沒有一絲動彈的力氣,他很想伸手去按關門鍵,但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男人將女人掐死。一陣天旋地轉後,他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待到陳進醒來,已經在1樓大堂的沙發上,邊上圍着保安和陌生的人。據説,他被發現時躺在6號電梯裏,門開着。陳進不敢描述見到的一切,只推説自己中暑昏倒。便掙扎着離開了。

很快,陳進辭職離開了大樓。他再沒坐過6號電梯,也不願去追究那一幕。

又過了大概一個月,陳進看到一條新聞。自己曾經工作過的大樓,發現一具高度腐爛的女屍,被綁在電梯上方,大約已經遇害了一年。兇手被抓捕,正是遇害者的情人、大樓的某位領導。他約她至辦公室談分手不成便生了殺人之心。隨後將屍體固定在電梯上,用麻袋和膠帶紙固定,又利用職權讓這部電梯不能乘坐。

被拋屍的電梯,正是6號。

兇殺案的破獲緣於男人的自首,他説自從拋屍後,每次單獨坐電梯,打開的永遠是6號。一次他硬着頭皮坐了進去,電梯在兇殺案發生的7樓停了下來,門怎麼都關不上。他在電梯裏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幾乎發瘋。一種涼颼颼的感覺湧了上來,陳進看了看報紙右下角的小圖,赫然就是那個從電梯裏衝出來的男人。

沒有人修的電梯

安娜工作的單位在慶春路,單位裏有兩部電梯。一部客用電梯在大門,一部工作人員電梯在側門。

工作人員電梯有些老舊,門是綠色的,斑駁的鏽跡,上升的速度也很慢。加上單位食堂的原料也從這裏運,地板的縫隙裏常嵌着菜葉,空氣有些污濁。

某個夏日,安娜辦事回來,遠遠地看到電梯門要關了。她喊了一聲,門就又晃悠悠地打開了。安娜匆匆跑進去,説了聲“謝謝”,角落裏有人小聲回答,不用謝。

安娜這才看清楚,電梯裏還有一對母女,母親穿着油漬斑斑的文化衫,女兒穿着寬大的運動服,瞪着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從穿着來看,不像是城裏人。

出於熱心,安娜忍不住問,你們找誰啊?這不是客用電梯。婦女不好意思地説,那我坐錯了,想到3樓的飯店找工作,外面貼着招聘啟事,不留神走錯道了。

沒關係,一會兒你們坐到一樓,從正門進去,就能到三樓了。

謝謝你啊。那個女人笑了起來,然後衝身邊的小女孩説,快叫阿姨。阿姨。女孩的眼睛撲閃撲閃的,一臉可愛。

忽然,電梯裏的燈閃了幾下,然後熄滅了,電梯出故障了。安娜沉住氣,找到記憶中報警按鈕的位置,用手指摸到,狠命地按下去,沒有任何反應。

有人嗎,安娜大聲喊。沒有任何迴應。小女孩嚶嚶地哭了起來。別怕,一會兒就有人來救我們了。女人開始安慰孩子,但女孩忽然嗚嗚地哼了起來,像只迷路的小貓。

媽媽,我怕,好黑。

安娜的眼睛還沒有適應黑暗,便順着聲音摸着,想去安慰小女孩。但摸到的都是空空的,什麼都沒有。你們在哪裏?她驚恐地問,怎麼找不到你們?

媽媽,叔叔怎麼還不來啊。我好熱好熱。

安娜的聲音開始顫抖了,她被無邊的黑暗包圍着,小女孩的抽泣一聲緊似一聲,像是從地底傳來。空氣的温度炙熱得讓人無法呼吸。安娜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譁”,電梯門忽然打開了,一道白光刺破了黑暗。修理工奮力地把門拉開,電梯卡在5樓和6樓之間。他們用力把安娜拉了出去,她氣喘吁吁地説,快,還有人在裏面。

沒有了啊,修理工用電筒照了一圈後,疑惑地説。不可能,還有一對母女在裏面。她掙扎着站起來,電梯裏空空如也。安娜感到了一股逼人的涼意,那女人呢,她的小孩呢?

