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站首頁 個人文檔 個人總結 工作總結 述職報告 心得體會 演講稿 講話致辭 實用文 教學資源 企業文化 公文 論文

徐志摩現代詩歌多篇推薦精品多篇

欄目: 實用文精選 / 發佈於: / 人氣:1.24W

徐志摩現代詩歌多篇推薦精品多篇

廬山小詩兩首 篇一

(一)朝霧裏的小草花

這豈是偶然,小玲瓏的野花!

你輕含著鮮露顆顆,

怦動的,像是慕光明的花蛾,

在黑暗裏想念焰彩,晴霞;

我此時在這蔓草叢中過路,

無端的內感,惆悵與驚訝,

在這迷霧裏,在這巖壁下,

思忖著,淚怦怦的,人生與鮮露?

(二)山中大霧看景

這一瞬息的展霧——

是山霧,

是台幕?

一轉瞬的沈悶,

是雲蒸,

是人生?

那分明是山,水,田,廬;

又分明是悲,歡,喜,怒;

啊,這眼前剎那間開朗——

我彷彿感悟了造化的無常!

毒藥 篇二

今天不是我歌唱的日子,我口邊涎著獰惡的微笑,不是我説笑的日 子,我胸懷間插著發冷光的利刃;

相信我,我的思想是惡毒的因為這世界是惡毒的,我的靈魂是黑暗的因為太陽已經滅絕了光彩,我的聲調是像墳堆裏的夜鴞因為人間已經殺盡了一切的和諧,我的口音像是冤鬼責問他的仇人因為一切的恩已經讓路給一切的怨;

但是相信我,真理是在我的話裏雖則我的話像是毒藥,真理是永遠不含糊的雖則我的話裏彷彿有兩頭蛇的舌,蠍子的尾尖,蜈蚣的觸鬚;只因為我的心裏充滿著比毒藥更強烈,比咒詛更狠毒,比火焰更倡狂,比死更深奧的不忍心與憐憫心與愛心,所以 我説的話是毒性的,咒詛的,燎灼的,虛無的;

相信我,我們一切的準繩已經埋沒在珊瑚土打緊的墓宮裏,最勁冽的祭餚的香味也穿不透這嚴封的地層:一切的準則是死了的;

我們一切的信心像是頂爛在樹枝上的風箏,我們手裏擎著這迸斷了的鷂線:一切的信心是爛了的;

相信我,猜疑的巨大的黑影,像一塊烏雲似的,已經籠蓋著人間一切的關係:人子不再悲哭他新死的親孃,兄弟不再來攜著他姊妹的手,朋友變成了寇仇,看家的狗回頭來咬他主人的腿:是的,猜疑淹沒了一切;在路旁坐著啼哭的,在街心裏站著的,在你窗前探望的,都是被姦污的處女:池潭裏只見些爛破的鮮豔的荷花;

在人道惡濁的澗水裏流著,浮荇似的,五具殘缺的屍體,它們是仁義禮智信,向著時間無盡的海瀾裏流去;

這海是一個不安靖的海,波濤猖獗的翻著,在每個浪頭的小白帽上分明的寫著人慾與獸性;

到處是姦淫的現象:貪心摟抱著正義,猜忌逼迫著同情,懦怯押褻著勇敢,肉慾侮弄著戀愛,暴力侵凌著人道,黑暗踐踏著光明;

聽呀,這一片淫猥的聲響,聽呀,這一片殘暴的聲響;

虎狼在熱鬧的市街裏,強盜在你們妻子的牀上,罪惡在你們深奧的靈魂裏……

徐志摩的現代詩有哪些 篇三

1.《半夜深巷琵琵》

又被它從睡夢中驚醒,

深夜裏的琵琶!

是誰的悲思,

是誰的手指,

像一陣悽風,

像一陣慘雨,

像一陣落花,

在這夜深深時,

在這睡昏昏時,

挑動着緊促的絃索,

亂彈着宮商角徵,

和着這深夜,荒街,

柳梢頭有殘月掛,

阿,半輪的殘月,

像是破碎的希望他,

他 頭戴一頂開花帽,

身上帶着鐵鏈條,

在光陰的道上瘋了似的跳,

瘋了似的笑,

完了,他説,吹糊你的燈,

她在墳墓的那一邊等,

等你去親吻,

等你去親吻,

等你去親吻!