修理工繼續説,還好今天故障排除得快,不然這麼熱的天,在裏面會被活活悶死的。呶,兩年前也是這麼熱的天,這部電梯在維修,不知道為什麼一對母女坐了上來,結果電梯動不了也打不開,被人發現時,兩個人都悶死在了裏面,把牆都抓爛了……

恐怖鬼故事小説大全 篇三

兩個小時前,喬染的姑媽喬老太太提出要上廁所,於是喬染小心翼翼地把姑媽扶進盥洗室,將她安頓在抽水馬桶上,把一本園藝雜誌放在她手邊的小桌上,又按照慣例聽她抱怨了幾句今天的早餐,最後才微笑着關上門離開。

喬染用最快的速度從樓下廚房的抽屜裏取出一個小盒子,那裏面有一隻活的蟑螂,是她今天早晨打掃廚房時,在櫃子底下發現的。

喬染帶上這個小傢伙,又悄悄走上樓梯,卧室的門開着。她來到盥洗室門口,把門打開一條縫,她看見姑媽正在專心致志地看着那本園藝雜誌。喬染打開盒子,蟑螂倏地一下從門縫裏爬進了盥洗室。

喬染關上了盥洗室的門,從口袋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長繩子,將它的一頭拴在盥洗室外側的門把手上,另一頭則拴在跟盥洗室平行的卧室門外的木頭樓梯上,然後關上卧室的門。

現在,她只要假裝什麼都沒發生,提上籃子離開這幢房子就行了。

這是喬染不久前想出的方法,她發現,雖然盥洗室的外側無法把門鎖上,但只要用繩子把門把手牢牢系在某個固定的東西上,就等於在外面上了鎖,如果沒有她,任老太太喊破喉嚨也開不了門,而且這方法既簡單,又不易露出破綻,事後只要扔掉那根繩子,就萬事大吉了。

至於那隻蟑螂,喬染一想到它就禁不住會露出微笑。誰會想到這個刁鑽刻薄,毫無同情心的老太婆最怕的東西居然是蟑螂,當她被鎖在那個狹小的盥洗室裏,獨自面對這可怕的爬蟲而無處可逃時,可想而知,她的心臟該承受多大的壓力。恰好,她的藥又不在手邊。

喬染離開家時,聽見樓上傳來急迫的拍門聲和輕微的呼救聲,她沒有猶豫,只是微微一笑,便乾脆地關上了門。

盥洗室的窗户在半年前就壞了,根本打不開,她曾經跟姑媽提過多次,但為了省錢,她就是不肯找人修,喬染想,幸好那窗户打不開,否則,可能真的會讓鄰居聽見動靜。

在門口碰上住在街對面的史奶奶,她很熱情地對史奶奶説,她得趕着去附近的超級市場買一種姑媽很喜歡的打折生牛肉,當然她沒忘記把口袋裏的字條拿給史奶奶看,“姑媽怕我會買錯,還特意寫了張條子給我。”有了這張字條就可以證明,她離開家時,姑媽還活着。

喬染是從三年前開始搬來跟姑媽喬老太太同住的。她以前住在上海郊區的一間出租公寓內,靠給一家餐館當服務生維持生計。丈夫活着的時候是一名普通的汽車司機,但他們結婚沒多久,他就因為一次車禍死了,自那以後,喬染就一個人生活。因為不得不償還給丈夫看病欠下的債,當時她的生活相當困窘。

喬老太太在親戚中名聲並不好,在親戚的印象中,她是一個典型的勢利小人,她從不跟窮親戚來往,更別説接濟他們了。所以當喬染得知姑媽有意接她同住,並幫她擺脱困境時,她感到非常驚訝。

喬老太太在中產階級生活的市區有一棟很不錯的兩層樓房子,雖然算不上豪華,但非常舒適,所以,她毫不猶豫地接受了姑媽的邀請。

最初的一個月,她們相處得還算不錯,但隨着時光的流逝,姑媽的自私和壞脾氣越來越暴露無疑,尤其是她去年中風,腿腳開始不靈便之後,她對喬染就越來越挑剔,似乎無論喬染做什麼,都不能讓她滿意。

喬老太太向喬染許諾,自己死後會把財產全留給喬染。她甚至把遺囑拿給喬染看,但條件是,在她人生的最後歲月,喬染哪兒都不能去,全心全意地照顧她。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三年來喬染忍氣吞聲地為姑媽做牛做馬。

她現在已經越來越厭煩這樣的生活了,她真想早點擺脱這個自私可惡的老太婆,但如果兩手空空地離開,三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所以思前想後,她決定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這個問題終於解決了。喬染望着地板上已經斷氣的姑媽,心裏漾起一絲報復的快感。她小心地在馬桶後面找到那隻依然活蹦亂跳的蟑螂,一腳踩死,隨後用紙巾包住蟑螂的屍體扔到了垃圾箱裏。

接着,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才邁着輕快的步子走向了卧室的電話機。

警車五分鐘後就趕到了,負責調查工作的警探是個中年男人,叫杜森。大概40歲左右,身材微胖,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裝,長着一對機靈的小眼睛,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難對付。

喬染把口袋裏的那張紙條交給杜森,哭哭啼啼地敍述了一遍事情的經過。“姑媽讓我到超級市場去買她喜歡的生牛肉,我離開家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但等我從超級市場回來,卻怎麼叫都叫不醒她了。天哪,這都怪我,我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裏,她最近心臟很不好,我早該想到……”

杜森的下屬也向他簡短地報告了調查的結果。

“發現死者的時候,她面朝下卧在地板上,已經停止呼吸,根據初步勘察,沒有外人闖入的跡象,死者今年72歲,患有冠心病和高血壓,半年前曾因中風住過院,因此法醫判斷這次死亡有可能是突發性的心肌梗塞導致的,據説患心血管疾病的老年人在廁所裏發生猝死的事並不少見。”

很好,一切如她所願,喬染在心裏暗暗鬆了口氣。

她本來以為調查應該就此結束,但誰料一直安靜聽下屬陳述的杜森突然提出的一個問題,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聽説很多老年人之所以會在廁所猝死,是因為方便的時候,他們用了太大的力氣。所以他們死的時候,往往褲子都沒來得及穿好,馬桶裏也會留有一些排泄物。”見下屬毫無反應,杜森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指馬桶又指指地上的喬老太太,“但是,馬桶是乾淨的,老太太也穿得很整齊。”

喬染略微感到有些不安。

“所以我想,死亡的誘因應該不是上廁所,而是別的。”杜森突然轉過身注視着喬染,不知為什麼,他的目光讓喬染感到害怕。

“那是什麼?”他的目光已經越過她的肩射到了她身後,她立刻轉過身,發現她的籃子,居然留在樓梯口,那裏面有她剛剛從超級市場買來的意 大利麪、生菜、雞胸肉、兩盒威尼牌的醃製黃油和一瓶紅葡萄酒,這些都是她的最愛,該死的老太婆再也不能阻止她享用它們了。可是天哪,她居然忘了把它們放進冰箱。

“我剛剛説了,我從超級市場回來……”她還沒把話説完,就看見杜森踩着悠閒的步子走到樓梯口,提起了那個籃子。

“看來你是一進門放下東西就直接上了二樓你姑媽的房間。”

“是的,”喬染意識到這句話裏有個陷阱,於是用申辯的口吻説,“因為我很擔心她。”

杜森把籃子裏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欣賞了一番,隨後又掏出剛剛喬染給他的那張條子,喬染的臉頓時因為緊張而漲得通紅。因為紙條上的東西,她一樣都沒買,她從來沒想到有人會將兩者作比較,她以為他們應該鑑定筆跡才對。果然,杜森已經發現了這點,他帶着意味深長的口吻説:

“可是你並沒有買你姑媽希望你買的東西。”

喬染定了定神,儘量讓自己顯得輕鬆一些:“哦,生牛肉,我去的時候已經賣完了,所以我準備晚上做意大利麪,她以前也吃過,覺得還不錯。”

“那這瓶酒呢,也是給你姑媽的嗎?”杜森帶着微笑問道。

“我們,我們有時候也會搞點小情調。即便她一口不喝,看着我喝,她也會很高興的。”喬染向他擠出一個微笑。

“你姑媽每次想買東西都會給你寫紙條嗎?”

“是的,她説我有點粗心。”喬染説的是實話。

杜森沒再説什麼,他放下籃子,重新回到那間卧室,喬染忍不住跟了過去,此時,他的下屬正把屍體搬走。喬染默默地退到一邊,讓他們把姑媽的屍體抬下樓,而她的眼睛卻一刻不停地盯着杜森的一舉一動。杜森拉開抽屜,看了一眼裏面的藥。

“這是她平時用的急救藥嗎?”

“是的。”

他關上了抽屜。喬染現在發現,這個樣子看上去有點滑稽的偵探,其實並不容易對付。此時,他正抬頭望着屋頂不知在想什麼。

“你回來的時候就開着燈嗎?”喬染突然聽到杜森問她。

燈?喬染抬頭看看盥洗室上方的那盞燈,她壓根兒沒注意到它亮着。

“我想是的,回來後,我沒碰過這個屋子的東西,我想應該一直亮着。”最後她説,她不明白燈亮着又讓這位偵探想到了什麼。

杜森走過去把燈關上,房間裏依然很明亮。喬染想,怪不得她一點都沒感覺開着燈。

“其實用不着開燈,房間很亮。”杜森説。

喬染沒有回答,只是滿懷狐疑地盯着杜森,她感到杜森話裏有話。果然,杜森繼續説道:“我聽説她很節儉。”

“是的。”喬染緊張地點了點頭。

“她應該不會隨便浪費不必要的電。”

杜森注視着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也許只是為了更舒服一點……” 喬染用不太肯定的口吻説道,她的目光忍不住開始在盥洗室的角落裏轉來轉去,那本書究竟到哪兒去了,她明明記得曾經在老太婆的手邊放過一本園藝雜誌,難道警察把它拿走了?不可能,她剛才一直在這兒,他們確實沒拿過。那麼雜誌到哪兒去了呢?