2.《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裏的豔影,

在我的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橋的柔波里,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着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蒿,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裏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3.《月下待杜鵑不來》

看一回凝靜的橋影,

數一數螺鈿的波紋,

我倚暖了石欄的青苔,

青苔涼透了我的心坎;

月兒,你休學新娘羞,

把錦被掩蓋你光豔首,

你昨宵也在此勾留,

可聽她允許今夜來否?

聽遠村寺塔的鐘聲,

象夢裏的輕濤吐復收,

省心海念潮的漲歇,

依稀漂泊踉蹌的孤舟!

水粼粼,夜冥冥,思悠悠,

何處是我戀的多情友,

風颼颼,柳飄飄,榆錢鬥鬥,

令人長憶傷春的歌喉。

4.《偶 然》

我是天空裏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訝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5.《沙揚娜拉一首——贈日本女郎》

最是那一低頭的温柔,

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裏有甜蜜的憂愁——

沙揚娜拉!

6.《雪花的快樂》

假如我是一朵雪花,

翩翩的在半空裏瀟灑,

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

飛揚,飛揚,飛揚——

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

不去那悽清的山麓,

也不上荒街去惆悵——

飛揚,飛揚,飛揚——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

在半空裏娟娟的飛舞,

認明瞭那清幽的住處,

等着她來花園裏探望——

飛揚,飛揚,飛揚——

啊,她身上有硃砂梅的清香!

那時我憑藉我的身輕,

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

貼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一九二四年十二月三十日作

7.《私語》

秋雨在一流清冷的秋水邊,

一棵憔悴的秋柳裏,

一條怯懦的秋枝上,

一片將黃未黃的秋葉上,

聽他親親切切喁喁唼唼,

私語三秋的情恩情事,情語情節,

臨了輕輕將他拂落在秋水秋波的私暈裏,一渦半轉,

跟着秋水流去。

這秋的私語,秋的情思情事,情詩情節,

已掉落在秋水秋波的秋暈裏,一渦半轉,

跟着秋水流去。

破廟 篇四

慌張的急雨將我

趕入了黑叢叢的山坳,

迫近我頭頂在滕拿。

惡狠狠的烏龍巨爪;

棗樹兀兀地隱蔽著

一座靜悄悄的破廟,

我滿身的雨點雨塊,

躲進了昏沈沈的破廟;

雷雨越發來得大了:

霍隆隆半天裏霹靂,

豁喇喇林葉樹根苗,

山谷山石,一齊怒號,

千萬條的金剪金蛇,

飛入陰森森的破廟,

我渾身戰抖,趁電光

估量這冷冰冰的破廟;

我禁不住大聲啼叫,

電光火把似的照耀。

照出我身旁神龕裏

一個青面獰笑的神道,

電光去了,霹靂又到,

不見了獰笑的神道,

硬雨石塊似的倒瀉——

我獨身藏躲在破廟;

千年萬年應該過了!

只覺得渾身的毛竅,

只聽得駭人的怪叫,

只記得那兇惡的神道,

忘記了我現在的破廟;

好容易雨收了,雷休了,

血紅的太陽,滿天照耀,

照出一個我,一座破廟!