杜森搖了搖頭:“我倒不這麼認為,我認為她是突然發現了什麼東西,才想開燈看個清楚的,但這裏每樣東西其實都很亮堂,而且如果是產品説明書之類的東西的話,她完全可以拿到外面去,在台燈下面仔細地看,如果是什麼馬桶水池之類的固定設施出了毛病的話,也可以等你回來後再説,她沒必要開燈……”杜森故作神祕地停頓了一下,“除非這東西她不可能從這個房間帶走,我想只有一種可能,她發現了什麼蟲子,比如蟑螂。”

喬染渾身一震。

杜森似乎並沒有覺察到她的反應,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抽水馬桶,隨後他向它走去,喬染的目光跟着他,驀然,她發現抽水馬桶後面水箱,母親用揮型耆?嗆,難道説那本雜誌……

喬染一點兒都沒猜錯,杜森從水箱裏面撈出一本濕淋淋的園藝雜誌,就是兩個多小時前,她放在姑媽手邊的那本。為什麼老太婆要把雜誌放在那裏面?她的腦筋飛快地轉着,卻毫無頭緒。

“這是什麼?”杜森彷彿在自言自語。

“園藝雜誌。”她乾巴巴地答道。

“它本來就是放在這裏面的嗎?”他明知故問。

她卻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説:“她喜歡在上廁所的時候看看這類雜誌,我離開的時候她就在看這本。”

見杜森若有所思,她又接着説:“她開燈也許是為了看清雜誌上的字。”

杜森點了點頭,似乎對她的回答很滿意。接着,他的舉動讓喬染大吃一驚。他把手伸進水箱,片刻之後,拿出一把鑰匙來。怎麼回事?哪兒來的鑰匙?喬染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

“你知道這是哪裏的鑰匙嗎?喬染小姐?”杜森問道。

喬染茫然地搖了搖頭。她的確不知道,姑媽並不是每件事都告訴她。

杜森不慌不忙地把鑰匙插進盥洗室的鎖孔,“喀噠”一聲,鎖轉開了,隨後他笑嘻嘻地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這樣。”

喬染不明白他究竟想説什麼,即便那是一把盥洗室的鑰匙又怎麼樣呢?

“為什麼説果然?”她問道。

“那是因為我已經看透了被害人的心思。”

她沒聽錯吧,他稱老太太為被害人。

杜森一邊用手帕小心翼翼地包住鑰匙,一邊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她之所以把雜誌放在水箱裏,其目的就是要我們知道,那裏有一把盥洗室的鑰匙。其實就算她突然發病,也完全有能力走到卧室去拿她的急救藥,但是她卻沒有,原因只有一個,門被鎖了,她出不去。但她手邊不是還有這把鑰匙嗎?有了鑰匙,卻出不去,原因更簡單,門被外面反鎖了,她的鑰匙根本不管用,我剛剛看過外面,其實只要用什麼東西把門把手固定在一件東西上,門就開不了了。”

喬染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怦怦直跳。

“她本來可以把鑰匙捏在手裏向所有人説明有人在外面把門鎖上了,但是她沒有,卻把它藏在馬桶水箱裏,這是個不太容易被發現的地方,為什麼?”杜森的口吻就像是一個在上課的國小教師在啟發學生。

喬染沒有説話,只是緊張地看着他的臉,等着他説下去。

“因為她知道,就算這麼做也沒有用,警察趕到前鑰匙會被拿走,這樣一切都完了。但是,如果她把鑰匙放在水箱裏,情況就不同了,她料定警察會比那個人先發現鑰匙,因為,她瞭解這個人,她知道她很粗心。”

“所以,喬老太太想告訴我們的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就是謀殺她的兇手。”杜森停頓下來,凝視着她,此刻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殆盡,“喬染小姐,是你殺了你的姑媽。”她聽見他説。

喬染目瞪口呆地注視着杜森,她想反駁,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堵住了她的喉嚨。

一把鑰匙,居然輸在一把鑰匙上。喬染精疲力竭地靠在盥洗室門口,注視着那個抽水馬桶後面的水箱,彷彿聽見姑媽在天堂裏發出惡毒的笑聲:“喬染,盥洗室的水箱你總是忘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