徐志摩的現代詩歌5篇相關文章:

白旗 篇五

來,跟著我來,拿一面白旗在你們的手裏??不是上面寫著激動怨毒,鼓勵殘殺字樣的白旗,也不是塗著不潔淨血液的標記的白旗,也不是畫著懺悔與咒語的白旗(把懺悔畫在你們的心裏);

你們排列著,噤聲的,嚴肅的,像送喪的行列,不容許臉上留存一絲的顏色,一毫的笑容,嚴肅的,噤聲的,像一隊決死的兵士;

現在時辰到了,一齊舉起你們手裏的白旗,像舉起你們的心一樣,仰看著你們頭頂的青天,不轉瞬的,恐惶的,像看著你們自己的靈魂一樣;

現在時辰到了,你們讓你們熬著,壅著,迸裂著,滾沸著的眼淚流,直流,狂流,自由的流,痛快的流,儘性的流,像山水出峽似的流,像暴雨傾盆似的流……

現在時辰到了,你們讓你們咽著,壓迫著,掙扎著,洶湧著的聲音嚎,直嚎,狂嚎,放肆的嚎,兇狠的嚎,像颶風在大海波濤間的嚎,像你們喪失了最親愛的骨肉時的嚎……

現在時辰到了,你們讓你們回覆了的天性懺悔,讓眼淚的滾油煎淨了的,讓嚎慟的雷霆震醒了的天性懺悔,默默的懺悔,悠久的懺悔,沈徹的懺悔,像冷峭的星光照落在一個寂寞的山谷裏,像一個黑衣的尼僧匐伏在一座金漆的神龕前;……

在眼淚的沸騰裏,在嚎慟的酣徹裏,在懺悔的沈寂裏,你們望見了上帝永久的威嚴。

哀曼珠斐兒 篇六

我昨夜夢入幽谷,

聽子規在百合叢中泣血,

我昨夜夢登高峯,

見一顆光明淚自天墜落。

古羅馬的郊外有座墓園,

靜偃著百年前客殤的詩骸;

百年後海岱士黑輦的車輪,

又喧響在芳丹卜羅的青林邊。

説宇宙是無情的機械,

為甚明燈似的理想閃耀在前?

説造化是真善美之表現,

為甚五彩虹不常住天邊?

我與你雖僅一度相見

但那二十分不死的時間!

誰能信你那仙姿靈態,

竟已朝露似的永別人間?

非也!生命只是個實體的幻夢:

美麗的靈魂,永承上帝的愛寵;

三十年小住,只似曇花之偶現,

淚花裏我想見你笑歸仙宮。

你記否倫敦約言,曼殊斐兒!

今夏再見於琴妮湖之邊;

琴妮湖永抱著白朗磯的雪影,

此日我悵望雲天,淚下點點!

我當年初臨生命的消息,

夢覺似的驟感戀愛之莊嚴;

生命的覺悟是愛之成年。

我今又因死而感生與戀之涯沿!

同情是摜不破的純晶,

愛是實現生命之唯一途徑:

死是座偉祕的洪爐,此中

凝鍊萬象所從來之神明。

我哀思焉能電花似的飛騁,

感動你在天日遙遠的靈魂?

我灑淚向風中遙送,

問何時能戡破生死之門?

小幅的窮樂 篇七

巷口一大堆新倒的垃圾,

大概是紅漆門裏倒出來的垃圾,

其中不盡是灰,還有燒不燼的煤,

不盡是殘骨,也許骨中有髓,

骨坳裏還粘著一絲半縷的肉片,

還有半爛的布條,不破的報紙,

兩三梗取燈兒,一半枝的殘煙;

這垃圾堆好比是個金山,

山上滿僂著尋求黃金者,

一隊的襤褸,破爛的布褲藍襖,

一個兩個數不清高掬的臀腰,

有小女孩,有中年婦,有老婆婆,

一手挽著筐子,一手拿著樹條,

深深的彎著腰,不咳嗽,不嘮叨,

也不爭鬧,只是向灰堆裏尋撈,

向前撈撈,向後撈撈,兩邊撈撈,

肩挨肩兒。頭對頭兒,撥撥挑挑,

老婆婆撿了一塊布條,上好一塊布條!

有人專檢煤渣,滿地多的煤渣,

媽呀,一個女孩叫道,我撿了一塊鮮肉骨頭,

回頭熬老豆腐吃,好不好?

一隊的襤褸,好比個走馬燈兒,

轉了過來,又轉了過去,又過來了,

有中年婦,有女孩小,有婆婆老,

還有夾在人堆裏趁熱鬧的黃狗幾條。